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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火樹銀花不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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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火樹銀花不夜天

“殿下,保重。”素素吹了一記口哨,便有兩匹駿馬賓士過來,黑亮的馬身子如鬼魅一般載著素素和塵兩人遠去了。

鳳水問保持著虛攏的手勢,嘴巴張開著,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白素素麼?火妙兒內心不住地盤旋這個名字。

“這位姑娘,在下一路被人追殺,想來接下的路程並不容易,姑娘還是不要跟著的為好。”鳳水問看著身邊的火妙兒,措了一番詞。

柳絮和柳葉看著之前的場面,也嚇得半死,若公主當真出了什麼事,她們兩個就算是一千條命都不夠賠的,想要張口勸解火妙兒,卻是知道她們家公主的脾氣,只要自己決議去做的事,就算是女皇陛下也阻止不了。

“我才不要!”火妙兒氣鼓鼓地吐出。

果真,柳絮和柳葉無可奈何地對看了一眼,挫敗地垂下了雙肩。

“是麼,那麼,抱歉了。”鳳水問抬起手,倏忽一下,火妙兒感到自己的手似乎被什麼給蟄了一下,一瞬間便昏迷了過去。

還好,之前在百斬林的時候,偷偷地藏了遇裡的甜夢針,只要這麼一根,便會昏睡上三天三夜。

柳絮和柳葉看到這個變故,一把抽出了劍。

鳳水問卻是大口吞嚥著空氣:“這隻能讓她昏睡三天三夜罷了,快些帶她會赤蟠國吧,紫虯國怕是安穩了。”

柳絮一聽他這番話,再加之黑衣人喚他“七殿下”,心中也猜出了個大概。

“多謝!”她抱著昏睡中的火妙兒,快步地攀上馬兒,和柳葉一道出了落雁谷。

“哈哈,我可真是神機妙算,一早便知道那個謝皇后沒有按著什麼好心,一路設下埋伏……”

塵無語地白了白眼睛。

“不過啊,塵,你心中想的肯定是若不是你家公子派出你喬裝在那黑衣人身側鼎力相助,我算得再如何精準都沒有用,對不對?”素素看穿了塵心中所想,不以為意,“我倒是要好好地看一看這一回謝氏又有什麼新手段。”

“琅玕谷谷主曾經這般評論過謝紫陌,說她若是男兒身,在朝堂上大展身手,那麼餘下的三國必定鬥不過紫虯國。”

“只可惜無論她再如何足智多謀,都只能深居後宮,為她那個膿包兒子擦屁股。”素素說出這一句話,心中卻是沒底的,縱然是謝紫陌是女兒身,但是她仍然可以坐在來儀宮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紫虯國的朝堂攪得天翻地覆。素素回到唐府的時候,天際已經開始泛白,露出微微的橙紅色,一個身影站在唐府門前,八角琉璃盞的火燭映照出他的側臉,柔和的下頜,他靜靜地站立在起風的晨曦之中,如同一尊塑像,眼底因為一夜沒有睡而泛出了烏青的眼圈。

“墨卿!”素素急急忙忙地跳下馬,提著裙裾往他身前跑。

“素素!”他早就看見了兩匹駿馬飛奔在街頭,那顆懸在空中的心終於肯穩穩當當地落入胸膛中跳躍,想要邁開腳步,卻是因為在露重的夜色中立了中宵,頭一陣眩暈,無奈地搖搖頭,這具身子,自從那天被灌了毒藥,挑斷了手筋腳筋,就變得異常地金貴,不過是吹了一夜的寒風,便這般由不得自己了,於是便只能依靠在石獅子邊,靜靜地等著素素靠近。

“墨卿你怎麼不好好歇息,等在這裡啊?”素素蹙著眉間,神色頗有些不悅。

“已經睡過了,只是醒地有些早罷了,然後便躺在**睡不著,就索性起來在這裡等你們了。”

素素掃了一眼他腳上的暈間緙靴子尖已然被露珠給打溼了,想著他肯定是一夜沒有睡覺,就這般守在門口等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絲線劃撥過一番,生出細細的疼痛,她沒有說什麼話,只是抓過蘇墨卿的腕子,手指搭在上面,靜心診起脈來,還好,只是有些疲倦,並沒有感染風寒或者其他什麼,當下放心不少。

蘇墨卿為了不讓她擔心,只得乖乖地伸著手。

等素素籲出一口氣,將他的腕子放下時,才張口道:“我說了沒有什麼大礙的,你不要擔心。”

“墨卿,以後就算是睡不著也要躺在被窩裡,不要再像今天這樣,夜深露重,對身體不好。”

蘇墨卿只是看著她,並沒有開口說話,素素便趕著他回房間休息了,蘇墨卿頭一沾上枕子,便陷入了黑暗之中,發出悠長而勻稱的呼吸聲。

這一覺,竟是從清晨睡到了傍晚,素素端了一桌子的菜放在房間中,笑意盈盈地託著臉,坐在圓木椅子上等他。

“雖然睡了一覺,神色好了不少,只是墨卿,你還是愁眉苦臉的樣子?”

