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慕容玄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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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慕容玄的勝利
“皇上，已經三更天了，您該安置了，仔細傷了龍體啊。”小隱子不知道已經提醒了多少回了。
“誰叫你們點上這麼多蠟燭的，給朕拿走，通通都給朕拿走。”
“是，是，是，皇上，您請息怒，奴才這就叫人拿走。”慕容澈一整晚心緒不寧的，本來晚上慕容澈會在大殿裡看書，所以小隱子總吩咐人多點上些蠟燭，好讓大殿裡燈火通明，不至於傷了慕容澈的眼睛，只是今晚，看著這些紅燭，慕容澈卻覺得分外扎眼，就像是在提醒著慕容澈，此刻，他心愛的煙雨在和別人洞房花燭一樣，慕容澈覺得一秒鐘都不能再忍受了。
小隱子很快撤去了那些個燭臺，“你們都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慕容澈的聲音聽起來實在很是疲憊，那時候，慕容玄意圖逼宮的時候，母后娘娘辭世的時候，自己被迫答應賜婚煙雨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疲憊過，“你就是個懦夫，什麼坐擁江山，什麼千秋萬代，慕容澈，你就是個懦夫，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懦夫。”慕容澈已經在心裡罵過自己幾萬回了，他覺得現在，今晚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所有宮人都以為煙雨已經不是完璧，所有人都以為那晚，在清寧寺，所有人都對那晚諱莫如深，所有人都以為，煙雨早已是我的人，卻不知道，那時候的我，我根本不配擁有那樣真善與美的她，所以……
那個時候，我不該放開她的手，煙兒，你再忍耐些，過不了多久，等我整頓好了朝綱，等我平定好了外敵，我一定會以最高的皇后儀仗迎你入宮，一定，緊緊攥著的拳頭，宣告著慕容澈的決心，那是他至愛的女人啊，是他用全部心血和意念至愛的女人啊，失去至愛的痛，只有失去過，才會真正地瞭解。
“皇上。”
“你怎麼又進來了，朕不是說過，想一個人靜靜嘛。”見小隱子又進了大殿，慕容澈很是不悅。
“奴才該死，甄將軍求見皇上。”
甄遠，居然是他，“讓他進來。”慕容澈的聲音冷得讓人不禁寒意頓起。“微臣甄遠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甄將軍，您深夜來，不是為了給朕請安的吧。”慕容澈不想拐彎抹角，他現在也沒有力氣和精神。
“微臣是特來向皇上謝罪的。”
“謝罪？甄將軍做錯了什麼？”慕容澈的聲音裡，徹骨的恨意。
“老臣必須來，因為老臣明白，失去至愛的痛。”
“啪。”是茶杯擲碎在地上的聲音，“你是來諷刺和挖苦朕的嗎？是特意來欣賞你和慕容玄聯手，狼狽為奸的傑作嗎？”
“皇上……”
“你回去吧，朕現在不想見到你。”
“皇上……”
“失去至愛，不只您現在經歷著，微臣，這一輩子，都是在這種痛苦中度過的。”甄遠無懼一切的氣魄，連慕容澈都很是震撼，甄遠脫口而出的這句話，也讓慕容澈很是詫異。
“一輩子，只能遠遠地看著她，甚至，為了不讓心愛的人為難，必須選擇遠離，甚至，連她的面都再也見不上，發誓要守候一輩子的女人，發誓要愛護一輩子的女人，從頭至尾，從來都沒有愛過你，可你，還是沒有辦法改變一絲一毫的心意，這樣的感覺，皇上您知道嗎？微臣的一生是這樣度過的。”慕容澈注意到，甄遠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很是動情，眼睛裡閃爍著的柔情和痛惜，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那時候，他還
曾經親切地叫他遠舅舅，那時候，他總是在叔王身邊，那時候，他曾經是那麼信任他，那時候……
“你為什麼要和朕說這些……”
“皇上，臣所做的那些不忠的事，也是被逼無奈的，請看在微臣的痴傻上，原諒微臣吧。”
“你是什麼意思，朕……”
“微臣痴心守護了一輩子的女人，用心維護了一輩子的女人，正是二皇子的生母，琳妃娘娘。”
“什麼……”慕容澈顯然被震驚到了，琳母妃生前，是父皇最寵幸的妃子，甚至是專房之寵，“就是那樣。”
“琳妃娘娘果然高段，逼死了我的母后，自己死了以後，還有人肯為她萬死不辭，她還真是死得其所了。”慕容澈素來不喜這面善心狠的琳母妃，對她逼死母后一事，更是耿耿於懷。
“琳兒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甄遠嘆了口氣。
“她生前一世榮華，享盡父皇的榮寵，有什麼可憐。”慕容澈很是不屑。
“皇上，您該知道的，太上皇他，這一生都只愛過一個女人，那就是您的母后。”這話確實沒錯，但是直到近些日子，慕容澈才瞭解到這個事實，兒時，在他的記憶力，父皇和母后之間總是冷冷的，雖然父皇總是暗自關心著母后，兩人之間這麼多年來還總是一直冷冰冰的，慕容澈曾經以為，琳母妃才是父皇心愛的女人，事實總是與我們的臆想背道而馳的，這就是人生吧，真相永遠讓人意想不到。
