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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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死在衝鋒的路上
夜裡的宿舍並不靜謐。旁邊的阿康不時傳來一兩聲囈語,而張輝更是一直在磨牙,樂此不疲。樓道外面亮著燈,一樣的吵鬧。好像是哪個醉鬼半夜起來吐,還會像瘋子一樣後兩句跑調的歌。我實在是難以再次入眠。現在是早晨四點,或者說是晚上四點,冬日的夜晚格外地黑。
我是被一場噩夢驚醒的。
夢裡,蔣琳哭著對我說,她很愛我,要我從蘇冰的身邊離開。我正在猶豫,突然蘇冰出現,拉著我的胳膊說不要過去。然後蔣琳跑過來拉住我的另一隻胳膊,兩人就一左一右地拽著,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快被撕裂了。幸好,我醒了。
擦著頭上的冷汗,聽著夜裡的吵鬧聲,我長舒一口氣。慢慢的,我緩過神來,我對自己說:“呵呵,你想太多了。蔣琳根本沒那麼在乎你,而且,你和蘇冰只是假的,她也不會真正喜歡上你。”
這樣想著,心情舒服多了。我洗了一把臉,又上了個廁所,強迫自己繼續睡著。
又過了大概三個小時,蘇冰的電話吵醒了我。“喂,懶豬,趕快起床,咱們去拿項鍊了。”
“可是今天上午還有課啊。”我裹著被子,很顯然沒有睡好。
“沒事啦,今天的課都不重要,回頭我告訴你會考什麼。”一個好學生居然說不上課了,那一定是又更好的東西吸引她。看來她真的很喜歡也很想得到那條項鍊啊。
“好吧,我馬上起床。去哪裡吃早飯?”
“哎,可別吃早飯,也儘量少喝水。”媽媽式的叮囑。
“為什麼?”我納悶。
“要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不能吃早飯。”
“好吧,好吧。瞎折騰。”我不情願地起床,不讓上課還不讓睡覺,這是什麼道理。今天是第六天,還有一天就可以解放了。不過,到那時,我也再度成為一個光棍。略有不捨。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們去的太早了,人家玩具店還沒有開門呢。不過幸虧是沒有開門,如果是還沒有做出來,那麼現在憤怒的我就會讓昨天那個信口開河的服務員付出代價的。
“來早了,怎麼辦?”蘇冰呆呆地站在店門口,問我。
“我早說了你不聽,這樣,先去買特產吧,昨天你一激動就給忘了。”我提醒道。
“哎呀,真是啊!居然給忘了。”蘇冰一拍腦門,拉著我就玩超市裡衝:“昨天都怪你,不然我就買了。”真是不講理,若不是我提醒,你今天就又忘了。
超市二樓的一個角落,全是賣本地特產的。說實話,在這個城市上了半年的大學,我居然不知道它有這麼多特產。蘇冰也看花了眼,直接抄起一個購物框,猛往裡面裝東西。每樣來一點,生怕落掉什麼。“喂,你悠著點,買這麼多怎麼帶回去啊?難不成你有專車?”我好心提醒。
這個小白痴也意識到了,看了看框裡的東西,拎著都沉。“可是我每樣都想買一點怎麼辦。”
“那就分期,你又不是不回家了,但是特產的種類應該不會增加多少,總有一天你可以每樣買一點。”我真他媽有智慧。
“你說的對啊!”她馬上從框裡往外拿了一些。在她的引導下,我也買了一大包特產回家。其實我沒這麼懂事,又不是自己掙了錢衣錦還鄉,買這東西純粹是浪費錢。
當我們再次來到轉角玩具店的時候,大門已經開了。我們剛走進去,服務員很熱情走過來招呼我們:“二位這麼早就來了?項鍊已經做好,您稍等,我這就去拿。”說完轉身進了掛著玻璃珠簾子的門。
不一會,他出來了,手裡拿著那一對“藍魔之淚”。“您請過目。”
我拿在手裡仔細一看,好傢伙,居然真的刻了字在裡面!這技術也太高超了吧,我找來找去找不到粘合的痕跡,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而此刻蘇冰已經把它戴在了脖子裡,正對著鏡子臭美呢。
“多少錢?”我問。
“這一款呢,如果不刻字的話就是25每條,但是刻了字就是專屬於您的了,當然也要多掏一些錢,看您面善,就每條五十吧。”
我覺得不貴,關鍵是我搞不懂他們怎麼在裡面刻字的,光是這份神祕感就值五十。於是我爽快地掏出一百塊大洋,在他的“慢走再來”聲中離開了玩具店。
在路上我仔細端詳這個項墜,雖說是很精緻,但它背後所代表的感情是假的呀,總有一天項鍊還在,感情煙消雲散,這個東西也是個睹物傷情的不祥之物。“把你那個給我吧。”我的思維被蘇冰打斷:“咱們戴著有對方名字的,這樣才有意義。不然人家還以為這是身份證呢。”
“反正是假的,管那麼多幹嘛。”我小聲嘟囔著,剛才的想法居然流露出來了。
“什麼?你說什麼?”
