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我們又見面了

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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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見面了

葉菁終於還是坐上了通往北方的列車,離開了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看著那一路的風景,突然覺得,其實為自己生活的話,會更好。那七百萬葉菁早已存入自己的賬戶,只是吃利息,就能夠維持生活了。而且那是仲文用生命換回來的錢,把它鋪張浪費掉葉菁會覺得很不安的。

在向列車外面看,一個小站的時候,突然間恍惚著好像看到了仲文,不過再細看的時候就不在了,笑笑自己,覺得自己真的是太**了。自從仲文離世以後,葉菁的精神就一直很緊張,最近又連連做惡夢,所以看錯也是正常的。葉菁把老房子交給了李姨,那個房子死過人,也不好賣掉,而且那裡面是葉菁所有的回憶。她把房子交給李姨讓她有空的時候替她打掃一下什麼的,未來,如果還回來的話,葉菁還是想回到自己的家。

葉菁此行是去江南。快節奏的生活已經不適合她,葉菁更想要去體會一下江南水鄉的悠然景色。本來是想做飛機過去的,可是考慮到自己並沒有什麼急事,所以一路上要是能耽擱一點時間,能到處走走看看也是蠻不錯的。而且,如果葉菁做飛機的話,那麼凌君他們一定能查到的。所以她還是乖乖的坐上了火車,感受了一把中國捷運的擁擠。

坐在葉菁旁邊的是個農村打扮的小女孩。臉蛋圓圓的,肉乎乎的,兩個小酒窩隨著說話的時候一隱一現的,特別可愛。讓人一看見就覺得喜歡。小姑娘叫做李笑,小名叫笑笑,人跟名字一樣是很開朗,六個人的臥鋪她硬是弄成了六個人的天堂。嘴巴甜的很,見誰都叫哥哥姐姐什麼的。一整個臥鋪裡的人都很喜歡她。

“葉菁姐,你在幹嘛啊。”笑笑看著葉菁手中的筆記本,疑惑的問她。

“傻妞,你沒看到麼?我正看我們大學畢業的時候跳的結業舞蹈呢。”葉菁指著電腦螢幕對她說。那是她們大學畢業的時候整個舞蹈班裡跳的舞。葉菁一直留著這個影片,沒事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一下,緬懷一下過去流逝的日子。那時的葉菁對舞蹈有著無限的熱愛,而現在,想起做舞動啊卻又不知道怎麼去做了。

笑笑看著影片上的葉菁眼睛直放光:“哇,葉菁姐,沒想到你人長得漂亮,連舞也跳的這麼好。真是太棒了。我好崇拜你哦。”看著笑笑都快要流出來口水的樣子,葉菁不禁莞爾一笑。很多人都說過她跳舞跳的好長得也漂亮,是上天給的福氣什麼得。可是現在呢?事實又是怎麼樣呢?照樣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有幸福,沒有情緒,沒有悲喜。

葉菁看著影片上我的每個舞步,想跳舞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強烈。嗯,到了江南先找個工作攢錢,然後自己開個舞蹈教室。繼續她的舞蹈事業。這算是葉菁生命中唯一的愛好了。以前賺錢是為了救母親,現在母親已經離開了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做像原來在夜店裡做的事情了。現在再賺錢,就是為了自己,想要把過去的夢想撿起來。一點點的去改變自己,讓自己真正的活一回。

窗外的風景快速的劃過,留下一片濃墨重彩的綠色。笑笑還在看著葉菁的跳舞影片,而葉菁的心思,早就飛到了那個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城市。雖然那個城市裡葉菁有那麼多的心痛的回憶,但是在那裡,她也有很多很多值得去牽掛的人。不知道樂珊過的好不好呢。走的時候只是給她發了一條簡訊,說自己要去外面的世界去闖一闖,不想再留在那個傷心的城市了。一個很是簡單的離別。葉菁很怕,她怕她如果真的見到樂珊的話,她一定會和自己一起哭的很慘。她怕她到了那個時候沒有這個決心離開了。

還有凌君,那段在他家住的日子在葉菁的記憶力也是一段非常美好的回憶。他的關懷,他的體貼,都讓葉菁很是有安全感。可是過去的日子一去不回,過去的就都過去了。他不過是利用她而已,不管他最後對自己有真心還是沒有真心,這條鴻溝是葉菁永遠也跨不過去的。

