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逐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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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逐出家門
第三十五章 逐出家門
在這裡，似乎永遠都看不到黑夜，即使是黑夜，也會有無數的燈光作陪。而我們，卻依舊看不到黎明的署光。我的希望，在哪裡？
望著微弱的星星，許凡找不到答案。嘆了口氣。拖著劉麗回到劉麗的家裡。
準備睡覺的許凡突然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快而急。心裡，莫不是出什麼事了？難道是那個叫樓子夜的找上門來了？完了完了，那怎麼辦……
“開門，劉麗在家嗎、？我是十班班主任。”正在急的許凡突然聽到這個訊息，淡定了一下。還好，原來是班主任。
班主任來這裡幹什麼？許凡莫名其妙的開啟房間的門，看到臉色陰沉的A班主任，以及開著摩托車的B班主任。兩個人，同樣的面色不太好。那種感覺，就像許凡做了什麼壞事情了一樣。
“許凡，你不是請假了麼？怎麼還在劉麗家？”A班主任開口道出了疑問。這是什麼個情況？一直從不曠課的孩子，今天居然沒去上課了？還徹夜不歸？他這個班主任，也許真的是失職了。可是，許凡，不是一直都很聽話的嗎？要不是看她最近老是沒交作業，也沒太在注意，今天，她媽媽居然打電話來問許凡怎麼沒有回學校？難道這孩子，變壞了？才這麼幾天的工夫，居然就變成這樣了。
“我……”
許凡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兩位班主任大半夜的跑來找她，不得不說，她是感動的。她也不是什麼絕情的人，只是，無視她的人多了，她自然的也就開始無視別人，而對她好的，她卻無法去無視。比如，現在站在她面前的兩位二十歲上下的老師。
“她是因為我，所以才會在這裡。如果有什麼事，你們就送她回去吧。……有些人，不管曾經做過什麼，過去的始終會成為過去。小凡，不用擔心我，我很好。”就像他可以頭也不回的跟著另一個人走掉。無關性別，只是情愛。而我，只不過是一時貧窮生活體驗的替代品。上流社會，呵，他們始終是我們不可高攀的枝椏。劉麗從裡面走出來，帶著微濃的酒意。兩位班主任立即就感覺到了，這兩個人喝過酒。
“劉麗，你人已經是這樣，怎麼樣混，我們都管不了，但是做為一位前輩，我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好好愛惜你自己，你畫畫畫的不錯，不要踐踏了你自己的才能。許凡。你媽讓我們找到你就帶你回去。上車吧”A班主任說完後，B班主任讓開了位置，許凡擁抱了劉麗一下，然後坐上了班主任的摩托車。揚長而去，留下蹲坐在門口抱著自己的劉麗。
什麼叫不愛惜自己，你們知道什麼呀，我們世界，你們誰也不知道，憑什麼來說我，你們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資格。月漸漸的升起，照亮了一片荒蕪的世界。那個世界裡，寸草不生。而在劉麗看來，卻依舊，一塵不染。那是別人無法觸及的世界。
一塵不染。
許凡坐著老師的摩托車一路飈回了家裡。好快的速度。一路上許凡想盡了各種方法。老媽會不會打她一頓？用那種衣架，狠狠的抽？會不會罵她不務正業？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變強而已。跟她們一樣的強大，其實比起這些我更加羨慕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那種為所欲為的強大。
門口是等待已久的老媽，許凡站在老師們的身後。有點害怕，他應該怎麼樣去面對她？是以那種逃課的孩子的方法，還是，老媽的乖女兒？老媽，我一直想當一名乖女兒的，只是，現在我才發現，要想成長，乖，是沒有用的。別人不會看在你乖就不會欺負你，不會看在你聽話就不會算計你。所以，老媽，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是希望以後能夠強大。早早的長大。早早的幫你頂一片天空而已。
“老師啊。真是麻煩你們了，我家許凡……”
“哦，沒事的，不過阿姨，做為她的班主任，我是希望她好，你以後，還是看著點她身邊的朋友吧，有的時候，影響她一身的，除了家人，往往就是她的朋友了。小凡，老師跟你說的，你好好想清楚了。知道嗎？老師先走了。”A班主任將許凡推了出來。“許凡，以後可不能這樣了，你這樣大家都擔心，以後有事，記得先告訴你媽一聲，知道嗎？”B班主任隨即上了摩托車，也隨即道。許凡是個好孩子，總是笑笑的跟大家溝通。希望，她能夠變回去，不要被這個社會所改變了。他們真的不希望世界上於少一抹單純的笑臉。
