無邊黑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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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黑暗(4)
半個小時,我剛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孟逸拎著幾袋的東西回來,把空空的冰箱頓時塞得擁擠不堪。
他拿出五六個打包好的飯盒:“估計你今天也沒心情做飯,我買了幾份外賣,都是你平時喜歡吃的,”
看著堆得高高的食盒,我說:“你真把我當豬養,這麼多我吃得完嗎?”
“吃不完冰凍起來,想吃的時候拿出來,在微波爐裡熱熱就可以了,”他拿著車鑰匙,朝門口走去:“時間不早了,公司裡還有一堆事,我先回去了,”
我小聲嘀咕:“還以為你要陪我一起吃午飯,這麼快就走了,”
他突然轉身,站定,脣邊浮現出一個壞笑:“你這是不捨得我走?那我就留下來陪你,”
我給了他一個白眼:“走吧,走吧,”
他的笑容慢慢凝結在嘴角,定定的看了我幾秒,他輕輕握住我的雙手,柔聲說:“蓉蓉,我想看你笑的樣子,”
我一愣,勉強擠出一個微笑:“你這是強人所難,我沒哭就已經是奇蹟了,”
他捏了捏我的手心:“答應我,你會好好的,”
我點頭。
“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生活會繼續,你的日子也還會繼續,這個世界上沒有跨不過的坎子,”
如孟逸所願,他離開後,我找了一本《福爾摩斯探案集》躺在花園的吊**,秋天的陽光從繁茂的樹葉裡透射過來,在書頁裡落下斑駁的亮點。
儘管享受著我最喜歡的偵探小說,連日來的緊張焦慮和恐懼不安讓我身心極度睏乏,就像中了巫師的咒語,幾分鐘之後,我沉沉睡去。
當我睜開眼睛,空氣裡已經有了明顯的涼意,太陽已經掉到樹梢後,我感到渾身冰涼,渾然不知身處何處……幾秒鐘之內,所有的事情瞬間在腦海裡清晰起來,就像是一陣洪流撲面而來,我頃刻淹沒在絕望裡。
我衝進客廳,第一個反應就是拿起手機——給安平打電話,告訴他,他的行為是卑鄙的,邪惡的,冷酷的,我現在就要求和安琪說話,明天我就要去湖州看她。
我雙手發抖,手指停留在按鍵上遲遲沒有摁下。我說服了自己,因為明白正面衝突的結果只能惡化現狀。我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又吃了一盒外賣,感覺肚子非常不舒服,檢查之後,才發現大姨媽提前光顧。
我開車去了最近的超市,買了一些衛生棉,猶豫半天,我還是拿了兩瓶乾紅——我沒有打算酗酒。
晚上九點半,我已經躺在**,可我無法入睡,於是我找了一盤DVD,很老的一部愛情片《卡薩布蘭卡》,影片的結局,裡克沒有鼓勵伊利莎留下來,他說:“也許不是今天,也許不是明天,但是這以後甚至你的後半輩子,你一定會後悔,”雖然已經看過無數次,當伊利莎離開裡克,我還是像個傻瓜似的哭得一塌糊塗。
這以後,依舊無法入睡,我又找了一部周星馳的喜劇片,等螢幕上出現“The End”時,已經是凌晨兩點,我倒在**,很快就不省人事。
我是被孟逸的電話叫醒的,從昨天離開後,這已經是他的第三個電話。
“蓉蓉,莊醫生那裡我已經安排好了,星期一到星期五,每次四十五分鐘,你覺得怎麼樣?”
“很
好,”
他聽出我聲音裡的迷糊:“是不是吵醒你了?”
“嗯,最晚連續看了兩部電影,睡晚了,”
他猶豫了一下,說:“要不要我下班過來陪陪你?”
“不用了,第一天是擇床,過兩天就好了,”
他沒有堅持,只是告訴我,莊醫生十一點鐘會直接給我打電話。
“美國留學回來的心理學博士,專業好,職業道德也很好,你可以放心的和他聊天,”
孟逸是對的,莊醫生的確很會和人聊天,他聲音不徐不疾,交談方式也很隨意,不會刻意去挖掘什麼,而是等著你主動傾訴,他會認真聆聽。
我談到了最近四五天發生的事情,說自己感覺就像是失去重心的自由落體,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我害怕自己永遠也爬不出來,我非常後悔離開安平和安琪,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
他立刻就抓住了我話語裡的關鍵,問我:“所以你覺得自己現在的遭遇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應該是的,甚至我覺得我是自尋死路,”
“你自尋死路?”
“潛意識裡,我想是的,否則我為什麼要明目張膽抄襲別人的臺詞”
“也許你本來就是無意之中的借用,這種事情並不奇怪,天下文章一大抄,照搬別人的東西,你不是第一個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可我被捉姦了……我為什麼要發神經給黎曉東修改劇本……我大概是希望自暴真相,”
他停頓一下:“什麼真相?”