還好她沒聽見。“好吧,給你吧。”我把項鍊給她,一邊問她:“你不讓我吃早飯,到底是要幹嘛?”
“讓你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你不暈血吧?”她謹慎地問我。
“不啊,怎麼了?”突然我意識到了什麼:“你該不會是要我去獻血吧?”
“!真聰明。怎麼樣,有意義吧?”
“是,可是我們有必要去做這種事嗎?”
“當然有!你不覺得應該為我們這為期一週的合約戀愛做一點極其有意義的事來紀念嗎?等到以後回想的時候,也有可以回想的東西啊。”蘇冰認真地說道。看著她毫無不捨地說著這段終會過去的合約戀愛,我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
“好吧,正好我也還沒有獻過血呢。”
之後,我們先回學校放了買的東西,接著一起坐公交車到市裡去獻血。我們學校雖說沒有在寸草不生的城鄉結合部,但還是距市中心有一定距離,要坐公交車幾十分鐘。
“我跟你說啊,我們這次去的地方是紅十字會血液中心,在那裡獻血才是最靠譜的。我們平時看見的那些獻血車都是走形式,連血液合不合格都不化驗就直接抽,那種多半最後是要扔掉的。”蘇冰認真對我說著,我半信半疑地聽著,眼睛望著窗外。
“待會的流程是這樣的:先去領表和早餐證,完了驗血,不管合不合格都可以去吃早餐,如果合格了就要去抽血。大概一個多小時吧,不疼,很快就完了。”
“疼我也不怕呀,咱這是做好事對吧?話說你怎麼這麼瞭解?你去過啊?”我問。
“嗯,成年以後去過幾回。偷偷告訴你,其實我是覺得血液裡面有油脂,多獻兩回沒準可以減肥。”蘇冰調皮地說。
“胡扯,哪裡的道理。”
到了血液中心,大廳裡面的一句標語把我嚇了一跳:“每個獻血者都是英雄。”心想這血液中心也太會忽悠人了,獻個血還成英雄了。
接下來的流程和蘇冰說的是一樣的。那個驗血的護士抽完血之後居然對我說:“使勁摁著啊,不讓血就噴出來了。”老天爺,這還會飆血啊?
吃過一個饅頭幾根鹹菜和一小碗米粥為主要內容的早餐之後,我和蘇冰雙雙躺在了獻血的椅子上。給我扎針的護士拍著我的血管對我說:“你的血管不太好啊。”
一聽到護士說“不太好”我腦袋立馬短路了,馬上問她:“血管不好是什麼意思?”
“血管不好聽不懂啊?那可能是方言的差距吧。”她把壓脈帶給我綁上。
“您這是醫務工作者的方言吧?”我還是不明白。
“呵呵,這不是醫務工作者的方言。血管不好就是說你血管細的意思。”
“這樣啊。”血管細就血管細嘛,什麼血管不好,這是一個意思嗎?再說我活了這麼大從來沒有被說血管細過。但是我看到抽血的針頭之後,馬上改變主意,投降。那根針頭太粗了,你們見過雙黃連口服液的管子嗎?沒錯,跟那東西一般粗!
一個多小時後,獻血結束了。在此過程中我看見很多人一邊獻血一邊睡覺,獻完了拔了針就走,跟沒事似的,看來都是經常來的。我可不敢,萬一我睡覺的時候跳了針怎麼辦,到時候真的該飆血了。
可是沒想到,所謂的無償獻血居然還有錢可以賺,名義上是支付捐獻者這段時間的錢。但是不管怎樣,不虛此行。一百五十元錢,一張三十元的手機充值卡,還有一張無償獻血證。我在想,如果哪天某個患者需要血液,又恰好把我和蘇冰的血液同時輸入他的體內,我們兩個用另一種方式活在一起,永遠不再分開。
路上我又想,如果將來的技術可以發展到怎麼吃都長不胖的人需要脂肪,而喝水都能長肉的人又可以捐獻脂肪那該多好。到時候我一定是一個忠實的捐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