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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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情意
眾大臣醒來,才知勝負已定,自然少不了恭喜祝賀。伊姝懶得應付,揮手令他們都退下。少頃空蕩蕩的頤和殿裡,便只剩下伊姝和聶宇。
燈光依然燎亮,照得殿宇堂皇,空氣裡還瀰漫著未褪盡的酒意,聶宇以右手撐著前額,極力想要掙扎著站穩,卻是感覺天旋地轉,才剛站起便是一陣蹣跚,腳下步履虛浮,半點力也使不上來。伊姝急忙過去扶他,口中輕聲道:“謝謝!”
聶宇抬頭看了她一眼,又慌忙低下頭去,隨即挪開了靠近她的身子,淡淡地道:“夜已深了,公主請回,請恕末將不能相送。”剛一說完便“哇”地一聲,所有汙穢髒物都隨口而出。聶宇趕緊轉身掩面,大吐特吐起來。
伊姝跟著轉過去就要扶他,卻被聶宇右手一擋,一個趔趄差點摔地。
伊姝眉頭一皺,忍不住數落道:“你都醉成這樣了,還逞什麼強?”
聶宇背對著她,卻不知哪來的怒氣,猛地一陣咆哮:“我不要你管,你走,你走啊!”
伊姝忽地愣了,她從沒有想到,一向悶葫蘆好氣性的聶宇,也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可是自己並沒做錯什麼,他憑這樣大吼大叫?酒氣頓時一陣上湧,便也理直氣壯地朝他吼道:“你以為誰願意管你呀,可這裡是頤和殿,你賴在這裡不走,明早我怎麼向父皇交待?這不有損皇家顏面嗎?”
聶宇今天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偏要跟她耗上了,聞言扭轉頭怒目相向,冷聲道:“你也知道皇家顏面?你好歹也是公主,你自己不顧身份,公然在大殿上與臣子打賭喝酒,難道這就是皇家想要的顏面?”
“你——你——你——”伊姝氣得渾身發抖,一連說了三個“你”字,後面的話卻是結結巴巴地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覺內心無比委屈,忍不住雙手掩面大哭起來。
多少年了,她沒有哭過。可如今,在這樣一個夜裡,在這樣一個臣子面前,她忽然嚎嚎大哭,似要把這些天來所有的壓力,所有的恐懼和委屈,全都渲洩出來。
聶宇這句話是含怒而發,說完自己就後悔了,眼下看著她如此傷心欲絕,內心也跟著刺痛起來,那種莫名的情愫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他情不自禁地伸臂攬她入懷。
伊姝任他抱著,雙手緊緊地環在他的腰上,把整個身子埋進他懷裡,和著滿臉的淚水,不停地摩挲他的胸膛。他的胸膛熱熱的,似一團火,霎時溫暖了她的整個心,嚎嚎的哭聲逐漸變成低低的啜泣。
半晌,伊姝才仰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嬌嗔地說道:“你自己說,把公主弄哭了,該當何罪?”
聶宇直勾勾地瞧著她,箍住她身體的雙手不由一緊,眼裡灸光更盛,俊臉上從沒有過的柔情,呼吸亦是急促猛烈,“公主想怎麼罰?”
伊姝被他看得心慌意亂,又因為酒勁的作用,只覺雙頰灼熱得猶如被六月的烈陽炙烤,整個身子被箍得緊緊的,半點動彈不得,卻又並不覺得難受,相反還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遍佈全身,讓她再也使不出半分力道來。
“我…我…”伊姝張了張嘴,吐氣如蘭,心裡早就亂了方寸。慌亂間已被什麼東西覆上了脣,帶著一種陌生的逼仄的男子氣息,忽而宛如風馳電掣般的猛烈,忽而又像蜂蜜掠過脣畔似的香甜,忽而輕柔得像風,忽而厚重得像雨。
伊姝只覺好一陣天眩地轉,神思恍惚得不知所以,齒間、舌際已被他吻吮得再無完好之處,只是隨著他的纏繞而移動,隨著他的婉轉而窒息。
良久,聶宇才放開了她,眸子裡有深深的愛戀,亦有隱隱的罪惡。他似乎不知該說些什麼,嘴脣微動了動,卻沒有出聲。
伊姝這會兒終於喘了口氣,神志也恢復了一些,腦海裡忽然想起遠在異邦的白依凡,頓時又悔又惱,下意識地一個巴掌扇過去。聶宇不查,被打個正著,臉上頓時起了清晰的五指印。
聶宇一邊捂臉,一邊跪下請罪。
此時的伊姝心裡早已亂成了麻,既因為知曉了季成林的心思,又深覺對不起白依凡。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居然會跟聶宇在如此情境下有了親密的接觸。以前的她雖然也喜歡逗逗聶宇,但心裡卻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伊姝一言不發,轉身默默地往殿外走去。
四婢一直被伊姝的命令阻擋在殿外,這時見了她便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說些關愛的話,伊姝的心情萬分糟糕,吩咐她們先行離去,她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呆一會兒。
在她身後,聶宇一直悄悄地跟著,卻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四下裡很靜,只偶爾有打更的聲音傳來。新年在即,一路上都是張燈結綵,溫暖的光束,透過重重殿宇,白玉欄杆和千姿百態的樹影花影,投射在伊人身上,泛起一道又一道炫麗的光環。
兩人一前一後,往鳳舞殿的方向走去,不時有值勤的兵士躬身行禮,說些拜年的吉祥話,伊姝統統吩咐明兒一早到昭陽殿領賞去,兵士們聞言甚是欣喜。
聶宇眼睜睜地看著殿門“轟”地關上。又在門口佇立良久,末了幽幽一嘆,黯然轉身而去。
伊姝才剛進殿門,便被迎面而來的男子抱住,不妨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掙脫開來,待看清面前男子的面目時,便又忍不住地熱淚盈眶了,重新撲倒在他懷裡,放肆地捶打著他的胸膛,嘴裡又哭又笑地道:“白依凡,你總算回來了!”