還有韓世軒,不知道他是不是現在還在恨自己呢!葉菁跟凌君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背叛,他玩世不恭的態度讓葉菁只想遠離他,可是遠離了卻又會思念他。有時候覺得自己挺賤的,一點主見都沒有,也沒有原則。不過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了,葉菁的離開,讓這一切都結束了。

經過三天的火車旅途,葉菁終於重新踏上了溫暖的大地。因為她有一點點小小的暈車,所以這三天弄得她的身體一直不舒服。好在有笑笑他們一直陪著她開心什麼的,讓葉菁也忘記了很多的事情。能夠在這三天裡開開心心的小玩了一把。

來到新的城市最主要的還是要先找一個住的地方。好在葉菁在火車上的時候就在查這個城市裡的租房資訊了。透過電話,已經確定了一家公寓。雖然小,但是五臟俱全。今天就先把這些行李寄存到火車站,然後去看房子。解決了住的事情以後,再去解決工作的問題。

江南雖然是水鄉,但是夏季的天氣還是很熱的。南方人一般個子矮小,葉菁一米七多的個子在這邊顯得特別顯眼。走在大街上男男女女不停地對葉菁行注目禮。搞的她特別尷尬。好在這個城市裡面溼氣還是有的,不會對面板造成太大的傷害。看著路上的女人晒得一個比一個黑,葉菁似乎看到了她的未來,一定要注意防晒啊!

輾轉過後,葉菁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小公寓。是中央大廈的房子,十五樓。雖然高了一點,但是好在有電梯,而且什麼東西都配置的差不多,不用自己再去置辦,是外來人員的一個好住處。一臥一廳,小是小了一點,好在葉菁只是一個人,也沒有什麼隨行的大件東西,所以是完全夠她用的了。看了兩圈,欣喜地就租下了這套公寓。

因為樓層比較高,所以站在公寓的大落地窗前對整個城市一覽無餘。果然是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啊。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的人們跟螞蟻一樣匆促著,一陣感傷。不久以後,葉菁也將會是他們之中的一員,為了生存而拼搏著,為了理想而奮鬥著。只是葉菁的身邊再也沒有人陪伴,沒有人可以依靠了。

落下腳後,葉菁去火車站把自己的東西就取了回來。就開始忙著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一件一件的擺弄。這次出來帶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是品種挺全的。生活用品葉菁是一樣也沒有帶,為的就是新生活新狀態。但是卻從家裡帶來了一些衣服和小物件,包括那本相簿。那是葉菁唯一的回憶,只有那些東西一直存在著,葉菁才覺得,她真的真正活過。

什麼都整理好了,葉菁才拿出手機,打算給樂珊報個平安。這個傻妞不知道是不是正在擔心自己的安全。雖然自己在出來的時候給她發了個簡訊通知她,但是她畢竟具體的東西什麼也不知道。現在要是還不給她聯絡的話,恐怕她就要急的跳牆報警了。按下那熟悉的數字,竟然有一點點的惆悵。樂珊,她們雖然之前很少見面,但是至少是在一個城市的,只要相見,還是能見到的。只是葉菁這一走,想要見面可就不容易了呢。

臨行的時候其實去看了樂珊一次,她的例假已經兩個月沒有來了,而且有些貪睡,還有些貪吃。想想也應該是懷上了吧。之前還聽她說今年要計劃生一個大胖小子呢。沒想到這才剛是新的一年,她就懷上了。只是這丫頭可能自己還不知道呢。

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留下一串字:樂珊,我已到達目的地,一切安好,勿念。

其實這十幾年的感情了,說勿念,怎麼能做的到呢?

唔,一大早睡到自然醒真好。葉菁早已沒有了那個六點半就醒的習慣了。一次意外事故擾亂了葉菁所有的生活規律,她很貪睡,很喜歡睡著。彷彿睡著了就能到另外一個世界了。葉菁開始很早睡覺,很晚起床,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夢中度過,做各種各樣的夢,開心的,不開心的。

葉菁窩在被子裡透過窗簾看著外面的陽光,似乎天氣很好。天已經大亮了,雖然屋子裡有窗簾的阻擋,但是還是能透進來很多光。夢幻一般的色彩充斥著她的眼球。葉菁一直是最喜歡太陽光的,它能帶給她很多的溫暖,讓葉菁感受到一種蓬勃的生命的力量。這麼好的天氣,真是想讓人賴床呢。

