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何為彎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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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何為彎道(6)
第10章 何為彎道(6)
但沒等傅雪去準備補償的禮物,沈琰的身體就出了狀況。
也許是聖誕節後的一場大雪帶來的寒流太過厲害,他又發了低燒,連夜咳嗽不能安穩。
他這次病得有些急,連傅雪也沒去公司,留在家裡陪他。
因為體溫升高,他胃口也很差,早飯和中飯都沒吃什麼東西,喝了藥後就躺在**休息。
他咳嗽得厲害,休息當然也不安穩,傅雪搬了椅子就坐在他床頭守著,隨時注意他的情況,看他有什麼需要就滿足。
半靠在**用手帕掩著脣咳了幾聲,沈琰就抬起頭看向她笑笑:“我沒關係,小雪,你還有那麼多工作。”
傅雪握住他放在被子上的手:“什麼工作比你更重要?”
這句話她還真沒有說謊,身為沈氏的最大股東和實際控制人,公司裡那點事情又哪裡比得上他重要?
她幾天不去上班,沈氏不會倒閉,幾天不在沈琰身邊,冷落了他,卻是最大的疏忽。
沈琰笑著又低咳了咳,傅雪看到他發白的雙脣,不自覺就貼過去,在上面吻了一下:“琰哥哥,你再不好我就心疼了。”
這一句也不是假話,無論她覺得自己和沈琰之間的隔閡有多大,他蒼白虛弱的樣子,還是輕易能牽動她的心。
她的手臂伸在他背後,他也的確是乏力,就順勢靠了上去,對她勾了下脣角:“好……我儘量快些好。”
傅雪笑了下,側頭又吻他的臉頰:“再睡一覺吧,琰哥哥,我一直守著你。”
守在他窗前看著他沉沉睡去,傅雪知道他一貫淺眠,儘量不發出聲響。
雪後的冬日,天氣還陰沉著,加上窗外未化的積雪,世界彷彿格外靜謐。
沈琰視力很弱,所以他的房間從來都光線充足,即使他在午睡,也不需要拉上窗簾,所以她就坐在窗前,看著外面被雪覆蓋的庭院。
沈宅的院子,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即使她曾離開過四年,但仍舊記得這裡的每一叢植物,每一個臺階。
在她還小的時候,為了儘快訓練出世家千金的禮儀和風範,當然是不能像普通小孩一樣,在庭院中無憂地玩耍的。
不過她還是有機會被獲准在院子裡玩耍,這都要靠沈琰。
假如沈琰在家,而傅若薇不在時,沈琰每每看到她渴望出去放風的目光,都會笑著對身邊的人說:“天氣不錯,我們到外面去坐一坐。”
沈琰小時候在沈宅的權威就和傅若薇相差無幾,他這麼說了,傭人們當然很快行動,把桌子都移到庭院裡的空地上,再倒上兩杯紅茶。
於是沈琰就坐下喝著茶,看上一本書,或者對著圍棋的棋盤,擺上一局殘局,消磨一個下午。
傅雪則會拿到赦令般,在寬闊美麗的院子中,盡情踱步,搜尋自己所能感興趣的東西。
她親手種下過幾叢牡丹,因為她覺得華麗碩大的牡丹花,才最襯琰哥哥。
她還捉到過幾次瓢蟲和蜻蜓,獻寶一樣捧給涼棚下的沈琰來看。
甚至連現在還被養著的哈士奇犬哈利,也源自她的一句無心之語。她看了一部電影,極度豔羨裡面健壯又威武的雪橇犬,就站在院子裡比劃著說:“琰哥哥,我也想要一隻那麼大那麼漂亮的狗狗!”