“那又如何，比起我母后一生受屈，不得幸福，她豈不是好過太多？而你，大將軍，你要以你所謂的她的可憐，來加入她清算我嗎？父皇交給你的兵權，就是讓你這樣來為難我的嗎？若是叔王還在，你還有什麼臉面面對他？”面對著慕容澈一連串的詰問，甄遠無言以對，他知道，這步，他確實走錯了，可是沒有辦法，就算錯了，他還是必須走，因為他答應過，答應過要替她好好地守護二皇子殿下，好好地讓他幸福，他不能食言的，對她，即便拼上他的幸福，對於她，他從來不會說不的，從來沒有辦法拒絕。
“是微臣的錯，微臣也實在沒有顏面請求皇上的原諒，微臣只是想讓皇上了解，微臣確實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為了維護和信守對你所愛之人的承諾，就可以拆散一對相愛至深的人嗎？還是以權力威逼的齷齪手段。”慕容澈承認，聽了他的話，他心裡不是不動容的，居然有人這樣愛著，這樣執著，這樣不計回報，他不是不感佩的，只是，以他的煙兒為代價，他如何能罷休。
“大將軍，朕會讓你看著，會讓你親眼看到，煙兒回到朕的身邊來。”
甄遠閉上了雙眼，“孽緣啊，真是孽緣啊，你父皇和你叔王當年就是同時愛上了你的母后，才導致了今日的悲劇，而你和玄兒，又是在重蹈覆轍啊。”甄遠解不清這命數使然，只有感喟命運無常。
“皇上，相愛的人在一起，也未見得就會幸福，太上皇和您的母后，就是最好的明證。”
“你放肆，你太放肆了，不要仗著你和朕素日的情意，就以為你能對朕的父皇和母后妄加評議了。”
“微臣不敢。”
“朕看沒有什麼你不敢的事。”
“皇上。”甄遠突然跪下，慕容澈一驚，印象中的甄遠總是英勇無比的硬漢形象，自己似乎從未見過他向誰跪下過，即便是對父皇，也沒見過他跪下，此番，他居然跪倒在自己面前，這
個自己曾那麼親切地叫過遠舅舅的人，這個傷害過了自己的幫助慕容玄奪走煙兒的人，此刻，跪在了自己的面前，慕容澈的震撼絕非一點點那麼簡單。
“皇上，微臣求您了，求您成全玄兒吧。”這一次，他沒有稱慕容玄二皇子，而是直接叫了他玄兒。
“舅舅，在你心裡，在意的，便只有玄兒嗎？”甄遠一愣。
“你知道嗎？你知道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覺嗎？你和玄兒，你們倆，曾經是朕最信任的，你們倆，一人給了朕一刀，把朕砍成了重傷，你口口聲聲，都維護著玄兒，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您一生從未對叔王說過半個不字，你們倆的情意該比金堅，倘若叔王還在世，叔王還未容許你這樣的危害朕嗎？”
“我……”已提及慕容宇瞻，甄遠便失了自己的判斷力，他是自己效忠了一輩子的主子，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是自己生死與共公分悲傷知己，是最懂自己的人。承認，他從來沒有對他說過半個不字，從來。
“你的所作所為，帶給朕多大的痛苦你知道嗎？”
“朕念在和舅舅素日的情分上，對舅舅所犯下的不忠之罪不予追究了，但是從此，朕和玄兒之間的恩怨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舅舅你不要在插手，也不要再試圖拿您的兵權來威脅朕，朕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能任你們欺負和擺佈的朕了，就算是拼上姓名和江山，從今以後，朕也絕不會再向任何人讓步了。”這些日子，凌風一直在暗中籠絡各位有分權的將軍，也拿到了不少人的把柄，還在私底下招兵買馬，在京郊外訓練軍隊，已漸成氣候，即便甄遠再拿兵權相逼，他手下的那些將領們也未必聽命於他了，慕容澈現在是沒有辦法不鐵血，他失去的東西，他為此付出過慘痛代價的失去，他一定要成倍地討回來，成倍！
“大將軍，時候不早了，你就先退下吧。”
“皇上，微臣告退。”
遠舅舅，從此刻起，往日的情分一筆勾銷，相信你也不會再插手朕和玄兒的事，就讓我們自己來解決吧，這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戰爭，朕必須打到底，為了煙兒，無論如何，朕必須打到底。
慕容澈一夜未眠，在龍**輾轉反覆。
按照祖宗定下的規矩，親王娶了福晉，是一定要第二日來宮裡向皇上請安的，一大早，許煙雨便開始梳妝打扮。
“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真是比做新娘子還上心。”慕容玄在一旁很是譏誚。
“去覲見皇上，煙兒不能不上心。”
“就因為去見他，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殷勤，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本王的王妃，不是后妃。”
“煙兒自會守著自己的本分，也請王爺守好自己的本分，臣子就是臣子，對待皇上的態度絕不可存在半分怠慢。”許煙雨不疾不徐的語氣，更是讓慕容澈不由得抓狂，他在你心裡就這麼好，即便他為了他的江山，能夠捨棄你，你也絲毫不恨他，不怨他，還要這樣肆無忌憚地向我宣告你對他的不改的愛，是嗎？
但不得不承認的，許煙雨真的很美，即便她背對著自己，銅鏡裡的疏影，她柳葉細眉，如如鉤曉月一般，一把青絲披散著，腰肢盈盈可握，真真是美極了，慕容玄安慰自己道，不管你再不情願也好，再不待見也好，再不捨也罷，你許煙雨都是我慕容玄的妻子，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和你耗，我不急，只要你的心不是冰冷的石頭，我便不怕沒有你接受我真心的那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