“我有偷竊的傾向,不但喜歡偷文而且還偷人,”
“你過去八九年辛苦寫文,才能取得這樣的成就,離婚後,你對前夫一直心懷愧疚,你覺得自己是那種偷文偷人的女人?”
“我現在的確這麼看自己,”
時間到了,我沒有開口再說什麼,他也沒有追問,只是說明天同一時間會給我打電話。
接下來,我坐在躺椅上看了一會書,沿著樹林子去湖邊走了一圈。我的思維沒有片刻停歇,一直在思索,翻來覆去的想一些事情,和自己無聲的交流。有些話我一直沒有告訴安平,現在我終於有機會說給自己聽;我也想念沈文康,我依舊渴望他會給我——或者說給我們一個機會,我想念他的親吻想念他的撫摸;甚至,我還幻想BBTV的老闆親自接見我,聽我義正詞嚴的反駁梅晴的無稽指控,鮑萍開車來迎接我,說:“蓉蓉,這一次,真是委屈你了,是我們的錯,《家有宅男》劇組隨時歡迎你回家。”
當然,這些都只是我的白日夢,我知道發生了的事情不可能憑空消失,就像時間不可能倒流。我開始悔恨自己的行為,如果……如果可以再來一次,我會怎麼樣?我絕對不會對梅晴第一次指責我抄襲反映那麼強烈,我應該謙卑低調,感激她指出我的失誤,而不是發動一場自衛還擊戰。如果……我沒有和沈文康劈腿,如果我沒有和安平離婚,她也不會攻擊我偷人,那麼我也不會穿著睡衣去電臺挑戰梅晴……
所有的這些如果讓我瘋狂——我想尖叫,我想狂奔,我想瞬間消失。
可我什麼都不能做,我的糾結就是,為什麼這一切會發生?如果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為什麼我要做
這麼瘋狂的事?難道我想懲罰自己?
和莊醫生聊天的時候,我再次陷入了這個迷惘裡。
他問我:“所以你不信任自己的行為?”
“有誰可以完全相信自己?”
“你指的是哪個方面?”
“比如有時候我們會幹一些傻事,就像身上安裝了一個自殘自虐的按鈕,”
“也許——不過,我想一般人不會去動那個按鈕,”
“可我按了,”
“蓉蓉,你把自己繞進了死衚衕,你總覺得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設計的悲劇,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也不知道,”
一連三四天,我們都圍繞著這個話題糾纏不休——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變態的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莊醫生再三開導我,有的時候,悲劇的發生只是時間和事件的巧合,沒有任何陰謀,也不是因果報應。
“我們都只是普通的人,”他說:“任何人都有失去理智的時候,在當時那樣極端的壓力下,你去質問梅晴完全可以理解,再說,你並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傷害,”
“可我卻嚴重傷害了自己,毀了我和沈文康的感情,我就是瘋了,”
“好吧,你當時的確發瘋了,你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那麼現在,你想幹什麼?”
“我不知道,”
和莊醫生那些漫無邊際,糾結反覆的交談沒有解除我的任何困境,可是,慢慢的,我感覺心頭的悶氣不那麼沉重,很多話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現在釋放出來,覺得很解壓。
我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書,看電影,聊天,散步。
我沒有買報紙,也不想上網看那些八卦新聞,我一心一意的長胖。
孟逸每天都會打兩三個電話過來,他沒有提到媒體的報道,我也不問他。他和我談論我喜歡的電影和小說,偶爾會調侃我幾句,甚至說一些讓我臉紅的話,在我羞惱之前,他又開始正經起來,要我吃好睡好調養好。
星期五中午,他告訴我,我的東西都已經安置妥當,他和沈文康也談過了。
“他把你購置傢俱的8萬塊匯到你的銀行帳號了,我在想……要不要爭取更多的補償?”
“補償?你什麼意思?”
他慢吞吞的說:“你們同居一年多,本來打算結婚,現在他把你蹬了,難道還不應該表示一點……”
我厲聲打斷了他:“孟逸,你是不是嫌我還不夠丟人,你問他要錢,你把我當什麼了?”
“蓉蓉,我只是想幫你……”他欲言又止。
“你這是讓我難堪……我也不缺那點錢,”
他沉默了幾秒,說:“葉氏那邊的律師剛給我打電話,他們解除了你的合約,希望你在一個星期之內退還提前支付給你的50萬稿酬,”他嘆氣:“所以我才想從他那裡……”
我衝口罵了一句:“混蛋,他們竟敢這樣絕情?沈文康這個混蛋,”
“我知道這話你不愛聽……我早就說過,這個男人不可靠……”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難道你真不知道他對你的愛從來就不是真心實意的?”
“我知道,”我靜靜的開口:“我想我一直都很清楚誰真正關係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