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四章藥廬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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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四十四章藥廬斗酒
青鸞匆匆離席,凌天霽有些心不在焉,勉強飲了幾杯後便打算離席。
“沈姑娘有傷在身,不可多飲。”趙璟之也興致全無,望了望遠處黑洞洞的藥圃,低囑了沈沫霜一句後也緩緩去了草廬。
席間一時只剩沈沫霜和黎晏殊兩人。對於大家紛紛離席,黎晏殊十分鄙夷,拎過酒罈笑嘻嘻道:“沈姑娘方才的話可還算數?如此良辰美景豈可辜負?”
沈沫霜斜了他一眼,毫不客氣道:“無星無月,何來良辰美景一說?”
黎晏殊乾笑道:“能與名動天下的沈姑娘對酌,還能有幸品得佳釀,小生已是此生無憾了!”
見沈沫霜自斟自飲,不再理他,黎晏殊自知無趣,便一臉討好道:“姑娘才情無雙小生很是傾慕,在此作詩一首,算是助興如何?不足之處還望姑娘指點一二。”他自幼雖也博覽群書,卻整日混跡風月之所,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吟風弄月倒為擅長。
沈沫霜對他的提議壓根不感興趣,眼尾餘光不時掃向對面廂房,此時趙璟之正俯身案前執筆寫著什麼,火光將他的身影清晰倒映在窗紙,遠遠望去孤寒而清冷。
沈沫霜垂眸,將眼裡情愫深深埋藏,忽地對黎晏殊嫣然道:“吟詩助興未免無趣,不如我們換個別的?”
她笑的嫵媚而風情,就差沒將黎晏殊的魂兒勾走,驀地聽她說要換新花樣,不由心花怒放,連連道:“沈姑娘不愧是高手,你且說說,換什麼樣的玩法?”
沈沫霜美眸半眯,看到他額頭還掛著個大疙瘩,眼下卻是興奮不已的模樣,不由軟趴趴“撲哧”一笑道:“我們來賭一把如何?”
黎晏殊微愣,繼而撫掌大笑:“好!有趣!這可是你說的,怎麼個賭法?不知沈姑娘是想文賭還是武賭?”
沈沫霜好笑的望向他,雖說他衣著光鮮長相也頗為俊美,身形亦與趙璟之相似,可渾身總透著股酒色之氣,明明手無縛雞之力,卻偏要逞強說什麼武賭,當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麼?
沈沫霜也不拆穿他,懶懶道:“今晚我們既不文賭也不武賭,我們猜拳如何?”
“只沈姑娘高興,賭什麼都行。”黎晏殊忽然一改嬉笑本色,柔情款款道。
沈沫霜粉面一熱,輕咳一聲掩飾了自己的窘態。繼而道:“你先別答應的那麼快,贏的人才能喝酒,輸了的可是要受罰的。”
“如何罰?”黎晏殊挑眉道。
“挨耳光!”沈沫霜忽地湊近他,眼神冰冷道。見黎晏殊一怔,旋即挑釁般的揚了揚脣畔道:“怎麼?黎公子怕了?”
黎晏殊聞言確實一驚,他未料到沈沫霜的玩法那麼獨特,見她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嘴角還帶著絲譏笑,男兒自尊不由大受重創道:“賭就賭,我黎某自打出生就不知道什麼是怕字!”
黎晏殊說罷狡黠一笑道:“那我要是贏了呢?”
“我若是輸了自是願賭服輸,按規矩便是。”沈沫霜秀眉微蹙睨了他一眼道:“你怎麼那麼囉嗦?你到底還玩不玩?”
“玩,當然要玩了。不過我要是贏了,我想換個方式。像我這麼憐香惜玉的人,怎麼捨得對姑娘動粗?”黎晏殊一臉玩味的衝她笑道。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沈沫霜莞爾,倏地拎過酒罈冷冷道:“開始吧!”
凌天霽推開草廬木門時,見趙璟之正在爐前煎藥。
“璟之,你這是?”
“映月姑娘食慾不佳,我給她重新調配了藥方。佑安不在,我先把藥煎上。”趙璟之笑道。
他是養尊處優的王爺,眼下這般親力親為,凌天霽很是過意不去,忙道:“璟之你快去歇息,煎藥之事我來就好。”
“無妨,在這方面我更能掌握火候。”趙璟之手中不停道:“夜已深,外面秋寒露重,大
哥你去接她回來吧!”
