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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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之吻
心裡雖然反覆警戒自己千萬不能睡,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等著自己處理,但是昏昏沉沉的頭腦根本就不聽自己的使喚,再加上葉菁被秦阿姨逼著平躺在柔軟的**,迷迷糊糊、迷迷糊糊自己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直到半夜裡有一個人輕輕在葉菁的耳邊喊著我的名字,她才悠悠轉醒過來。
葉菁的頭還是有點暈,身上也是溼嗒嗒的,但是人好受了許多,也輕鬆了許多,葉菁知道她的燒應該是退下去了。葉菁睜開惺忪的雙眼,看向把她推醒的來人。
而等葉菁看清楚站在她床前的這個人的面目時,她嚇得失聲驚叫起來!
一聲還未完全成形的“啊——”被這個人突然伸出的大掌堵住,只能化成一聲綿軟無力的“嗚嗚”低咽聲。
眼前的這個人是魔鬼麼?
整張臉透著森然與冷酷,額頭上的那一道醒目猙獰的傷疤在這樣靜謐的夜晚,在如斯迷濛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恐怖與張揚,這道傷疤橫亙在他的左額頭和右眼角之間,很長,而且當初刀割下來的時候傷口肯定很深,不然不會有這樣大的傷疤留下來。傷口顯然當初沒有經過很好的處理,後來也沒有進行任何的美化,肉粉色的傷口外翻生長著,與周圍的面板形成截然鮮明的對比。
他的眼神犀利深邃,那個暗沉沉的瞳孔裡像藏著一個黑洞,似乎要把所有落入他眼眸中的東西全部吸納進去,讓人不由心生敬畏。他的五官立體冷硬,似乎像是雕塑家手中精雕細刻而出的稜角分明的藝術雕像,如果沒有那猙獰醜陋的傷疤和他全身由內而外透出來的那種森然的氣質,其實客觀地說他的五官是很有男人味,很具有魅力的。可是沒有如果,一切都沒有如果,現在的葉菁面前的這個男人只感覺像是一個惡魔,從地獄裡爬出來的索命的惡魔。
葉菁驚恐得全身不住地顫抖,心臟“砰砰”跳得飛快,甚至讓她感覺它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即將要掙脫胸腔的束縛飛奔出來了。
葉菁的嘴裡發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能“嗚嗚……”掙扎著溢位不成詞句的單音。葉菁忽然把視線移向她的領床,秦阿姨呢?她驚恐地開始在房間裡搜尋,沒有,沒有!秦阿姨到哪裡去了?
葉菁把質疑譴責的目光投向他,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她的心裡升騰起絕望的氣息,難道?不會的!
他忽然開口道:“放心,你是找你的領床嗎?她正好去了洗手間,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難道為了和你說幾句話就把她怎樣了?”
葉菁的耳朵出現了幻聽了麼?這個聲音,這個聲音?這個聲音!
“別叫,太吵了,現在你從夢中清醒過來了吧?很高興見到你能夠清醒著和我說話,女人!”他把矇住我嘴巴的粗糙的手掌挪開,突然在呆愣的葉菁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如此溫柔,如此動人,完全與他森然狠戾的形象不符。
葉菁怔怔地看著他,半天回不過神來,他是……他是……他是我一直等待的人,那天晚上和葉菁在一起的就是他!他就是那個送她香水百合的男人,是她傳說中的男友——韓世軒!他原來就是這樣的長相!
葉菁掙扎著撐起自己的身體,此時她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但是她還是一時覺得難以接受,不是他長得多難看,客觀地說恰恰相反,沒有那道傷疤和全身森然的氣質,他絕對算是一個很有型的酷男,尤其是搭配著他那紮在腦後的一條用細繩隨意綁著的辮子,還有他上身的那件軍綠色的皮夾克,整體上他確實是引人注目的,可是葉菁說不上她的感覺,只是心裡有些排斥,莫名地排斥。
葉菁沒有聽樂珊和秦阿姨說過他臉上有這條猙獰的傷疤,葉菁更沒有聽說他給人帶來恐怖森然的氣息,讓人壓抑恐懼。所以,她不能接受,是這樣的嗎?一定是的!
可是葉菁再排斥,他還是她心裡的那個人,不是嗎?即便他是魔鬼,他也是陪著她、幫著她的男人,不是嗎?也許他還是葉菁在失憶之前愛慘了的男人也說不定呢。她等著他,盼著他,為他不來難過失落,甚至暗暗生氣,現在他來了,到她的身邊來了,她難道就只因為他的形象然後遠遠地躲避他嗎?她不能,更做不到!更何況她現在需要他,需要他的幫助,現在也只能依賴他了。
“不認識我了?你的表情好奇怪!還是習慣了某人的吻不適應我的了?”他冷笑道。
葉菁的心裡一陣委屈,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不是對她的羞辱嗎?他以為她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嗎?他怎麼是這樣的啊?
