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無聊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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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無聊的尊嚴
她……在哪裡？
拾荒落魄的走在無人的街頭，顧盼心仰起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最終，她沒有辦法再撐下去，膝蓋一軟，直接跪到在了地上。
腦袋裡全部是程陌安的話媲：
“啊，你醒了。心心。丫”
“我並不介意你和戮天刑睡過，反正，現在你也和我睡了。”
“抱歉之前給你下藥了，心心，之前記不起了，現在你會記得的。”
她顫抖的抬起手，捧起自己的臉，手指甲挖著額頭的面板，深深的陷了下去，數道紅色痕跡被她深深的朝著自己的臉挖了下去。
“不會這麼快就結束了，我等了十多年，心心，你要體諒我的心情。一次兩次，對我來說是不夠的。”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酒店的，她的腦子裡全部都是，全部都是，從不記得到清醒，從清醒到凌|遲……
程陌安，在她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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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陌安不遠不近的跟在顧盼心的身後，看著她跌跌撞撞，看著她傷心欲絕，看著她抱頭痛哭的跪倒在地上。
他的心奇怪的一點波瀾都沒有，就像死了一樣，既不生氣，也不痛苦，更妄談什麼愛恨情仇之類的。
他慢條斯理的走過去，自盼心的身後抱著她，她彷彿是感受到了什麼極度恐懼的事，拼命的掙扎起來，甚至一口朝著程陌安的胳膊下了狠口。
口脣間有著血的鐵鏽味，程陌安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壓根就不在乎顧盼心就算是把他的肉給咬掉下來一塊都無所謂：“你不愛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的事了。我早就放下了。戮天刑能做到的事，哪怕我做的沒有他讓你覺得更開心，我也會拼了全力的去做。心心，你給我一個機會。”
“你……就算我現在放你走，心心，你自己也沒臉去見戮天刑了，既然如此，乾脆和我在一起好了。你以前也不愛戮天刑，就像你現在不愛我一樣，遲早有一天，我相信你一定會愛上我。我並不著急。”
顧盼心死死的咬著他的胳膊，她的手在地上胡亂的摸著，終於抹到一塊鵝卵石，她什麼都不說，抓起石頭狠狠的砸在程陌安的頭上。
饒是如此，程陌安也沒有放手。
“我是不會放手的。就算你用石頭砸開了我的腦子，心心，我也不會放開你。給我一個機會並不難，我並沒有像當年戮天刑虐待你那樣折磨你，你可以對他妥協，你也一樣可以對我妥協。我對你的愛並不少於他，甚至，我比他更多。”
給她下藥是愛嗎？
強暴她是愛嗎？
如果是的話，程陌安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
我是永遠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你！！如果要喜歡，早在十多年前你照顧我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我不會等到現在你強暴了我以後，我才喜歡你！！！
我喜歡戮天刑很久很久很久……從小我就喜歡他，我喜歡他眼睛裡那份深不見底的冷沉，我也喜歡他笑的時候那一份帶著傷感的狂傲，我更喜歡他慢慢的，慢慢的，對我表現出來的軟弱、無助，哪怕是他像個孩子似的任性胡鬧、為非作歹。
“程陌安，你想變成戮天刑……所以你現在做的一切，都和當年的他……幾乎一模一樣……”顧盼心再度用力的咬下了口，程陌安感覺到了，他幾乎快要將他的肉咬了下來。