可是葉菁只是又躺了一會兒就起來了。好天氣固然讓人想要好好休息,但是更加讓人嚮往的就是去沐浴陽光做事情。葉菁不想閒著,也不是個能閒著的人。她可以很累很累,但是閒著絕對是葉菁受不了的事情。

葉菁選了一件水藍色的連衣裙,袖口是泡泡袖。雖然她今年的年紀沒有那麼小了,穿泡泡袖會顯得很幼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葉菁的心情特別好,不禁想要裝嫩一把。對於那些憂傷的事情,葉菁想要忘記它們。記得在網上看到過人家說:“如果你想忘記一個人,那麼你就不會笨到用忘記來提起他。”葉菁明白的,要想忘記一段生活或者一段記憶很難,除非出一些意外事故,就像葉菁原來那樣。但是想不起來並不是一件多麼好的事情,它讓葉菁感到深深的不安。如果說想不起來的話,葉菁寧願選擇接受他。大風大浪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不過是再悲催一點,算得了什麼呢?

至少現在,她還有尊嚴。

穿著這麼一件嫩色的衣服,葉菁配上了一雙白色的水鑽高跟鞋。葉菁喜歡高跟鞋,就像她喜歡跳舞一樣。一雙美麗的高跟鞋能夠襯托出人的氣質來。雖然葉菁已經一米七多了,但是要是再高一點她是不會介意的。就害怕她一出去外面的南方美女們會用**裸的眼神殺死她。額,一陣冷汗,不管那麼多了,既然已經是一個人了,就不需要去考慮那麼多了,只要按照自己的心去走就好了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葉菁唱著童年最喜歡的歌謠,覺得很是開心。這個嘛,要裝嫩就裝到低好了。第一次這麼開心的走在大街上,覺得整座城市都是美好的。今天打算去找一個關於舞蹈的工作,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老師工作什麼的。

“哎,小姐,你有沒有想法做平面模特?”背後一聲突兀的聲音傳了出來。葉菁突然覺得這聲音很熟悉,似乎是在哪裡聽過。葉菁一轉頭,發現這出了聲音的男人正是一年前的於正。一年沒有見了,竟然會在這裡重逢。

“你好啊,葉菁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是啊,一年了,竟然又見面了。

第一天在這個咖啡廳工作,於正就來捧場了。於正的誇讚很容易的滿足了葉菁的虛榮心。可是在一旁的李笑卻誤會了他們的關係。直口說於正對她有意思,叫葉菁好好把握。葉菁只是笑這個小丫頭的心思太活,怎麼也不相信。

王姐開始在她們一邊做服務員的同時一邊教她們做咖啡,咖啡的香味不僅蔓延在咖啡廳裡,連葉菁的身上也是咖啡的味道。葉菁學的很快,做的也很好。李笑也很棒,她很聰明,對於這個事情似乎是有先天的天分一般。葉菁一邊在咖啡廳打工,一邊繼續尋找著有關舞蹈工作室的事情。

去了幾個工作室都不是太滿意,一個是因為工資太少了,一個是因為葉

菁的舞種不適合,另一個兼職做了兩天,被一個女學員投訴說葉菁管的太嚴,被辭退。葉菁很抑鬱,決定還是安心的做她的咖啡廳學員,王姐看出了葉菁的不安心,提出給葉菁加薪,葉菁沒有接受。

王姐畢竟是老江湖,一眼就望穿葉菁的心思。“我這個年紀的老女人,是過來人知道你這個年紀的女生在想的是什麼,所以我不會為難你的。”

王姐的店裡缺乏人手,就請葉菁來她的店裡幫忙,不算是正式的工作就當是給她幫把手。

葉菁看著王姐人也熱情,結束舞蹈教學之後的她也實在是難得的清閒,像葉菁這樣坐不住的人突然就閒置下來,她都覺得她很悶出病來的。所以葉菁就給了王姐十足的面子,當天下午她就拿著王姐給她的地址去到了她的店裡。

這是一個歐式風格的咖啡館,門口高大帥氣的服務生稚嫩陽光的臉龐讓葉菁想起了大學時代初戀的男朋友,葉菁的眼眶一下子就感慨起來,時光轉盤讓她逐漸迷失了自己的道路。

高大的服務生也望到了失神的眼眸,淡紫的口脣輕啟,“小姐,你是來找人的嗎?”

