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父子賭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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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父子賭氣(三)
沈灼有時候想,他大概是上輩子欠了王景珅的。
最初的時候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對不起王景珅的地方,他一開始就說過,這是一段他說開始,他說結束的關係,何況最先放手,沒有給他解釋和轉圜餘地的是王景珅自己。
然而就在連沈灼自己也不知道的什麼時候起,這樣的想法逐漸分崩離析。
沈灼身邊荒唐的紈絝子弟太多,而沈灼認為自己至少每段關係善始善終,只要身邊還有人,就不會招惹別人。如果他有錯,那就是不該在和王景珅維持關係的同時,沒有拒絕魏揚的接近。
雖然他們始終沒有到最後一步。
剛見到魏揚時,沈灼其實沒有什麼念頭,直到魏揚在他身邊出現的時間久了,魏揚年輕漂亮,性格溫順,和王景珅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男人。彼時沈灼與王景珅處了一年,習慣了他的脾性,反而覺得魏揚這樣的,有些新奇,倒也合了自己的口味。
然而有時候,即便是事業有成的男人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難免會在其他方面犯下蠢事。
比如,他以為自己對魏揚的新奇其實只是某種草率的錯覺,比如,當初瞞著王景珅沒有拒絕魏揚的接近,或許是因為心底捨不得結束這段關係,卻將它錯認為是ivan的一席話而實行的報復。
有時候人的很多想法都在一念之間。
一念之間覺得算了吧,既然他都轉身了。
一念之間覺得,其實在這段感情裡,原來他也沒有停留在原地。
沈灼趕到王恭奇的學校,猛然剎車,把車停在路邊,就看到王景珅一個人坐在花壇邊,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情恍恍惚惚的,看著格外的低落無助。
這樣的王景珅和記憶裡無論是優雅的,還是隨性的,都天差地別。沈灼心頭一跳。王景珅察覺到有人走到自己面前,抬頭看見是沈灼,有些失神,他張口就說:“我把兒子丟了……”聲音嘶啞得很。
王景珅就這樣坐著,平時筆挺的肩膀坍塌下來,垂著腦袋,鼻子尖都紅紅的,看起來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似得。
沈灼那瞬間心裡尖銳地一疼,他從沒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沒有拒絕魏揚的接近,捧得他大紅大紫,被王景珅說好聚好散的時候因為遲疑而沒有挽留。時隔一年,他看見王景珅在自己面前風度翩翩,對他像對待陌生人一般禮貌而疏遠,沈灼就覺得,不撩撥他一下不行。
直到聚會那天在露天花園,王景珅說,沒有他自己活得好好的,世上沒有誰離不開誰的道理,沈灼那時候才想,算了吧,世上這麼多人,既然王景珅是真的徹底放下了,他還趕著貼上去,未免沒趣,就當是為這段關係完整地畫上句號。
直到現在,看著王景珅卸下所有防備,無助得可憐的模樣,沈灼才明白,為什麼世上有這麼多痴男怨女,因為有些感情並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而因為他曾經的固執、他在感情上第一次退居被動的不甘,導致他直到這一刻才清楚地看見自己心底最真實的念想。
沈灼抱住王景珅,安慰地撫摸他的脊背,“別擔心,奇奇不會有事的。”
王景珅一動不動,身體有點僵硬,沈灼很有耐性地撫慰他,過了很久,王景珅才逐漸鬆懈下來。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王景珅身體彈了一下,立刻接起電話。他不是沒想過兒子會被人綁架,雖然自己回王家後一直很低調,但王家在s市也是很有些年頭的家族,他又出入過幾次宴會,如果有心,想要知道他的背景並不困難。
“……”王景珅聽著電話,臉色一點點變白。
沈灼握著他的手,過了一會兒,王景珅吸氣說:“你別傷害他,我馬上就過來。”
王景珅對上沈灼關切的眼神,才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他剛才沉浸在兒子不見的惶恐中,一時沒防備,倒被沈灼趁人之危了,只是王景珅現在也沒心思計較這些,“謝謝你,沒事了,我先走一步。”
沈灼攔著王景珅,“剛才誰打來電話?”