“在想一些事。”蘇墨卿揉了揉隱隱在發疼的腦仁。

“是二麻子的?”

蘇墨卿點了點頭,坐下來,執了一副筷子:“比起王程而言,二麻子就像是從天而降一般,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亦沒有知曉他的用兵之道,只知道他出兵詭譎,無堅不摧。”

“墨卿,照你這般說來,我們對這個二麻子倒是沒有法子了?”

“那倒是未必,一個人,不論他如何強大,總歸是有弱點的。”

素素笑了笑:“那麼,墨卿,你也有弱點嗎?”

蘇墨卿看著素素的眼睛,毫不避諱:“自然,”他的眼神清亮,眸子中映著素素的臉龐,俏若三春桃李,“只是我比較善於偽裝,從不讓旁人知曉我的弱點。”

“好吧。這麼神祕,”素素吐了吐舌頭,不以為意地問道,“那麼萬能的墨卿的,你可是知曉了下一步該如何走?”

“為今之計,只有先寫一封信,以此來探一探他們的底。”

“勸降信我不會,研墨倒是可以。”吃完飯,素素自告奮勇捲起袖子走到了案几旁邊,挑了一塊上好的墨條,加了些水,細心地研磨起來。

蘇墨卿拿起案几上狼毫,略微一沉思,便提筆唰唰唰地在白紙上流瀉下了墨香。

子遲頓首將軍足下:無恙,幸甚幸甚。將軍勇冠三軍,才為世出,棄燕雀之小志,慕鴻鵠以高翔。昔因機變化,遭遇明主;立功立事,開國稱孤。朱輪華轂,擁旄萬里,何其壯也!如何一旦為奔亡之虜,聞鳴鏑而股戰,對穹廬以屈膝,又何劣邪!

尋君去就之際,非有他故,直以不能內審諸己,外受流言,沉迷猖獗,以至於此。聖朝赦罪責功,棄瑕錄用,推赤心於天下,安反側於萬物;將軍之所知,不假僕一二談也。朱鮪喋血於友于,張繡剚刃於愛子,漢主不以為疑,魏君待之若舊。況將軍無昔人之罪,而勳重於當世。夫迷塗知反,往哲是與;不遠而復,先典攸高。主上屈法申恩,吞舟是漏;將軍松柏不翦,親戚安居,高臺未傾,愛妾尚在,悠悠爾心,亦何可言!今功臣名將,雁行有序。佩紫懷黃,贊帷幄之謀;乘軺建節,奉疆埸之任。並刑馬作誓,傳之子孫。將軍獨靦顏借命,驅馳氈裘之長,寧不哀哉!

夫以慕容超之強,身送東市;姚泓之盛,面縛西都。故知霜露所均,不育異類;姬漢舊邦,無取雜種。北虜僭盜中原,多歷年所,惡積禍盈,理至燋爛。況偽孽昏狡,自相夷戮;部落攜離,酋豪猜貳。方當繫頸蠻邸,懸首藁街,而將軍魚遊於沸鼎之中,燕巢于飛幕之上,不亦惑乎!

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見故國之旗鼓,感乎生於疇日,撫弦登陴,豈不愴悢。所以廉公之思趙將,吳子之泣西河,人之情也;將軍獨無情哉!想早勵良規,自求多福。

當今皇帝盛明,天下安樂。白環西獻,楛矢東來。夜郎滇池,解辮請職;朝鮮昌海,蹶角受化。唯北狄野心,掘強沙塞之間,欲延歲月之命耳。中軍臨川殿下,明德茂親,總茲戎重。弔民洛汭,伐罪秦中。若遂不改,方思僕言,聊布往懷,君其詳之。子遲頓首。

素素拿過蘇墨卿寫的書信,眼中卻滿是疑惑。

“將軍?子遲這個我尚且還理解,那是你的字,然而,這個將軍,難道指的是二麻子?”

