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蕭郎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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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蕭郎陌路人
第三百一十六章蕭郎陌路人
鳳幼垚的話使憐霜與鳳卿承同時看向對方，目光交匯，兩人皆匆忙避開。
將兩人不自然的表情看在眼中，鳳幼垚痴痴的笑，一臉天真無邪。
三人興致正好，皇后那邊差人來尋鳳幼垚。
依依不捨，但鳳幼垚還是起身告別，“妹妹，我先走了，改日再過來。”
“嗯。”憐霜含笑點頭，目送那道清俊的背影走遠。
“我也會去了。”鳳卿承淡淡的看了憐霜一眼，表情不冷不淡。
“六殿下。”轉身之際，憐霜卻叫住了他。
“還有事嗎？”鳳卿承沒有回頭，聲音清冷，聽不出任何情緒在其中。
“謝謝。”憐霜輕聲道。這兩個字，她是抱著萬分的誠意。
鳳卿承停駐片刻，並沒有迴應憐霜的話。
看他走遠，憐霜不經意的揚了揚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那抹笑，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
宴會之後，鳳練奚攜了鳳婁越的手也準備回去，然而鳳婁越卻輕輕的推開她，輕聲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
“什麼事？”鳳練奚不解的問道。
然而見鳳婁越輕輕的蹙了蹙眉角，有幾分不耐之意，鳳練奚隨即笑道，“那我回去了，你也早些回來。”
“嗯。”鳳婁越冷淡的應道，然而頭也不回的離開。
鳳練奚目光緊隨鳳婁越而去，知道那道身影隱沒在黑夜之中沒了蹤跡。
“王妃，走吧。”直到貼身丫鬟催促著，鳳練奚方回過神來。
“我還不想回去，許久未見六哥了，我想去他那裡看看。”鳳練奚斂去眼中淡淡的憂傷脣畔擠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來。
月圓好時節，然而夜寒霜重，憐霜在鳳幼垚與鳳卿承離開之後再院子裡小坐了片刻，便四肢百骸都滲著刺骨的寒意。
她剛要起身回屋，門口閃過的一道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由自主的，她往前了一些，想看清那道身影。
走近了，那是一張怎樣熟悉的臉。
許久不見，鳳婁越冷峻的面容添了幾分哀愁，深深的印在眉宇之間。
“你還好嗎？”憐霜站定，面前的人輕輕的開口，聲音極輕，飄渺在空氣中很快就消散，對憐霜而言，是那樣的不真實。
“嗯，你呢。”分明是有好多話想對他說，然而當鳳婁越站在她的面前，她縱有萬語千言卻道嘴邊只剩下這樣生分的字句。
“我也很好。”憐霜微笑著，心底卻一片酸澀。
靜默。
良久，兩人都未曾再說一句話，相顧無言，便是這樣的局面吧，憐霜的心情很是複雜，有些侷促不安。
“我要走了。”最後，還是鳳婁越先打破這份尷尬的沉默。
“好。”憐霜依舊微笑著，眼底淡淡的波光隱沒在夜色中看不真切。
眼看著鳳婁越轉身離去，憐霜站在原地沒有動。她是想挽留的，可是沒有立場，如今的他和她，當真是什麼聯絡都沒有。
那將兩人捆綁一起的夫妻名分沒有了，兩人的緣分便也一併了結了。
這一點，憐霜再清楚不過。
目送著鳳婁越走遠，憐霜轉身要回房歇下，忽然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
回頭，憐霜竟看見鳳練奚緊張的面容。
“進來吧。”憐霜不動聲色的掙脫鳳練奚緊抓著自己的雙手。
鳳練奚跟在憐霜的身後進屋，心事重重。
見到鳳練奚，良辰美景都沒有好的臉色，她們心中，是這個女人偷走的不僅僅是小姐的身份，還有小姐的幸福。
“良辰，去泡些茶來。”憐霜吩咐道，並未注意良辰美景看鳳練奚的眼神。
“是。”良辰福了福身，惡狠狠地瞪了鳳練奚一眼才出去。
察覺良辰美景的不友好，鳳練奚有些尷尬的笑笑。
鳳練奚自知理虧，也不怨良辰美景對自己這般態度。
屬於鳳練奚的驕縱放肆時期已經完完全全的過去，在愛情面前，她不再是什麼公主，而是一個卑微付出的女子——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屋中，只剩下憐霜與鳳練奚兩人。
憐霜心中，她和鳳練奚之間似乎無話可說，那麼鳳練奚來找自己一定是有事的。
或者，是因為方才鳳婁越來過，所以她跟著過來了。
“你還沒有忘掉他對嗎。”鳳練奚緊咬著嘴脣，神色有幾分彆扭。
憐霜表情一怔，迎上鳳練奚的目光，冷淡道，“我和他從來都沒有什麼。”
“可是他愛你。”鳳練奚定定的看著憐霜，“很愛。”
這些話，對鳳練奚來說，說出口很艱難，這是在讓她承認鳳婁越並不愛她的這個事實。
憐霜心中覺得好笑，抬頭看鳳練奚，眼中有幾分的惱意，“公主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憐霜與鳳練奚雖然算不上敵人，但對鳳練奚，憐霜卻也沒有好感。
或許憐霜的心中還是計較著她今日困於深宮，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她鳳練奚。
“我不是這個意思。”鳳練奚面色一紅，望著憐霜的那雙眼睛也跟著泛紅了起來。
憐霜是最見不得別人在自己面前哭的，這讓她很心煩。
“不管你有沒有這個意思，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我和鳳婁越什麼都沒有，即便當初有夫妻之名，那也只是虛名，我們從未在一起過。”劃清界限的話很容易就說出口，然而憐霜的心口還是一陣抽痛。
“既然這樣，你可以答應我以後都不要再見他嗎。”鳳練奚小聲著道，那口吻，竟是哀求憐霜一般。
“憑什麼。”然而憐霜卻覺得鳳練奚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
“我不想失去他——”鳳練奚嚶嚶地哭了。
憐霜印象中那個盛氣凌人的刁蠻公主的影像想此時此刻怎麼都無法與眼前梨花帶雨的柔弱女子重疊。
這樣的鳳練奚，憐霜最終還是動容了，一個為了愛情丟了尊嚴，失去驕傲的女子——
“好，我答應你。”憐霜緩緩的閉眼，心底的某處狠狠的揪疼了一下，那疼痛讓她更加的清醒。
她既註定與他今生無緣，她何不放手成全，也總比兩人痛苦著折磨著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