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 荒蕪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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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 荒蕪 1
“什麼？她就說了兩句你們就沒臺詞了？你長這腦袋做什麼用的啊？”
“華總！您先消消氣，消消氣。您不知道，那丫頭嘴皮子太利索了。還有，她在他們公司還是有一定威信的，那些工人都對她的印象不錯，我們要是再較真兒下去，準會被他們看出來的。”
“看出來個屁！白養你們了，一群沒用的東西！走走走！”
“華總！您消消氣......那、我們那辛苦費......”
“沒有！崩子兒沒有！事辦不利索要錢要得挺利索！滾滾滾！”
那人站在原地不肯離開：什麼老總，還賴我們窮哥們兒的錢？
倪施洛推開門進來：“華總！都是自己家的兄弟，消消氣！”
“他們辦不好事，還有臉找我討賞？”華佳航的聲音已經小了很多，他可不想在這個妹妹面前沒面子。
倪施洛附在華佳航耳際，低聲道：“哥！該給多少給多少，一分都不能少。”
華佳航壓根就不想給，可倪施洛都這麼說了，他不給也得給了。他從抽屜裡拿出一摞錢，倪施洛接過來，放在那人手裡，輕聲道：“還不謝謝華總？”
這個女人倒是個明眼人，那人上前低聲道謝後走了。
倪施洛關好門：“哥！你別生氣！人嘛，咱們總得用，你這次得罪他了，他在外面怎麼胡說你知道嗎？除了壞咱們的名聲，還是壞咱們的名聲。再說了，咱們也不缺錢。”
“那你的意思，咱們還得怕著他們？”
“不是。哄一下咱們不吃虧，下次他會給咱們賣命的。你現在倒是出氣了，可以後吃虧的可是咱們，好聽話說兩句又死不了。一看就是天天高高在上的人，沒點兒地氣兒。”
“女人！膽子太小，他們還能把咱們怎麼了？”
“好好好！我膽兒小兒。我無能，這主意是我出的，好像是欠了點兒水準。”倪施洛放下包包，坐在沙發上。伸出手，欣賞自己剛做好的指甲：綠色的好像不太適合自己，下次要做紫色的。
華佳航看著九分嫵媚的倪施洛，很是受用，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是有點過：“他們欺侮我，你也跟著瞎起鬨！我什麼時候嫌過你，寵你都來不及呢？”
“我原來是搞設計的，經商才剛剛開始。”倪施洛收起美麗的手指：“我們慢慢來，再想想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還是妹妹你做事有耐心，不像哥哥我。太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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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裝她看過了，大家也在一起走了秀，感覺很好，還相互提了些細節上的建議，面料問題還得等這一輪的市場調查出來後才能決定。那麼。找誰來代言呢？上次時裝週上自己動作就晚了，要是早些明德就不會被戴維搶走，這次，她得先考慮這個問題。
模特好請，代言人找誰呢？上次裴亦塵......她不能請他，請明德吧。明德雖然在閉關，可她要是請他出來一天應該沒問題。
好像是自己太武斷了。應該在會議上提出來，看看設計師們覺得自己的作品最適合誰代言？他們希望誰來代言自己的作品。
看了下今天的日程安排，暮思雪喊了阿唐過來。
經過一個小時的討論，大家一致認為，請裴亦塵和暮思雪代言。第一，裴亦塵形象比較好。現在人也在水城，也為維奇利亞代言過，請他拍些宣傳照片，時間上應該沒問題；第二，暮思雪不論在時裝週上的表現還是在上次公司小展廳的表現也好。都很棒，而且她是維奇利亞的經理，更能代表公司形象。
這是大家一致透過的結果，暮思雪左右為難。
大家說的很有道理，她無力反駁，可她真的好怕和裴亦塵再見面再同臺。她想了半天，輕輕說了一句：“如果裴亦塵和明德同時為我們代言呢？”
張浩然道：“經理！那樣最好。可我們沒那麼多錢。”
弗蘭克擢了下張浩然的腰：“那樣最好！大家說呢？”
除了張浩然，大家竟然都舉起了手，弗蘭克見狀，將張浩然的手也舉了起來，並喊道：“全票透過！”
“那好吧，弗蘭克！這件事交給你來辦。散會！”暮思雪說完起身要走，弗蘭克卻大聲喊道：“大家說，誰去成功率最高？”
“我們的好經理——！”
好一個眾口一詞，暮思雪看了眼弗蘭克，弗蘭克慌忙躲開暮思雪的目光，溜出了會議室。張浩然緊隨其後，到了沒人的地方：“弗蘭克你什麼意思啊？為什麼擢我腰舉我手？為什麼非得讓咱們經理去啊？你不知道上次那個熱吻事件......”
