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章 一念之差

第六章 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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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念之差

1

漓歌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緩緩的張開眼睛,看到了平時王府上打掃大院的張大嬸怒氣衝衝的站在她面前。

怎麼回事?

怎麼和以往和藹可親的大嬸不一樣了呢,為什麼還用冷水澆她?

她記得她在安王府的日子都是與人們和睦相處,並沒有得罪過誰誰誰呀。

“死丫頭,起來了,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張大嬸見她一副迷茫的模樣愣在原地,粗魯的一把將她從地上狠狠的扯了起來,“一大早觸老孃黴頭,醜得要死的丫頭!”

即使被大嬸用力的扯得手臂生疼,漓歌還是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甩了甩腦袋上殘留的水滴,整理了一下思緒。第一,她為什麼會睡在骯髒狹小的柴房裡,還被水潑醒。第二,她身上穿著的這件粗木麻衣絕對不是她的。第三,醜丫頭?這個會不會有點過了?

從小到大見過她的人都無一不驚歎這絕世容顏,醜......她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大娘,是我啊......我是”漓歌試著解釋,但聽到自己的聲音更硬生生的收回了後半句話,這是她自己的聲音麼?沙啞無力,低沉刺耳。

啞毒!漓歌立即意識到自己被人餵了啞毒。這是一種會輕微的傷害嗓子,但也能改變聲音的藥。

啞毒解藥甚是難配,看來只能任由嗓子暫且沙啞了。

可是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你是,你是什麼?你是王爺昨天從路面揀回來的掃地丫頭。”張大嬸罵罵咧咧的說,“別以為進了我們安王爺能好吃好喝,大清早不幹活。進了王府還是要講規矩,知道你這沒讀過書的野丫頭肯定也不會懂。拿去,把王爺的院子掃乾淨!”說著便遞了把掃帚粗暴的塞道她手中,還窩火的推了她一把。

漓歌低下頭,藉著地上水跡的反光,隱隱約約的看到了自己的容貌。原本白皙的面板骯髒不堪,臉上可大可小的傷痕密佈。也怪不得大嬸的態度,她自己看到這張臉都無法接受。沒認出她,也是應該的。

太恐怖了!

上官黯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要這樣報復她?她想不明白。

默默的接過大嬸手上的掃帚。

手還是乾淨如初......

“喲,手還挺嫩的。”大嬸輕蔑的瞟了她一眼,立即厲聲喊道,“還不快滾去幹活。”

“是。”虛弱的應了一聲,漓歌頂著溼淋淋的頭髮,向外走去,外邊太陽正大,陽光晒在她身上,卻沒有感到一點溫暖。

陽光在這個深秋裡,特別刺骨。

連同她的心一起凍得僵硬,輕輕一觸就會支離破碎。

上官黯早晨一推開臥房門就看見院子裡一個瘦小的身影穿著單薄在粗衣,手裡緊緊的握住一把掃帚,在院子裡吃力的清理地上的落葉。好身影被蕭瑟的秋風吹起衣角,顫抖起來。

心頭還是微微顛了一下。轉念一想,她背叛他。他卻只是讓她過點苦日子還真的便宜她了。

跟他自己比起來,她也算得上可憐麼?

腳還沒跨出門檻,一雙溫暖的手便將一件貂毛披風蓋在了他身上。

回頭看見挽月關切的臉龐,“王爺,深秋了。”

對於趙挽月,其實他很矛盾。當初到丞相府去提親本想試探下趙弒。若趙弒當真與他一樣想謀反便不會把妹妹輕易嫁給他。先不說知道不知道他也意圖篡位,可是畢竟他身體裡面流的上官家的血。如果趙弒日後謀反成功,他必死無疑,難道要讓他妹妹為他守寡不成。結果另他意想不到的是,趙弒雖磨磨蹭蹭了幾日,說什麼小時候遇他私交甚好,看再小時候的面子上就把妹妹託付給他云云。可是這些在上官黯眼裡卻成了藉口。把趙挽月作為一個奸細送進他府上的藉口。他本就生性多疑,斷然不會相信趙弒是真的看再小時候的面子上。

小時候的事情,他雖然記得不如漓歌清楚,但大致還是知曉的。

小時候,趙弒就好跟他暗暗較勁。相親相愛的樣子,不過時趙弒自己一廂情願裝給漓歌看罷了。

可是趙挽月......