葉菁一下子就被他拉回了現實之中,她才發現午後的眼光已經是十分的放肆揮舞著熾熱在她的臉龐。

“算是吧,我是來找人的。”葉菁本想就說“我是來找工作的,可是她又想起了王姐跟她的約定。”

“歡迎光臨”服務生畢恭畢敬地跟葉菁說著。

葉菁可是大姑娘上花轎第一次踏入這家咖啡廳。

“小姐,你幾位?”一位高挑白淨的女生輕聲自語地問葉菁。

“我是來找人的,可是我對你們咖啡廳不怎麼熟悉,你能給我做引導嗎?”葉菁謙恭地對這位女服務生說。

女服務生臉蛋掬滿了笑容,微微地彎腰引導葉菁我向前。

“這邊兒請吧,請跟我上樓梯。”

葉菁說了謝謝。

“還未請問小姐你要找哪位呢?”女服務生終於是想起了本質問題。

“我找王!經理,我是她的朋友。”葉菁這才想起了王姐名片上的職務。

女服務生知道葉菁是王姐的朋友之後,鞠躬彎腰可是做足了殷勤。

她們一路輾轉,終於是找到了在經理辦公室的王姐,這經理辦公室可是別有洞天。

女服務生敲開門,微笑著介紹介紹著葉菁的到來,在王姐的授意下,她落落大方地離開了經理辦公室並關好了辦公室的房門。

王姐見到葉菁的到來,趕緊就停住了手裡的活兒,更是主動地起身給葉菁倒水。

“妹子,我才是上午跟你提出的不情之請,你下午就光臨姐這裡,效率可謂高。”王姐笑的合不攏嘴巴。

葉菁接過王姐的遞過來的水,坐在了王姐指出的真皮沙發上。葉菁張嘴就寒暄著王姐的客氣,表述了自己舞蹈課那邊剛抽身離開,王姐的熱情自然就把她給引來了。

王姐二話不說,帶葉菁去參觀了咖啡製作室,以此來激起她對於咖啡的興趣。

她們一路上都是員工停下手裡的活,恭恭敬敬地向王姐問好。

葉菁也是跟著沾光,她看到了剛才熟悉的面孔,女服務不但是想王姐問好,也很快地向葉菁問好。

其實,咖啡製作室距離王姐的經理辦公室並沒有太長的直線距離,可是迴應這些熱情的招呼著實是花費了大半是時間。

她們不好容易來到了咖啡製作室,一塊“工作重地閒人免入”大招牌準確地標識出了這個房間的非同尋常。

王姐帶著葉菁在製作室轉圈圈地觀察這些機器的運轉,可是這些機械化的銅皮鐵骨確實是不招葉菁的興致。

葉菁在僵硬地回覆著王姐和顏悅色的各種介紹,王姐也看出她的心思,葉菁對於這些大塊頭沒有興趣。王姐岔開話題就要把葉菁帶到迎賓區。

王姐拉著葉菁的手就往迎賓區帶,一路上無論是男女服務生都是工整乾淨的工作裝。

葉菁看到了一些豪華高檔裝修的包廂,撲到了王姐的耳畔就小聲地問道這裡面的奧祕。

王姐正好接入一通電話,似乎是一個很重要的工作電話,她朝葉菁做了一個“噓、噓”的手勢。

葉菁很識相的沒有再去打擾王姐,王姐已經全身心地投入了那通重要的電話。

葉菁則是靜悄悄地邁入了那間豪華的咖啡館包廂,甚至都沒有看到門鎖邊的提示牌,“本廳已預約”。

廳內可是雕龍畫鳳圓桌大理石中西合璧的裝修風格,有一架高檔的進口鋼琴,琴體上銘刻著英文德國製造,有一個掛在天花板上的投影儀,正對著一個卷在牆根的大螢幕。洗手間和休息區更是一應俱全,商務會面和情侶約會都是極好的首選地點。

葉菁感覺到濃妝合著疲倦帶來的不適,轉身走進了內建的洗手間。

就在葉菁反鎖上洗手間的門,包廂的大門洞然而開三個男人被服務生引入了包廂,服務生掛著燦爛的微笑離開。

葉菁在洗手間用清水靜靜地卸妝,逐漸也減輕了疲勞,擦乾雙手之後,葉菁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

