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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15章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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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15章 不可能

薛亦晚收起了其他的思緒,“好,這就來。”

沒一會兒薛亦晚就趕到了李太后的屋子。

李太后已經換了一身較為莊重的外裳坐在了椅子上,略施脂粉的臉上氣色好了些,比之前的病態好上了許多。

“薛二小姐,不必行禮了,坐吧。”

李太后審視了一番面前的薛亦晚,卻實在是難以看透。

薛亦晚還是行了一禮才坐下,“太后客氣了,叫我亦晚就好。”

杏姑替薛亦晚倒了杯茶。

李太后低嘆了一聲,開口道:“哀家知道,如今宮中正在辦著哀家的喪事。”

薛亦晚不置可否地靜坐著,等著李太后繼續說。

李太后望著進退有度不驕不躁的薛亦晚,眸光也堅定了一些,“梁家,不僅僅是因為李家的緣由才如此囂張,先帝曾賜下鐵卷丹書給梁家。”

薛亦晚微微一怔,她倒是真把這件事給忘了,“那太后的意思是……”

“梁家自然是已經忘了這鐵卷丹書為何會被賜下,哀家卻有一道先帝的詔書。”

李太后說著長長地嘆了一聲,“先帝怕哀家以後會腹背受敵,留下了這一道詔書讓哀家能夠牽制住梁家,哀家多年來不願動用這道詔書,只求能在歷山平靜過活,誰知道……”

薛亦晚心裡一驚,原來如此。

先帝為了保護李太后,將李家的權勢削弱造成李家無人匡扶太后的現象,這是為了李太后不會在朝中樹敵,保全了她不被人惦記。

而要真的保護一個人又不能讓她手中沒有籌碼,梁家的鐵卷丹書是先帝早早賜下的,這道詔書又是先帝親手留給李太后的。

梁家是一把利刃,這道詔書就是控制這把刀的籌碼!

薛亦晚垂眸沉思著,想必先帝是極愛重李太后的。

在自己離世之際就為心愛的女人鋪好了後路,只是他沒有料到李太后早已看透了世事,無心留戀權勢地位。

突然,薛亦晚又想到了李赫,相對於隱蔽處的梁家,這個李赫就是明面上太后的勢力了。

但很顯然昭文帝早就想除掉李家這塊絆腳石,其他的文官倒是可以留著,但李赫這個李家人中手握兵權的將軍是昭文帝最為忌憚的。

最終李赫也藉著薛家這個機會除去了……

理順了這些關係後,薛亦晚鄭重問道:“太后已經想好了?”

李太后點了點頭,“再等下去哀家只怕會再無立足之處。”

薛亦晚起身,“既然有了太后這句話,亦晚明白了。”

李太后攥著帕子道:“李赫的事哀家也聽說了,晚丫頭你不要有顧忌,李家受皇上的猜忌頗多,就算不是你,也會有別人。”

薛亦晚倒是有些意外,她淺笑道:“亦晚明白了。”

很快,任寒就來找了薛亦晚。

他臉上還有些放不開,畢竟之前他曾經和薛亦晚那樣說過話,“二小姐,梁勝已經到了。”

出乎他意料的卻是薛亦晚壓根沒有多看他一眼,更別說什麼嘲諷之意了。

薛亦晚放下了手中的藥材,起身問道:“梁勝這就來了?那他狀告寧王一事如何了?”

任寒自然不能如實說這件事是殿下策劃的,他想了想說道:“寧王興許自有打算,小人不知道。”

薛亦晚想想也是,任寒也不應該知道那麼多

,自己要想知道的不如去問穆子越。

“好,我要先見一見梁勝。”

任寒點頭,“隨小人來吧。”

不一會兒薛亦晚已經站在一間屋子外了,裡面沒有聲音。

薛亦晚疑惑地瞥了眼任寒,“梁勝在裡面?”

任寒點點頭,“他中了藥,暫時還沒醒。”

說著任寒推開門點了一旁香爐裡的香,沒一會兒趴在桌上的男人就悠悠醒轉了。

梁勝怒不可遏,一醒來就怒喊道:“什麼小雜碎!居然敢惹你爺爺!”

任寒冷聲道:“梁刺史省點力氣吧。”

梁勝這才發覺自己全身無力只能軟軟地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他恨得牙根癢癢,“宵小之輩!只敢給老子下藥,有種來單挑!”

任寒也不理他,轉身道:“二小姐也看到了,這人倔得很。”

薛亦晚邁步而入,“沒關係,這裡交給我吧。”

看到薛亦晚,梁勝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訝異,畢竟在這麼個地方看見一個絕色美女可不是什麼好事……

“你是什麼人派來的?來京都路上的刺客是不是也是你們做的?!”

薛亦晚倒是對這件事記憶猶新,沒錯的話那刺客應該是穆子越,自己當初還為穆子越處理了傷口呢。

薛亦晚也不理會梁勝的謾罵,緩緩坐在了一旁的圈椅上,“梁大人在京都也不一定安全,來到這裡倒是應該平心靜氣一些。”

梁勝氣得漲紅了臉,“我呸!老子勸你們別打梁家的主意,梁家有先帝親賜的丹書鐵券,不是你們惹得起的!”

