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真相不過南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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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真相不過南柯夢
“蘇無，我答應你，救回我爹以後就跟你一起隱居，再不涉足塵世。”
蘇暮撫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點了點頭：“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可以。”封澈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絕道。
“為什麼？”
“我必須確保你的安全，我不能讓你受半點傷害。”
蘇暮撫眼神微微一暗，聽見封澈繼續道：“還有一件事。”
“什麼？”
“蘇無，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從第一次遇到你，到後來的你不知所終，再到最後你進宮做妃，所有的一切，真實的虛假的，我都知道。”封澈低聲說道，他看見蘇暮撫渾身一震，半晌也沒有抬頭，更沒有說一個字。
“是誰、、、告訴你的？”蘇暮撫緩緩抬起頭，面上竟然沒有什麼表情。
“歐陽顯，晉騰帝，還有、、、陸存玠。”
“你見過陸存玠了？！”蘇暮撫在聽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驀地瞪大了眼睛，輕聲叫道。
“嗯。在你被陸存玠帶走後，那時我還沒有離開京城，便迅速趕去了碧落山莊，遇見了陸存玠，他告訴了我所有的事情，還說，你在他那裡很安全，不會有事。”封澈蹙了一下眉，隨即又舒展開來，“我必須要試一試，所以才先一個人來到了晉騰國，打算之後再帶你走。”
“可是，有用麼？你做的這些有用麼？”蘇暮撫顫著聲音低聲道。
“不論有沒有用，我也要試一試。”封澈毋庸質疑的語氣令蘇暮撫再無話可說，於是便說好第二日啟程回京。
翌日清晨，封澈未等蘇暮撫醒來便離開了，清遠與封澈一同回盛旌國，商議救出碧落山莊的地牢裡的封陵王。
陸存玠命臨界追殺封澈，不想到了晉騰國卻斷了聯絡，再找不到封澈的下落，臨界只得空手而歸，陸存玠未說些什麼，只是叫他好好在碧落山莊待著，隨時等候命令。
封澈與清遠計劃在子時潛入碧落山莊的地牢。因子時原本就空無幾人的碧落山莊更加空蕩，防守不嚴，勝算也會更加大一些。
是夜，封澈叫上清遠躲在碧落山莊外的林子裡，等到子時便潛進去，清遠事先便摸清了碧落山莊的具體路線，到時候徑直去往地下牢房，救出封陵王，而盛旌帝、、、就讓他自身自滅吧。
當黑夜漸漸拉下帷幕，林間鳥蟲都停止了低鳴，封澈緊緊蹙著眉頭，看著碧落山莊緊閉的大門，清遠方才去探聽情況了，這會兒還沒有回來。
“封澈。”身後響起清遠刻意壓低的聲音，“可以進去了。”
封澈凝眉低聲問道：“沒問題麼？”
“相信我。”
封澈點了點頭，率先出了林子，飛身躍起，翻牆而過。清遠也輕易地跟在他身後進了山莊裡。
循著清遠所描述的路線，封澈很快便到達了通入山莊地牢的入口，清遠忽然拉住他，低聲道：“小心一點，可能會有機關。”
“嗯。”封澈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入口。
道路竟然會如此的暢通無阻，封澈不禁微微有些訝異和迷惑，連看守的人也沒有，既沒有什麼機關也沒有什麼關卡，未免也太過容易了。
“封澈，你不覺得我們的計劃太容易便實行了麼？好像有人特意為我們清除了障礙一樣。”
“沒錯，陸存玠已經知道我們
看
“我只是想與你會一會，其他的不是重點。”封澈冷冷的回答道，目光無懼地直視陸存玠。
“哦？你的親身父親死在了牢裡，也不是重點麼？”
“他是自殺，我不在意。況且，他並不是我的父親。”
封澈的話令陸存玠心裡微微一動，他微眯著眸子，負手而立，一身王者風範：“是麼？”
“有一個祕密，陸存玠，我想你會有興趣知道。”封澈挑了挑嘴角，淡然處之的態度，竟倒使陸存玠有些刮目相看。
“你怎麼會知道我會有興趣知道？”陸存玠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因為，這是一個關於你的祕密。你若選擇知道，我想你會答應我的要求―把他們兩個人安葬了。你若不想知道，我相信，你終有一天會後悔。”