結果當小狗哈利被抱來後,她就失去了興趣,照顧它最多,並和它默契最深的,反倒是沈琰。
說她有點喜新厭舊,也並不為過。從小她就渴慕一切新奇的東西,不然當初沈琰和傅若薇來到孤兒院,她也不會那樣積極表現,並渴望被帶走。
孤兒院給孩子們的東西和視野太少,所以她好奇所有未曾見過的事物,她的玩具和愛寵,多半一段時間後就會厭倦,轉而投向更新鮮的。
她想如果不是從小到大的成長都被嚴密監控,她大概在國外讀大學的時候,就會和同學一起去徒步穿越北美西部沙漠,進而周遊列國探險。
在她生命的二十多年中,她從一個孤兒院裡不起眼的小孤女,變成如今這個年輕的集團總裁,她的人生永遠充滿變數。
如果有什麼是她眼下還難以割捨和放棄的,那麼只有沈琰。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愛著沈琰,並且目前的生活讓她覺得有些乏味和機械,但她仍舊不能抗拒沈琰給她的溫情。
當初衛黎問她,要不要跟他一起走。
她下意識拒絕了,除了當時還沒有力量和勇氣跳出沈家這個牢籠之外,她還是在內心深處,希望能繼續得到沈琰的溫柔相待。
難得無所事事的下午,她就這樣任思緒遠走,伴著身邊這個人略顯急促粗重的呼吸。
天色早早暗了下來,她俯身下去,在他的眉間印下一個輕吻,沒有驚醒他。
沈琰好好壞壞地病了兩週,傅雪也儘量每天都在家陪他。
除了兩三次匆忙到沈氏大樓開會,其他時間都在家辦公,麻煩她的祕書和龔維來回遞送公文。
然而即使如此,沈琰的身體看起來好了些的時候,又突然咳了血。
那時他正半靠在**看書,傅雪則在一旁用膝上型電腦看檔案。
她聽到他咳了幾聲,就看到他用手帕捂住嘴,咳聲更加沉悶,那聲音和他之前的咳聲有些不同,她就連忙過去摟住他的肩膀,輕撫他脊背。
他一邊咳著,一邊還收起手帕想掩飾,但傅雪還是看到了被他握著的手帕邊緣濺上的紅色印跡。
她被那種鮮紅的顏色刺痛了雙目,忍不住用力抱住他的身體,顫抖著手接過手帕。
勾著脣對她笑了笑想要安慰,他還是止不住咳嗽,輕喘了下才說:“支擴的症狀……沒事……”
傅雪抬手用手帕堵住他脣邊又滑出來的血,她第一次產生了可能要守不住他的恐懼。
明明沒有什麼地方不對,她盡心照顧,家裡請的醫生也都是最好的,他卻還是日漸虛弱。
沒等她意識清醒,自己已經湊過去吻了他蒼白的薄脣,她想控制自己,可淚水還是很快流了下來。
有些羞恥地側了一下臉,她轉回來時還是聲音發顫:“琰哥哥……我錯了,對不起……”
她太過驚慌失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沈琰見過幾次她被嚇到的樣子,雖然還是不住咳嗽著,也只得握住她的手,努力笑了下:“小雪,真的不嚴重。”
根本不聽他的保證,傅雪還是用力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轉身出去叫人請醫生過來。
在外人面前她還能保持鎮定從容,但等醫生過來檢查過,表示只是支氣管擴張外引起的咯血,又轉去開藥後。她才在其他人離開房間後,又走到他面前坐下,眼中重新蒙起水霧。
她自己看不到,當然不會知道她此刻的樣子多像害怕被拋棄的小動物。
沈琰給這一趟折騰得有些無奈,抬手衝她笑了笑:“小雪。”
傅雪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他還沒開口說話,她先自言自語了:“琰哥哥,我一定好好對你,你不要再生病了好嗎?”
任何人也無法保證自己以後不再生病,沈琰有些好笑地輕嘆了聲:“小雪,不是你的責任,你不用自責……我反倒覺得有些狼狽。”
傅雪抬起頭,看到他溫和翹起的脣角,想了下,覺得家中還是沒有醫院護理周全,不確定地問:“琰哥哥,我們要不要去住院?”
不是他要不要去住院,而是“我們”,她心裡亂到什麼地步不言而喻。
說完她又不等沈琰回答,就俯身過去抱住他。
她手臂用了很大力氣,身體幾乎全都貼到了他的懷裡,直到他的體溫隔著布料傳了過來,她才又說:“琰哥哥,不要再離開我……我很怕……”
沈琰原本有些無可奈何,聽到她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著這句話,準備去拍她肩膀的手就頓了一頓,轉而輕抱住她,溫聲保證:“我不會的,小雪。”
上一次他這麼說的時候,後來強迫她離開了四年,這一次傅雪卻還是迅速心安了下來。
對她而言,沈琰的話語和舉動都帶著魔力,無論是當她六歲的時候,還是現在,從未改變。
又過了一週,確定沈琰的身體真的好轉了,傅雪才回到沈氏大樓自己的辦公室。
她人在家裡,當然有很多事情無法處理,祕書吳方圓交給她了不少等待她簽字和過目的檔案,還有一些日程安排。
吳方圓整理著訪客表,突然說:“傅總,兩週前有位名叫莫奕林的大學教授來找過您,請問是您的舊識嗎?”
她不在大樓辦公的日子裡,來拜會她的一般都是些生意合作伙伴,這個來訪卻明顯帶著私人性質。
傅雪手下一頓,抬頭盯著她的眼睛:“當時你為什麼沒有轉告我?”
吳方圓在她手下做事也兩年了,知道每當她目光陡然銳利的時候,都是她心情欠佳的時刻,連忙回答:“傅總您說過了,無論誰來訪,一概推後……當時那位莫教授也沒有堅持。”
傅雪的確這麼說過,是因為她覺得無論誰,都重要不過沈琰。
無法和眼前的祕書解釋莫奕林之於她的意義,再加上祕書也真的只是忠實執行了自己的命令。
傅雪深吸了口氣,才從情緒爆發的邊緣控制住自己,接著問:“他有留下聯絡方式了嗎?”
吳方圓忙將那張登記表遞了過去:“他留下了地址和手機號碼。”
傅雪一眼掃過去,就在裡面看到了那個銘記於心的名字,他留在後面的地址,是F市一所著名高校的文學院教學樓的辦公室。
作者有話要說:莫老師來鳥,沈公子於是吐血了……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