“笨啊你！裴亦塵喜歡咱們經理，咱們經理去才好辦事，這叫美人計！明德那裡更不用說了，即使明德在巴黎，咱們經理一通電話，不出三天準飛回來。你有那本事嗎？”
張浩然喊道：“原來你們合起夥兒來欺負咱們經理啊！”
“小點兒聲！你可別亂說啊，這不叫欺負，這叫眾志成城齊心協力，一切為了公司的利益著想！”弗蘭克說完哼了一聲，走了。
張浩然嘟囔著：“明明就是欺負經理，還冠冕堂皇的給自己找一堆說詞。”不過，他聽了弗蘭克那冠冕堂皇的話後也覺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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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亦塵新歌的mv錄了一個月還錄不完，導演快要崩潰了，強烈要求公司換人，不用歌手本人來演繹。
本來很簡單的一段mv為什麼男主角總是出狀況？又不是讓哭，是讓笑，他連笑都不會嗎？快樂不是人類最簡單的情感嗎？
又不是新人，是從藝十年的‘老歌手’，竟然連個幾分鐘的mv都錄不好，真不知道他在歌壇怎麼混的？
導演氣急敗壞地宣佈休息，無休止的休息。
裴亦塵對自己也很無奈。導演早就該對他發火了。他沒辦法，他要是能征服自己，也就不用在這裡挨導演罵了。
暮思雪走進錄影棚旁的休息室，看到裴亦塵閉著眼睛小憩。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憔悴了許多，看來工作很忙。
怎麼睡著了眉頭還緊皺？這麼不開心嗎？不知不覺中，她對他好像也有了牽掛。
暮思雪將目光慢慢往下移，最終落在裴亦塵的手上。白皙修長的手指上，指尖硬硬的繭子略微泛黃，歌手的手指都是這樣的嗎？
她忍不住伸手撫摸那繭子，剛剛碰到指尖，她的手彈了回來，好冰！
大概冷氣開得太大了。暮思雪向周圍看了看，沒有毛巾之類的東西。衣架上卻有十幾件衣服可用。
弋戈走到房門口，看到有個女人坐在暮思雪，停下腳步。是姐姐嗎？不會！裴亦云是不會來這裡的，不是裴亦云又是誰呢？怎麼是她？
暮思雪起身要去拿掛在衣架上的衣服給裴亦塵蓋上，看到弋戈站在門口：“對不起！您好！我是維奇利亞的暮思雪！”
暮思雪的話驚醒了裴亦塵。還弋戈沒有回答，裴亦塵已經站了起來：“moira！真的是你？”
她想靜等的，此刻卻變成了擾夢人：“對不起！打擾你美夢了。”
裴亦塵微笑著請暮思雪坐：“哪裡有夢可做，有覺睡就不錯了。”
導演走進來，他是來道歉的。裴亦塵畢竟是超級偶像明星，即使是這兩年人氣有所下降，可超級偶像這個光環卻絲毫未減半分。自己充其量是一新秀導演。怎麼可以那麼劈頭蓋臉地呵斥裴亦塵呢？
可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裴亦塵無比快樂的笑臉。他有種被捉弄的感覺，這麼好的表情怎麼剛才就不肯做呢？
他頓時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麼的，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您不是挺會展示快樂的笑容的嗎？怎麼剛才就不肯合作呢？您是不滿意我還是不滿意在場的工作人員？大家這麼辛苦容易嗎？就為了博您一笑？站都站暈了！您沒看到燈光師有多累嗎？”
弋戈不樂意了，他了解裴亦塵，裴亦塵做什麼都很認真的，從不耍大牌的人被這個不知名的小導演當著眾人的面訓斥他都沒說什麼。怎麼？他還漲脾氣了，給臉不要臉的：“您怎麼說話呢？亦塵他是那樣的人嗎？你出去打聽打聽，和我們合作的人哪個不是對讚賞有佳......”