許凡看見弟弟小憶和老媽向老師招手，送走老師。心裡的恐懼也越來越深。那種感覺，更像是交作業的時候，怕作業做不好而被老師當著大傢伙的面指責出來。
那是一種，比丟臉更嚴重的問題，就好像你努力的學了那麼久，在老師與同學看來，卻不過笑話一場。許凡緊緊的跩著衣角，跟著老媽以及弟弟進了家門，微涼的季節，許凡的手心全是汗水。
進了房間許凡的媽媽好像突然就激動了，把許凡的外套一把脫了下來，只剩下裡面的襯衣，許凡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但是，她不能動，也不敢動。她開始討厭這種感覺。為什麼老媽不能理解她。
“你一天到晚，行啊，開始學壞了，不學好了是吧。你讓我這當媽的怎麼做啊，哈，看我不打死你。”鳳裡從房間裡抽出了幾根衣架，狠狠的抽在了許凡的身上，許凡開始還能忍受，一下，兩下的，都不是問題，但是，許凡的媽媽鳳裡，似乎並不打算放過許凡。
“讓你學壞，讓你不去上學，……我那麼努力，你卻給我幹這種事。”許凡開始躲，衣架打在身上，抽出了一條條的紅色印記，紅豔似血。
“嗚……嗚……”許凡也只是哭著，想要躲開，最後疼的實在是受不了了，許凡的弟弟小憶突然出現在許凡的身邊，幫許凡擋了一下。許凡在心裡冷哼，哼，真會挑時間。剛怎麼不來救她，現在才來。
“老媽，你不要打姐姐了……姐姐疼。”許憶的話讓鳳裡一頓，頓時火氣又上來了，兒子這麼聽話，女兒怎麼就這麼不省心，夜不歸宿，連個電話都沒有，還逃課，這以後，還怎麼嫁個好婆家。
“你給我出去，我以後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給我滾。滾。”鳳裡一把將許凡重重的推了出去。再重重的關上了房門。許凡在門外，沒有說過一句話。她想，或許，我真的該離開，給您帶來了那麼多的麻煩，真是對不起呢，媽媽。
許凡有點冷的抱著自己蹲在家門口，更像一隻流浪的小狗。鄰居開啟房門，光線一下子照亮了在門口略暗處的許凡，鄰居朝許凡笑了笑。這孩子，估計又惹她媽生氣了。“許凡，你是不是又惹你媽生氣了？哎……你媽一個寡婦……”
“滾。”許凡冷冷的字語從嘴裡吐了出來。一臉我媽一個寡婦？我媽才不是寡婦，我媽還有老爸。你們眼睛都瞎了是不是，滾。老子現在心情不好的表情。鄰居很無奈的笑笑，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為免說錯更多的話，他還是安靜的好。鄰居耷拉著那張長滿了鬍子的老臉關上了門。
一下子，整個世界的冰冷在那關上門的瞬間襲來，所有的光明與希望，都不復存在，老媽說，讓她滾，老媽說，就當沒生過好。……老媽說……
不知過了多久，許凡的腳有點麻。有點冷，再加上一天沒怎麼吃東西。有些煩躁。她聽過房裡的人說“媽媽，姐姐還在那裡。”然後房間裡的門再輕輕的開啟開。小憶的頭從房間裡探了出來，拿著一件外套。房間的燈，透過門，照進了許凡的眼睛裡，微微的眯起，那個時候的許憶就像個天使。
然後她聽見許憶說，姐姐，媽媽還是不讓你進去，你先穿著這個衣服吧。我再去跟媽媽說……”許憶的小臉，在許凡的眼中，一下子可愛了起來。許凡朝許憶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不要再跟她說了。你回去吧。”送走了許憶。許凡一下子輕巧了許多。滾就滾。她也不是沒地方去。打定主意，許凡站了起來，扶著牆定了一下心神。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然後頭也不回的隱沒在黑夜的燈光裡。
老媽，我走了，但是，請不要擔心，因為不論走多遠，我都會記得回家的路，所以不用擔心。我總是想著，能像爸爸一樣，為你撐一片天空，但是，我太小了，我無數次的想要長大。無數次的痛恨著這個事實。我不喜歡現在的自己，軟弱，膽小，無勇。學不優，藝不精。還很懶。不是我不想改變，而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一直覺得，老媽你一定行的，你那麼強大，或者，我可以晚點再懂事。晚點再去成熟，晚點再去成長。但是，今天我突然發現，這個社會，其實真的有不一樣的存在，比如，那個不可一世卻有著雄厚資本的樓子夜，比如，那個跟我一樣，卻有著樓子夜，有著麗麗保護的南宮葉。而我呢？什麼都沒有。我只有自己去努力，才能收穫自己想要的。老師說，如果你想要變強，你就得學會去體會別人的感受，你就得先成熟。是啊，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去成熟，一路上跌跌撞撞又磕磕碰碰，傷的人那麼多。可是，我最不想傷的就是你，老媽。全世界我就只剩下你。你卻叫我滾，讓我情何以堪。我會走的，多年後，我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