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所依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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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身所依賴(3)
第2章 身所依賴(3)
沈琰沒再吃其他東西,傅雪站了一陣後就將東西收起來送回廚房。
她去的時間很短,回來時臉上已經沒有了淚痕,神色也恢復如常,走過來蹲在他身旁,笑了笑說:“琰哥哥今天身體好點了嗎?要做些什麼?”
她和沈琰的約定是,三天的時間隨便她提什麼要求都可以,現在她卻像是忘記了那些可以權力,只一心一意問他要做什麼。
彷彿此刻他允許她在這裡,就已經是對她最大滿足。
沈琰也看著她笑了下:“上午還是要輸液,下午大概能有些空閒出去走一走。”
傅雪聽到他這麼說眼睛就亮了一下,當年她還讀大學那次他來看她,兩個人就沒能在b市裡走一走看看,現在又有了機會,當然是最好不過。
但她想了下,還是搖搖頭說:“琰哥哥的身體不適合外出吧?我們下午可以看書……或者我念書給琰哥哥聽,好不好?”
沈琰倒也沒接著堅持,又笑了下:“謝謝。”
他這麼說,好像遷就的那個人是她一樣。
傅雪已經不太在意其他的事情,她剛才哭過,也只在下樓去廚房的路上流下了幾行淚水。
等她再返回樓上時,已經收拾好了情緒,能夠對著他微笑。
等了漫長的一年零四個月,她所有的時間實在太少了,每一分鐘都不捨得浪費,哪裡還有時間去自憐自傷?
接下來的時間,傅雪儘量不去提那些不該觸碰的話題,沈琰也像是樂得配合,他們相處下來,倒還真有了幾分以往的默契。
上午趙子巖和陳醫生一起過來,還帶著一個護士。
把沈琰請到**躺下開始輸液,陳醫生還順帶用床邊的儀器檢查了他其他幾項資料。
傅雪看不大懂心電圖,但也知道看起來絕對不好。
她沒想過沈琰會有心臟方面的問題,打了個激靈就忙問:“琰哥哥怎麼了?會用到心電圖?”
陳醫生先看了眼趙子巖,才轉頭回答她:“例行檢查,沈先生有家族遺傳史,再加上支擴時間也久了,預備萬一而已。”
傅雪是在生意場上做過的,看他眼神就知道里面絕對有問題,但她也知道,當著趙子巖和沈琰的面,她絕對問不其他話來,就點頭說:“謝謝陳醫生,如果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儘管告訴我。”
注意事項這種事情,一位合格的醫生是不管多少遍都願意說的,陳醫生當下就到一邊去,將囑咐過別人的那些話又對她說了一遍。
傅雪記憶力很好,又特別專注,幾乎是一字不漏講那些話刻進了腦子裡,聽完後對陳醫生道了謝。
陳醫生還要去醫院,就留下護士先離開了。
趙子巖卻沒有走,他在臥室裡和沈琰說了些什麼,就走了出來,對傅雪招招手:“小丫頭,過來。”
不管發生多少事,他對傅雪的態度還是隨意中帶著點親暱,聽到他這麼說,傅雪就走了過去,對他笑一下:“子巖師兄。”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趙子巖還是先嘆了口氣,他示意傅雪跟上自己,兩個人一路去了樓下的書房。
趙子巖進去後就開啟酒櫃,從琳琅滿目的各色酒瓶中挑出一隻,他喜歡直來直往,說話也直接:“小雪,你到底是為什麼要回來,能告訴我嗎?”
傅雪勉強笑了一笑:“我說我是為了琰哥哥,子巖師兄肯相信我嗎?”
趙子巖倒了兩杯威士忌出來,遞給傅雪一杯,也挑了下脣:“我不是你和小琰,什麼事情都要放到心裡去猜,我也從來不相信任何人的話,我只相信他的行動。”
他說著,將那杯威士忌舉到脣邊,喝下一大口,才繼續說下去:“所以小雪,你說你是為了小琰才回來的……假如讓我發現你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我會替小琰收拾你。”
趙子巖生了一雙過於陰鷙的眼睛,他就算這麼淡淡地說著,半眯的眼眸中散發出來的冷酷光芒也足以讓人屏住呼吸:“到時候,你不要以為我會手下留情。”
承受著這樣的目光和威脅,傅雪也只輕笑了笑:“謝謝你,子巖師兄,如果再有一次,我會給我自己應得的懲罰的。”
趙子巖淡看了她一眼:“兩個月前,小琰在辦公室昏倒了。幸虧看到人只有小龔和祕書,沒傳出什麼訊息。你猜得沒錯,他已經有了心臟病的症狀,現在還不算嚴重,但發展下去的話,器官的病變是不可逆的。”
傅雪雖然早就隱約猜到,但聽他這麼說出來,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像抽疼了起來。
沈琰的父親就是罹患心臟病,才會英年早逝,現在連他也不能倖免了嗎?