凌天霽頷首道:“我正要去藥圃,在外面呆了一會,她心緒應該好點了罷!那就辛苦璟之了。”
說罷就要轉身,餘光卻不經意落在桌上的一堆藥瓶上。那堆藥瓶整整齊齊擺在桌頭,其中一個拇指般長的玉色瓷瓶格外引人注目,凌天霽只覺有些眼熟,忍不住輕輕拿起細細端詳。
“大哥你哪裡不舒服麼?”趙璟之見他對著一個藥瓶發呆,不明所以道。
“哦,沒有……這個藥瓶倒是精緻。”凌天霽笑道。
“此乃宮中之物,瓶身也是皇家瓷窯所制,普通藥瓶與之自是天差地別。”趙璟之不知他為何突然對藥瓶大感興趣,在一旁耐心講解道。
“即是御賜寶物,那瓶中藥丸想必更是罕有之物。”凌天霽若有所思道。
“不錯,藥乃當今太后賜給我祖母,有續命復元之效,我兒時體弱祖母便又暗中給了我,僅有三顆,一個瓶裡只有一顆,十分珍貴。”
凌天霽聽罷久久不語,腦袋瞬間清晰起來。沒錯,這樣的小瓶前幾天他曾在青鸞身上尋到過,當時沈沫霜命懸一線,正是那瓶中藥丸保住了她一口真氣,使她能一路撐到這裡。
難怪總覺手中之物有些熟悉,原來是這樣。
趙璟之曾說與青鸞有過幾次照面,這樣看來很有可能曾經救過她。不然她的身上不可能揣有與之一模一樣的藥瓶。既然趙璟之於青鸞有恩,為何青鸞與他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
特別是今日尤為明顯,青鸞的言語神態更是反常,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凌天霽用破案時特有的直覺和洞察力在腦海將所有的事急速的過了一遍,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念及青鸞,匆匆和趙璟之打了招呼便奪門而出。
夜裡的藥圃寂靜無聲,濃墨潑染過的天際,偶有一顆流星帶著寒意從夜空悄然劃過,熾白的光亮帶著些許孤寂和悽然。
夜風絲絲縷縷,掠過樹梢和花草,捲起團團的夜霧,徑直向亭中的青鸞飄來。
“姑娘,起風了,還是回去吧。”佑安提著燈籠,始終與她保持四、五步的距離,抬頭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青鸞輕道。主子的心事他最清楚不過,眼前這個寡言清冷的女子他雖不甚瞭解,卻絲毫不敢怠慢。
青鸞撩過吹亂的髮絲微微側首道:“安總管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佑安面有難色道:“可是……”
“沒事,你先回去。”青鸞紛亂的心緒稍稍平復,知他是奉命行事,也不怪他,淡淡道。
佑安低低應了個是,將燈籠擱至石桌,悄然退下。剛下石階差點撞上一堵人牆,慌忙抬頭一瞧,低呼道:“凌-”
凌天霽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邁上石梯。
“你怎麼又回來了?”青鸞收回心神有些訝然,剛欲轉身,整個身子便落入了溫暖堅實的懷抱。
“是我。”凌天霽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驀地響起。
青鸞愣了愣,閉目輕嗅他身上濃烈的陽剛之氣,輕道:“你怎麼來了?”
