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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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
“媽媽,你是怎麼了?”
沈睿不明白為何若涵要將他從睡夢中喊醒。
若涵摸著他的小臉,神色複雜。“睿睿,你聽不聽媽媽的話?”
沈睿茫然的點頭,媽媽的話自然要聽。
“媽媽,你哭了!”沈睿慌了,伸手擦著她的眼淚,記憶中從沒有看見若涵哭過。
若涵欣慰地瞧著他,忍了又忍,最終說:“媽媽要你去江南。”
沈睿沒有問為什麼,既然是媽媽的決定,那一定有她的道理。
“媽媽不去?”他已經十二歲了,很多時候他不說,卻已經知曉許多的事。
“你去了,媽媽就放心了。”
宮裡已經傳出康熙病重的訊息,遺詔上的那個繼位之人懸而未決,整個京城都是人心惶惶,時局動盪。多年的明爭暗鬥即將揭曉,成王敗寇的後果足以讓某些人鬧得魚死網破,她唯一牽掛的就是睿睿,決不能讓他受到牽連。
若涵說著取下頭上的玉蘭簪,隨後從床頭拿出一封信一併放在沈睿手中。
“去江南找你表舅徐景庭,他會照顧你的,沒有我的訊息別回來,可記住了?”
沈睿感到鼻子酸酸的,說不出是什麼心情來,只好難受的抱住若涵。
“出什麼事了?不能不走嗎?”
“看著我。”若涵捧著他的臉,正色道:“媽媽說過男子漢要有擔當,何況你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應該知道吧。”
沈睿咬著下脣,不捨地問:“睿睿什麼時候走?”
“立刻,鄧嬤嬤和含巧會隨你一同去。”
若涵緊緊地抱住他,含笑道:“睿睿,媽媽有沒有說過很愛你。”
“媽媽,我等你來接我……”沈睿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儘管他知道男孩子不可以動不動哭鼻子,可是他忍不住。
在青白的曙光和淡淡的晨霧交織中,若涵望著馬車漸行漸遠,心裡的忐忑此刻終於趨於平靜。
“胤祥,謝謝了。”她回頭對著站在她身後的人柔聲道。
“若涵,你在擔心什麼?將睿睿送走,就不怕四哥……”向來自信的若涵如今卻滿臉憂心忡忡,他知道她的壓力也大,並不亞於他們這些人。
“我……不知道,近日總是神情恍惚的,總覺的要變天了。”
“你擔心四哥……皇阿瑪已經命四哥前往祭天,難道這還不能代表……”胤祥卻是信心滿滿的,祭天是何等大事,不是隨意哪個阿哥或者親王能夠去做的,皇阿瑪如此器重四哥,那個位置必定是他的。
一連三天,若涵沒有踏出暗香小築一步,倒是那拉氏執意讓她搬往圓明園暫居,都被她婉言拒絕。
就在第三天臨晨,京城四面的鼓樓撞鐘突然同時大響,京城在瞬間由一片黑暗轉而明亮。
若涵被鐘聲驚醒,胸口發燙,她取出了一直佩戴的月漣漪,發現那玉石中的紫色幻彩再度漂流起來,像是有個巨大的紫色黑洞要將她吸入,玉石握在手中溫度越來越高。
“冬兒!”她驚喊一聲。
冬兒披著衣衫從外室疾步走入。
“夫人。”
若涵只覺手心冰涼而潮溼,她顫問:“是不是出大事了?”
“夫人,秦順兒在門外候著。”
他怎麼來了?難道……
若涵抖索著穿上衣服,走到廳堂。
秦順兒猛地跪倒在她面前,含著哭腔道:“姑娘,爺命我來報。皇上駕崩了,傳位於……”
若涵的心被吊到了嗓子眼,焦灼地問:“傳位於誰?”
“八阿哥。”
霎時,若涵震驚了,她呆愕地退至座椅邊癱軟了身子。
冬兒不明白自己主子怎麼了,瞧著若涵咬牙忍痛的模樣,又像是在苦楚地微笑不由嚇壞了。
“夫人,你別嚇冬兒,這是怎麼了?”
若涵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窗外那無止盡的大雪,木雕泥塑似的出了神,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月漣漪,一圈又一圈。
一定是哪裡出了錯,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胤禩繼位!
“真的是變天了……”她喃喃自語,從最初的惶惶無措中清醒過來。
胤禛……他此刻又在想些什麼!?
