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章 略有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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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三章 略有餘地
一首柔和的“致愛麗絲”在隨意餐廳裡盪漾,襯托著客人進餐的氛圍,李鵬卻無心聆聽,心隨著趙權的靠近的步伐而緊張收縮,張永弟兩人站起身叫著:“權哥。”趙權點頭,把手機放在桌上笑說:“李鵬,找我什麼事,說吧,拿杯咖啡。”李鵬摸著耳朵看向張永弟,張永弟笑說:“權哥,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李鵬他跟佳靜好上了,想帶她走,想權哥高抬貴手,放佳靜走。”
趙權聽了,呵呵的搖頭淡笑點上煙不說話,李鵬焦急直白說:“權哥,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們想離開這裡,重新過新的生活,權哥,求求你了,讓她走吧。”趙權打最個哈欠,拿著火機輕敲著檯面問了一句:“李鵬,你和她認識多久了?”李鵬猶豫了一下,便說:“一個月了。”趙權拍著嘴然後指著說:“一個月?真心相愛?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什麼女人不好要,要帶這種女人?那麼多人穿過的破鞋你還當寶一樣?是說你單純,還是說你傻冒?兄弟,玩玩過一下癮就可以了。”李鵬著急的辯白說:“不是,權哥,我不再乎她的過去,我是真的想跟她結婚,過一輩子。”
服務員送來咖啡,趙權輕蔑一笑,夾起兩塊糖放進咖啡裡攪拌笑著說:“結婚?過一輩子?呵呵……”又用白話罵了一句:“神經,顛佬。”李鵬繼續懇求說:“權哥,我是認真的。”張永弟襯合說:“趙哥,李鵬是真的認真的。”趙權甩了一下頭說:“破爛,你是怎麼當人家兄弟的,李鵬腦熱,你也跟著腦熱呀,找雞婆結婚,說出來也不懂丟臉,你以為是在拍電視連續劇拍電影呀?這種事還要約我過來說,傻冒,半腦的,浪費時間。”說完呷了一口咖啡。
李鵬繼續說:“永哥,我是真的愛她,我……”趙權擺手打斷說:“你們是不是缺錢花了?”張永弟他們反應不過來,直盯著,趙權點著手指說:“那婆娘是很jing明的,看錢比命還重,想從她那摳老底,想都不用想,破爛,綵鳳樓說給你看就給你看,你人不在,但收入還是你的,每天的帳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別東歪西想搞些亂七八糟的事來,跟那些鼠目寸光的小混混一樣,我和成叔都是很看好你的。”說到這搖搖頭又說:“記住了,晚上一定要離開,等我電話。”說完站起身,張永弟心一涼。
李鵬一把抓住趙權的手急說:“權哥,我沒想過騙錢,是真的愛她。”身子撞動桌子,水杯震倒了,客人們都望過來,趙權眉頭一皺,張永弟忙站起拉過李鵬的手焦急的說:“快放手,權哥,他真的是認真的。”趙權歪著頭打量,微搖頭松眉聳肩哼笑十幾秒,然後向服務員招招手,指指餐桌,服務員趕緊過來收拾。