葉菁覺得一切收拾妥當就推門而出,三個大男人看到洗手間的門突然開啟頓時覺得十分吃驚。他們交頭接耳參合著猥瑣低俗的笑語。

葉菁當著他們的面履平了頭髮,瞪了他們一眼就往包廂門口走。葉菁推開門,伸出手舉過肩頭跟他們述說著“拜拜”。

王姐已經在迎賓都足足找了葉菁兩圈,這下子看到可像是黑暗中找到了燈火。葉菁一下子就接過了王姐的手,她可是拉緊了葉菁的手不再讓她四處亂竄。

王姐連連表示歉意,“都怪我忙於工作,接個電話把妹子都弄丟了,現在就跟姐姐回辦公室,這次不能讓你再丟了。”

她們回到了王姐的辦公室,王姐給葉菁一本關於咖啡入門的教學小冊子。“妹子,你拿出去好好鑽研,學學裡面的內容。”

葉菁坐在王姐的對面慵懶著翻看著王姐遞給她的咖啡學習小冊子,眼看就到了用餐的時間。王姐臺上的鬧鐘已經響起了鈴聲,“妹子跟我去吃飯吧。”

葉菁客氣地婉拒了王姐,“今晚我跟舞蹈班的老師們吃個散夥飯。”

王姐熱情地說要開車送葉菁,葉菁拗不過直接搭車到了今晚的飯館。

第二天,葉菁算是正式來上班了,門口迎賓的男服務生似乎沒有認出葉菁又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葉菁這次可是鼓足力氣換了發言,“我是來上班的。”

門前的服務生換了一種更為親切的笑容,對葉菁說,“第一天,好好幹。”

葉菁沒有去找王姐,直接去領班高小姐那裡領卡上班。高小姐直接把葉菁安排在迎賓廳上班,上班之前還給葉菁指定了一個師傅,葉菁就跟著她幹了。原來她叫李笑,今年才18,高中畢業就來了這家咖啡廳工作。

葉菁尋著視線而去,怎麼有個客人這麼像於正,正好那個背影極似於正的客人抬手要求服務,葉菁正好就合著過去要看清那個客人的面容。

正是於正,葉菁吃驚地差點就吼出來,於正竄起來想要矇住葉菁的嘴巴,正好就把葉菁拉著坐下了。

“我說你小子鼻子可是真靈,這都尋著味過來了。”

於正硬是牽著葉菁的手,“這可是我的大小姐第一天在咖啡館上班,我當然要賞臉捧場了。”

這不小會兒就勾起了葉菁的聊天慾望,葉菁當然我唾沫橫飛地跟著他侃起來。從小學到大學,從霹靂舞到鼓浪嶼,反正就是包羅永珍。

李笑在大廳到處找葉菁,葉菁倒是悠然自得地在和於正摩拳擦掌地說起來三國曆史。

李笑終於逮住了葉菁,不過看到她跟於正的親密關係,也沒有直接批評她倒是熱情地跟於正笑笑,不過這個笑容裡面可是意味深遠。

葉菁剛想跟李笑解釋她跟於正的關係,李笑就像精靈鼠一下就躍開了。

在咖啡廳工作已經一個月了,每天對著不同的客人微笑,腳步輕盈在各個咖啡桌之間轉換,早出晚歸,從不遲到,從不早退。

本來這所城市對於葉菁,就是一個陌生的城市,她的生活也就變得簡單而美好。咖啡廳,那個小公寓她的家,樓下的超市,就這樣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平淡無奇。葉菁希望用自己的忙碌,來忘記那些痛苦的過往,關於愛的傷痛,關於親人的離開,就讓他們在時間的沖刷下變得模糊,消失不見……

這個月來早會的時候,王姐宣佈葉菁成為領班。在王姐的眼睛裡葉菁看到了最溫暖的鼓勵和讚揚。在單純的李笑眼中,葉菁看到了她對自己的崇拜。李笑這個簡單的孩子,每天都是沒心沒肺的樣子,回送錯餐,會找錯錢。可是葉菁羨慕她,沒有經歷過起起落落,心靈才會如此簡單純潔。

“葉箐,你來我辦公室一下。”王姐會後對葉菁說。

葉菁不知道這次私人會議會是什麼情況。

“王姐,有什麼事情嗎?”葉菁走進王姐的辦公室,直接的問道。

“感覺你最近情緒有點不對?怎麼了缺錢了嗎?”王姐示意葉菁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坐在她身邊,關切的問道。

