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二章 更迭

第九十二章 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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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更迭

寬敞的房間裡,段墨舒正在屏息凝神地為自己運功療傷,耳邊時不時傳來如松濤一般的轟隆聲,似乎有人在前面急速穿行著,可是等到再要追上去細細檢視一番,卻發現那人走得更遠了一些。

“母親,為什麼父皇不喜歡我?”

兒時,段墨舒總是會問凌貴妃這樣的問題,那時候,凌貴妃還是皇上身邊最寵愛的那個人,可是對他這個早早就立下的太子,卻怎麼都寵愛不起來。

凌貴妃身上不但有作為母親那樣溫婉的柔情,更有面對敵人殘酷冰冷的心性。

她摸著段墨舒的頭,淡淡地說道:“孩子,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可以真正地上傷害你。”

這句話在當時聽起來艱澀難懂,可是這些年來,段墨舒總算是能夠明白凌貴妃其中的真意了。

朝堂之上政權更迭,皇上要做的事情遠比自己想象得要多得多,他這個太子也不過是當權者平衡朝中紛爭的一種手段罷了,談什麼父子親情呢?

“你知道嗎,你有一個雙胞胎兄弟,他是刻在你的生命裡的,你無法逃避的一道傷口,你明白嗎?”

有聲音在松濤一般的狂響聲中慢慢地襲來,段墨舒稍微定了定心神,而後便感覺到到體內似是有氣血上湧一番,

任督二脈中有氣流在莫名地攢動起來,段墨舒努力地平息著自己心中的怨恨,只以後內力平定之。

段墨舒知這是心魔,他皺了皺眉頭。

“我是與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人,怎麼了?覺得很恥辱嗎?”

段墨淵的聲音毫無徵兆地闖進了耳朵裡,他的聲音比自己的更為陰沉一些,除去這種天然的因素,段墨舒站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是在面對一面鏡子一般。

這些年在刀尖上行走,蒼天饒過誰?

父親哪一天不是風霜刀劍嚴相逼,只是世人都只看到高臺上的他,什麼時候會想要知道他心中真實的感受是什麼呢?

段墨舒淡淡地拂袖,周遭的霧氣在慢慢地消散開來,他仔細看去,原來他與段墨淵是站在八卦五行的水路道場之中,一層層在腳下慢慢翻滾的巨浪不斷地升騰著。

“有什麼好恥辱的。”

段墨舒冷冷說著,將手中的掌風對準了段墨淵,脣齒之間迸發出了一絲絲的涼意——

“只是你一路上對我趕盡殺絕,現在還要成為我的心魔,我實不能容你。”

說著便推出一掌,原本是積攢了十成功力的,在推出的那一刻卻好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漩渦給吸引進去了一般,一個拳頭砸在了棉花上。

悄無聲息。

段墨淵淡淡一笑——

“怎麼?覺得奇怪?你可不要忘記了,你的武功我也會,我的要比你狠毒百倍!”

說話之間,段墨淵將自己的雙掌狠狠地送出,段墨舒一個猝不及防,身子被推出數丈之遠,他的體內有熱浪在不斷地翻滾著,終於化成了一股鮮血噴湧而出!

“你練的是什麼武功,怎麼這麼狠毒?”

段墨舒與江湖高人過招無數,卻不曾見過男子能使出這麼陰毒的招數,如今江湖上無出其右。

段墨淵冷笑了一番,他淡然道:“在你享受榮華富貴的時候,我要在民間以乞討為生,學這樣的武功有什麼奇怪的?”

許佩凌在一旁靜靜地坐著,他看到段墨舒的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心想不好。

段墨舒這幾天心神不寧,極有可能是被段墨淵攝住了心神,這在練功修行的時候是大忌諱,他與旁邊的官桂使了個眼色,官桂連忙來到了許佩凌的面前:“許侍衛,有什麼不對麼?”

許佩凌淡淡說道:“剛才客棧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為屋子裡結了結界,所以對外界的世界是一概不知道的,只有官桂出去過一趟,自然只能問他。

官桂說道:“剛才好像看到兩個人因為一個姑娘打起來了,我不願意惹麻煩,就沒有近前了看。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許佩凌略微地想了想,兩個人?

若是看得出蹊蹺的,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大動干戈?

太子剛才與他說過,洛盼桃她們很快就要到了,總不能是那群人惹的禍吧。

逸風還是很穩重的,這個時候應該是息事寧人啊。

許佩凌看了一眼段墨舒,他的神色嚴肅,漸漸地,臉頰上青筋暴起,如果這個時候強行終止太子的調息,恐怕會帶來大災難,只是段墨舒這個反應已經不是正常表現了。

“你在這裡看著太子,若是看到他的手掌處呈了青斑,就將他拍醒,明白嗎?”

許佩凌說著,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痛,拿了佩劍就要出門。

官桂問道:“許侍衛,到底怎麼了。”

“有人在使用攝魂術。”許佩凌說著出了門。

且說大堂之中。

紅衣女子鬼魅般的笑聲在房樑上不斷地縈繞著,逸水覺得頭疼欲裂,似乎有什麼琴聲在催著心肝,可分明自己是和紅衣女子身處在相對獨立的空間中。

一時之間,只覺得氣血上湧,難以為繼。

“公子!公子!”