“你就算咬掉我的肉，我也不會放開。”他淡淡的說道。
顧盼心驚了，她鬆開口，“他就算強|暴我，他的眼睛裡也會有著各種各樣的情緒，有愛的，有恨的，有痛的，有苦的，有很多很多的情緒……而你，程陌安你是死人。”
死人？
“你根本就感覺不到痛，你也感覺不到愛，其實你什麼都感覺不到，你甚至不會覺得開心或者悲傷。你是用腦子在做事，而戮天刑是用感情在做事！！就算你現在對我做的和他以前是一模一樣的，程陌安，你也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他，更不可能替代他！！！戮天刑，全世界只有他一個，而程陌安，你這樣的行屍走肉，停屍房裡全部都是！！”
“那麼……是誰讓我變成死人的？”他的語氣依然是淡淡的，“你說對了，我的確沒有心。心心，不管是看你哭，還是看你笑，我都什麼都感覺不到，你哭不哭實際上我並不在乎，你要是愛笑的話就笑吧，哭的話是個人都會哭累，自己都會停下來。我並不在乎這些。然而，要我祝福你和戮天刑，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幸福，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就算0.1的機會我也不會給你們。”
他抱得力量不輕不重，卻無論盼心是咬，是抓，是用石頭砸他，他都無動於衷，“有一種慢性的折磨，就是如果有心就會難過，於是為了不讓自己難過，就只有把自己的心給拋棄掉。被拋棄掉的東西，如果你還想我擁有，心心，你乾脆幫我找回來。你不是沒有幫戮天刑找回他自己，現在，幫我找回來也是一樣的事。”
“我會和他在一起！！”顧盼心拼命的使力想要扳開他的胳膊。
“我是不會允許的，大不了就玉石俱焚、魚死網破。更何況，你現在已經沒臉去見他了。”
盼心撐著自己顫抖的堅強，一雙被哭紅的眼睛裡全部都是固執：“就算被你玷|汙了身體……我的心，也不會被你玷|汙！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我和他一定要在一起！！”
“這個話你喜歡阮震東的時候也說過，可是，到最後你還是和戮天刑在一起了。人說話不要太肯定，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不管用多長的時間，既然有前車之鑑，我始終都相信，你會自己靠向我。”
轎車在身邊停下，兩個黑衣人下來，幫著程陌安捉住顧盼心，扔進車裡。
而其中一個人走到程陌安的面前，在他的耳邊說了兩句，他點了點頭，轉身朝著酒店走去。
他並不想這麼快見真章。
如果可以一直藏顧盼心藏到戮天刑被他趕出去，是最好不過的事。
顯然，戮天刑並不是回乖乖按照他意思走的人。
顧盼心說的沒錯，他已經沒有辦法用心想事情，而只會用腦袋做打算。
而這一切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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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天刑和程陌安在總統套房裡對峙著。
鼻青臉腫的安東和尚義也一同出現，程陌安看著頭髮凌亂，臉上有些輕傷的戮天刑，淡淡道：“我以為你不會出現了。”
“她人呢？”別想讓他相信那個在沙發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女人是程陌安偷情的物件。
戮天刑是一對二的，打得尚義和安東手軟才能來到這裡，事情他是越想越不對，如果他是程陌安，他會怎麼做？
這個疑問，讓他恐慌。
“她跑了。”程陌安倒了一杯紅酒，透過茶几推到戮天刑面前，“她搶了水果刀橫在脖子上，威脅我跑了。當然，我還是抓到她了，不過，不在這裡。”
戮天刑看著瑪瑙色的紅酒，他用兩指舉了起來，送到眼前，跟著下一瞬間，潑到了程陌安臉上。
屬於程陌安的黑衣人立刻有了向前的動作，程陌安揮了揮手，他們安分了下來。