“沒有,沒有,只是距離家遠,有點想家。”葉菁低著頭看著手裡的杯子,輕輕的說。葉菁不會撒謊,但是她也不願再次提起那些過往,讓往事隨風,不再提起。

“你氣質好,素質高,很適合在我們這裡做的。你來的時候我就很欣賞你。如果你有什麼事情,一定記得告訴王姐,如果是關於錢的事情,你就直接說。我肯定幫你。”

其實,葉菁覺得,舞蹈才是她的夢想。她喜歡在舞臺上的感覺,整個世界和時間都屬於自己,盡情的演繹角色,忘卻自己在世間經歷的痛苦,退去自己的心靈,穿上舞蹈中的色彩。

葉菁想她還是自己開個工作室比較好,這樣可以讓更多的人,接近自己的夢想。

“恩,有困難我會告訴王姐的”葉菁笑著對王姐說,心裡是很暖的感覺。很感謝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還可以遇到王姐給我久違的溫暖。

“今天中午,你去二樓258包間,這些客戶都很重要,他們是我們咖啡廳的常客,我們的盈利大部分靠他們。那些小服務員,沒見過世面,有沒有我家葉菁美麗可人,王姐就把這差事交給你了。可別讓王姐失望哦!”

“恩,我會很認真的對待的,那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去準備了。”

因為葉菁這張臉,清純美麗,咖啡廳很多重要的包間服務都交給葉菁來做。她深深懂得,作為一個服務者,茶淺就添,菜來要端,保持沉默,眼要精,手要勤。包間服務的人,都是大老闆,輕易不敢得罪的。

“葉菁,恭喜你成為領班。”一走進更衣室,李笑就帶著一群同事祝賀葉菁。“以後,我們就

聽你的啦,你可不要跟以前的領班一樣無情啊”

李笑一邊說,一邊拽著葉菁的胳膊。

葉菁看著身邊的姐妹,這些人,陪她度過了一個月,她們的感情平淡卻真實。

“我葉菁向大家保證,只要大家不違反制度,我不會為難大家,如果大家有困難可以和我說,我盡力幫助大家。既然王姐信任我,我就會好好做,也希望大家支援我以後的工作。謝謝大家。”

葉菁深深地對著她們鞠躬。

“時間差不多了,大家好好準備今天上午的工作吧!”

大家鼓掌,然後散去。

“你好有範哦”李笑在葉菁身邊說。

“趕緊的,上班了,你又忘記王姐說你了”葉菁對李笑說。

葉菁換好了咖啡廳的裝扮,在門口深吸一口氣,心裡想,今天還不一定是哪群暴發戶。其實葉菁不是很喜歡有錢素質低的人,幸好這裡的熱鬧素質不錯。葉菁提醒自己微笑,微笑……葉菁帶著最職業的微笑,走進了二樓包間。

推門而入,金色的包間洋溢著一種金燦燦的光芒,等成的多層水晶燈掛在金黃色的頂棚,金色的地板,折射著整個燈光。整個餐桌,中間擺放著耀眼的鮮花,香味撲鼻。半透明的餐桌上,經典細琢活靈活現的顯現著一隻貔貅。泛著淡藍色的光。就連簡單的座椅,都有水晶裝飾。

遠處的古典酒櫃,擺放著純正的法國葡萄酒,酒桌上的酒杯,晶瑩剔透。每次走進包間,葉菁都會被這種奢華的裝修嚇到。也難怪他們喜歡來這裡談生意。

有檔次,有情調的地方,才能現實自己資金實力,這是所有談業務的人的認識。選擇一個氣派,有檔次的地方,來談生意也體現自己對這單生意的重視程度。

這些人,年紀竟然都是和葉菁一般。大家都在說著一些近來的話題,氣氛很融洽。

大家穿的都比較休閒,看來不是談事情,是已經談完事情,慶祝合作成功的樣子。在葉菁視線看來,正好有兩個人,葉菁看不到面容。

葉菁走到她應該在的地方,才發現,原來是他。

世界真的是很大,於是我們丟了很多自己愛的人。世界也真是很小,走到哪裡都會遇到自己熟悉的人。於是,葉菁在陌生的江南城市,遇到了一直喜歡她的邱子墨。

當年的他,面容清晰白淨,文質彬彬,博得了她們學校不少女生的喜歡,有生來寫得一手好字,才子的稱號是一直被他擁有的。而他,去忽略形形色的美女,唯獨鍾情於葉菁。為了這,葉菁不知被多少女生羨慕,嫉妒,恨著。

如今的他,依舊是氣質翩翩不減當年,舉止言談中,又多了歲月的沉澱,多了一份淡定灑脫,卻也多了一份世俗和銅臭味。

他看到葉菁的時候,眼睛裡滿是吃驚,而後就充滿了開心。葉菁只是禮貌的微微一笑,然後就做自己的事情。葉菁知道,作為一個服務者,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

邱子墨和人談好事情,客人起身離去,就在出包廂門時,邱子墨回頭對葉菁說,你還記得我嗎?

