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莫名地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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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莫名地心軟
王景珅與關志成對上視線,幾乎被他眼底激烈的情緒衝撞得一怔,然而王景珅很快回過神，他握住關志成攥著自己領子的手,慢慢施力。
關志成也冷靜了，正要放開手的時候,王景珅說：“關志成,只能你對不起我,不准我對不起你嗎？”
關志成剛鬆懈下來的身體又緊繃住，王景珅繼續：“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好，可你做那些事之前,有沒有尊重過我的意見？”
關志成難受道：“你……你就真的，那麼看重沈灼？”
“不要扯開話題，我不是為沈灼說話，我是為了我自己，我是成年人，是個男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會為了自己做的事擔當責任，我不需要任何人用這樣偏激的手段左右我的生活。”
關志成原本服軟的話已經到了喉嚨，然而被王景珅這樣的話一激，關志成衝動地改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會為了自己做的事承擔責任？王景珅！你從始至終所做的事就是對一個人好，然後在那個人對你死心塌地的時候轉身離開！你知道在你的照顧下，你妹妹變成什麼樣的瘋子嗎？你以為她真的像她表現出來那樣清純無辜嗎？別開玩笑了！她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你的弟弟妹妹都被你養成這個德性！就是因為王景冉對你這個哥哥的獨佔欲，她才會讓我做這些你看來下作的事，自始至終，這一切都是你妹妹王景冉的主意！！”
關志成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說完這些話甚至喘著氣，王景珅目瞪口呆看著他。
兩人對峙了幾乎兩分鐘，關志成伸手想碰他，王景珅就退後一步，避了開。
關志成臉色霎時變得難看，“景、景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那些的……我最近壓力有點大，情緒不是很好，說話根本不經大腦！你別往心裡去。”
王景珅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搖了搖頭，“大概你說得對。”
“景珅，我不是……”
王景珅用手勢打斷他焦急的解釋，“沒事，今天我們兩個都衝動了，各自回去冷靜一下吧。”
“王景珅！”關志成抓住轉身要走的王景珅。
王景珅回頭，反應慢半拍，“啊？”
關志成長長地吐了口氣，帶著釋然道：“你說的是，我們都回去冷靜一下。剛才的話我只是遷怒，不是真心話。小冉，小冉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一定是你父親的關係。”
王景珅點點頭，“我知道了。”
“……你……”
“壓力是會影響情緒的，這年頭誰沒個頭疼的事？我當然知道的，你說是遷怒就是遷怒，我一個大男人這點度量還沒有嗎？至於你說小冉的事，回頭我會問她的。”
“……對不起。”關志成低聲說。
王景珅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只是面對關志成心裡很複雜，他擺了擺手，一個人回去了。
王景珅前腳剛走，王景冉的電話緊接而來。
“怎麼樣了？哥他怎麼了？”王景冉著急問。
關志成換了一口氣，沉聲道：“小冉，你要做好準備。”
“……”
“你哥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王景冉火冒三丈質問：“你為什麼要告訴他？！”
關志成無奈道：“他原本就已經知道了，是沈灼告訴他的。”
“沈灼！！！”王景冉恨得咬牙切齒。
過了許久，王景冉才恢復鎮定，她冷淡地扔下一句，“我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等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臨的質問，王景冉的情緒不可避免地陷入焦躁中，張姨以為家裡出了什麼事，就多嘴地問了一句，王景冉正在氣頭上，這會兒哪來什麼好臉色，於是遷怒了張姨，王恭奇剛被張姨接回家，還沒進房間，聽到外頭的動靜後跑出來說：“小姑姑，你怎麼能罵張奶奶？奶奶是長輩，我們要尊敬她的。”
王景冉直勾勾看著王恭奇，張姨趕緊把王恭奇拉到身後，她是和王景珅父子、沈灼相處慣了，把他們當自己兒子和孫子看待，可是她與王景冉、王景輝卻從來是規規矩矩的僱傭關係，沒有逾越過。
