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02、第兩百零二章

202、第兩百零二章


越軌遊戲:中校先生不許動 惑世血眸 狼性總裁:前妻不二嫁 郎來啦 錦繡田園:農家寵妻 異能養殖場 逆龍驕子 陰陽道典 80後集體奔三 男後的重生

202、第兩百零二章

第兩百零二章

許良人得寵有孕的訊息, 由宮內傳至前朝。這是劉徹第一個孩子, 無論公主皇子, 都是大喜之事。

柏至侯許昌回到府內, 立即召來忠僕, 命其速往城郊一趟,將喜訊告知許良人家中。

“傳我之言,務必謹言慎行,莫要行差踏錯, 予人把柄。”

“諾!”

忠僕退出室內,迅速往前院牽馬, 準備速去速回, 趕在哺食之前折返。

許翁剛自田中歸家, 正在屋內烤火。遇柏至侯府來人, 忙帶長子上前見禮。忠僕下馬還禮, 向許家父子道喜, 並傳達柏至侯所言。

“望回稟君侯,我等必查言行,不敢有逾越。”

忠僕傳過話, 沒有多做停留, 同許翁告辭, 躍身上馬, 飛快馳回城內。

院門關上,許翁坐在火盆邊,面色肅然, 許久沒有出言。許良人之父則雙眼放光,頭頸泛紅,不停搓著雙手,很有幾分得意和激動。

“阿翁,這下好了!”許父喜道,“我女得寵,現為帝妻。先前市田的豎子,再無需顧忌,該令其奉上錢絹,補田價!還有,在城北看好的鋪子……”

不等許父說完,許翁面現厲色,抓起木杖,用力朝兒子抽了過去。

“住口!”

“阿翁?”

許翁突然發難,許父來不及躲閃,只能舉起胳膊硬挨一記。

“君侯特地派人傳話,叮囑我等小心,你不知深淺,得意猖狂,是要害了全家不成?!”

“阿翁,我沒……”

“沒什麼?”許翁厲聲斥道,“良人是何佚?視八百石而已!你竟敢妄言帝妻,被人聽到還得了,誰給你的膽子!”

“阿翁,我女有孕,是天子長子!”許父揉著胳膊,不服氣道,“怎麼就不能高興得意?”

許翁怒氣更甚,又狠狠抽了兒子兩下。

“正因是長子,才更該小心。你若是不聽勸,敢得意猖狂,我就打斷你的腿。做個廢人總好過給全家招禍!”

見許翁動了真怒,許父再不滿也不敢繼續反駁,只能低下頭,保證遵柏至侯所言,行事謹慎,絕不得意過甚。

“我孫應役往北,未歸之前,你守著家中田地,城內的鋪子我親自來管。”為保萬全,許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許父關在家中,不許他再入城。

“阿翁,我會小心。”

“小心?”許翁冷哼一聲,“你愚鈍貪婪,仗勢便要欺人。口中再三保證,言行未必一致。不提其他,你可知日前市田是何人,就敢斥為豎子,還膽大包天欲迫錢絹?”

“不就是一個商人子?”

“商人子?那是天子親命的步兵校尉,佚比兩千石!沒有君侯庇護,動動手指就能按死你!退一萬步,真為商人子,你便要欺人?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卑鄙行徑!”

許翁氣怒交加,實在站不穩,只得坐回到榻邊。

“我平生誠懇待人,子卻如此不肖,愧對先祖。”

許父被罵習慣,許翁繼續破口大罵,於他不痛不癢。乍見這副萬念俱灰,消沉的模樣,許父頓時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好是好。

“阿翁,我錯了,我絕不再犯!”

許翁擺擺手,蒼老的面容上盡是疲憊。

少頃,見兒子滿臉焦急,應是真心認錯,方才令他近前,道:“長安之地,城南盡為貴人。稍有不慎就會招來潑天大禍。在城郊閭里,家祖的身份或許有用,進到長安城內,許家無官無爵,連姓都是柏至侯賜下,膽敢不知深淺,早晚要大禍臨頭。”

說到這裡,許翁有些喘不上氣,許父忙上前為他順氣,轉身倒來半碗溫水,送到他的嘴邊。

“再說宮內良人,”許翁潤過喉嚨,恢復過來,壓低聲音道,“得寵固然好,有子亦是保障。可你想過沒有,出頭的椽子總是先爛。最要緊的是,椒房尚未有子!”

