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瞧不起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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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瞧不起女人嗎
已是深秋時節，西夜國國主扎煙終於結束了長達三個月的跋涉，來到了京都，風塵僕僕，卻也是不減風華，太子慕容宇軒出城三十里迎接，算是給了西夜國主極高的禮遇了。
出城之前，慕容宇軒還不忘叮囑小柳子，“今兒出城得空，我有凌洛陪著，你悄悄地去凌府那兒送些東西，叮囑凌府的人好生照料著小姐。”
“太子爺，奴才還是跟著您去吧，奴才素來沒離開過您身邊的，萬一您要是有什麼差池，奴才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使的。”
“叫你去你就去，廢話些什麼。”慕容宇軒顯然是不容人推拒的，他恨不得自己能親自去府裡探望，只是現下他自己也明白，必得耐得住性子，自己身為東宮太子，這太子妃的位子覬覦的人多了，別說那些朝中的權貴們巴望著，就是母后存的那份心思自己也不是不知道的，他和曦兒之間委實有好長一段路要走，急不得。再說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嘛。
“太子，今兒風大，眼見著西夜國主還未至，不如先去驛站歇息下，微臣安排侍衛們守著，一有信兒了就來通稟您。”凌洛有些憂心慕容宇軒的身體。
“怎麼，本太子就有這麼嬌貴嗎？”慕容宇軒打趣道。
“微臣是擔心太子……”
“我當然知道你一切為我設想，只是西夜國主不遠萬里進京朝賀，我若是耐不住這點風寒，怠慢了國主，豈不有失天朝太子的威儀。”慕容宇軒的語氣淡然而不失威嚴，凌洛頷首“是微臣淺慮了。”
“歡迎西夜國主的宮中宴飲，儀式可否妥當？”
“微臣已細細查過多次，俱已妥當，請太子殿下安心。”
“自然，你辦事，我自是再放心不過的了。”
“凌洛，你瞧。”順著慕容宇軒眼神凝視的方向，只見有塵土飛揚的跡象。
“西夜國主就快到了。”慕容宇軒似是喃喃自語道。
“確是，終於到了。”凌洛心領神會。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馬蹄翻飛，儀仗隊在前，各種車馬，輜重，套著各種貴重貢品的馬車緊隨其後。
西夜國主下車見禮，“西夜國主扎煙參見太子殿下，願太子殿下吉祥如意。”扎煙先是用漢語問候慕容宇軒，隨後又將右手握拳緊貼胸前，以其部落之禮兼以西夜語再次嚮慕容宇軒行禮，慕容宇軒大氣從容，二人一一見禮完畢。
“國主不遠萬里而來，父皇欣喜異常，翹首以待，特遣兒臣出城親迎，宮中以備下宴席，請國主上車，我們一同回宮。”
“謝太子殿下。”這西夜國主話音鏗鏘有力，長得也是孔武有力，很是彪壯的漢子，凌洛好奇，不是說帶了小公主前來嗎，怎不見得公主下車向太子行禮。
然而畢竟是大陣仗，情勢緊迫，凌洛也顧不得多想，便隨同慕容宇軒，兩人雙雙上馬，趕回宮中，誤了吉時便是不好了。
話分兩頭，這邊兒，小柳子領了慕容宇軒的旨意
，匆匆趕至凌府，凌蕭自然是在太和殿外同一眾文武百官恭候西夜國主的到來了，府中凌夫人正在凌曦的話中同凌曦閒話呢，病中的凌曦清減了不少，本就水靈的眸子應消瘦了幾分的緣故，顯得有些凹進去，瓜子臉兒顯得更瘦削了，面色也有幾分百中泛青，但精神頭倒是極好的，府中下人來請夫人，說是太子身邊的柳公公來了，母女二人俱是驚異，凌夫人忙趕至花廳。
“勞公公久等了，臣婦失儀了。”
“凌夫人哪裡的話，真是折煞奴才了。”小柳子撥弄了兩下從不離手的拂塵，笑語吟吟。
“不知公公今日來寒舍，可有要事吩咐？”
“奴才是奉了太子旨意前來，淩小姐的病貝子爺很是憂心，貝子爺的事兒咱們太子爺是最上心不過的，咱們太子還說了，淩小姐是太傅的千金，又是貝子爺的胞妹，太子爺待她也是格外看重的，所以特意遣了奴才來，送些滋補的藥品，果品來，給小姐食補。”
“臣婦謝太子賞賜，還煩請公公代臣婦一家轉達對太子殿下的謝意。這些權當給公公喝茶了。”凌夫人順手抓了一把桌案上的金瓜子塞進小柳子手中，小柳子自是喜不自勝，謝了賞便搖搖地出來了。