“如果你想要魚死網破也可以，我一開始就想到了最壞的結局就是我們一起玉石俱焚、同歸於盡，只是，你永遠，就算到死，我都不會讓你見到心心一眼。”程陌安不在乎的用手絹擦了臉上的紅酒，“戮天刑你是強龍，而我是地頭蛇，龍困淺灘遭蝦戲，始終都是至理名言，就算你再強，遺憾的是你和我爭心心是你找錯了地方。z國不比國外，不是你的資|本|主義就可以搞定。如果你還是以前的那一張臉，也許我別說和你像現在這樣談話，恐怕你一聲令下，我的小命早就沒了。要怪就怪你自己換了一張臉，有了個外國人的身份。”
天時地利人和，是兵家的三大要素。
戮天刑現在三大要素都沒有，註定了只要在b市，在z國，勝利的人就一定是他程陌安。
“你想要什麼？”戮天刑握緊了拳頭。程陌安說的是事實，z國和國外不一樣，國外的政|府是作為的資|本主義政|府，表面是民|主政|府，實際全部操縱在資本家手裡。
而z國不是。這一點，戮天刑比程陌安更清楚。
“以前你可以輕易的收拾我，打得我毫無還手力，讓我像一條狗似的只能匍匐在地。現在，換你了。跪下。”
“程陌安！！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以為我們真的收拾不了你？”尚義眯起眼睛。
“我知道你們可以收拾我，不過要看是什麼地方。我的人全部都是正規公司的保安，而你們剩下的都是外國人。難道外國人還能在我們這裡稱王稱霸嗎？就算你們用其他的手段，戮天刑，遺憾的是z國不是外國，不是你可以控制的。就算假以時日你可以了，可你現在依然不過才到過來一年的時間，你的根基還不穩。”程陌安挑眉，“你太著急想要報仇了，而我忍了十多年，連我自己都忘記著急是東西了。我十多年的心血，十多年的忍辱偷生，十多年的甘居人下，十多年的步步為營，不會這麼輕易就輸給你。”
“你想要的不過是這樣。”戮天刑站了起來，挺拔的身軀，從來都是居高臨下，運籌帷幄的男人，竟然走到了程陌安面前跪下了，“然後呢。”
“哈，你竟然跪下了。戮天刑？你真的是戮天刑？你竟然對我跪下了？就為了一個女人你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要了？”程陌安一貫平淡的面容撕裂了後的竟然大笑起來。
“那種無聊的尊嚴，我怎麼可能有？”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眸中全部是不屑一顧，“說吧，你還想怎麼樣?”
“吻我的腳。”
戮天刑埋下頭，捧著程陌安翹起的右腳，吻了下去：“還有呢？”
“那還用說嗎？我當然是想要你的命。”程陌安裂開了嘴巴笑道，“只是光殺了你，未免太可惜了。”
戮天刑淡淡的笑著：“勝棋都在你的手上，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說你會乖乖聽我的說的話嗎？”程陌安有些吃驚了，他以為戮天刑會跟他強對強，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認輸。
“只要你放了心兒，我的命，儘管拿去好了。”他臉上的微笑有著繾綣的深情。
這讓程陌安為只一怔。
這就是顧盼心對他說的，戮天刑是用心在做事，而他只是用腦子在做事嗎？
明明現在勝券在握的是他，為什麼，他感覺到輸得一敗塗地？
他是不會再輸給戮天刑的！
他……不會輸！！
“戮天刑，我並沒有強迫你，是你自己同意的，不要忘記了。”程陌安朝身後的人使了個顏色，立刻兩個人走過來架住戮天刑。
他也不見反抗，任由程陌安的手下用腳銬和手銬將他銬了起來。
“戮天刑！！！”安東急了，這傢伙瘋了吧？“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戮天刑回頭看了一眼安東和尚義，認真而篤定：“值得。”他頓了頓，“你們走吧。”
“先生！”
戮天刑由著兩個手下將他帶了出去，程陌安的哈哈大笑從身後傳來：“戮天刑，我會把你那了不起的自尊給磨成沙子！你就引頸以盼吧。”
“你愛怎麼樣隨便你。不過——如果你敢傷害她，我們就一切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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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鞭子來，給我狠狠地抽。”程陌安看著被扒光了衣服的釘在牆壁上的戮天刑，陰冷的說道。