王景珅抿脣搖頭,不肯說。
沈灼道:“他提了什麼要求?”
王景珅仍舊搖頭。
沈灼厲聲說:“王景珅!”
王景珅被他嚇一跳,有點茫然地看他,沈灼知道王景珅這會兒精神不太好,也不捨得真的嚇到他,沈灼握住王景珅的手,凝視著他,一字一句說:“我陪你去。”
王景珅:“……”
等坐上沈灼的車,王景珅總算醒過神來,慢慢地冷靜了。看著身邊專注開車的沈灼,王景珅不知道想什麼。車窗外的建築不斷倒退,從繁華的高樓大廈到稀稀落落的廠房,可見地段越來越偏遠了。
過了一個小時,沈灼的座駕停在民意路上,在此之前,王景珅壓根沒聽過這個地方。
“接著該怎麼走?”沈灼問。
王景珅搖頭,“我不知道……他電話裡說民意路南面的路尾有一座橋,沿著橋往西走。”
沈灼聽著王景珅的指示,一邊看路一邊看導航,王景珅說:“過了橋,你就放我下來吧。”
沈灼轉頭看他。
王景珅看著窗外,“那個人讓我一個人去。”
沈灼問:“一個人和兩個人差別大嗎?”
“……”
王景珅嘲笑道:“你去幹嘛?讓他多個籌碼,多敲詐一點贖金嗎?”
沈灼忽然停下車,王景珅看見前面一個路口民意路就到底了,乾脆這兒打算下車,卻被沈灼攔住了。
沈灼從後面抱住王景珅,王景珅掙扎,但沒掙出來,又想到過了今天自己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有個人給自己靠一靠,即便那個人是這輩子再也不想看見的混蛋,也聊勝於無,權當一個自然發熱的人形靠墊罷了。
過了大約五分鐘,王景珅冷淡地問:“夠了?”
想安慰人沒成反而被嫌棄的沈灼無奈地笑了笑,鬆開了王景珅。王景珅收斂了情緒,利落地下了車。
結果身後沒有汽車發動的聲音,這地方偏僻,周圍不是工廠就是倉庫,路上連輛車都瞧不見,沈灼乾脆違章把車停靠在路邊了。
王景珅走了幾步,看他還是跟著,有點火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沈灼:“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你以為遇上那些人,你還是上流社會那個沈少,明明頂著張死人臉,還人人讓著你嗎?”
沈灼:“……”他從來不知道王景珅嘴巴這麼毒。
王景珅煩躁地甩手,“別鬧了,回去吧……別報警,我不想承擔失去兒子的風險。”
沈灼上前拉住他的手,“我也不想承擔。”
王景珅說:“那是我兒子,和你沒有關係。”
“嗯。”
王景珅好笑笑了,“沈灼,你真是個人渣,以前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要和別人勾搭,現在我不甩你了,你就又眼巴巴地黏上來,你犯賤麼?”
沈灼寬容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王景珅終於覺得疲憊,收起尖銳的刺,任沈灼牽著自己走。
到了十字路口,王景珅掙脫沈灼的手,沈灼這次沒有再糾纏,兩人一眼就看到橋上站著一個邋里邋遢卻十分健壯的男人。
男人上下打量他們一眼,上前就塞了一張修車的傳單,沈灼和王景珅對視一眼,說:“正巧車的輪胎好像不太好了,想要更換一個輪胎。”
男人說:“你車在哪兒?我們給你去拖,郊區還挺涼的,要不你們先去店裡坐坐?”
