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陳威的過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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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陳威的過去（二）
徐婷和數學老師感覺到額頭上盡都是黑線，猶如烏鴉飛過一般。
“那你就不能借一支筆嗎？”數學老師好半天，才反應喊道。
“借誰的啊？大家都在考試。”陳威淡漠的說道。
“好，我知道你性格孤僻，封閉，那就先不說這個了。我問你，你選擇題怎麼一個也沒有選擇對？”數學老師問道。
陳威說道：“我知道對的答案，但我想先把錯誤的答案寫出來。”
“然後呢？”數學老師又問道。
“然後我發現自己筆快沒油了，我估摸哦算了下，只能每一道題選擇一個錯誤的答案，另外兩個錯誤的，我只能用筆通個窟窿了。”陳威淡漠的說道。
“……”數學老師和徐婷兩個人再次感覺到頭頂猶如烏鴉飛過，更像看一個白痴似的，看著陳威，而陳威卻依然滿眼睛沒有光芒的看著他們。
“陳威，下次考試的時候，我會讓徐婷給你準備一支筆的。你就不要擔心你的筆沒油了。”數學老師最後無奈的說道。
“可我們不在一個考場，每次考試，我和她都是分開的。”陳威說。
“這還不是我說了算嗎，下次考試，你們前後桌。”數學老師得意囂張的說道。
從此之後，徐婷幾乎成了陳威的小保姆，徐婷雖有些抱怨，但卻也沒有辦法，漸漸的，就是似乎兩個人這樣被強迫的關係，學校開始傳出來他們的謠言。
本來那個時候，還算是開放的，這樣的謠言也並不算什麼，老師們也都遇到很多這樣型別的事情了，頂多就是嘴上說說罷了，但內心也都是懶得管，只要差不多，不影響學習就行了。但問題卻出現在徐婷的身上。
“你為什麼不跟別人解釋清楚！”
晚自習後，徐婷氣惱的罵道。
陳威卻是一臉的平靜，漫無表情的回答道：“怎麼解釋，這事情又不是我說了算的，也不是我散發出來的謠言。”
徐婷皺了下秀眉，道：“可現在全校都這樣謠傳的，我們也總的出來解釋下把。”
“解釋有用嗎，有一句話，叫越描越黑。”陳威淡淡的說道。
“那你說怎麼辦！”徐婷氣惱。
“能怎麼辦，就這樣接著下去吧，等以後時間長了，漸漸的就會忘記的。”陳威說。
“不行！”徐婷堅決的說道。
“那你想怎麼辦？”陳威問。
“從今天起，咱們兩個就開始保持距離，我明天就找老師商量，換座位，還有就是你數學根本就不是一個白痴，你也用不著我每天教導。至於你每次考試忘記帶筆的事情，讓你哥們幫忙解決的，我是懶得幫你解決了。”徐婷說罷，便氣鼓鼓的走了。
陳威望著她的身影，低聲嘀咕道：“為什麼那麼在意呢，難道就真的在意別人說的話，而不在意自己心中的感覺嗎？”
沒有過幾天之後，徐婷突然聽出來轉學，這讓整個校園的謠言，瞬間冷淡了下來，準確的來說，是變成了疑惑了。全校中的人，無法相信他們是清白的，但卻也無法承認自己曾經的謠言，是假的。
徐婷轉學那天，陳威找到了徐婷。
“你為何要轉學？”陳威問道。
徐婷可能是一時的衝動，但衝動過後，她也有些疲憊不堪了，說道：“算了，都已經過去了，我既然已經提出來轉學，把轉學手續都已經辦好了，已經沒有其他的退路了。”
“不，你可以把退學手續退回去，學校會同意的。”陳威堅決的說道。
“退回去有什麼用的，現在整個學校都知道我轉學了，我要是不轉學，我有什麼面目繼續留在這個學校中呢！”徐婷苦澀微笑的說道。
“難道別人的話，就真的那麼重要嗎！”陳威突然大聲的吼出來。
這一吼，卻把徐婷嚇了一大跳，因為陳威平常說話聲音都比較小，如果不靠近，幾乎沒有人能聽到他說的是什麼話來。
“你亂吼什麼啊，我是一個女生，我能不在乎別人怎麼看的嗎，我能一點不在乎嗎！”徐婷的聲音，要遠比陳威的聲音大多了。
陳威的眼睛之中，充滿了悲傷，有些幽怨的望著他，許久，才接著說道：“徐婷，你難道就真的對我沒有一些的感覺嗎？”
徐婷直接愣住了，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徐婷總是感覺陳威有些怪怪的，但從來沒有想到，陳威的內心，也會有這麼柔情和衝動的一面。於是苦澀微笑的說道：“其實，我一直把你當成是朋友。”
“朋友，難道就僅僅是朋友嗎？”陳威有些難以相信的問道。
“嗯，只是朋友罷了。”徐婷說這話的時候，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低著頭，望著自己白色的鞋子，依然那麼幹淨，沒有絲毫的汙漬。
“難道你就感覺不到，我對你的真心嗎！”陳威又大聲的吼道。
徐婷這下更愣了，問道：“什麼真心？”
“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就一點也感覺不到嗎？”陳威大吼。
