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五十七章 浪跡天下難入喉

五十七章 浪跡天下難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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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章 浪跡天下難入喉

1

由於此次行程緊急,上官黯所帶領的五萬兵馬只用了一週時間就趕了將近一大半的路程。

人數眾多,為了掩人耳目分散了些,只留了寥寥數十人在身邊,其餘的讓他們馬不停蹄的趕到龍穴山下,守住龍穴。

另外一隊人,由他領隊在一個叫鶴鎮的小鎮子上扎步住了下來。

說是行程緊急,但是他並不急。

住到這裡,只為了等一個人。這裡靠近鄴國邊界,接近龍穴山,是由鄴國到饕國的必經之地。所以,在這裡守株待兔,一定能等到那個人。

拉住還欲前行的馬,在鎮子上最好的一間客棧停了下來。

馬還沒停穩,老闆娘就高興的從裡面迎了出來,討好般的問他,“這位小爺,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啊?小店裡有......”

“行了。”老闆娘話還沒說完,一旁的鉉潭就打斷了她,他知道王爺最討厭別人囉嗦了,“把你們客棧最好的房間收拾出來便是。”

老闆娘見來的一行人氣勢凌厲,便知道一定來頭不小,也不再多嘴,吩咐小二去準備房間。

上官黯下了馬,向店裡走去,鉉潭緊隨其後。

腳還沒踏過門檻,就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進了耳朵裡,聲音輕飄飄的,沒有任何重力感,但是又那麼清清楚楚,字字圓潤。

“呵呵,又來一個搶龍骨的。”

遁聲望去,只見大堂最裡面靠著窗子的一桌,坐著兩個正在對弈的老者,一黑一白。

說話的是正是那白衣老者。

上官黯疑惑,先不說白衣老者怎麼知道他也有尋骨的意思,而且大堂裡的人無所事事的樣子,好像老者的話是說給他聽的,也只有他聽的道似的。

“鉉潭,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人在說話?”頭微微一側,對身旁的鉉潭問道。

鉉潭被上官黯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問弄得愣住,雖然心中奇怪,但還是畢恭畢敬的回答,“回王爺,這屋子裡人聲嘈雜,屬下不知道您說的是......”

連鉉潭也沒聽到!

看來那個老者真的是在跟自己說話,難不成,遇到高人了。

“哈哈哈哈......我贏了。”黑色的老者突然收了棋子開心的笑起來,但是兩位高人並沒有看上官黯一眼,“你說說,綺胤那個老不死的布的陣到底有多厲害,這麼多年我們倆都沒破開。”

上官黯心頭一緊。

他們竟然提到了先生。

難不成他們和綺胤先生是舊識?

可是,為什麼要說這些給他聽的,他們有什麼目的嗎?

還是,他們根本沒發現自己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不動聲色的走了進去,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店小二立即殷勤的過來又是參茶又是倒水的,還端了一盤上好的犛牛肉來。

拈起一小片牛肉放進口中細嚼,耳朵卻尖尖的豎起為了能更清楚的聽到兩個老者的對話。

“來來來,再來一局。”白衣老者明顯不服輸,把棋子倒回棋盒裡準備重新來一局。

黑衣老者也不推辭,拈起棋子就下,“你別說,不是靠著那山上布的陣,你以為綺胤靠什麼還保持著少年的模樣。他比我們倆還大上幾歲,別跟我說你知道。”

白衣老者惱火的抓了抓頭上花白的頭髮,似乎在思考下一步棋要如何走,“‘玄龍陣’嘛,我知道我知道。這麼損陰德的事情,只有綺胤才做得出來。會不會他命不久矣,所以才又放話讓這些蠢貨來尋骨送命,好讓他又有幾十百年的快活日子過。”

什麼意思???

上官黯此刻完全可以用震驚來形容了。

先生能永

葆青春的祕密,竟然和龍穴山有關。

而且還是他老人家布的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若不是有十年沒見過他了,還真想和他好好來上一局。”黑衣老者笑道,口氣裡是明顯的輕蔑。

白衣老者搖頭,冷哼,“算了吧,那老東西的嘴巴不是一般的毒.你忘了上次和他下過棋之後你被他氣得半個月都沒緩過來嗎?”

黑衣老者回憶起來,立即又氣得全身發抖,“哼,也對。自從他傾心的杜鶯鶯嫁給了一個文弱書生後,他就變得越來越惹人嫌了。”

“說道杜鶯鶯,她不是在十年前就死了。好像連著她相公漓域全部上下一百多口人......”白衣老者聲音小了起來,但是八卦成分高漲。

看來,真是綺胤先生的舊識啊。

真是和他一樣八卦。

也對,物以類聚嘛。

漓域?

上官黯皺起眉頭,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呢?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努力的回想自己認識的人,但還是沒想起到底是誰。

“我又贏了。”黑衣老者棋落,又高興的呼道。

白衣老者負氣的把棋盤胡亂的撫了撫,心有不甘,耍賴,“不來了,不來了。”

然後再沒了聲音。

等上官黯再回首過去,剛剛那個位置上空空如也,好像他看到的兩個對弈的老者,只是幻覺而已,並沒有真實存在的。

這是怎麼回事?

神仙?妖怪?

怎麼先生認識的人都一個德行啊?

