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非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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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非走不可
第一百零一章 非走不可
湖邊微風輕扶裡透著絕對的寒意，已是深冬了，有了裂痕的牆面上，偶爾有幾隻動物飛過，嘶啞而蒼涼的叫聲。
她說，許凡，你外公好像不行了，你要是再不回來了可能就送不了他最後一程了。
她說，許凡，你外公病倒了，因為酒喝多了。
她說，你外公從來不喜歡喝酒，可是許凡你一走就好幾年都沒有音訊，老是往卡里面打錢有什麼用，人都沒有了，你媽媽我要的不是你的錢，是你這個人過得好不好，你一句出國就連個電話也沒有了，你讓我這個當媽的情何以堪，別人問我說你女兒去了哪裡的時候，我都答不上話來。
我這麼努力，是為了誰？我這麼拼是為了誰，和那些黑社會的混在一起過著刀尖上的日子，難道我就不怕嗎？但是，沒辦法，我要變強，你的情何以堪可有想過我的處境？
而我在這裡努力了整整五年了，五年，現在我已經二十一歲了，就這樣放開，讓我努力過的這五年都白費掉嗎：？
只是，外公病了……外公病了……這個冬天，越發的冷了。單薄衣衫的許凡沿著湖面上走，冰冷的氣息，讓人遠遠的繞開來。
“嘿，美女。看你一個人，需不需要人陪啊？”
“滾。”許凡頭也不抬的直接就一個字，她現在必須趕快回去，外公不能有事。
“嘖嘖，真是冰冷，不知在**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啊……啊，你……”許凡一個側身踢，將人一腳踹進了湖裡，湖裡養的是食肉的魚類，頓時湖裡面多了一道身影，在拼命的往岸上游，小小的魚一大群的在後面追，許凡頓時心情大好，校長也真是的，就養些小小的魚，你怎麼不養鱷魚啊。
冷風拂過，許凡步伐極快的向校長辦公室走去。
“我要走。”許凡進到校長辦公室裡面扔下三個字，等待校長的下文，某校長好像在聽歌，半響。眼鏡一扔，“你說什麼？走？什麼時候走？你還有兩年呢。……”
“學校可以申請提前畢業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校長，你扣了我的這一年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但是，不要把我當成傻子。”
“你，是現在要走嗎？”校長微微有些驚訝，這個對什麼事情都會以四十五度角的招牌微笑應對的話凡，今天，好像徹底爆發了，某少爺好像說過，她什麼時候爆發了，你就什麼時候讓她走吧。那時候他還問了一句，要是一輩子都不爆發呢？某少爺笑的相當優雅的道那你這學校的同學們，估計永遠都不會有畢業的一天了。
“非走不可。兩個小時後的飛機。”許凡後面再提醒了一句，校長抬起頭揚了揚手，“你去吧，要記得你是Mon學校畢業的優等生。校長我也就不送你了，這是一封信，等你突然想起些什麼或者回到以前的學校的時候，再開啟看看吧。”
“什麼信？誰的信？現在不可以看麼？要想些什麼？回到以前學校？以前哪個學校？老家？還是以前的市裡？”許凡一下子問出的問題，校長抬起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少爺這麼說，我就這麼傳達，走吧，一路平安。”校長端著咖啡飲了口，戴上耳朵繼續著之前隨著音樂搖擺的動作，整個校長的辦公室裡透著一股熟悉的氣息。許凡沒在多想，收拾好為數不多的東西，往酒吧裡匆匆告別之後登上了飛機。
校長辦公室裡，一個優雅的男人王者一般的氣質從隔壁的小房間裡走出。“小子，許小姐比預想中要快啊。”
“嗯。”某少爺應了聲往門外走去，臨了回過頭“sely叔，這些年麻煩你了，你的學校，陳氏集團會出資的。”聞言，某校長眉開眼笑的端起咖啡一飲而盡，心情好哇，終於有資本將哈佛那傢伙比下去了。
這個城市飄著雪，這個城市很冷，這個城市裡有一個最重要的人正在一點點的離開自己……
腳步踩在雪地上發出個咯吱咯吱的聲響，曾經外公說這個聲音很好聽，就好像是在鼓勵你繼續往下走一樣。天空飄著的雪花，外公曾經說，只有這裡才會有這樣純白沒有一絲汙染的雪，乾淨，透徹。
茫茫的一大片都是純白色，冰冷的雪花肆意的揚灑，外公，我回來了。
外公，我回來了。
