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天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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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天塹
“這……這不是我的本意啊！”陳浩苦笑起來。
但無論如何，他是捨不得把大衍陣和《大衍陣訣》還回去的：“我只是希望李老師能完善這個大衍陣，並沒想要奪人之愛！”
“陳老師無須解釋！”李谷三瀟灑地道：“世人多為虛名和身外之物所累，種種放不下。其實跟所愛之人長相廝守，才是最珍貴的！”
說完跟小桃紅相視而笑，兩人眼中都是含情脈脈，再也容不下其他事物。
陳浩輕咳一聲道：“李老師，你若是有意進問心上院，可以隨時來天道峰找我。”
小桃紅擺擺手道：“別提這事了！”
小桃紅並不傻，沒了大衍陣，李谷三才能安心留在自己身邊。對小桃紅來說，什麼大衍陣，什麼長生問道，比起情郎來實在是不值一提。
這是一個能看清自己想要什麼的聰明女人！
“大衍陣構建使用之法，都在《大衍陣訣》之中。慚愧的是，我只能參透前面三成，所以開始也不怎麼急著要拿回《大衍陣訣》。”李谷三道。
他收回了跟小桃紅交纏不休的目光，看著陳浩道：“陳老師，我用大衍陣推演出的結果是真的！你註定是能將大衍陣發揚光大的人，拜託了！”
陳浩點頭道：“定不負所托！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後會有期……把馬帶走。”
陳浩一人雙馬，出了山城，回頭看去，城門上方寫著“終南”兩字。
“原來這裡叫做終南城。”
帶著兩匹追風馬，想起前不久從離陽之南，才同樣牽著馬迴天道峰。陳浩不由一笑：“牽馬這種事還真和我有緣。”
回到漸陰問心分院，陳浩把李谷三的辭呈交給了分院祭酒。
聽了陳浩講述道，李谷三決定在老家跟新婚妻子過小日子，祭酒並沒說什麼。
稍後訊息傳出，引來了一些議論。不過李谷三在問心分院原本就有奇葩之名，老師們對他的行為也不覺得奇怪。
然後就是稽核納新的事，跟天路城一樣的流程，陳浩也算是熟練了。
這一次一共通過了二十七位，因為漸陰本身就比不上天路城繁華，少了些人很正常。
前前後後，算下來在漸陰一共停留了八天，眾人又踏上了新的旅途。
“這條路，就是接天路。前面就沒辦法飛行了，我們得換馬趕路。”
抵達半山的一處驛站後，孟非就把風行車收了起來起。
眾人換乘馬匹繼續前進，山路漸漸變得陡峭起來，氣溫也開始降低。
“漸山山脈上，橫亙著無法逾越的天塹。只有在接天峰這一塊，天塹才有一段缺口，但同樣充滿了凶險，只有貼近地面才勉強可以通行，所以無法飛行。”
孟非對陳浩和幾位學生耐心講解：“這裡的天塹，不是指大溝大河。而是一種先天混沌之物，不知其名，不明性狀，從天地初開就分佈在太昊天各處。人獸如果誤入其中，哪怕是元嬰陽神，也會消失無蹤！所以等會到了峰頂一定要緊跟著我，以免誤入。”
眾人紛紛點頭。
山路越來越難行，追風馬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在一些險要地段，眾人不得不下馬步行，還得護著馬匹，以免腳下打滑跌落山崖。
幸好眾人都是煉氣之士，這種險惡環境還可承受。
山路上開始出現冰雪，越往上走，氣候就越是寒冷。抬頭望去，不見終點的山路直通雲霄，山峰也是銀裝素裹，一片冰雪世界。
接天路難行，難於上青天！
到了後面，眾人已經完全沒辦法騎馬了。在如同天梯一般陡峭的山路上，完全是靠著眾人的力量，或推或抗，把馬匹往山上帶去。
如果丟掉馬匹，那麼過了峰頂就不得不步行。雖然可以加上各種道法，但在能騎馬的地方，總是比不上馬兒跑得快。
所以就算艱難，大家還是得把馬匹帶著。
孟非已經給所有馬匹都加持上了護體、安神和保溫的法術，以免馬匹受驚和凍壞。
這種道路，普通人是根本沒有辦法透過的！
“快到峰頂了，大家再加把勁！”
足足爬了一天多的時間，眾人總算到達了接天峰頂。
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落下，陳浩披著遠遊斗篷，“御風”的特性在這種時候特別有用，大雪和狂風到了陳浩身前，總是近不了他身邊一尺之內。
而孟非等人只能靠法術或者術法來對抗這惡劣的環境。
“大家跟好我！”孟非大聲道。
接天峰頂是一片平坦的地形，中間還有一座小湖泊，不過湖裡的水早就凍成了厚厚的冰塊。
孟非開啟瞭望氣，還另外給自己加了探測法術，小心翼翼地繞開“天塹”的突出和稜角前行。
大雪夾雜著冰渣紛飛，十幾步外就看不清人影，其他人只能一個緊跟著一個，跟在孟非後面魚貫而行。
唯一可行的道路，正好從峰頂天池中透過，眾人很快都踏上了冰面。
“注意腳下！”
冰面很滑，因此孟非再次提醒。
陳浩走在隊伍最後，眼睛盯著自己前面的胡仲，緊緊跟著他。
忽然前面停了下來，只聽“喀嗤嗤”一陣爆響，夾雜著孟非的怒喝：“孽障！”
“轟”“啪”……
陳浩被大雪阻擋了視線，只看見前面寶光閃爍，混著法術轟擊的聲音！
“咴兒……”一聲長嘶，陳浩看見胡仲一時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追風馬，那馬往邊上走了一步，忽然就詭異地消失了！
陳浩心驚肉跳，也打開了望氣之術，卻只能看見一些灰色氣旋若隱若現，在周圍慢慢流動。
在眾人腳下，有一條可供通行的乾淨道路。這道路上沒有灰色氣旋，凝神細看的話，還是可以辨認的。
他緊緊拉著自己的追風馬，一步也不敢踏錯！
很快前面的響動就停了下來，又聽見孟非高聲道：“好了，剛才一頭千年冰妖從湖底鑽了出來，被我擊殺了！大家繼續前進，保持警惕！”
等陳浩走到剛才擊殺冰妖的地方，才看見這一塊冰面有些支離破碎，顯然是孟非剛用法術凍上的。
在冰面中，還凍著一頭妖獸屍體。
這妖獸酷似一隻巨大的昆蟲，半截被凍在了冰裡，半截冒在外面。頭部早已不見，腹部被開了一個大口子，藍色的血液滿地都是。
小心翼翼地從繞來繞去的安全通道經過，再沒出什麼意外，眾人到達了接天峰南面，開始往山下走去。
下坡路更加難行，尤其是最初的一段。陡峭程度跟北坡毫無區別，但帶著追風馬下坡，卻需要比上坡更加小心才行。
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用了兩天多時間，眾人抵達了南坡的驛站。到了這裡，就可以再次使用風行車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