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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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情書
第七章 情書
情書許凡一如既往的幫父親將三輪車推上了長長的大坡後，騎著腳踏車駛向學校。臨行時，父親還給了她一塊錢，說是零用的。
許凡接過一塊錢，無比高興的騎著腳踏車往學校去。似乎今天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美好，樹很綠，天很藍，空氣都是甜的。
許凡將腳踏車放在車棚，鎖都沒有鎖，是啊，誰會偷一輛連剎車都沒有連坐把都不定搖罷的破舊腳踏車呢。
許凡坐回坐位的時候，班上的人還沒有多少，許凡拿了紙筆，畫著她喜歡的畫，她不太會畫，但是她很喜歡畫畫，或許是因為以前的劉麗的影響。或許是因為畫畫的時候，不必去想些什麼，整個世界都只有一張紙，一支筆，一塊橡皮。許凡畫的很認真。不時用尺子和圓規標下圖。
當成形的時候，就是圓規形的臉，加上凌亂的頭髮，只露出半個臉的腦袋。許凡收起畫紙，拿出書讀了起來，邊讀邊在書上畫畫，什麼花啊草啊，該有的都有了，她成績並不是很好，比差好上那麼一點點而已。
“同學們，我們班準備一次班慶會怎麼樣？”班長走上講臺上，長髮飄飛的氣質美女。大概班上只有她最醜了，許凡低了低頭。
“好啊……”
“早就想搞了”
“班長大人一聲下，小的們豈有不從之理。”
各種附和的聲音，大家立即熱鬧的討論了起來，半響。班長大人發話了。“我們要找一首屬於我們班的專屬班歌，來，我們每一組推一首歌，然後再來一起選。”
“彩虹”
“朋友”
“切，你能不能有點文化……”
“…………”一場班歌定論，討論的如火如荼。各自拿出各自損人的本領。往死裡整。
“Baby吧，怎麼樣？”
“……你怎麼不移民去美國？當然，以你的潛力，最多去非洲。”
…………
最後班長拍了拍講臺，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樣，我們推幾首有代表性的。然後集體投票。”班長話一落，聲音更是熱烈了。
各種各樣的歌，全部冒了出來。整整激烈的討論了半個小時，最後班長一錘定音，就那首我到底是誰。希望大家永遠都能夠明白自己在演繹著怎麼樣的角色，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就這首了。
……
當班裡舉行著班慶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唱著那首班歌，“我到底是誰”
那天，是許凡第一次和陳彬靠的那麼近，兩個人搶著話桶唱著歌，往對方臉上畫蛋糕，……許凡甚至回到家的時候，都還是微笑的。
許凡在臺燈下，取出紙和筆，小心的在紙上寫下一行字，我喜歡你了。沒有署名，沒有人物。就這樣幾個字，用盡了許凡所有的勇氣。
第一封情書，就這樣誕生了，當第二天，許凡拿著所謂的情書給王悔慧的時候，本來是想王悔慧幫忙看看寫的怎麼樣，結果人家直接把他交給了陳彬。
許凡心道，完了，怎麼可以這樣。她只是想以後把那封情書收藏起來，現在，躺在垃圾桶裡了。陳彬將情書直接撕掉，扔進了垃圾桶裡。還呸一口口水。道“下次不要這麼無聊。”然後擦過許凡的肩，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許凡……我……”王悔慧臉上出現一絲不好意思道。許凡不等她說完，接了話“沒什麼，走吧，上課了，那也不是情書就是上次他撕了的作業。”是了，只是作業。而已……
許凡低著頭走回坐位上，第二小組，第二位。
整節課，許凡都在想著陳彬將情書撕毀掉的樣子。
“許凡，許凡，上課發什麼呆，給我去外面站著。”英語老師瞪了許凡一眼，指著外面道。許凡站了起來抱著書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站著，低著頭。這時下課鈴聲響了。她看到最後幾排的人，將書往天花板上一飛，風扇將書打出了很遠。很遠。
喇叭在教室裡亂七八的響，刺耳到了極點，全是金屬的聲音，尖銳的響，陳彬抄起黑板擦對著那個喇叭就是一扔，正中目標，喇叭當時就留下一個白白的毛刷印。喇叭也隨之沒有了聲音。
眾人一致拍手叫好。
老師走了過來，道，誰幹的。集體沉默，然後一致看向許凡，似乎成了眾人的默契。因為似乎只要是跟陳彬有關的，她都不會去反抗。這幾似成了班裡所有人都清楚的一個事情。
“許凡。是不是你乾的？”老師看向許凡，看她沒有回答，也就自然的當成了一種預設。“去，給我去門口站著，愛惜公物你不懂啊？罰打掃衛生一週，有沒有意見。”
許凡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陳彬。直直的走了出去。聽著班內的笑聲不斷，她抬頭看著天空，烏雲密佈，等下回去可能會下大雨。不過還好，她帶傘了。
接近下課的時候，狂風吹動著許凡微短的發，雨打的臉有點疼，老師把許凡叫了進去，讓她寫一封檢討，上交。然後老師把燈關了，黑色的夜裡，她似乎看到了有什麼在向她招手。那是……孤單的影子，在拉扯。
老師講著恐怖的故事，在雷雨不斷的夜裡，偶爾照亮整個教室。照亮了許凡那雙微溼潤的眼睛。許凡聽見身後的陳彬說，“喂，把你的傘給我吧，我有用。”，許凡嗯了句之後便再沒有再說任何的話。
那天，許凡在搖曳的樹木的道路上騎著腳踏車，任由暴雨打在臉上，身上，沒有了知覺。她只知道，她很冷，很冷。騎在腳踏車上，邁力的與風雨比拼著最後的力氣。
到了家的時候，她看到媽媽正在門口張望。她推著腳踏車，進了家門，媽媽早好燒好了熱水，準備好了乾的衣物。瓦房的房頂，還在漏著水。滴在桶裡，濺起水滴的漣漪。很溫暖。很溫暖的家。
“姐姐，怎麼現在才回來，都下大雨了。”弟弟拉著許凡進門。
“快換下溼衣服，去洗個澡，彆著涼了。”媽媽在許凡的另一邊，接過腳踏車放好催促道。
“許凡，快，等會就吃飯了，都做好很久了。以後下大雨就住在學校，要實在不行，就去買件雨衣，老婆，明天去給許凡買件雨衣。”許父從小小的廚房裡冒出個頭來，取過乾毛巾掛在許凡頭上，將人往洗澡間裡推。
許凡突然發現，原來這就是幸福。原本冰冷的心裡，盛滿了家的喜悅與幸福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