他派人調查過,她並不是趙弒的親生妹妹。可趙弒一直對她寵愛有加,而且她就像未經世俗的一張白卷,與陰謀無關。

即使他還不能完完全全的相信她沒有目的,可是她對他表現出來的愛意,那並不是能裝出來的。

若真是裝出來的,只能說明趙挽月是個絕頂高手,他自己也認了。

還記得新婚燕爾,他中毒至深,漓歌離開後,她握

著他的手對他說,“王爺,挽月終於如願嫁你,你不能有事。”

那口氣,好似他們已經相識多年。

並不陌生。

收回思緒,整頓了下心情。

微微笑了笑,說,“恩,你進屋去吧,別在外面待著,小心遭涼了。”裹緊了披風,體貼的將挽月推進了屋裡,幫她關上了門。

漓歌全都看見。

埋著著頭,繼續清掃。院子裡的落葉更多了幾分,怎麼掃一分,又飄下來更多。

看來冬天要到了吧。

“冷麼?”上官黯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如同往常一樣,淡漠的問她。

漓歌不說話,好像沒聽見。

“只不過傷了你的嗓子,我就不信你還聾了。”上官黯突然有點反感的她認命,加大了音調。

從來不跟他放抗,連一句不字都沒有說過。

十年前他救她,要她對他死心塌地。

她說好。

八年前要她去藥王谷學醫,以後好為他所用。

她說行。

五年前送她去青樓摸爬滾打的琢磨男人的性子,好去勾引那些朝中權勢。

她說可以。

半月前要她務必進宮埋伏在皇上身邊。

她說領命。

而如今把她嗓子毒啞,臉被易容,掃著大院。

她依然沉默。

“你怎麼不問為什麼?”一把扯過漓歌的頭髮,看著她不再美麗的臉狠狠的問。

“剛開始也想不明白。”漓歌吃痛,手鬆開了掃帚,卻不掙扎。上官黯一放手,她跌坐到了地上,頹廢得如同折翼蝴蝶,“大抵是王爺懷疑我和趙弒聯手下毒。”

她倔強的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掃帚,清咳了幾聲。

“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他捏住漓歌的下巴,逼她用那張醜陋的臉與自己對視,“還有,不要妄想逃跑,而且別自作主張還原自己的容貌。事情敗露趙弒應該到處在派人追殺了,雖然你現在容貌已變,但難保還是有人會認出。畢竟我還不想你這麼早死。”

“王爺為什麼不懷疑皇上?”漓歌看著他,眼睛裡沒有一絲波瀾。

“上官珏太自作聰明瞭,他以為他耍的那些小伎倆本王看不出來。跟趙弒戲演得太好終究不是專業戲子,破綻百出。告訴我你房間有血跡和把乾枯的血跡刮下和那天的藥引溶合的人,都是上官珏的人。他以為他在我身邊安排了些什麼我能不知道麼?未免太小看我了。我知道你不會說你是冤枉的,漓歌,你是聰明人。”他冷哼,口氣輕蔑。

“是啊,趙弒的血跡出現在我的房間裡,證據確鑿,我也百口莫辯。我又何必多此一舉。王爺就當做是我和趙弒聯手害你好了。漓歌無話可說。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命是王爺您的,漓歌也無怨無悔。”

“好個無怨無悔!”上官黯大怒,衝外面大聲喊道,“來人,賤婢出言不遜拖出去杖責三十。”

看著漓歌別拖了下去。上官黯火氣更旺。

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不求饒?難道她就料定他不會信她?

特別是她最後的那個眼神。不卑不亢,入傲竹一樣,沒有絲毫膽怯。

漓歌......

他們之間,真的再沒什麼好說的了。

2

依然是破舊骯髒的柴房裡。狹小的空間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再加上腐爛的氣息,與混合著嗆人刺鼻的木屑問道。漓歌爬在地上忍不住嘔吐起來。胃裡強烈的抽搐讓她將身子蜷縮起來,身上已被打得皮開肉綻,只剩一口氣,又挪不動地方。本來有沒吃什麼,吐出來的酸水全部都順著嘴巴流在身上。

狼狽得想要立即去死。

手指緊緊握起,想要減少身體上的痛楚,卻發現一切只是徒勞。

沒有用的,還是那麼痛。

那麼......

絕望。

眼睛上佈滿霧氣,淚水差一點就流下來了。

漓歌不能哭,求你千萬別哭。她對自己說。

這點算什麼?

當年家破人亡她親眼看見他親生爹孃死在面前都沒有眼淚可以流。

在藥王谷的時候用嘴去試毒,全身抽搐生不如死時,執著的臉眼圈都沒有紅。

在蓮花閣裡,被粗魯的男人輕薄。骯髒的手覆上她的臀部時,她第一次下毒殺了人。看著男人七孔流血的倒在她面前,她都快要崩潰了。

依然沒有眼淚給她流......