她不敢再去深想,想她離開的這些日子,他過得怎樣,又怎麼會病情惡化。
趙子巖看著她的臉,她緊抿了嘴脣,臉色早就開始發白,她似乎想竭力忍耐著不讓情緒失控,但那種痛苦還是透過她的眼神流瀉了出來,冰冷又千瘡百孔。
他一向是個不容易心軟的人,更何況現在的情況,迫切需要有個人來把她給敲醒。
所以他只略頓了片刻,就接著說:“兩個月前小琰發病後,我問過他需不需要我回去……他告訴我說不必要。”看著傅雪的眼睛,他輕嘆了一聲,“現在他卻力邀你回去,小雪,你沒想明白這是為什麼嗎?”
他沒將話說得太透,但通透聰慧如傅雪,卻已經完全領悟了他話外之意。
只是她仍舊不敢確認,也不願意相信,震驚地望著他:“不可能的,琰哥哥不會那麼做。”
而趙子巖靜靜地望著她,一雙鷹眼的深處,竟透出一絲悲憫:“小雪,你不要忘了。小琰只是個普通人……又有什麼不可能呢?”
傅雪杯中的酒她本來一滴都沒有喝,現在卻顫抖著手舉起來一飲而盡。
烈酒劃過喉嚨,灼燒的觸感反倒讓她冷靜下來,她不讓自己發抖,將那隻杯子放在身旁的書桌上。
看著趙子巖,她重新抬起的目光裡全是堅定:“你在嚇唬我……的確很有效果。但我不想聽你這麼說琰哥哥,子巖師兄,不要開這種玩笑。”
趙子巖舉了舉手中的酒杯:“是不是玩笑,你心裡不清楚嗎?”
傅雪不想再繼續和他說下去,她主動告辭:“我去看一下琰哥哥,抱歉了。”
說完她就轉身大步走出了書房,只留下斜靠在窗前的趙子巖,還在目光幽深地盯著她略顯慌亂的背影。
趙子巖只是在嚇唬她,他說的完全是沒有根據的推測。
一遍遍在心裡這麼告訴自己,傅雪在上樓梯時還是屢屢被絆到,她膝蓋以下的部位有些發軟,神經也不太受自己控制。
狼狽地上到二樓後,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不適合走到沈琰面前給他看到,索性轉到走廊一頭的陽臺上。
關上封閉陽臺的門,將自己關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傅雪才抱住雙肩,順著牆壁滑坐到地上。
她不再注意儀態,也不在意地板是否有些涼,半仰著頭盯著空中虛幻的一點,開口輕聲對自己說:“子巖師兄最可惡了,把我當小孩子騙,不要相信他。”
這麼說完,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就挑起脣笑了下。
然而脣角還未放下來,冰涼的淚水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用手捂住眼睛。
她再也不能假裝。她怎麼不明白趙子巖的意思?
沈琰對他說不需要幫助,卻想把她叫回去……不過是因為,趙子巖無法繼承沈氏,而她可以。
一個人又在什麼情況下,會想到要找一個人來繼承自己的家族產業?
她到此刻才開始想,她是否一直把沈琰想象得太過強大?
從小她就被呵護在他羽翼之下,琰哥哥好像是無所不能的,無論出現什麼狀況,沈琰都會保護她,替她安排好一切。
連一年多前她闖下那種彌天大禍,他都能處理好後續的事情,收拾起那個爛攤子。
她曾經深恨過他的萬能,那是她覺得沒有自由的根源之一,現在她才發現,正是因為他這樣對她,她才能那麼有恃無恐。
所以她竟然從來都沒想過,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在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她該怎麼辦
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