“你為我付出了什麼？”徐婷是更一頭霧水。
“你每天騎腳踏車回家，我擔心你的安危，就每天晚上跟在你的身後，直到你到家之後，我才放心的回來。你每次做完數學作業，我都會偷偷的檢查一遍，把錯誤的都給你改過來。就連考試，我也故意考個零蛋，這讓你這個第一名更值得炫耀，第一名和倒數第一名，整整差了一百一十九分，這便成為了整個學校的榮耀！從未有過的歷史！”陳威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徐婷一時之間無語。
陳威也停止了說話，就那麼悲傷的看著她，似乎什麼都忘記了，她內心稍微有些感動，酸酸的，但卻不知道為何，怎麼也流露不出來。
“我對你這麼好，你難道還不懂是為什麼嗎！”陳威又補上了一句。
“你那不是對我好，你那只是對自己好，跟我沒有什麼關係！”徐婷蹙眉冷聲的說道。
“如果我做的那一切，還不算對你好的話，那就是我犯賤！”陳威沒好氣的罵道。
“你本來就是犯賤！”徐婷強忍著淚水說道。
“好，我犯賤！但徐婷，你給我記住了，等你哪天受傷回來求我的時候，別怪我狠心不理會你！”陳威大吼。
“呸！”徐婷啐了他一口，說道：“你就不要在那裡自作多情了。我告訴你，我從一開始就對你厭煩，煩透你了！”徐婷說罷之後，就直接的離開了，她轉身，纖弱的身影，被黑幕淹沒，也把她的眼淚給淹沒了。
女生就是這樣，尤其是剛剛情竇初開的時候，總是很心軟，即便是自己內心不喜歡一個男人，但直到一個男人默默的為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還是會稍微感動的，甚至會流出眼淚。她知道這不是愛，就是一種簡簡單單的感動，或者說是一個愧疚。
徐婷還是轉學了，新的學校距離原來的學校並不是太遠的。陳威的前面，變成了空座。曾經也有幾個人坐在前面，但都被陳威暴躁的性格，給弄走了。班主任似乎也懂陳威此時的心情，於是就讓他前面就永遠變成了一片空白，希望他的記憶，可以也變成空白。
那個時候的愛，總是很衝動，尤其是一個性格封閉的人，當一旦表達出來愛之後，就會有些變態的表達出來，甚是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失敗。當失敗過後，卻是漫長猶如無期徒刑般的悲傷。
本來以為悲傷就到此結束了，但很多的事情，上天總是喜歡再一個狠狠的打擊，徹底的將一個人打擊變得無情，打擊的更加透徹，才會罷休。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強烈的打擊，才能看到一個人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的。如果依然保持著曾經的樣子，那麼他的一生可能都會是幸福的，如果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誰也不知道，將來的人生會變得如何！
兩個月之後，陳威心中始終放不下徐婷，於是便偷偷的去了徐婷的學校，偶然之間，看到了徐婷和另外一個男生在一起，她們曖昧的樣子，很像是一對情侶。
當時陳威的心中，除了悲傷就是仇恨，這兩個感情混雜在心中，讓他有些痛不欲生。再加上路過的，傳來徐婷和另外一個男生的各種謠言，陳威更是清楚地明白了，他們真的是一對情侶。
陳威默默的走了，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身影，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是一個陌生的過客，匆匆的走了，沒有帶走什麼，只給自己留下了一片心痛和悲傷。
一年之後，陳威之中沒有和徐婷有任何的聯絡，他只是心中不斷的懷念著徐婷，但卻再也沒有去過那個學校了。可很多的事情，都發生了怪異的變數。就是徐婷再次轉學回來。
徐婷曾經的成績，在這個學校留下了輝煌，全校第一名，尤其是數學，和倒數第一名整整差了一百一十九分。所以當她轉回來的時候，老師們都特別的高興，校長也沒有提出什麼考試要求的，直接將徐婷放回了最好的班級。
只是陳威再看到徐婷的時候，發現了她的異樣，就是徐婷開始變得冷淡了，不喜歡與任何人的說話，眼神之中，總是帶著幾分嘲諷，輕蔑。陳威幾次想上前，但看到她的眼神之後，總是退卻了。
徐婷再回來，發生的轉變，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因為她的學習一落千丈，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各科都名列前茅的女孩了。同時徐婷開始上課睡覺，經常和學校一些黃毛混混一起玩，去網咖等等。