服務員收拾好後,趙權坐下說:“本來呢,還想給你們留點面子,拐著彎說話,但現在看你們腦子像給屎塞了一樣,就沒什麼好顧臉面的,我問你,她是不是想讓你給她們三個搞回我手上的照片呀?”李鵬兩人只能用驚訝來形容,相互對看一眼,趙權冷笑說:“別給表面的東西迷惑了,給你睡兩覺就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她們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得很,她們搞這事也不是一兩回的拉,我可以打包票跟你說,她只要一拿到照片就會一走了之,看你說出結婚這話,就知道你這吊人沒碰過什麼女人,告訴你,女人之中,雞婆是最複雜最善變的,多去找幾個女人玩玩,你就知道今天說的這些話有多麼蠢,破爛這麼jing明的人也陪你來摻和……唉……”其實趙權心裡還有話沒說出來,雞婆一旦真正動情,那是死心塌地,鋼鐵繞指柔,張永弟吮著嘴脣,面sè不佳,趙權繼續說:“算了,你們是第一次求我,我就給你們時間看看,李鵬你再跟她過兩個月看看,如果你真的還不改主意,我二話不說讓她跟你走,不用再來找我說這事了。”
結果如此,也無可奈何,張永弟便轉換問:“權歌,chun仔還是沒有打電話給你麼,我打了他幾次手機,還是打不通。”趙權搖頭說:“沒有,上次的事是名叔壓下來的,我也沒辦法,說起來,還是對不起chun仔。”隨後眼中凌光一閃,冷哼一聲後說:“水牛也不會好過的。”張永弟心想:“他在暗示什麼?要對水牛動手嗎?”趙權又說:“嗯,不說這個了,五點鐘到綵鳳樓去收收這一個星期帳,你跟黃毛在那也花銷了不少,上個星期的帳我拿來辦奄仔他們的事了,我等下給綵鳳樓電話,好了,不說了,我先走了。”說完站起身走,而李鵬兩人發怔的看他離去。
張永弟嘆氣說:“我還以為他會答應,沒想到……”說到這搖搖頭,但趙權的一番話也動搖了原本支援李鵬的念頭,她們在利用李鵬?李鵬罵著舉著手說:“一天都讓我難受得要死,還兩個月,到時我都瘋掉了?看來,只能找名叔了?破爛,手機給我?”張永弟望著說:“現在打給名叔?”李鵬氣呼的坐一下說:“當然是現在了,誰哪還有心去等?”張永弟揉著手說:“才跟趙權談好,我們又叫名叔來壓他,他一發火,這……”停頓又說:“而且還不知道名叔一定幫,如果名叔像趙權一樣勸你,那你們是沒有退路了,什麼都完玩了,如果名叔答應,但趙權一定不會放銀鳳她們兩個,她們會更慘,你說小靜會願意跟你走麼?”
李鵬惱火的說:“那還要我每天看她去跟別的男人睡?”張永弟擺手說:“趙權不是說綵鳳樓由我說的算麼?小靜就請兩個月的假,等時間一到。”說到這,咧開嘴笑笑,心裡想著:“兩個月,應該可以看清她們了吧?”李鵬一聽,低落的心情一掃而光,抑不住興奮的說:“對呀,怎麼沒想到這個?早知道一個星期前就跟你說,我也不用這麼痛苦了,走,回去跟小靜說,她一定高興死了。”張永弟說:“好,順便到夜市的水果檔去一趟。”李鵬恍然大悟的說:“喔,去找那女孩子。”
張永弟到了水果檔,一位瘦瘦的男子正看檔,張永弟問:“哎,那老闆在哪?”瘦老闆說:“我就是,買水果麼?”張永弟說:“我說的是肥肥胖胖那個?”瘦男子說:“喔,他說家裡出事了,當晚一家就離開勇唐了,也不知到什麼地方,我五百塊跟他轉了這個檔。”張永弟一想,他們肯定是害怕自己來報復,嘴裡罵著說:“媽的,走得挺快喲,真是便宜他們了。”李鵬笑著說:“上次搞過他一次,他這次學聰明瞭,還好,最起碼她先在醫院交兩千塊的定金,不然真的虧大了。”