葉菁說當然認識。

他說好,臉上掛上笑容,說老同事,一會咱在聊。

葉菁笑著說好啊。邱子墨點點頭轉身出了包廂的門。

正在收拾包廂的桌子時,邱子墨走進來。我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工作說,“剛開始都沒敢認出你,現在發展的不錯啊。”

邱子墨笑了笑,“我就是瞎忙——你怎麼到這來工作了?”

“來都來了,在說這裡也挺好啊,每天很充實。”葉菁說。

邱子墨想找個凳子坐下,但好像看葉菁已經收拾好了,不想讓葉菁在收拾一遍,在房間裡隨意走了一圈。

“你現在過的好嗎。”看這房間裝飾,邱子墨語氣隨意的問。

葉菁知道他在想怎麼才能有一個好的談話開始,在一起工作時他就有這個習慣,先看似隨意的左顧右盼,想明白怎樣說才好,然後才進入正題,就像一個經驗且狡猾的獵人,先觀察想要捕獲獵物的習性,然後在放手去做。但說心裡話邱子墨的這一舉動葉菁並不反感,比如葉菁自己她不是也想攢夠了錢再去開舞蹈工作室嗎?而且邱子墨雖然有先謀而後動的習慣,但他並存在害人之心,他的這個習慣說的陰暗一點也就是放人之心不可無的一種心裡表現。防人僅僅是防,並不存在攻擊性,其實這一點很多人心裡或多或少都會有,只是已經習慣了,自己沒有察覺罷了。而這種人裡包括邱子墨。

“恩還行。你呢?”葉菁笑了笑。

邱子墨轉過頭看向葉菁,眼光正好與她的目光相接。隨即他眼光轉向別處,走過來,口氣隨意,“我們有幾年未見了吧,你還是沒變。”眼光再次轉向葉菁。

“差不多吧,流年匆匆,我怎麼沒變啊,你沒看到嗎?眼角都有魚尾紋了。”葉菁玩笑道,“倒是你,成熟不不少,不在是當年那個文弱書生摸樣了。”

“我現在過的還行,如果有需要幫助,儘管說出,我一定為老同事竭盡全力。”邱子墨走到葉菁面前,在兩米處停下,面露誠懇。

這時泛黃色有些陳舊質感的陽光從落地窗透進來,在陽光裡葉菁感覺一陣莫名恍惚,好像眼前的邱子墨又回到了幾年前文弱但又倔強的時候,看著眼前成熟的男人真誠臉龐,恍惚間與另一個時空的那個邱子墨緩緩重合。

葉菁笑著搖了搖頭,把這看似無聊的幻想揉成粉末,就如同夏日在空中飄蕩的楊棉被風吹散。看著眼前從新回到成熟摸樣的男人,“謝謝我現在挺好,勞動最光榮嘛,現在葉菁感覺挺好,沒什麼不滿意的。”

邱子墨嘆了口氣,“恩,那就好。”頓了頓又好像高興起來,“這麼長時間沒見了,以前那些同事還有聯絡嗎?”

“恩沒什麼聯絡了,現在一分開,加上大家都好像這麼忙。”

“也是,那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聊聊,以前還有幾個同事我倒是還有聯絡。”邱子墨從口袋裡逃出一張名片過來,“這上面有我的聯絡方式,今天有時間嗎?”

“今天不行,明天吧我明天上午要休息半天。”葉菁看了看名片,見上面寫著他的名字,下邊好像還有一行關於職位的介紹,但並沒注意看。

“行就明天吧,在淺草咖啡,那離這挺近的,也方便,行嗎?”邱子墨睜大眼睛看著葉菁。

“行,就是我想問問這沒耽誤你時間吧?”葉菁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沒事,怎麼說我們也是老同事了,老熟人了,你這樣就見外了。”邱子墨熱情的說。

“呵呵,是我不對了,老同事老熟人。那咱們就明天見。”

邱子墨走後沒多久,聽見包廂門響了一下,葉菁回頭看了一眼,繼續手中的工作,“小姑娘,偷偷摸摸的幹嘛呢?”