“還說呢!為了能在今夜進宮,我都跑死了五匹馬了。不過還好,總算是趕上了!”白依凡喘著氣,面上依舊是溫文爾雅的笑容,瞬間就融化了伊姝的心,讓她忘記了所有的不快。
這時劉嬤嬤端了醒酒湯過來,喜春急忙扶了她到貴妃/榻上坐下,白依凡極其自然地接過劉嬤嬤手裡的醒酒湯,小心地一勺一勺地餵給伊姝喝著,嘴裡也忍不住地數落道:“哪有你這樣的公主,動不動就跟人家拼酒,你以為還在江湖上啊,太不拘小節了,你得隨時注意自己的身份!”
其實伊姝這會兒的酒意已經醒了大半,隨即撇撇嘴賊笑道:“本宮要是太注重身份,只怕你現在就被關進大牢了。擅闖公主寢宮的罪名,可不小呢!”
“那你把我抓進去吧,正好躲個清靜。不過你好象也要背個欺師的罪名呢。”兩人在私下獨處的時候,總是喜歡鬥鬥嘴皮子的。
旁邊的喜春等人,早已見慣了的,這會兒便知趣地躲了開去,偏生劉嬤嬤,長年呆在深宮,哪曾見過這樣的情況,便又要過來說道,喜春趕緊將這個不曉事的老婆子拉走。
待大殿裡只剩下二人的時候,少不得互訴了一番離情衷腸,末了才談起正事來。
當日白依凡只所以去往西蕃國,便是聽到訊息說他們會利用南殷內亂時,再次發動戰爭。如果真是這樣,那南殷朝即便不亡,也絕對不會好過。所以白依凡才隻身前往,好在一切順利。
因為白依凡成功地挑起了西蕃國的內亂,讓他們自顧不暇,自然沒精力找南殷的麻煩了。同時白依凡還帶了個令人震驚的訊息回來。
任誰也沒有想到,當年她外祖母跟著私奔的男人,竟然是西蕃國的八王爺裡丹。當年他之所以會出現在沐家莊,便是因為在奪儲之戰中失敗,被迫逃往南殷國避難,深受重傷暈迷,被回家的沐青霖救起,才有了後面的一系列事情發生。
這一次的內亂,同樣是他挑起的。
如今西蕃國主政的是他的皇兄蒙汗,一個凶殘成性,殺人如麻的傢伙。每日裡只知飲酒作樂,沉迷女色,致使朝政荒廢,宦官專權,民不聊生。
裡丹隱忍二十八年,這一次蓄勢待發,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成功的機率自然很大。當然,這中間白依凡也出力不少,成功刺殺了西蕃國大將哈利,重傷了他們的文丞相,又讓太子中了奇毒。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裡丹坐上龍椅,從而實現他對南殷“永不侵犯”的諾言。
隨後,伊姝也將這些日子裡發生的事給白依凡講了個清楚仔細明白,白依凡聽得是心驚肉跳,臉色也是一變再變,末了叮囑道:“以後可別這麼冒險了,多危險啊!你就不會等到萬無一失的時候再行動嘛!”
伊姝笑著吐了吐舌頭,又調皮地眨了眨眼,隨後才嘟嚷了一聲,“知道啦!”也只有在白依凡面前,她才會卸下所有的偽裝,還原她女孩兒的本性。在他面前,哭也好,笑也罷,都是那麼地真實。
白依凡再次寵溺地將她摟在懷裡,眼裡盛滿了柔情。
不同於聶宇的隱忍激烈。白依凡的愛猶如細水長流,綿綿不絕;又如年久的佳釀,回味悠長。這麼多年來,伊妹早已習慣了他的陪伴,他的守候。他對她一切一切地好。
這一輩子,註定是要跟他在一起的。
帶著這樣美好的願望,伊姝漸漸進入了夢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