凌夫人吩咐下人好生把太子送來的補品收著，便又重回到凌曦房中，心中疑惑不已。
只見女兒剛服了要，倚著碧色繡有青蓮的靠枕睡著了，不禁細細打量起自家女兒來，只見這不過十一二歲的小丫頭，眉目已漸漸張開了，雖是病中，卻天生一種嫋娜的風流，細看眉眼，更是秀麗異常，朱脣一點更是平添柔情百種。
“娘？”凌曦從打盹兒中醒來。
“是孃親吵著你了吧。”
“沒有，女兒素來睡眠就淺。”
凌夫人的手附上凌曦白淨的小臉兒，“生得這樣標緻可人，真不曉得是你的福還是你的禍啊。”
“孃親，你說什麼？”
凌曦沒有聽清方才孃親的囁嚅，又因剛從夢中轉醒，惺忪的睡眼更添得幾分嫵媚。
“孃親在想啊，不知道我的小曦兒，將來要嫁給怎樣的好兒郎呢。”
“孃親，您慣會取消女兒的，女兒願意終身侍奉爹孃，不願嫁人的。”凌曦不覺羞紅了臉，很是羞赧。
“又說痴話了，哪裡能不嫁人的，我的曦兒這樣美貌聰穎，真不知，將來何人有福消受啊。”凌夫人沒有想到，今日的一句戲言，竟成了日後的一語成讖，當慕容宇軒和慕容宇瞻二人為了凌曦糾纏半生之時，想是凌夫人憶起今日戲言，也會嘆感世事難料吧。
慕容宇軒一行行了約摸一個時辰，便到了勤政殿外的漢白玉鋪就的軒庭。慕容長卿攜了一眾文武百官，步出殿外，軒庭上侍衛，大臣肅然屹立，盡顯天朝之威。
“西夜國主參見吾皇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扎煙行了傳統之禮，慕容長卿爽朗地大笑：“國主不遠萬里而來，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國主一路
勞頓，著實辛苦了。”
“還不快來見過皇上。”扎煙回頭一招，只見一個穿著輕便狐敞，身量苗條的王子模樣打扮的青年男子近前。
“鳳凰參見皇帝陛下，願皇帝陛下萬福金安。”鳳凰並不行禮，態度也很是傲然。
“你的膝蓋不會打彎兒嗎？”慕容宇軒見這男子態度如此倨傲，不免有些微微地不滿。
“軒兒不得放肆。”慕容長卿雖也心有不悅，畢竟是外賓在場，不由得給他三分顏面。
“國主，這是朕的太子，年少不懂事，還請國主見諒。”慕容長卿眼神中盡是自豪。
“見過太子殿下。”扎煙倒是極謙和的。
只是旁邊的那男子甚至連打招呼的意思也沒有，只定定地打量著慕容宇軒，慕容宇軒自出生到現在，向來沒有人敢給他顏色看，沒想到這異邦的傢伙，竟然如此放肆，便有些氣惱，心下覺得對方無禮，卻並不好發作。
“怎麼，西夜的男子，都和你一樣‘驕傲’嗎？”慕容宇軒特意在“驕傲”二字上咬得重重的。
“哈哈哈哈，太子誤會了，這是小女，鳳凰。”扎煙笑道。
慕容宇軒有一瞬侷促，“公主？”
“怎麼，你瞧不起女人？”
慕容宇軒見這一身男子打扮得異域公主，不由得好奇了幾分，細細打量，果然，吹彈可破，肌膚勝雪，眉目中比中原女兒又多了幾分英氣，性子又是這樣豪爽，果然像鳳凰花一般。
“哈哈哈哈，素問鳳凰公主是‘西夜國玫瑰’，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慕容長卿也吃了一驚，小小公主竟然如此氣度不凡。
“這雅號倒貼切，的確，這世上的百花，香花大多不豔，豔花大多不香，香而豔的花大多有刺。玫瑰亦是如此吧。”慕容宇軒揶揄道。
“你……”鳳凰公主見自己這樣被嘲笑了，心下惱怒，卻一時沒有更好的辯解之道。
扎煙見這太子和自己的寶貝女兒一見面就這樣僵著，自是不好，忙打圓場“這位是？”目光不由得落在宇軒旁的宇瞻身上。這男子不如宇軒耀眼，卻自是一股氣定神閒的淡然，似與這場熱鬧無關一般。
慕容長卿這才往宇瞻一瞟，“這是朕的另一個皇子，宇瞻。”那樣波瀾不驚的聲音，是呵，太子哥哥是父皇眼中至寶，即便一絲一毫的瑣碎在父皇眼裡都是頂頂上心的，自己，不過是輕描淡寫地另一個吧……早已習慣了吧，只是心裡為什麼還會渴望，還奢求會有一天，父皇也能拿看太子哥哥的眼光來看自己……真真是痴心妄想的吧。
“國主一路辛苦。”
“皇子有禮。”扎煙很是有禮。鳳凰公主也向宇瞻看過，這兄弟二人有七分相像，只是眉宇間的氣度竟是大相徑庭的，自己也說不準，似乎一個是天生的王者，一個卻淡泊如世外謫仙，只是那個一見面就和自己作對的太子，她哪裡肯輕易放過，哼，不把我鳳凰放在眼裡的人，真是太囂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