老者的話雖然模稜兩可,他也只聽懂了個大概,不過還是對他有不少幫助。

至少,證明了若真想尋骨,兩老者是絕對有辦法的。

而且,先生布的陣,到底是掩蓋了一個什麼樣的陰謀,要靠吸收人命來......

“鉉潭。”

“屬下在。”

“你認識一個叫做漓域的人嗎?”

鉉潭思索了一會,才不確定的說,“好像是上任太傅,不過因為是皇后的人,已經在十年前被您......一舉滅門了。”

上任太傅?

被他一舉滅門?

那不是先生喜歡的那個女子也......

哎。

該不是先生拍他那一掌就是為自己喜歡的女子出氣吧。

但是,不對啊。

總有那些地方感覺不對。

“一個都沒有活下來嗎?”上官黯不相信,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

“您忘了,當時是您吩咐我去處理的太傅一家,讓我務必斬草除根,所以......一個也沒留下。”

“喔......”上官黯漠然,“我累了,上去休息了。”

“是。”

2

三月的天一路煙霞鶯飛草長,柳絮紛飛間恍然似故鄉的影子浮現在眼前。

春天的灕江,又是怎樣一副景象呢?

漓歌坐在馬背上懶懶的靠在岑寧璽懷裡打起盹來,陽光明媚,一點一點灑落在她的身上,眉梢旁,脣前,眼簾側面,金色的光點在她身上好像綻放了一朵朵小小的花朵。

自從那日過後,她越來越沉默寡言了。

這個人也越來越慵懶嫵媚,就連身上那種空靈的氣質也逐漸被妖嬈代替。

岑寧璽害怕,這樣的漓歌,太出眾了。

只要是見過她的人無一不被她的美麗折服,就像一朵蓮花已經開到了最嬌豔的

時刻。

若這時候一邊,便就要頹敗了。

偏偏漓歌自己並沒察覺,肩上的披風悄然落下,露出一大塊雪白的肌膚也渾然不知,這般光景,就連他自己也難以壓制住身體裡的燥熱。

望著她**出來的左肩,那朵蓮花已經淡得快看不出來痕跡了。

身上的傷口也好的七七八八的。

悸動般的把她用緊,讓她自己懷裡睡得安穩。

“公子,”洛書在他身後怯怯的喊了他一聲,事情還沒出口,冷汗就已經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了。

岑寧璽見洛書此番表情,就知道一定有不好的事情要告訴他了。

“什麼事?”十分不悅的問道。

洛書輕咳一聲,小心翼翼的說,“宮裡剛剛又飛鴿傳書過來,皇后讓你快些回去陪紗畫,她已經懷孕五個月了,而且還要封她為皇妃。”

“什麼?”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失去控制的大吼了一聲,把懷中的漓歌都驚醒了。

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模樣甚是可愛,“怎麼了?”

岑寧璽努力把自己的火氣壓了下去,扯出僵硬的笑容對漓歌說,“沒什麼。”然後轉過頭對洛書道,“你馬上回信,讓母后最好不要自作主張。我儘量趕回去處理。”

“是,公子。”洛書對岑寧璽一拱手,便退下去。

經過這麼一折騰,漓歌已經睡意全無,從岑寧璽懷裡直起腰來,手捂住櫻桃小口打著哈欠,目光卻掃到了路邊一直在望南方走得難民。

江南一帶的難民怎麼會越來越多?

上官珏不是派過小白和上官黯去賑過災了麼?

這是怎麼回事呢?

"這是?"漓歌點了點路過的難民們,希望能在岑寧璽口中尋到一些答案。

“江南洪災的難民,”岑寧璽明白她的意思,解釋道,“不過好像聽說災銀並沒有帶給難民們什麼改變,現在的鄴國皇上不得民心。”

漓歌睜大眼睛。

說到不得民心,絕對是上官黯從中搞鬼!

他竟然為了自己可以扳倒上官珏倒了災銀的主意,弄得現在這麼民不聊生!

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陰險了。

竟然為自己一己私利,不顧子民們的生死存亡!

“鄴國國君,怕是要易主了。”岑寧璽下巴抵上漓歌的頭頂,溫和的笑道,藍色的眼眸裡朝著太陽的方向也有光暈散開,迷人得緊,“上官珏為人過於自傲,凡事亦衝動不夠謹慎,本來這都是小問題,可是他遇到了個大對手。”

“你......”漓歌詫異,“你在說什麼?”

“他的大對手就是他的弟弟上官黯了,安王爺為人成熟穩重,心思細密,雖然上官珏身旁暫時有忠臣相助,不過已經撐不了太久,凡事都需要變通,可是上官珏卻過於迂腐。即使安王爺的手段不怎麼幹淨,但是誰奪過了天下,誰就勝了,不是麼?”岑寧璽沒有理會她的詫異,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漓歌也不再奇怪岑寧璽為什麼會對上官家兩兄弟的鬥爭會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是聰明人,凡事不用點破自然也看得穿了。

“那你看好誰?”漓歌順著他的意思問下去。

“江南一事,自然弄得上官家的名聲在群眾中不怎麼好,所以......”岑寧璽話鋒一轉,曖昧的咬住她的耳朵,低聲細語,“我看好權傾天下的趙丞相。”

漓歌啞然,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既然他能看得出來上官珏與上官黯之間的陰謀陽謀,難道還看不出來小白根本無心留戀帝位麼。

“不信麼?那我們就等結局吧。”說完揮著皮鞭,策馬奔騰向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