薛亦晚臉色依舊淡淡的,倒了杯茶自斟自飲起來,“既然如此,等到梁大人消氣了我們再談。”

梁勝是個急性子,見她怎麼被自己罵都不為所動,只好是任命一般住了口。

他按著桌子懷疑地盯著薛亦晚,“說吧,你究竟有什麼意圖?想得到什麼?”

薛亦晚放下了茶盞,“將梁大人從京都請來自然是有事情要和梁大人商議。”

梁勝冷哼了一聲,“妖女!你別做夢了!”

薛亦晚輕輕一笑,“現在太后已死,李家只怕處境更加艱難,梁大人此刻怕是已經準備要對李家動手了吧?”

梁勝目光一閃,怒吼道:“你胡說什麼?!”

薛亦晚也不理會他的惱羞成怒,緩緩道:“興許皇上已經和梁大人透過氣了。”

梁勝臉色一變,怒視著薛亦晚,“你究竟是什麼人派來的!”

薛亦晚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淡淡道:“梁大人想必已經想好了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了,只可惜……”

這話落下她頓了一下,望著臉色白了一瞬的梁勝,“梁大人就不好奇麼?躺在棺材裡的究竟是不是太后?”

梁勝大驚,撐著桌子就要站起來,“你這妖女妖言惑眾!我饒不了你!”

“放肆。”

頗具威嚴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薛亦晚聽到是李太后的聲音,倒是沒有驚訝,起身行了一禮,“見過太后。”

李太后微抬了抬手,“平身。”

這時候,臉色發白囁嚅著脣的梁勝全身顫抖起來,“不可能!不可能!太后已經死了!這不是真的……”

李太后臉色也沉了下來,她一再隱忍導致梁家快速壯大竟然已經想要吞併李家的勢力了,再這

麼下去只怕李家都會覆滅!

“梁勝,看到哀家你似乎很失望。”

梁勝到底也不是一般人,他快速地鎮定了下來。

的確,他沒有親眼看到太后死了,他居然沒有懷疑過那棺材裡躺著的究竟是不是太后……

他認清了事實後還是拱手作了一揖,“微臣參見太后。”

薛亦晚倒是高看了梁勝一眼,他這個人還是有幾分定力的。

杏姑扶著李太后坐了下來。

李太后瞥了眼梁勝,淡淡道:“坐吧,梁家到底和李家是通家之好,哀家不想為難。”

這話也就給了梁勝一個臺階,他不蠢,這個情形來看太后是有底牌的,自己這時候和太后作對就是找死。

“謝太后,微臣被人矇蔽,竟然以後太后已經仙去,微臣罪該萬死!”

薛亦晚冷笑了一瞬,這個梁勝還是有幾分城府的,這個時候一句“被人矇蔽”可就讓人值得玩味了。

這個“人”可是別有用意的,誰能矇蔽到他?還不是宮裡那些人麼?

李太后倒是也沒有異樣,她雖然一向遠離權勢,可到底也是世家嫡女出身,在宮裡沉浮多年後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敷衍的。

李太后轉頭對薛亦晚道:“晚丫頭,你去替哀家和殿下道個謝。”

薛亦晚大方地起身應了,她知道李太后是要單獨和梁勝說話的,而提到的這句“和殿下道謝”也是警示梁勝這後頭還有人。

果然梁勝的臉色又變了一變。

薛亦晚出來後就看到了一臉擔憂的如意。

“小姐,怎麼了這是?太后怎麼也來了?”

薛亦晚輕笑著搖了搖頭,“沒事,這是太后的孃家事,我們先走吧。”

如意這才放心,“那就好,只要不殃及到小姐就好,對了,小姐,布料都量好了,我看小姐在忙就自己做主先剪好了料子。”

薛亦晚笑了笑,“倒是辛苦如意了。”

如意喜色映於眼底,話中有話地說道:“小姐,我看太子殿下那件衣裳也破了,還是為了救小姐才被短箭刺中的,小姐要不要……”

薛亦晚腳步一頓,心跳居然也莫名地快了起來,聲音也矮了幾分,“胡說什麼,太子殿下身邊自然有的是人伺候。”

如意見自家小姐這個神色,繼續勸道:“小姐,吉祥說了他不會補衣服啊!”

薛亦晚蹙著眉道:“那還有其他人。”

如意噗嗤一聲笑了,“小姐,難道你讓任寒那個武將去拿繡花針?”

薛亦晚這才醒悟,穆君毅好像真的沒有帶其他貼身服侍的人來,平時這些事應該也是林嬤嬤安排的。

如意見薛亦晚不說話,繼續扇風道:“殿下幫了小姐這麼大的事,還救過小姐,小姐要是不做點什麼,豈不是欠下了大人情?”

薛亦晚不說話,微紅了臉加快腳步往前走。

如意追上去,央求道:“其實是吉祥找上門來求小姐幫忙,那衣裳正好是殿下平日裡經常穿的。”

“好了好了,別再說了,你拿來就是。”

薛亦晚聲音越發低了,說完連她自己都一愣。

自己答應了什麼?給穆君毅補衣服?

這下子她連耳朵根都紅了……

如意倒是不給薛亦晚反悔的機會,直接歡呼雀躍地蹦躂起來,“我這就去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