凌天霽下頜輕輕摩挲著她光滑的臉龐,柔聲道:“想你了,就來了。”
青鸞不由笑道:“什麼學會油嘴滑舌了?我不過出來一會兒……”說罷緩緩轉身,輕環住他的腰際。
“映月,你有心事?”凌天霽猶豫很久,終於問出盤旋多時的疑惑。
青鸞聞言心裡一顫,匆匆垂下眼簾道:“沒有……”
懷中小女人細微的變化卻沒能瞞過凌天霽,見她一雙小手將自己箍得更越,凌天霽心頭愛憐更甚,好多疑問悉數堵在了喉間。
“有事你要告訴我,別悶在心裡。別忘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不忍見她眉頭深鎖鬱鬱寡歡,凌天霽捧著她的小臉鄭
重道。
他愈是深情,青鸞越覺負罪感加劇。努力甩掉白間那反覆浮現的荒唐一幕,青鸞蒼白著小臉道:“我……”
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沒來由地讓他有些慌亂,一絲不安卻隱隱從心底騰起。
“這裡風大,我們回去吧。”凌天霽倏地截住她的話頭,輕輕道。
見他寬厚的大掌緩緩伸向自己,青鸞衝他感激一笑,眸裡一片氤氳水氣。
他常年握刀,指腹和掌心略有薄繭,雖然粗糙卻令人倍覺心安。
青鸞安靜的將微涼的小手放至他的掌心,心底間的彷徨和慌亂在那一刻消失殆盡,像迷途的孩童般找到歸家的路,任由他牽引著她走向溫暖的彼岸。
回到藥廬,剛一進小院,兩人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只見沈沫霜和黎晏殊酒至正酣,桌上地下空酒罈一堆。兩人袖擺高挽,醉得東倒西歪,口中依舊吆喝不止。
“三星高照,四季發財,五子登科—”
沈沫霜一改溫婉優雅,舉止豪放不輸男兒,得意的揚揚眉,睨向醉眼朦朧的黎晏殊大笑道:“黎公子,你,你又輸了!”
說罷玉臂一掄,“啪”的一聲耳光倏地響起。青鸞與凌天霽聽得一陣心驚,忙不迭奔上前去。
“沈姑娘,你喝多了!走,我送你回房吧。”青鸞急忙扶起醉醺醺的沈沫霜,口中不住勸解道。
“黎公子別再玩了!我讓安總管送你回府吧。”黎晏殊眼下也喝了不少,身子都站不直了,舌頭打著結還不住嘟囔道:“不,我不回去!我,我要陪沈姑娘喝,喝酒!”
他眼下哪裡還有儒雅風流的斯文派頭,活像一個爛醉如泥的酒鬼,凌天霽正欲架著他回房內休息,趙璟之聞訊匆匆從後院趕來,見到這副情形,不由面色一沉大喝道:“怎麼喝成這副模樣?誰給他們拿的酒?”
佑寧躬身小聲道:“回王爺,表少爺吩咐屬下將所有好酒都搬了出來……”
趙璟之狠狠瞪了他一眼,並未罰他。佑寧做事向來極有分寸,果然是他這個奇葩表哥的主意。他不過在草廬忙了一會,兩人竟鬧騰成這樣。
望向醉意深深的沈沫霜,面上神色稍緩,眼中情緒複雜的望著扶她的青鸞,半響道:“沈姑娘醉了,有勞映月姑娘費心了。”
“我沒醉,誰說我醉了!”沈沫霜倏地睜開美眸,直直望著趙璟之笑道:“怎麼辦呢?我想醉卻怎麼也醉不了!我自愧做不到王爺那般坦然自若……”
“你醉了,回屋好好休息吧。”趙璟之驀地打斷她的話道。
繞是如此,青鸞和凌天霽卻敏銳的捕捉到了兩人間不同尋常的糾葛,青鸞很是驚訝地望向趙璟之,難怪她總覺沈沫霜心事重重,原來竟是鍾情於他!
趙璟之忽視她滿臉的驚愕,定定看了她一眼,掀袍走向院中。
然而這一切卻被凌天霽清楚的看在了眼裡。他似一個局外人般,看著這剪不斷理還亂的一幕,心中一直存有的疑惑漸漸解開,腦中拼湊起所有片段,心不由一沉。
原來他的直覺竟是真的……
看著雙頰腫的老高、額頭還掛著大肉疙瘩的表哥,趙璟之又好氣又好笑的喚過佑安送他回府。
殊料迷迷糊糊的黎晏殊聞罷差點躥起來,口中不住嚷道:“本少爺不,不回去,說……說什麼也,也不回去……”
趙璟之無奈,只得吩咐佑寧將他扶到自己房間。
院子終於恢復了寧靜,趙璟之回首望向凌天霽,見他正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不由愣道:“大哥,怎麼了?”
“璟之陪我喝兩杯罷!”凌天霽拎過酒罈,衝他緩緩道。
趙璟之衝他一笑,欣然同意。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幾人各懷心事,徹夜難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