恍惚之間有人在叫喚著逸水。

他四處打量著,終於看到在不遠處,那個被自己保護在身後的女子抱著古琴在呼喚。

“我的姐姐會鬼音,你只需將耳朵塞住即可。”

逸水按照這個姑娘說的去做,以內力把握之,心中默唸心經。

果然,周遭的身影慢慢地變得沉寂了下去,開眼之時,只看到紅衣女子癱坐在一旁,似乎是被攻擊了。

“所以你所有存在的意義不過是因為懂得人心嗎?”

逸水輕輕地搖了搖頭,剛才他什麼都沒有做,不可能讓紅衣女子這麼快地就繳械投降了,唯一可以解釋因果的是,紅衣女子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幻化出來的假象。

可是若一切都是假象,那麼自己剛才對陣的人就是誰呢?

紅衣女子臉色蒼白,脣齒之間似有暗香浮動,她冷冷地笑了一下,轉手一揮,周圍所有被網羅的的紅色綢緞都四散崩裂開了。

有一口鮮血從紅衣女子的口中噴了出來,她的眼中滴下了一滴清淚,逸水一時之間看著竟然有些發呆了。

“三哥,三哥。”

逸火的聲音從遠處緩緩地飄過來,是這麼地不真實,逸水回頭看了一下——

果然是逸火。

可是在轉過身來的一瞬間,那紅衣女子就好像是突然之間被化成了灰燼一般,消失不見了。

“我是在哪裡?”

逸水的意識開始在慢慢地恢復,那個柔弱的女子只是掩面笑著,逸火將拳頭狠狠砸在逸水的身上——

“三哥,你了不起啊,那個紅衣女子在你的手下無所遁形,剛才已經卷著鋪蓋滾蛋了。”

自己是什麼時候打敗紅衣女子的?又是如何攻破了紅衣女子的鬼音的?

一切都沒有了頭緒,包括看著面前的這個抱著古琴的女子,逸水都覺得有些陌生,他神魂顛倒地說道:“扶我去坐著。”

被救下的姑娘一臉嬌羞,輕輕地在逸水面前行了個禮,說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名叫谷森,是地方縣令的庶女,因為是庶出,在家中被嫡姐欺壓,父親去世之後,我帶著古琴出逃,不想被她圍困在這裡,若不是勇士剛才好心幫我,我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了。”

女子聲音輕柔,逸水態度卻是冷冷的,逸火心想奇怪,便用肘部撞擊逸水,說道:“三哥,姑娘和你說話呢。”

有一絲的沉默在三人之間迅速蔓延開來。

突然,好像是天靈蓋上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逸水整個人從剛才渾渾噩噩的狀況中給叫了出來,他努力地回想著之前的場景,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姑娘沒事就好,救你是應該的,不用想這麼多。”

說著便盯著谷森手中的那一把古琴細細地看著,一時之間也看呆了。

谷森笑意盈盈地站著,眉眼之間全是風流。

“若是公子不嫌棄的話,不如就到小女子的屋裡去,我為公子撫琴一首,也算是寄託了我的感謝之情。”

說話之間,那眉眼好像是會動了一般,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我們三哥最喜歡這種風雅的東西,你看他還隨身帶著豎笛呢,若是能與姑娘琴瑟和鳴,可不是一件好事嗎?”

說著逸火掩面而笑。

逸水微微地皺起了眉頭,這個臭小子,就喜歡在言語上佔姑娘的便宜,也不怕人家生氣。

就狠狠地剜了一眼逸火,逸火知道自己言語放縱了,連忙吐了吐舌頭,表現出自己再也不敢的樣子來。

還好谷森也算是一個開朗的女子,微笑著說道:“公子說的這些小女子不懂,若是這位公子也不嫌棄的話,不如一同前往。”

逸火平日裡雖然也喜歡和逸水一塊胡鬧,可是這次機會可是逸水拼了命英雄救美來的,怎麼可能不懂事呢?

便是搖了搖頭,笑道:“風雅之人做的風雅之事,我就不參與了。若是有緣,改天再聽姑娘為我撫琴吧。”

說著便是一溜煙地上樓去了,只留下這個女子和逸水默然站立著。

房簷之上,完顏紅菱冷冷地窺探著客棧之內的景象,一絲涼意從背後慢慢地升起來。

他們還是來了,果然不出所料,只要段墨舒在這江湖之中一天,絕命司的腳步就會接踵而來。

逸水怎麼知道,剛才那兩個女人都是她絕命司中的朋友。

抱著古琴的那一個是老二木顏秋靈,絕色女子,卻尤擅攝魂,雖無兵器,卻懂得怎麼讓敵人毫不猶豫地將刀插進自己的心臟中。

穿紅衣的那個是老三西涼瀲灩,女相男身,性格詭異乖張,死在她身上的人都是莫名而死,最是恐怖。

這兩個人便是合著唱了一齣戲給逸水看,但是最終的目的還是指向段墨舒的。

此刻,在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迴廊之中,許佩凌正仗劍走著,他的身後是段墨舒和官桂,心中藏著保護的念想,面前卻是無底深淵。

攝魂之術。

終究還是要拼了命去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