李笑從門後走進來,紅著小臉朝葉菁笑,拖著音叫了一聲,“姐姐。”

葉菁回頭白了她一眼,把對著陽光看了看被擦過的玻璃高腳杯是否還有瑕疵,見合格後滿意的放在懷舊桌几上,“幹嘛,快說,上班時間亂跑,是不是有想被別人看見打你小報告。”

見葉菁並沒生氣,李笑從門前走過來,“才不會呢,我已經觀察好了,現在都忙著呢,沒人看見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你知不知道。”葉菁伸手在李笑可愛的小瓊鼻上颳了一下,見李笑笑這躲開的可愛摸樣,不禁笑了笑。

“姐姐剛剛和你說話的那個帥哥是誰啊,你們以前認識吧。”李笑跟著葉菁問道。

葉菁正檢查著包廂的擺設是否有遺漏,聽到李笑問,回頭看了他一眼,“恩,就是以前的一個同事,老長時間沒見了,今天正好碰見。”隨後又說,“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好奇問問。”李笑大眼睛裡滿是好奇。

“你呀就是個小孩兒秉性。”葉菁看這身後亦步亦趨的李笑,無奈的笑著說道。

說這話時葉菁並沒有注意到李笑可愛的小臉上好似一瞬間蒙上了一層冬天才有的寒霜,眼中也有一絲寒光閃過。

第二天早晨八點鐘,葉菁換了一身隨意的連衣裙出了門,天氣很好,陽光懶散而溫暖,馬路上的人也不多,路旁的法桐上的寬大樹葉被風輕輕牽起,發出清脆的沙沙聲。

淺草咖啡並不遠,從住處出來在馬路上走了十幾分鍾,然後穿過另一條街就到了,葉菁看了看手錶,八點半還不到,正想邁步進去,就見咖啡廳靠著落地窗的一張桌子上的邱子墨在隔著玻璃窗向葉菁招手,臉上熱情的笑著。

葉菁迴應的揮揮手,走進了咖啡廳。

走進咖啡廳,邱子墨已經起身走了過來,表情故作認真的說,“我還以為你迷路了呢?正想著要不要報警呢?”

“不會吧,還當我是幾年前的小女孩呢,走遠點就要迷路,老範路痴的毛病。”葉菁知道他這拿她以前好迷路的毛病開玩笑,先把這個就不聯絡有些陌生的同事關係變得重新熟絡起來,但不的不承認這招很管用。

“哪有啊,我是真關心你——真的。”邱子墨溫和的笑了笑。

兩人並肩回到剛才邱子墨定的靠窗的桌子上。這時咖啡廳的音樂好似換了一首,從剛才葉菁進來時的輕緩鋼琴曲變成了有些懷舊感覺的薩克斯。但葉菁還是喜歡聽鋼琴曲,猶如月亮下女神的淚滴,清脆悅耳。不比這薩克斯,雖然也很好聽,卻聽著讓人有些憂傷。

“想喝點什麼。”邱子墨抬手對侍者做了一個女士優先的手勢。

“一杯摩卡,謝謝”葉菁把包包放在身側,對與邱子墨的禮貌報以笑容。

“我就藍山吧。”侍者走後,邱子墨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點摩卡。果然……”

“你還記得我喜歡摩卡?”

“當然,你那是不是還老自己煮嗎?說咖啡廳裡的太貴,而且還不一定原滋原味。這些我都不曾忘記。”陽光下,邱子墨神情沉靜。

葉菁拖著下巴,看向窗外,“那時好像就在眼前,但卻已經被流年帶到了遠的不去想,都不會在眼前出現的無名角落了。”

“我可一直記得——話說回來這也沒過多長時間,而且自從我們分開以後,我就有一種預感”說著邱子墨從侍者手裡過摩卡放在葉菁桌前,然後才接過自己的藍山。

“什麼預感。”葉菁轉過頭好奇的看著邱子墨。

“預感我還會再見到你,就像今天。”邱子墨目光注視著葉菁,好似在等一個答案。

葉菁知道他在等什麼,片刻之後葉菁說,“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嗎?”

邱子墨收回目光,臉上帶著失落,一時間空氣好似凝固了一樣。葉菁正想說些什麼,來緩解這種令人壓抑的氣氛。但邱子墨卻先打破了沉默。“好吧,我們還是好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