“弋戈！”裴亦塵打斷弋戈的話，尷尬地走過去，導演什麼時候對他有誤解不好。非得在暮思雪面前對他有誤解：“對不起！導演！您真的誤會了。我真的是水平有限，我會努力的。謝謝您！您能給我幾分鐘時間嗎？我有事情。”
導演這時才想起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他用餘光掃了眼裴亦塵身後的暮思雪，不好意思道：“其實我是來給您道歉的，可您看......對不起！您忙，我們今天還繼續嗎？”
“繼續，繼續！”弋戈不等裴亦塵回答，挽著導演走了，邊走邊在導演耳邊竊竊私語，還沒拐彎，暮思雪就聽到導演大笑的聲音。
裴亦塵知道弋戈在對導演講什麼，他苦笑著坐回暮思雪身邊。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那個導演看起來好凶。
“沒有！你也看到了，即使你不來我們今天也沒辦法拍下去了。”那她今天來了呢，那個‘也’字好像有些蒼白無力。
“你這麼忙，我就開門見山。透過上次的時裝秀，我們公司上上下下都喜歡你代言我們的服裝。公司的b2c重整後，希望你能為我們拍些宣傳照。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不會太長時間，大概四個小時，或者八個小時。可以嗎？”他是不是也想躲著她，是不是也覺得做這個事情很為難？
她對他講話用得著這麼小心翼翼嗎？她不知道她對他提出什麼要求，只要他能做得到的他都會無條件答應嗎？她甚至不用講話，只要用這種乞求的眼光看著他，他就什麼都答應。
看到裴亦塵不講話，暮思雪有些沮喪：“薪水方面，我做不了主，我們公司現在資金好緊張......”
“你只要付森林魚的那部分就好了。我免費服務！”
暮思雪從椅子裡跳了起來：“謝謝你！太謝謝你了！”
叭嗒！暮思雪光顧得高興了，原本放在椅子上的包包在她起身的那一刻掉在了地上。裴亦塵伸手拾起，放回椅子上：“時間可以由我來安排嗎？”他答應了她，可他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時間。
“當然！忘記了！對不起！忘記了！對不起！對不起！”暮思雪好著急，怎麼辦？忘記說明德和他一起來做這個代言，啊——！這可怎麼辦啊？
裴亦塵看暮思雪拍著額頭：“怎麼了？”
“你一定要原諒我！一定！”暮思雪緊張地。
裴亦塵點點頭。
暮思雪硬著頭皮：“我忘記了。我應該先說的，是你和明德一起為我們公司做代言，不是長期的，只是一組宣傳照。”
裴亦塵笑了，笑得好燦爛，他還以為什麼呢，和明德一起，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是不是還不太瞭解明德在影壇的地位？我和他站在一起的話，是我沾他光！”
真的假的？看到暮思雪竟露出一副懷疑的表情，他一定是猜中了。裴亦塵拿了水，遞給暮思雪，看把她急的，汗都出來了：“功課都不做就來請我，回去上網好好看看，你就知道明德有多紅了！”
“這樣啊？”暮思雪接過水，輕輕啜了一口。好尷尬！
“我可以知道你和明德是什麼關係嗎？”這是裴亦塵最不想問的話，但他又不想放過今天這個機會。
“嗯。怎麼說呢？像親哥哥一樣吧。我和明馨，就是明德的妹妹一起出的車禍，明馨死了，我活著。”
怎麼？她恢復記憶了？裴亦塵吃驚地望著暮思雪，他只知道她和一個女孩子出了車禍，但他不知道和她一起遭遇車禍的人是明德的妹妹。
“明馨和明德是同卵雙生，所以......看明德的時候更像是看明馨。”暮思雪不知道自己這個謊說得怎麼樣，可她覺得她有必要告訴他。
她真的恢復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