許凡到家的時候，並沒有通知任何人，但是，所有的人似乎都知道，她會回來。
是的，她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回來，她最愛愛著她的人了。她太孤單了，太冰冷了，所以，只要有那麼一個人為她不顧一切的為她好，她就會感動，就會愛上對方。
外公，我愛你，你聽到了嗎？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外孫女，我是許凡啊，我還說，要把我打工的第一桶金全部孝順你呢。你還說要喝我的喜酒呢……
許凡顫抖的手握著她外公露在床單外面的手。許凡看見他的眼睛慢慢的睜開了，然後散發出了異樣的光彩，許凡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手在自己的手撫了撫，似是告別，似是安慰。許凡的眼淚一下子就淚了下來，圍在這裡的人已經看不見了，好像不存在了，這麼多年的委屈與想念，這麼多年的歉意與疼痛，一下子湧了上來，外公，你不能有事，你有事我怎麼辦，我跟鳳裡怎麼辦。
“那不是許凡嘛？聽說是在國外來著，這會一聽訊息就回來了？嗯，還真是好孩子呢……看這給哭的……”
“是啊，許凡啊，你外公會沒事的。”
“……”圍著的人議論紛紛。許凡沒有理會，但是，那句會沒事的，她卻是聽了個真切。外公身上乾淨如初，臉上依舊是多年前走的樣子。怎麼回事？？許凡突然眼淚也不掉了，外公如果有事，舅舅們不可能不回來，只任由老媽一個人在這裡。許凡一把拉過許憶。四年未見了，許憶一下子變成了十六七歲的少年，溼潤如玉。
“小憶，告訴老姐，怎麼回事。”許憶看到自家姐姐回來的時候，直接看呆了，四年不見，他都快認不出來了，但是，感覺還在。兩個人可是從一個媽肚子裡出來的。當然還是認識的。
“姐，其實……”許憶有些不好說出口，一邊是四年未見的姐姐，一邊是對自己最好，教會了自己成長的外公，他這是要幫哪邊？
這時，正在**被某媽說半死不活的人，慢慢的從**坐了起來，撫了撫許凡的頭髮。
“沒有，都是外公的主意，外公年齡也不小了。不知道哪天就不在了，許凡你這沒良心的也不回來看看外公。外公只是想你了。你別怪他們。。”
“爸……”你太夠意思了。鳳裡望向已年近八十五的爸爸，真夠意思，許凡現在回來的時候，都嚇了她一跳。眾鄉親也只是群眾演員吧？許凡回過頭去，未乾的淚水還掛在眼斂上。看著已經滿頭白髮的外公，許凡承認，是自己不好，外公從來只對自己好這點是不可否認的，而自己在外面居然四年了一個電話都沒有。為此許凡點點頭，示意不生氣了。但是，下一秒許凡的怒火無奈的蹭蹭蹭往上漲她家親愛的外公說，“我說我孫女會回來的吧。給錢給錢。”
“你們……你們串通好的吧？你們不是說許凡在國外麼？怎麼會知道你……假病，然後回來了？”
“爺打電話的不行啊？再說了，也不是我說的，我女兒打的電話，跟我沒關係。”某人聳肩，一臉無辜狀。
“趕緊的，願賭服輸，錢錢錢，老的五百，青年一千，小的一百。快點，當初可是說好了的，要是現在是我老鳳輸了，你們肯定速度就快了。”見一群人掏心肝似的將幾百張紅票票掏出來。一臉肉疼的放在外公手裡。咬牙切齒的道“老鳳，你好無恥，以後再也不要跟你賭了，你這個奸地主。哼。”
“鳳爺爺好厲害，單挑完他們全部了耶。”……
…………
許凡扶額，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疼痛她算是瞭解到了，不管怎麼樣，外公，她都是可以原諒的，因為，全世界，就那麼一個人，全世界裡，就他是她的外公。那個不管不顧也要讓她上學的外公。窗外的落雪，跟房間裡面的興奮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眾人憤慨。早知道就賭許凡回來了。。。他們居然把鳳裡這當媽的給忘記了，真是千防萬防還是露了。就一天了啊，今天最後一天要是沒來，肯定就是鳳老爺子輸了，誰知道，居然趕回來了。嗚……他們的錢，真是，看著眾人踏雪而歸時的興奮表情，許凡的外公從被子蹭的一下就下了床，三兩步的爬到圍床裡面烤著火，樂滋滋的數著那一大疊的票票，我的天，至少也上萬，也不看看之前在房間裡待著多少人，那是老的少的都有啊。
四年沒回來了，要是我，我也賭她不回來了，誰知道，一通電話就給叫了回來了。許凡揚眉，咳了聲。“許凡嗓子不舒服啊？讓你媽給你倒裡水。……呀，數到哪了……”某鳳低頭，看著數到一半的票票，很是糾結的再重數，不過，數錢嘛，再累他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