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6章 下有對策我改政策

第16章 下有對策我改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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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下有對策我改政策

小芳從『藥』店裡買的『藥』,淨是些能暫時緩解,卻不能系統治療潰瘍的『藥』物,自然不能根治。這倒罷了,可是醫院那些貴得出奇以致小芳不敢往嘴裡放的玩意,其中倒有四分之一是王雨公司的品種——吃不壞更治不好病的安慰劑——跟保健品沒啥區別。

小芳是因為消化『性』潰瘍出血導致的休克。她解黑便已經有一段時間,卻沒想到黑便就是上消化道出血的表現,所以根本沒當回事。以致終於大出血休克。其實去醫院看病時,醫生給出的治療方案倒是很嚴謹,制酸殺菌保護胃黏膜……,如果嚴格按照醫生的要求治療和複查,不但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說不定潰瘍都已經癒合了。可是這次醫院之行,花的錢實在是太多,沒有醫學知識的小芳最後還是選擇了危險的自購『藥』物治療。

小芳又怎麼知道,她在醫院花的四百多元裡,真正有作用的『藥』物只需要幾十元錢,另外那些身價挺高的玩意,均跟王雨公司那幾個品種一般,屬於吃不死更治不好病的“保健品”。

可是這些“保健品”,掛的都是『藥』準字,其說明書上大都列有一大堆的中『藥』成分。別說小芳,就是博士們來了,也未必看得出它們的實際作用。既然醫生開了,那隻好照方抓『藥』掏腰包。

小芳又怎麼知道,她之所以要花這個冤枉錢,是因為『藥』商、衛生局、招標辦、招標中介機構、『藥』監局……院長、『藥』庫領導、醫院各科室領導、醫生、護士……,不知有多少環節上的多少“人物”——日理萬機的領導、時代精英的老闆、忘我奉獻的天使們,需要象她這樣的病人來奉獻鈔票。

小芳又怎麼知道,給她看病的這位醫生,已經是自認為很有良心的醫生了。起碼該用的『藥』都給用了,其他的『藥』也不會對病人造成什麼明顯的不利,花的錢也“不算太多”。相比那些不顧『藥』物會對病人產生什麼不利作用,只要回扣力度大,就用上去再說的醫生;相比那些動輒讓病人花上數萬甚至數十萬、數百萬的醫生;相比那些惡意謊報病情、修改病歷來迫使病人多送錢的醫生,已經不知“高尚”了多少。這樣高尚的醫生,在目前的國內佔了絕大多數,而且他們多半認為:工資太少,如果不拿回扣,我靠什麼來養活老婆兒子。

王雨卻知道:這些醫生的灰『色』收入不論,光是合法的工資獎金保險福利,已經明顯高於社會平均收入。遺憾的是,那些合法的收入,確實不夠養活老婆兒子——都不夠給老婆買瓶上好的法國香水,更不夠給兒子出國留學——對於一個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才取得執業資格的社會精英來說,對於一個救死扶傷付出無數,遠比一般公民對社會做出了更大貢獻的白衣天使來說,這種遺憾簡直是社會的退步,完全是不可饒恕的。

更何況,現在這樣的新時代,一個成功男人、社會精英的身後,怎麼能沒有二『奶』或者三『奶』、四『奶』……怎麼能沒有小車、豪宅?——這種沒用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男人,不算真正的精英,起碼也是白到這世上走了一遭。所以,醫生們收收回扣,也實在是無奈之舉,是找回身為男人兼精英的尊嚴的無奈之舉,值得同情,應該諒解。

王雨也知道,現在輿論對衛生系統越來越不利。象林雲英和她的保鏢那樣,說什麼“山大王要錢不要命,醫生可是要錢也要命”,那是絡那樣,則是企圖妖魔化醫生,掩蓋某些階層的黑暗與過錯;而象江湖『亂』那樣的“揭黑幕”,就根本是汙衊,是瘋狂,是背叛了。可是你們罵好了,把醫生都罵跑了,看誰來給你們看病。(某醫生讀者暗自呸了一口:賤民,**的時候都忘記了?罵得再凶,到你自己生病了,還不得乖乖地來求醫生。)