許父生性貪婪,終歸不是榆木腦袋。許翁將話揉碎掰開,他逐漸開始領悟,為何柏至侯要派人傳話,父親更斥他莫要得意猖狂,以免禍及全家。

“你愚笨貪婪,又不懂得人心,所幸我孫不類你,性情果斷,頗具才幹。待我孫歸來,你繼續在家中守田,旁事一概不許管。若有人尋上門來,直接帶來見我,絕不可自作主張!”

“諾。”許父低下頭,不敢再有他言。

柏至侯未雨綢繆,提前遞出話來。許翁約束兒子,並告誡老妻,由妻子教導兒媳孫女,一家人行事謹慎,比往日更加小心,果真避開不少禍端。

最危險一次,是許父禁不住誘-惑,差點同劉陵派出的門客搭上線。被嚴奉舅姑之言的妻子發現,生拉硬拽,不惜撒潑,硬是拽回家中。

事後,柏至侯又派人來,透出門客身份,暗中提點許家,莫要同淮南王女扯上關係。

許翁送走來人,冒出一身冷汗,又給兒子一頓狠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許媼接過木杖,繼男子單打之後,來了一場女子單打。

在許父記事之後,極少見許媼動怒,遑論和親爹一起揍他。

好歹也是做了祖父的人,被老父老母輪換狠抽,揍得下不了榻,身上疼痛不提,心中委實臊得慌。許父整日關在屋內,傷好也不出房門半步。

如此一來,倒是讓暗中窺伺之人無法下手,始終不得接近。

屢次無功而返,門客只得向劉陵如實稟報,言許翁在一日,許家針-插-不進,水潑不進。想要令其就犯,恐要採取非常手段。

“罷,暫且放下。”劉陵坐在屏風前,悠然品著熱湯。室內角落,木架上的隼已奄奄一息,仍不肯馴服,遇到婢僕靠近,照樣會張開翅膀,尖利鳴叫。

“翁主?”門客面露不解。

“此事是我考慮不周,做得太急。”劉陵微微一笑。

許家背後有柏至侯許昌,功臣許溫的後人,有列侯爵,官至太常,豈會是易與之輩。加上-後-宮-首次傳出喜訊,盯著許家的怕是不少,選這個時候動手,的確不是良機。

“許家暫且放下,待許良人生產再說。派忠誠可靠之人北上,給中大夫田蚡帶句話,問他是否還記得去歲秋宴,祝酒時所言。若是記得,讓他好生想一想,究竟該怎麼做。”

“諾!”

門客領命退下,著手進行安排。

不多時,兩個形容彪悍、歪梳髮髻的遊俠備好乾糧銅錢,小心避開府外監-視之人,出城向北奔去。

只是兩人並不知曉,他們避開明面監-視,卻躲不開暗中視線。事情很快被劉徹得知,同時上報的,還有劉陵派門客至城郊,屢次找上許家人的訊息。

“倒是快。”劉徹冷笑一聲,命人繼續監-視劉陵。處理完當日政務,即擺駕椒房殿。

椒房殿內燃著暖香。

銅製香爐置於几上,青煙聚成紗霧,飄渺彌散室內。

陳嬌靠在榻上,單手撐在額角,另一手展開竹簡。長髮披在身後,覆上青紫的深衣,愈顯漆黑如墨,順滑如絹。

劉徹走進殿內,自然坐到榻邊,掃一眼陳嬌翻閱的竹簡,笑道:“在看何書?”

“莊子。”陳嬌沒有起身行禮,而是微微側頭,揚起白皙的下頜,現出一段粉頸,“陛下怎麼這時候過來?”

“為何不能?”劉徹俯身,雙手撐在陳嬌兩側,“嬌姊不歡喜?”