沈灼說:“那麻煩帶路了。”
王景珅心裡覺得不太妙,看他們做事滴水不漏的,似乎不太好對付。
沈灼和王景珅跟著那男人走了一會兒,和民意路交叉的建設路兩邊很開闊,道路又長,基本上不能藏人,王景珅猜測對方帶著他們走這段路,也是看他們身後有沒有跟著人。
果不其然,三個人在建設路上走了一段,男人連走兩個十字路口,繞路把他們帶進一條小路,確定沈灼和王景珅只有兩個人,男人的態度可就沒那麼客氣了,小路深處躥出一輛麵包車,先把王景珅和沈灼的手機搶走並關機,然後將兩人粗魯地塞進車廂裡。
第一時間就失去能求救或定位的裝置,王景珅看了沈灼一眼,臉上寫:看吧,讓你別跟來。
沈灼只是對他安撫地笑了笑。
麵包車又開了二十來分鐘,王景珅覺得之前的民意路夠偏僻了,沒想到不到半個小時之後,愣是又到了更加偏僻,可以用荒無人煙來形容的地方,放眼望去全是倉庫,而且可能是從港口出口的貨品,報關之前貨就一直被扔這裡,因為不移動,都沒什麼人看管。
沈灼和王景珅被推進其中一座倉庫,倉庫面積很廣,紙板箱整齊地摞在一起。王景珅沒來得及看清楚周圍情況,就聽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爸爸!”
王景珅心一沉,就怕寶貝兒子遭殃。
十幾個男人陸陸續續從房間裡出來,其中一個明顯是頭目,他旁邊的王恭奇被人像小雞仔一樣拎著領子,幾次拳打腳踢想衝到他爸爸和爹地身邊,都沒有成功。
那個應該是頭目的男人搓了搓嘴角,臉上倒是十分和氣的樣子,甚至上前和王景珅握了握手,王景珅看著自己兒子受制於人,只能耐下心,和對方虛與委蛇了一會兒。
“王少,幸會,幸會,哎,阿昌,你說這有錢人和我們這種大粗佬就是不一樣,細皮嫩肉的,看著就很斯文啊。”
王景珅平靜說:“這是什麼話?一個腦袋一雙手一雙腿,我沒看出來有什麼不一樣。”
那頭目哈哈大笑,“就連說話方式都不一樣。”
阿昌就是剛帶王景珅和沈灼過來的那個男人,奉承說:“大哥,照我說如果你有錢,也肯定不比他們差的。”
頭目咧嘴笑了笑,對王景珅和沈灼客氣道:“那小子嘴巴就是甜。”
如果是別人,兒子被拎在對方手裡,偏偏對方還不鹹不淡開著玩笑,八成要崩了,實際王景珅也離崩了差的不遠,可是心裡再天崩地裂,臉上總還是好好的。他第一次慶幸自己以前的經歷,不然這時候還真的不一定能面不改色。
王景珅笑笑說:“明人不說暗話了,這位大哥,你這麼做,無非就為了一件事,看你們大大方方的,都不怕被我們看見面孔,應該是有背景的。我王家除了有點小錢,還真的比不上像大哥你這樣有靠山的。如果你調查過我,應該知道我家已經大不如前了,何況我家裡還有個兄弟,現在家業都是兄弟打理,我可沒撈著什麼。不過人吶出門在外,當然不能只管著把錢收進兜裡,多花點錢花點精力打點人脈,總是對自己有好處的。”
“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地方,我當然不介意多大哥您這樣一個朋友的。”王景珅笑著說。
那頭目卻忽然把視線轉向沈灼,“這是誰?”
王景珅心頭一跳,臉上仍舊鎮定,“這是我一個朋友,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再次提醒56、57、61、63、64、66已修,特別是56章,建議大家回頭看一下哦
十一已經第二天過去了,說好的存稿君呢,作者淡淡的憂桑
遺忘、橙子、永遠永遠戳亮眼、alllllllll、u醬、包子、寧召、小草、end、書箱c、禽獸長、趕緊的扔的地雷\(^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