蘇墨卿擱下手中的狼毫,點點頭:“按著探子給的訊息,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二麻子原名是袁卅,素素,你可曾聽說過十年前,銀螭之國原本鎮守邊疆的大將軍因為衝冠一怒為紅顏,他帶著忠心的部下一路回了皇城,以一己之力,斬殺了銀螭國先帝?”

“我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倒是聽見爹爹說過,因為這件事,銀螭國動亂不安,國力衰退,從第二的位置退到了最末位。”

“不錯,只是我不曾想到,袁將軍卻是成了雄霸一方的海盜。”

“唉,真不知道,那位紅顏是有著怎生魅惑人心的面貌啊,竟然能讓一個忠心於帝王的將軍硬生生斬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信仰。”

“我曾聽師傅說起過,那位嬌蕊夫人冰肌玉骨清無汗,很是得銀螭國先帝的歡心,然而,天意弄人,嬌蕊夫人心中愛著的卻不是九五至尊,而是自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袁將軍,兩個情投意合的人卻是隻能為了家族而被迫分離。袁將軍看著先離帝很是寵愛嬌蕊夫人,便忍痛自請鎮守邊疆,卻不曾料到,兩個之前的事情被先離帝知曉,帝王發怒,嬌蕊夫人和她懷中的孩子成了冤魂,這事傳到邊疆時,袁將軍便反了。”

素素聽得唏噓不已:“自古強權打鴛鴦。墨卿,你既然已經知道,這個所謂的二麻子便是袁卅將軍,想來接下去一步應該怎麼做也知曉了吧?”

蘇墨卿搖了搖頭:“我並不是很肯定他便是袁將軍,所以才寫這封試探一下。”

蘇墨卿將這封信摺疊好了,然後放入信封之中,又封了火漆,著人送去了二麻子所在之地。

“墨卿,你的腦子怎麼那麼好使啊。”素素語氣中帶著欽羨,眼神中滿是崇拜之情。,然而那個神情落在蘇墨卿眼中後,倒帶著一隻小狗搖著尾巴的乞憐之感,他聽了她這句“誇讚”後,搖搖頭,並不說什麼話。如果他真的就是袁卅,那麼下一步,他應該如何走?十年了,難道他真的僅僅只是安穩於扶箕城做一個海盜嗎?還是,內裡有什麼密謀?一大推的問題攪得蘇墨卿的腦子疲倦不堪,然而神思卻是一刻也停不下來。他伸出虛白的指尖,指甲蓋早已失去了潤滑的色澤,泛著一層死氣沉沉的青灰色,暗沉無比。

“墨卿,今晚是神木節,把那些煩心事都甩在一邊吧,聽說所有的人都會去河上放燈火,我們也去吧?”素素眼神頗為期待,竟然讓蘇墨卿說不出一個字拒絕。

他隨意地換了一件外袍便跟在了素素的身後。

街上滿是奇異的鰲山燈、無骨燈,在城的最中央,還搭了一座琉璃燈山,泛著璀璨的燈光,將夜晚映照地直如白夜。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這個節日還真是熱鬧呢。”素素跑到一個高十二丈的燈輪之處,直直地把眼睛給看花了,衣以錦綺,飾以金銀,燃五萬盞燈,簇之為花樹,真是大手筆。

胡侯爺站在燈輪旁邊,看見素素和蘇墨卿兩個人,臉上笑出了兩坨肉:“哈哈哈,蘇公子,白姑娘,這燈輪可是百姓們自發搭建起來為了慶祝咱們擊退了海盜,真是漂亮啊……”

素素仰著頭看這火樹銀花,心中也是異常地開心,其實,百姓是最好相與的人,只要為他們做一些實事,他們便會永遠記掛在心頭,只是那些當權者啊,卻是遠遠沒有領會到這一點。

蘇墨卿隔著閃閃爍爍的燭火,看見素素的臉上綻放開一抹笑容,眸子中泛著溫潤的色澤。

一聲巨響之後,一朵紫色的花兒綻放在夜幕中,百姓的口中發出歡呼聲,大家都對著這片煙火發自內心的笑,素素和蘇墨卿在火光之下對視了一眼,只覺得周遭的一切都幻化成了虛無,只有這麼一個清潤如玉的男子與自己並肩而立,她想,這是自己來到扶箕城後,最美的一個夜晚,一個有蘇墨卿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