乾清宮內哭聲連連,可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實意的恭送那位千古一帝。終其一生,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副梓官、一座冰冷的陵寢。
宮中的祭奠繁忙卻有條不紊,各路皇宮子弟、大臣紛紛入宮奔喪。放眼望去,一片白衣素縞。只是,今夕不同往日,原本已經一敗塗地的八阿哥胤禩卻已經登及帝位,身後是那個清冷傲然的八福晉。孝服並未掩飾她眉宇中的精光和得意,已儼然是中宮皇后的氣度。其下是九福晉和十福晉、十四福晉,她們淚水漣漣,面上更多的卻是對日後的希冀。因為八阿哥的繼位,就意味著他們各自的丈夫日後的飛黃騰達。
胤禛和胤祥按份位跪在那裡,灰白的臉蒙上了一層死光,彷彿隨同他們的皇父埋入了墳墓。
漫天飛雪中,若涵獨自行在積雪中,一頂銀頂馬車在她前方不遠處停下。當她走近時,轎簾掀開,伸出一隻乾淨修長的手。
“上來吧,我送你一程。”
若涵抬頭,淡淡道:“多謝恆親王。”
車內果然比車外要暖和得多,胤祺將手中的暖爐放在若涵冰冷的手中。
“你沒有想到會是這般對不對?”
若涵靠在一側,透過窗簾一角怔怔望著車外。
“我只猜對了一半……沒想到……《1/6\K小說網手機訪問 $ :////.1@6@.c@n》連既定的軌跡都變了。”
“我也沒有想到,皇阿瑪去前什麼都沒有對我說。”
“你覺得那遺詔是真的麼?”
胤祺看著她略帶清瘦的臉,忍不住指尖輕觸向她,卻又在快要接近時退縮了。
“當時我們都在皇阿瑪身邊,皇阿瑪親口說賜位於八弟,遺詔也是由年羹堯從後殿拿出來的。”
若涵覺得有什麼不對頭,詫異地問:“年羹堯?難道不是隆科多?”
胤祺目光露出疑惑,“為什麼會認為是他?當時他不在內,另外……素素在前一晚見過皇阿瑪。”
若涵瞪大了雙眼,那個女人在做什麼?
“她不是……”
“她本該軟禁在圓明園內,只是有人救了她。”
“是誰?”
胤祺默然,緩緩道:“若涵,事情並不像你所想的那般。年羹堯那奴才可以同時搖擺在四哥和八弟之間,他不簡單。”
“是年羹堯救了她?為什麼?”
“四哥棋差一著,那晚……他不該讓年羹堯做自己的替身,讓他和素素……”
原來如此……果然,一切都變了。那女人的瘋狂已經徹底將愛轉為了恨。
“皇阿瑪命我殺了你,說你知道的太多,原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若涵,你究竟是什麼人?”
若涵掃了他一眼,康熙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她是來自未來的人?那……又是誰告訴他的?
“那為何又放過我?”
“因為……我不忍,你知道的……”
胤祺忽然握住她的手將她攬入懷中,渴望地低頭親吻她的髮鬢。“新皇繼位,四哥凶多吉少,離開他吧。”
若涵覺得周身麻木,感覺不到印在她面上那些灼熱的吻。
“你的暇影……”
胤祺停了下,抬頭望著她沉寂的雙眸,那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情yu。
“暇影是皇上的,你該明白我的意思。”
若涵勾起嘴角,鄙夷的一笑。
“若涵,答應我,別同他陷入萬劫不復中。”
“宮門到了吧,恆親王。”
若涵推開他,利落的掀簾跳出馬車。
厚厚的積雪沒過了她的鞋面,卻感覺不到冷。遠處的門開了,一人漸漸從風雪中顯現。那個孤寂頹廢的身影緩緩走到她面前。
他的眼睛深深凹陷進入,眼中滿是昏然。
“對不起……”胤禛執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
若涵抱緊了他彷彿耗盡了力氣的身體,貼著他發燙的額頭。
“夠了……胤禛……你不欠我的……都會好的,都會好的……”
“走吧,離開京城。”他忽而冷冷地推開了她。
若涵笑容明媚,她挽住了他的手,將頭貼在他的臂彎上。
“傻瓜,我還能去哪兒啊……”
胤禛的視線落在那輛馬車上。“我只想你活下去,別的都不重要。”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裡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裡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裡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裡 不捨不棄 來我的懷裡 或者 讓我住進你的心裡 默然相愛 寂靜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