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祁昂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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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祁昂的選擇
第四十八章祁昂的選擇
太陽的光照在子息的臉上，子息遮住眼睛，坐了起來。看著一旁還睡著的鄴風，他的心中有懊惱也有悔恨。他本想站起來，可身體晃了晃，又倒下去。
鄴風一早就聽到了子息的動靜，但是奈何他的腰根本就不能動，只得閉了眼催眠自己。
這樣過了幾個時辰，子息漸漸恢復了體力，一睜眼就看到鄴風瞪大地的兩隻眼睛，想到昨晚自己做的事又是懊惱又是悔恨，“明知道是那樣還要過來，你想死告訴我，我可以殺了你。”
“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了，你若死了你認為有誰會難過。”子息臉色蒼白，他忽然覺得自己是生是死真的不重要了，父皇不要他，祁昂不要他，他算什麼，什麼都不是。不知怎的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了。他不記得自己上一次流淚是什麼時候了，他一直都堅強地活著，可活著又怎樣，連一個在乎自己的人都沒有。
鄴風看到子息臉色的轉變，知道自己說錯了，一把抱住子息，“子息，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你還有我，還有我。”
子息無奈的笑著，可是那笑裡面有太多的苦痛，“鄴風，你不屬於我，我也不屬於你，我們，仍是朋友，可不會是情人。”
鄴風也笑了，他捧住子息的臉，笑著說道：“你以為我在乎麼，子息，我只知道現在守在你身邊的是我，昨天與你風雨纏綿的是我，我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
一字一句訴說著深情，可是子息知道這樣的情感不再是他能接受的，愛已經讓他傷痕累累，他又何必再讓別人為此而傷心，“鄴風，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是不值得你守護的。”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說明我已經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子息盯著鄴風的眼睛，鄴風說話的時候很認真，他是那樣認真的對著自己說著話，可是這樣的話讓子息覺得害怕，若是有一天，這一天真的來臨了，他是否會無動於衷，或是痛苦異常，他開始迷惑，鄴風對他來說到底算是什麼。
“我們出來的時間太長了，我必須回去計劃下一步的行動！”轉移話題，子息不想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凝重。
說話間子息已經站了起來，可是鄴風卻什麼反應都沒有，子息好奇的問：“你不想不去麼？怎麼不起來？”
鄴風抬頭，想說什麼卻怎麼都開不了口。看他的樣子，子息皺起了眉頭，他已經感覺到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
“就在我來找你之前，祁昂的軍隊已經攻下了葉坤！”
就在這一刻，子息聽到自己的心碎的聲音，他知道不是因為葉坤被攻破了，而是因為祁昂攻破了葉坤。一個無形的聯絡在子息的腦海中形成，他知道這才是他痛苦的原因。
“我們這就回去。”
“回去還有什麼用，葉坤已經在祁昂手中了，我們還是回去吧！”鄴風知道回去面對一切的子息會更傷心。
可是子息卻沒有絲毫的退縮，就算是痛，他也要回去，“我要回去告訴葉坤的守軍和百姓，我子息對不起他們。”
“你並沒有錯，你來這裡就是為了幫他們。”
子息搖頭，“這是我的錯，我錯誤的估計了對手的力量，也錯誤的估計了祁昂對我的感情。”
鄴風聽不懂子息的話，這一戰已經註定了對立，子息不應該會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子息萌生出了這樣的想法。他將最近發生的事情想了一遍，除了子息這次的突然失蹤，其他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把你弄到這裡來，餵你吃藥的是祁昂？”
子息搖搖頭，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是雷空！”
鄴風一下子明白了子息的意思，他再次的將子息擁入懷中，“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情，不管遭遇怎樣的痛苦，你要記住我就在你的身邊，不會離開！”
就在這一刻，在情感已經崩潰的邊緣，子息為鄴風的話而動容。他的頭靠在鄴風的肩上，淚水滴在了鄴風的身上。
請原諒我的自私，請允許我借用你的肩膀，請允許我的脆弱。子息的心裡唸叨著，眼淚迷住了眼睛，這一刻，他選擇了脆弱。
祁昂在知道子息就在城中的情況之下竟然選擇了提前攻城，這就說明他其實是知道子息不在城中的。而唯一能夠知道子息不在城中的人就是雷空。如此一來，便可知，祁昂選擇了和雷空合作，利用子息的弱點，引子息出了城，祁昂再攻城。毫無準備的葉坤，又少了子息坐鎮自然就是祁昂的囊中之物了。
只是子息從未想過，祁昂會這麼做，他有心痛有失望有絕望。
祁昂沒有想到攻下葉坤會這麼艱難，城中守軍奮力抵抗，甚至是想犧牲葉坤與敖軍同歸於盡，這在祁昂進攻燕國的戰役中還未曾經歷過。就在這一刻，祁昂心中竟然敬佩起這個城來。當他見到鄧康時，他突然覺得這個人身上竟然有子息的影子。或許是子息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有的人也就沾染了他的氣息。
祁昂知道此刻子息定然不在城中，但是卻急切的希望子息就在。他選擇了一個最殘忍的辦法贏得這場勝利，他知道他已經毫無退路了，他只是不知道他這麼做究竟能得到什麼。
回到城中的子息目睹著城中的狼藉，他真的不敢相信前一刻還好好的城一下子就變成了眼前這般面目。明明自己已經算好了一切，明明已經能夠保住它了，卻在最後一刻失去了這所有的一切。
子息的手不斷的握緊，再握緊。鄴風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子息的手，頓時一陣暖流擁入心田，子息慢慢的鬆開手。
“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
“可是我終究還是失去了它！”
並不長的時間讓子息對這座城產生了感情，他真的不希望它變成了一片廢墟，可是事實就在眼前，殘忍的擊碎他的夢。
“我們回去吧！”子息突然說話，“我們回離吧，這裡已經不是我想要待的地方了！”
鄴風溫柔的點了點頭，這樣的子息最為迷人，他總是在脆弱之後變得更加的堅強，雖然讓人心疼，卻也越發的喜歡他。
在子息離開燕國之前，他讓隱藏在燕國的探子將子息來到燕國並且參與了抵抗敖國大軍的戰鬥中的訊息放了出去。
鄴風不明白子息這麼做的寓意，就算是燕國國君知道了子息的心意，可是離國並未派兵前來相助，這無疑不會讓燕國國君感動。
不過子息想的卻不是這些，他想要燕國國君知道的不過就是他這個人，知道是子息不顧生命危險來到燕國，這就夠了，而這一點足夠成為子息未來扭轉時局的一個轉點。一場戰爭的勝利並不能得到整個世界，子息知道這一點，祁昂也知道這一點。未來，有太多的不可知，而他們之間已然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