王雨想通了這個道理,覺得自己應該輕鬆許多,可是卻發現心裡有種莫名的沉重,又說不上來是什麼,隨即頭又開始痛起來,是那種久違了的痛。王雨呻『吟』一聲——為自己心頭的沉重而呻『吟』,陪同他的清影嚇了一跳,不顧他的極力反對,再次把他拉到了張雨涵面前。

在清影面前,兩個人的火氣都沒了,一如既往地心理輔導、催眠、評點作業。張雨涵果然厲害,又一次把王雨的頭痛失眠扼殺在搖籃之中。

可是更大的危機來了。

不斷出新的政策使王雨忙於應變,遲遲都沒能察覺。先是在輿論的壓力下,主管部門介入到『藥』品定價當中,揮舞著政策的大棒,強行壓下了部分常用『藥』品的價格,前後十餘次的降價,幾乎涵蓋了所有常用的臨床『藥』物。就在老百姓一片歡呼聲中,醫生們自動停開了降價『藥』物,專開尚未降價的品種。而『藥』廠面對壓力,自動停產了降價品種,將原有成分換個名字,重新申請。各廠毫不心痛地大花血本,把新『藥』申請的相關環節打點一番後,老『藥』搖身變作新『藥』,順理成章地賣出了更高的價格。某些品種降價多次後,價格足足比降價前高上了幾十倍。而老百姓們怎麼想得到,手裡那包裝迥異、名字花哨、價格嚇人、“效果非同一般”的“新『藥』”,就是還在自家抽屜裡躺著的,一塊錢一版的玩意。

這些改頭換面的,多是一般病都可以使用的“萬用『藥』”,比如抗生素。而一些不能作萬用『藥』用的,因為沒了利潤,儘管是臨床必須,甚至是必備的救命『藥』如腎上腺素,也越來越少,小一些的醫院甚至斷了庫存。(絕大多數心跳驟停搶救時,都必須使用腎上腺素,倘若沒了……)

可是主管部門也不是吃素的,俗話說:下有對策我改政策。新政策規定:必須保證降價『藥』的用量不低於降價前。

這一招tm地毒啊,靠『藥』養車養二『奶』的人們全傻了眼。王雨不得不召開會議,要求各醫院嚴格執行。可是醫院靠什麼吃飯?還不是『藥』?就跟飯店一樣,同樣招待一桌客人,二百一桌肯定沒有二千一桌賺錢多。用『藥』那也是越貴越好,最好每支『藥』水每顆『藥』片都再漲它幾倍才好。可是上頭吃錯了『藥』,偏偏嚴令降價,用降價『藥』多了,醫院收入必定會大降,這職工福利、院長的小金庫……豈非全要縮水?院長們個個愁眉苦臉,看得王雨也皺起了眉頭。

但院長們明明是愁眉苦臉地回去傳達,再來開會居然就喜笑顏開了。

原來人民的力量果然是無窮的,廣大的醫生們立刻有了對策:你們不是想保證降價『藥』的用量嗎?可以,在用我想用的『藥』的同時,再帶上一種降價『藥』不就行了嗎;既然每一種『藥』回扣少了,我就多用幾種『藥』,反正那些不痛不癢的萬用『藥』有的是。於是醫院『藥』品銷量不降反升,『藥』品利潤也隨著降價的命令節節上漲。

王雨大為歎服,心裡暗自高興——自己雖然在跟兩位處長合作賣假『藥』,利潤不菲,但畢竟正常的『藥』物利潤還是很大的。看來政策再怎麼變,也不會威脅到自己的收入了。於是他安心地圍著不斷出新的政策轉悠,忙碌著將它們順利推行,直到有一天,羅市長突然被逮捕。

羅市長出事很突然。有風聲說他收了賄卻沒幫對方辦好事,對方一氣之下,狠狠捅了他一刀,結果順帶把挪用醫保款的事情給查了出來,家裡還查出大量不明財產。

當時為了填醫保款的窟窿,衛生局成立了經營『藥』品的公司,幾乎六和的所有醫院都給公司注入了資金。王雨時任房山醫院院長,也出了一份。正為調查組在各醫院的調查擔心,又聽說因為羅案漸漸牽扯到省裡高層,調查組已經是走過場,心下大安。誰知別人都沒事了,上頭卻專門對他展開了調查。

而由頭,居然是作風問題。

王雨肚內大聲叫屈,老天,什麼年代了,還因為作風問題查我,這不明擺著醉翁之意不在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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