“你的意思，就是我必須要選擇知道了。”陸存玠淡笑著看著他，低聲哧道。
“看你怎麼想。”
“不妨一聽。”
“那好。我還有一個要求，”封澈抬起眸子凜冽的看了陸存玠一眼，“先放清遠走。”
“我答應。”
清遠正準備拒絕，看見封澈向他投來的意味深長的視線，最終點了點頭，臨界上前，打開了石板，領著清遠出去了。
封澈在心裡吐了一口氣，對陸存玠輕輕笑了一下，低聲道：“現在開始說吧，我相信這會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故事。”
“聽過了才知道。”
“首先，你應該知道的是，封陵王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我的父親，是盛旌帝。”封澈淡淡的開口，看見陸存玠眯起的雙眼裡面，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我是盛旌帝在微服出巡時不小心落下的種，因為那時候太后的壓力，他不得不將我送給了封陵王撫養，所以，從我有記憶開始，我便一直是跟封陵王生活在一起的。”
封澈說著，覺得站著說有點疲憊，便坐下來，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讓他瞬間清醒了很多，陸存玠見狀，也同他一樣，坐了下來。
“而封陵王自己的兒子，因為盛旌國開國初，為了保證國境周邊的安寧，被盛旌帝作為質子送與了鄰國，此後，再無人得知，所有人都以為，封陵王的兒子，當今朝中的世子，是我，封澈。”
陸存玠的眉頭忽的蹙起，有些凜冽的看著封澈。
“想知道這與你有什麼關係麼？”封澈饒有興致的笑問道。
“你是想說，我就是那個被當做質子送到鄰國的世子麼？”陸存玠的聲音冷冷的，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壓迫力。
“你已經猜到了。”封澈笑道，“沒錯，封陵王其實是你的親生父親。”
“你為何會知道這些？”
“我無意間進入了封陵王的密室，知道了一些他極力隱藏好多年的事情。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無意中報復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還有將你置此境地的罪魁禍首。”
“可以說是天意麼？看來我或許可以相信一下這個東西。”
“或許。”封澈站起身來，又忽然道：“我還知道，關於你和蘇暮撫。”
陸存玠聽到這裡面色一沉，方才有些緩和的眼神再度凌厲起來。
“你喜歡她。可是，她是你的妹妹。”
“你說什麼？”陸存玠一愣，緊緊皺著眉低吼道。
“關於這個，我也有些訝異。封陵王當初還有一段風流史，是與蘇暮撫的母親，已逝的丞相夫人，亭宣。”
“蘇暮撫是她和封陵王的女兒？”
“沒錯。”封澈的眸子微微閃了閃，繼續道，“況且，蘇暮撫從未愛過你，你若不想她一生痛苦，我可以任你處置。”
“你拿她威脅我？”
“不是威脅，我只是認命。你若想殺我，絕對容易，可是，我擔心的是，不能再給蘇暮撫幸福。”封澈說到這裡，斂下眸子，眼裡閃過一絲寂寥。
“不論怎樣。”陸存玠轉身道，“我其實從未想過要殺你，或許這是你的命比較好，因為到現在，我也沒有殺你的**。”
“天意啊？倒是奇怪。”
“告訴蘇暮撫，她若選擇了你，就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還有，最好不要讓她知道，這中間的一段複雜關係。”
“我想她也不太會想要出現在你面前。”封澈說完，便走在陸存玠身後，與他一同出了地牢。
“你可以做你的天之驕子，我只想享受我的閒適之樂。”封澈笑道，“我們本就目的不同，價值觀也不同。”
“那倒是沒有什麼衝突。”陸存玠淡淡地說完，便離開了。
封澈頓了一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他似乎一直，都很寂寞。
可是，註定高高在上的人，就避免不了一生孤寂。
不然，何謂“高處不勝寒”？
封澈快步向山莊的大門走去，一切已成定局，無可改變，無可強求，卻也不想改變，不想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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