張永弟罵說:“不放,派出所也不會讓她回來,兩千塊哪夠,媽的,只是想不到他們竟然會走。”李鵬心說:“不走,他們死得更慘。”“唉,算了,媽的,都怪我。”張永弟吐了一口水又對老闆說:“給我稱五斤蘋果,三斤梨,五斤荔枝。”心想:“等會整整你出出氣。”瘦老闆一聽,臉sè一變,立即從檔位走出來,賠笑的遞上煙說:“嗯,這蘋果要兩塊三一斤,梨要一塊塊,荔枝本來是一塊五的,算你一塊二。”又指著水果上的價格牌說:“上面這些寫的都是扣稱的,對你們,我就直接說實價,給足稱。”“這麼醒目,看來對對自己是認識嘍。”張永弟心想,看他汗水不斷往銅黑的臉龐下流,眼神還帶有驚恐,遞煙的粗糙手指微微顫動,見他這可憐的討好樣,張永弟實在狠不下心來,點頭說:“給我稱好,等會我過來拿。”
張永弟到了書檔,吳玉俊忙招呼:“好久沒見到你了。”張永弟說:“出去玩了,你的那個事還要再拖一拖。”吳玉俊點頭說:“無所謂,只要能在國慶前搞定就行了,進了好多新書,你看一看。”李鵬拿起一本書說:“破爛,看這本林語堂的《京華煙雲》,看,這上面寫著,享有現代《紅樓夢》之美譽,你不是最喜歡看這些古怪的書,這麼厚,也夠你看一個星期了。”張永弟拿過翻翻,點頭說:“可以,你想看什麼書自己拿?”李鵬拿了兩本武俠說:“你不看武俠的?”張永弟又拿起一本《餘秋雨文集》說:“不用了。”心說:“反正那邊有得租。”
李鵬招著手說:“老變,這裡。”張永弟一看,老變搭著一個女孩子走了過來,那女孩子十七八歲,身材稍胖,穿著廠服和牛仔褲,圓臉寬厚黃白,好似是一盤面團,彎眉,短鼻,低脣和厚純的雙耳顯得好淡,不像長上去,而像是鑲上去,連上短脖,就像是一把短柄的大圓鏡子,染黃的短髮恰好其份的充當了鏡子的裝飾毛,同樣的身材,在周芳身上就顯得可愛,可在她身上卻只有臃腫,氣質呀?
李鵬揶揄的說:“老變這傢伙摳女孩子是有一套,不用一個星期就摳到了。”說完笑起來,張永弟搖頭罵說:“我靠,這種貨sè你也可以,媽的,老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賤了,為了騙女人的錢,什麼屁面子都不要了,真是連我們的臉都丟完了。”李鵬笑的接過說:“如果摳到一個好一點的,你又說他像老吊他們一樣做孽了,不應該騙人家女孩子的感情。”張永弟聽了只能啞然一笑,矛盾的人xing。
等她走近,面頰隱散著螞蟻大小赫sè斑清晰入目,張永弟卻不再感到她的“瑕點”,而是多了一份同情,老變高興的說:“破爛,什麼時候回來?哎,李鵬,你今天不上班,怎麼不請假呀?陳隊早上吊著你。”李鵬不在乎的說:“吊就吊了,我不想幹了。”老變說:“再過幾天就發工資,不懂領了這個月工資再不幹。”說到這又一副瞭解的神情說:“喔,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想幹,青青,你先過去買,我等下就過來。”女孩子點點頭向百貨檔走去。
老變自嘲的笑說:“是不是很醜?唉,先搞點錢花,到時甩了就是,我怎麼就沒李鵬這麼好的運氣,不然,現在坐在家裡翹著腿數錢了。”說完看著張永弟,李鵬並沒有向他們說過自己是真心的,他們總是這樣開玩笑,每一次卻像無形的針深深刺痛著心,臉上卻只能裝著若無其事的表情笑,張永弟安慰的拍拍李鵬的肩,知道老變想讓自己介紹小姐給他,只能裝糊塗說:“米蟲做得怎麼樣?”
老變若然惆失的笑說:“一般般了,也在摳個妹仔,不過希望不大,媽的,如果張玲玲給我殺到就爽了,破爛,你還想搞豐言麼?”張永弟說:“你還關心這個?怎麼,還不死心呀?”老變說:“沒有,我知道自己是沒希望的,只不過見張玲玲那高傲得意的樣子很不爽,你是你去摳她最好了。”張永弟笑笑不說話,老變知趣的說:“明天星期六,我過去找你們。”說完便走,張永弟扭頭說:“那就晚上搞他吧。”李鵬笑著攬過肩笑說:“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