“是！”左右的人應了聲，不多時便拿了一條一米多長的鞭子！程陌安拿在手上掂了掂，臉上始終是淡淡的。
“我一直都在想，你知道痛是怎麼回事嗎？”
戮天刑面對著潮溼的冷牆，不以為然。
“啪”地一聲皮鞭就在他精健的身上撕裂開來一個口子，新鮮的血液染成一道猙獰的痕跡。
戮天刑蹙了眉頭。程陌安下的力道實在太過於陰毒。以前，他竟然對他看走了眼。
皮鞭左右開弓，很快他的身上慢慢地全是血跡，血順著健壯的背脊流下了絲絲血跡，顯得觸目驚心。
程陌安眼裡終於有了得意的神色。
鞭子抽打的聲音，在暗室裡顯得格外的清脆。
“你來！”程陌安許是打累了，突然住了手，把皮鞭交到了身邊的手下！
跟著而來的，皮鞭打在身上，原先的傷口被覆蓋了。血肉翻滾著，又增新的疤痕！辣椒水淋上了背脊，鑽著心的痛。
“原來，你還是真到痛。戮天刑我以為你都已經神話到連痛是什麼都不知道了。”程陌安翹起了腿。
臉上有著汗液，戮天刑彎起笑痕：“你的手段還真知書達理——唔。”
“不過是偽裝罷了。戮天刑，如果沒有你，心心會喜歡上我，雖然我不知道時間會是多久，但是總有一天會喜歡上我，都是因為你的出現，她才不管怎麼反抗，到最後都喜歡你！！”
“這是理所當然的。”一鞭子一鞭子挨在身上，他就算痛也不會在乎，“不管怎麼說，我比你更懂她。”
“你根本就不懂她。你如果懂她你就不會威脅她。”
“那是因為我一開始就知道你們的本來面目，原本以為你們只是自私罷了，沒有想到程陌安，你還很可憐，而且很變態。”
“可憐？不，我不可憐，心心以前曾經愛過阮震東，假以時日，她也會愛上我。這只是時間的關係，我根本不著急，我有的是耐性。而你，戮天刑，你能熬到什麼時候？我知道你願意跟我走，無非是想或許可以見到心心，我可以告訴你，不可能。她和你在不同的地方，我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你見到她。我要讓這件事作為你最大的遺憾，讓你知道，搶走別人的愛人，是多麼的罪該萬死、十惡不赦。”
戮天刑幾乎已經痛得麻木了。
“活在自己創造的世界，程陌安，你還真自娛自樂啊。”他唔了一聲，“我真是同情你，何嵐對你那麼深情，到頭來，卻被你在馬爾地夫放了一把火，活活燒死。屬於自己的女人不要，偏偏對別人的情有獨鍾，還真夠變態的。”
“何嵐？”程陌安呵呵的笑了起來，“嵐嵐就是婊|子。她是愛我沒錯，不過只要是愛就可以分開雙腿讓男人上的女人，這個世界上太多了，說實話，我不稀罕，再說，她當歌女的時候陪酒什麼都做過，我會看上她嗎？不可能。更何況，我要和心心在一起，她是我的絆腳石，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聽她對我哭訴她多愛我，所以，她死得莫名其妙，總比她知道真相痛不欲生好，在這點上，我想我已經很仁慈了。”
沒錯，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何嵐，就是做戲，做的那麼真，心裡對何嵐都是鄙視的，一個歌女，一個陪酒被男人摸過大腿，摸過身體，一個為了生活自甘墮落的女人，怎麼配他喜歡？又怎麼配喜歡他？
“不過這麼說，心心都把她當朋友，我對心心來說是她的兄長，何嵐是她朋友，她本來就沒有什麼朋友，只要我和何嵐在一起，我們兩個中間始終有一個會和她保持聯絡，怎麼說都比我在外面找個其他的女人來應付強。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把心心讓你或者阮震東。”
“所以，你明知道她喜歡阮震東，兩個人就快要結婚了，還故意親她，就是為了破壞他們。”
“不然呢？心心，一定不希望我和阮震東任何一個有事。她和阮震東的婚期，只要我不放手，就會無止境的拖下去。只是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去找你！”
“奇差一招而已。那笑輝呢？”
“笑輝自然是死有餘辜。心心既然遲早都是我的，笑輝就是多餘的存在，因為孩子而糾纏不斷的夫妻實在太多了，就算飛機失事你死了，可她看到笑輝一定會想起你，這樣不好。你也好，笑輝也好，都必須要死了，心心才會是徹底屬於我的。只要是絆腳石，戮天刑，我一定會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