“歡喜。”陳嬌順勢躺在榻上,放鬆愜意,明豔慵懶。見劉徹喉結滾動,不由得彎起紅脣,笑意盈滿美眸。被年少的天子一瞪,更是抑制不住,笑得花枝亂顫。

“嬌姊。”劉徹危險地眯起雙眼,見陳嬌不以為意,洩氣地躺倒,靠在陳嬌身上。

陳嬌笑夠了,單手撫過劉徹的發。

漢宮之內,除了竇太后和王太后,只有她敢這麼做。

“陛下有煩心事?”陳嬌聲音輕柔,眼底的笑意卻漸漸隱去。

“確有。”劉徹沒有隱瞞。

在諸侯王這件事上,天子和竇氏、陳氏利益一致,沒什麼不能同陳嬌說。而且,要防備劉陵動手腳,宮外固然緊要,宮內也需謹慎。

思來想去,沒人比身為皇后的陳嬌更合適。事情委於陳嬌,竇太后應會感到高興,更會出面提點。

至於王太后,想到和劉陵牽扯不清的田蚡,劉徹就不禁皺眉。

聽完劉徹的講述,陳嬌驚訝道:“陛下的意思是,這事我來辦?”

“如何?”劉徹沒抬頭,整個人移到榻上,讓自己靠得更加舒服。

“好。”陳嬌沒有藉口推辭,爽快答應下來,推推劉徹肩膀,道,“陛下要答應我,今歲秋獵,我要去林苑。”

劉徹睜開雙眼,牽過陳嬌的右手,看著瑩潤如珠貝的指甲,笑道:“好。”

建元三年,一月中,劉陵派出的遊俠追上北行隊伍,以贈禮為藉口,成功見到田蚡,當面轉述劉陵之言。

“去歲……秋宴?”

田蚡本在得意之時,聽聞此言,猶如兜頭潑下一盆冷水。坐在馬車裡,隔絕呼嘯的冷風,仍覺寒意躥升,手腳冰涼。

話帶到,遊俠即告辭離開。

投入淮南王府,能在一眾遊俠中脫穎而出,兩人很有頭腦,也不缺眼色。

太僕公孫賀是天子近臣,南宮侯張生尚漁陽公主,素有傳聞,兩人皆不喜遊俠。尤其是後者,在自己的侯國內下達捕惡令,專門針對遊俠。

為性命著想,兩人迅速告辭,離開隊伍之後,立即快馬加鞭,星夜趕回長安。

對於遊俠的傳話,公孫賀和張生不感興趣。

劉徹啟用田蚡的目的,兩人多少能猜出幾分。隊伍中肯定有人專門盯著這位中大夫,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舉。

經過短暫休整,隊伍繼續啟程。

田蚡坐在馬車內,再無之前的張揚,更沒有繼續和公孫賀、張生套交情。

每當思及劉陵的威脅,他都會眼前發黑,恨不能時光倒轉。

去歲秋宴,他酒後失言,道:“上無太子,淮南王之尊,高皇帝親孫,好行仁義,天下莫不聽聞。宮車無子晏駕,非大王尚誰可立!”

這樣的話,捂嚴實且罷,一旦外洩,他必會打上淮南王的標籤,被宮內厭惡,再無晉身可能。

“為何不小心,為何!”越想越是懊惱,田蚡不斷捶著大腿、

無奈錯已鑄成,以劉陵的性格為人,既然給出好處,絕不會輕易放手。

田蚡本想拿錢不辦事,再狠撈幾筆,哪想到對方早有提防。自己如困獸囚鳥,除非劉陵立即身死,要不然,想切斷彼此的聯絡,難度幾如登天。

田蚡意識到自己做下何等蠢事,翻來覆去地想,始終想不出解決之法。接下來的一段路,變得異常沉默,輕易不出馬車,同剛出發時判若兩人。

建元三年,二月

公孫賀一行抵達雁門,奉皇命查驗首級,錄入戰功。

此外,另有給趙嘉等人的旨意,許其在邊地補充兵員。

“步兵、屯騎、射聲、羽林各增千卒,並增令丞四人。”

旨意送達營內,趙嘉同魏悅幾人聚到一起商議,最終決定,在雲中、定襄、上郡和漁陽招兵。雁門郡剛經歷一場大戰,青壯本就不足,不好再挖牆角。

再者說,挖郅都的牆角,壓力實在非同一般。

就在長安來人查驗首級,四營忙著補充兵員時,兩支滿載糧食和冬衣的隊伍尋至大營,恰好在營門前遇到一起。

一支是由衛青蛾率領,從雲中郡趕來。

另一支來自沃陽縣,出糧者不是旁人,正是景帝年間北上,在沃陽屯田戍邊,被趙嘉認為有外交官潛質的前臨江王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