王景冉原本是想教導王恭奇的，他們兩人才是真正的血親，張姨不過是用錢僱來的傭人罷了。然而看著眼前這幕，這一老一少互相維護，就如同她剛住過來那時候，彷彿這四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自己卻沒辦法融入其中。
這樣突如其來的挫敗感甚至將王景冉剛才的怒氣和焦躁都打散了，她坐在自己臥室裡，抱著腿坐在窗邊，看著樓下往來如織的車流，腦中一片空白。
王景珅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隨意地坐上一輛公交，漫無目的地走著，打算散散心才回去。
s市不僅經濟繁榮，地域也十分廣闊，王景珅回神時已經站在s市著名的金融中心，世榮大廈樓下。
王景珅有些無語地搔了搔脖子，眼見時間還早，猶豫一陣後最終走了進去。
“你好，我想見沈灼。”
前臺小姐禮貌地問：“請問您有預約嗎？”
王景珅誠懇道：“我以前有來世榮大廈拜訪過沈先生，今天事出突然，還沒有預約，能通融一下嗎？或者你替我轉達給總經辦，他……一定願意見我的。”
前臺道：“抱歉，王先生，我們公司有規定，如果是沒有預約的客人是不能傳達和放行的，請您諒解。”
王景珅煩躁地看了一眼路上耗光電量的手機，遺憾道：“我知道了，謝謝。”
“王經理！這麼巧，你來這裡找沈總？”
王景珅回頭，原來是度假村專案經理餘耀，兩人其實只因為合作關係見過兩三次面，後來正式的合作案也是直接和度假村開發公司溝通的，但餘耀見到他時的熱情卻像遇到多年不見的好兄弟。
當然但凡管理層，沒有一個不是長袖善舞，左右逢源的，王景珅從小在王固科的帶領下混跡上流社會，做戲的本領也絲毫不差，當場也笑容盎然與餘耀握手，甚至兩人擁抱了一下。
“確實是巧，餘經理最近怎麼樣？工作順利嗎？”
“託福，快到春節了，打算在度假村辦一個傳統食品展，到時候就少不了王經理多費心了。”
王景珅面色不改，自然道：“嗯，如果有機會。我現在已經離職了，將來計劃還不定，如果有機會，當然最希望的就是和世榮集團合作了。”
餘耀愣了愣，他事後出席社交活動，也聽說過王景珅是百川的太子爺，當時還感嘆王景珅深藏不露，可一點都沒有富二代的架子。結果太子爺還能從自己家裡公司離職？餘耀雖然心下奇怪，但臉上可沒表露半分不合宜的好奇，他態度自然親切，對王景珅說：“我正好也要去樓上，走，一起。”
王景珅沒有動，為難地看向前臺，“這……我今天過來也確實比較突然，沒有事先預約。”
餘耀恍然大悟，對前臺道：“amy，這人我認識，我帶他去總經辦，如果總裁不高興，責任我擔。”
王景珅跟在餘耀身後，“這樣會不會讓你難做？”
餘耀擺手，“哈哈，沒有，這多大點事？你別太有負擔啊。”
兩人說著，都笑了。
到了總經辦，蘇惠顯然對王景珅這個唯一能在沈灼辦公室裡喝三層下午茶並睡午覺的男人印象深刻，和餘耀打過招呼後，蘇惠把王景珅請進會客室，“抱歉，總裁正在和兩位副總裁商談公事，吩咐了其他人不要打擾，請您稍等片刻。”
王景珅：“好，沒關係。”
蘇惠：“您喜歡咖啡還是紅茶？……需要其它點心嗎？”
王景珅無語，就因為沈灼那次盛情款待的緣故，如今他的祕書見了他就以為他是來蹭吃的嗎？
“紅茶，其它不用了，謝謝。”
彼時餘耀已經離開，蘇惠端上茶水，王景珅一個人坐在會客室裡，才覺得自己此行有些唐突。
然而周圍太過安靜，王景珅又無所事事，心思難免就活絡起來，一會兒想到沈灼，一會兒想到王恭奇，最後就是王景冉，至於王景輝，已經被他理所當然地完全遮蔽了。
所幸沈灼並沒有讓王景珅胡思亂想太久，王景珅紅茶剛喝了兩口，沈灼就從辦公室出來，似乎是要提早離開公司。
蘇惠上前道：“沈總，上次來拜訪過您的百川王經理在會客室等您。”
在世榮員工眼裡，沈灼向來行事穩重，氣勢迫人，這會兒卻難得露出些平常的情緒——先是一愣，顯然是驚訝的，隨即又一喜，在兩個副總裁驚訝的目光下，加急了腳步進了會客室。
“景珅，你怎麼會來？”
“哦……在外面閒晃，正好路過。”王景珅一筆帶過。
沈灼卻笑容滿面，“走吧，我正好也要回家了。”
見他這麼高興，王景珅摸了摸鼻子，莫名地就有些心軟了。
沈灼在電梯裡才想到，“你沒有預約，是怎麼進來的？為什麼不事先打個電話給我？”
王景珅說：“手機沒電了，正好遇到餘耀經理，他帶我進公司的。”
沈灼皺眉，“前臺沒有惹你不高興吧？”
兩位副總裁聽著沈灼明顯偏頗的話，眼觀鼻鼻觀心，儘量當自己是擺設。
王景珅道：“沒有，你們的前臺素質很好，聽我說沒有預約，依舊挺客氣的。”
沈灼臉色這才好看起來。
當然，下樓後沈灼也沒忘與前臺吩咐一聲，以後王景珅過來，不需要預約也可以上樓，前臺和沈灼接觸的機會不多，雖然臉上仍舊保持著恰好的笑容，但肢體的緊張還是能覷見一二。
王景珅在旁邊看見，頗覺得好笑，拍拍沈灼的肩說：“親和力不夠啊。”
沈灼縱容地看了他一眼，並不反駁，只對正好出來放快遞的行政部經理提了一句，“這個前臺還不錯。”
前臺眼睛立刻亮了，行政部的經理見屬下被大老闆誇讚，自然也是高興的，沈灼隨口一句話讓前臺以後轉入內部部門加不少分又是後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週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