陳威只是擔心，但卻從來沒有表達出來，終於有次，陳威再放學回家的時候，看到了徐婷和一幫的男生在一起喝酒，這些男生陳威也都認識，一個學校的，但從來沒有說過任何的話語。
陳威本來是想當做沒有看到，就這樣的走過去的，卻發現那一群人渣，不斷的要管徐婷喝酒。徐婷已經醉了，沒有力氣阻擋他們的灌酒，只是不知不覺之中，又喝了很多的酒。
“你們放開她！”
陳威終於忍不住了，這一年來，他心中一直有著怨恨卻一瞬間爆發出來了，很多的時候，怨恨爆發出來，卻演變成了愛。
這一群人都是學校比較知名的混混，平常都是他們打其他人，罵其他人和職責其他人，什麼時候被別人指責過啊。
“你他媽的想找死啊！”一個黃毛直接提著酒瓶子，走了過去罵道。
“你他媽的才找死的！”
陳威不光是罵，直接踹過去一腳。後果不用想，雙拳難敵一堆拳腳，再加上對方還都用著殺傷性武器啤酒瓶子的時候，陳威很快的就倒在地上了。
那一幫的混混，也一個個都十分精明的很，啤酒瓶子不砸他的頭，一直砸向他的屁股。頭上就是用拳頭打個鼻青臉腫罷了。
似乎正是因為陳威出來的掃興，那幫混混最後也氣的失去了興致，一邊罵著，一邊離開了。似乎也應為這一次的打鬥，徐婷也酒醒了許多，搖搖晃晃才走了過去，或許是因為她眼睛已經都是淚水，朦朧視線，才會走不穩吧。
“你，你幹嘛來啊！”徐婷抱著他的頭，卻沒好氣的說道。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望著遠方，朦朧的視線，昏暗的城市。
“你怎麼和那些混混在一起！”陳威從她懷中掙扎出來，怒吼道，眼淚已經落了下來。
“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我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你算什麼東西！”徐婷說罷，便轉身離去。
“你別走！”陳威猛地將她拉住。
徐婷回頭看到他臉上都是淚水，淹沒了他臉頰，只是徐婷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沉默等待著，他要說什麼。
“徐婷，我愛你，我要好好的照顧你一輩子，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了，不要！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好嗎？”陳威幾乎是哀求的說道。
徐婷全身開始顫抖了，眼睛已經被淚花淹沒，許久，她才帶著幾分嘲諷的說道：“你，你真的願意為我做任何的事情？”
“嗯，我願意為你去死！”陳威堅定的說道。
“好，我現在需要錢，你可以給我嗎？”徐婷突然說道。
陳威愣了下，隨後問道：“多少錢？”
“一千，你有嗎？”徐婷嘲笑的問道。
“我，我現在沒有。”陳威老實的說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沒有。”徐婷笑的更是得意了，眼角中充滿了嘲諷。
“你用那麼的錢幹什麼？”陳威突然問道。
“當然是用了，你要是沒有那麼多的錢，就離我遠點。”徐婷說罷便轉身離開。
陳威望著她的身影，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就想要遠離自己的胸膛，消失在天涯海角，一輩子成為一個無心的行屍走肉，悲傷忍不住的流露出來。
“你等我，我明天把錢給你帶過來了！”陳威大聲的喊道。
徐婷的身影猛地顫抖了下，但在昏暗的燈光之下，誰能看到呢？她的腳步開始沉重了起來，猶如一座大山壓在身上。背對而行的陳威，同樣感覺到身上的壓力很大，但惟獨不同的時候，兩者的悲傷卻不同，一個迷茫，一個下了狠心。
高中那個時候，陳威並不是寄宿學生，學校距離他的家也不是很遠，所以也註定了他每個月的零花錢並不多。一千元，對陳威來說，的確是個不小的金錢數字，一晚上想要拿到這麼多錢，對一個高中生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並非沒有一點的辦法，那就是偷或者借。陳威的朋友並不多，他想盡辦法，也才借到了伍佰元，最後伍佰元，他選擇了偷竊家中的錢。
可能是因為陳威的家教比較好，家裡的父母只知道自己的兒子有些自閉，但卻還是一個懂禮貌的孩子，不會去選擇偷盜什麼的，所以一般都是直接把錢放在桌子上，還有一部分的錢，是放在抽屜裡面的。
陳威也是很一個很精明的人，他知道，若是拿桌子上的錢，一定很快就被父母發現的，於是選擇了那抽屜裡面的錢。抽屜裡面的錢，幾乎很少去動的，只有當桌子上的錢用光的時候，才會去抽屜裡面拿錢的。
陳威看了下，桌子上的錢是六百元，六百元差不多可以維護一個普通家庭半個月的生活費支出，他沒有動，而是去抽屜裡面拿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