所以現在,她能有什麼資格流

淚呢?

就在這時,門開了。

她聽到看門聲時,把臉很卑微的貼著地板。地上的灰沾了她一臉,加上身上血肉模糊的傷和胸前骯髒的胃液。

無論是誰見到她現在的摸樣,毫無疑問的會倒胃口。

“漓歌姑娘。”一個細細軟軟的聲音喚了她一聲。

漓歌沒做聲,聲音聽說去有些耳熟。

“姑娘,我是挽月。”見她沒說話,那個人走到她的身邊,繼續說道。“你還好嗎?挽月沒有惡意,姑娘如果聽到的話請應一聲。”

漓歌有些奇怪,趙挽月怎麼會認出她?而且她要幹什麼?

“恩。”漓歌雖然心有疑惑,還是小小的恩了一聲。

趙挽月蹲了下來,纖長白皙的手指摸了摸漓歌的額頭,漓歌戒備的往後一縮。

但她並不介意,還是溫柔的說,“還好沒發燒。姑娘我看看了你的傷口可好?”

漓歌默默的點了點頭後,臉依然緊緊的帖著地板,不想拿現在的樣子去面對趙挽月。

“哎,肉都爛了。三十大板哎,你是怎麼撐過去的?”挽月用手指挑起已經破爛不看的衣服,粗略的看了一下她的傷口,嘆息道。

話還沒說完,漓歌又嘔吐了起來。

汗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地板上。

“胃不舒服?”挽月皺著眉頭問漓歌。

怎麼傷成了這個樣子?

這樣折騰下去,還有命麼?

漓歌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去給你拿點藥來,這樣下去可不行。”她自顧自的搖了搖腦袋,也不問漓歌的意見,向外走去,準備去給她拿點藥。

還沒走出門口,漓歌就聽到她後退的腳步聲。

聲音顫抖道,“王爺......”

“王爺......”

“王妃你是什麼意思?”雖然是在問趙挽月話,眼睛卻打量著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漓歌。

“王爺,挽月只是路過柴房看見門口有點點血跡,就推門進來。哪知看見這位姑娘傷勢嚴重,便自作主張想要救治。”趙挽月撒起謊來也面不改色心不跳。

“王妃當真心地善良。不過這個丫頭的事,還請王妃不必插手。”上官黯冷冷的下逐客令,絲毫不給趙挽月面子。

“王爺,她不過是一個丫環,你又何必屈降身份和她過不去呢?”

“她出言不遜冒犯本王,若不嚴懲,怎麼告誡安王府上上下下這麼多奴才?無規矩不成方圓。不過分寸本王還是有的。來人,送王妃回去。”

趙挽月嘆了口氣,目光掃了掃地上的漓歌,埋著頭走出了房間。

趙挽月一走,柴房裡只剩下了他和漓歌。

看著漓歌了無生氣的爬在地上,上官黯緊緊的抿著薄脣。

臉色看上去十分陰霾。

三十大板很重麼?

用腳碰了碰漓歌,她的肩膀輕微的動了動。

還好,有反應。沒死

“起來。”上官黯冷漠的開口,竟然吐出這麼兩個字來。

漓歌真想笑,起來?難道他以為她現在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她都只剩一口氣了,難道還能聽到他的聲音就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

看漓歌沒有反應,上官黯走近了些。本來屋子的氣味就不好聞,又不透風,一靠近她身子,一股更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他險些扶著牆壁乾嘔起來。

“來人來人,來幾個丫環,”他衝到屋外大喊起來,“把屋裡那個丫頭洗乾淨抱到我臥房來。”

初冬即將來到,銀絲在夜裡十分惹眼。

只是這份悸動裡,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情愫,只剩空洞。

3皇宮,玉闕殿。

上官珏穿著睡袍沉默的站在門口。

燭光搖曳,影子恍恍惚惚的。一身白色睡袍在月光下映照著眉宇間的那顆淡紅色硃砂痣,這般光景,也算得上市唯美迷人。

聽見身後有小許動靜,並不回頭,直接問道,“如何?”

“死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在暗處,幽幽的說。

“別騙我。”上官珏勾了勾嘴角,並不相信那個黑影的話。

“找不到了,便是死了。”黑色的身影聲音細細的,咬定了就絕不鬆口。

“反正你騙我也不是一次兩次,她若沒死,死的就是你。”上官黯說完便進了屋,吹滅了燭火,獨自留下那個身影在暗處。

細細的聲音輕笑道,“上官珏,你捨得我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