“你很過分!”葉菁的眼睛裡湧起了迷濛的淚花,“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他的表情一滯,似乎沒有料到葉菁會突然這樣。
但很快臉上又掛起了玩味的笑容,他說:“好了,你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把眼淚收回去,你不用和我呼叫你的這些面具,我瞭解你,你也知道我的,我不喜歡你跟我玩這虛偽的一套。”
葉菁震驚地看著他,心裡是翻江倒海地疼痛,他的話就像毒針一樣猛刺向她柔弱的心,葉菁似乎感覺到了那裡早已鮮血淋漓,慘不忍睹了。
葉菁迷濛在眼裡的淚花終於潰堤,嘩啦啦全部流了下來,她咬緊自己的嘴脣痛心疾首地看著他,死命地看著他,狠狠盯著他的眼睛,那雙吸納一切的宛若黑洞的眼睛,葉菁要從那裡看看他的心裡到底有沒有她,有沒有一個叫做葉菁的女孩子。不然,他怎麼可能這麼傷害她,說這樣無情的話來諷刺她?
他嘴角玩味的笑容終於僵住,然後土崩瓦解,徹底遁形,臉上漸漸浮出複雜疑惑的神情來,那黑沉沉的眼眸裡倒映著葉菁的身影,那裡不再像黑洞,倒成了清晨披著迷霧的暗色森林,神祕哀傷,葉菁看不出他的情緒,只是莫名地覺得心疼。
他們倆就這樣彼此深望著,誰都沒有說話,房間裡充斥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對不起。”他終於還是開口,輕輕向葉菁伸出他的手臂,把她擁進他寬闊的懷抱裡。
“嗚嗚……”葉菁終於低泣出聲,“你這個壞蛋,你怎麼可以這麼久不來看我?你怎麼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你怎麼可以一來就和我說這樣傷我的話?你這個壞蛋!你這個壞蛋!我恨你!我恨你!”葉菁輕輕捶打著他的肩膀,像個撒嬌的小女孩求得疼自己的男孩子的憐愛。
“別哭。”他的語調溫柔,輕撫在她受傷的內心上,讓它慢慢止血、結痂。他強烈的男性氣息縈繞在我她的鼻尖,葉菁耳邊的鬢髮也隨著他的呼吸沉沉浮浮,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
“我不知道,原來你……”低沉磁性的聲音輕輕颳著我的耳膜,雖然他沒有說完,但這溫柔如水的語調裡顯然充斥著懊悔與欣喜。
葉菁沉溺在他的柔情密密織成的網中,耳朵緊緊貼在他的胸口,她能聽到他的胸腔裡砰砰的心跳,節奏分明有力。
“我能吻你嗎?”頭頂上低沉性感的聲音讓葉菁的心一陣戰慄。
“可以嗎?”他的話又再次在葉菁的頭頂響起。
葉菁從他的懷抱裡緩緩抬起頭羞澀地朝向他,他正微笑地看著她,此時的他在葉菁看來竟然沒了任何凌厲的氣勢,反而有了淡淡的溫和,任你百鍊鋼,亦可以化為繞指柔。愛情的力量可以融化一切,不是嗎?他是不是愛著自己的?疼著自己的?
“閉上眼睛——”他的聲音蠱惑著葉菁。
葉菁竟然就這麼聽話地把眼睛緊緊閉上,心“砰砰”直跳,很期待但又很緊張。
葉菁感受到他強烈的氣息撲到了她的臉上,還沒有做好準備,他的脣就壓在了她的脣上。
他的吻熱烈火辣,一接觸到葉菁的脣便像點燃的焰火般瞬間綻放。他的牙齒輕輕齧咬著她的脣瓣,葉菁因為緊張嘴脣都有些輕顫,這反而越發讓他興奮起來,他開始更加瘋狂地用舌頭沿著她的脣瓣細細描摹勾畫,並且不斷地向她的嘴裡進攻。葉菁緊緊地閉合著脣齒,不讓他攻城略地。這樣的刺激實在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完全陌生的,刺激卻讓她羞澀,葉菁想推開他,但是心裡又很好奇這樣的滋味。為什麼葉菁的腦海裡忽然蹦出了一個很不好的詞語——欲拒還迎!她怎麼突然會想到這麼一個別扭侮辱的詞語啊!她甩開那些思緒,繼續緊閉著脣齒。
他似乎所有的耐性被葉菁磨的差不多了,終於用牙齒在她的嘴脣上重重咬了一口,葉菁吃疼,痛呼一聲,“啊——”還沒有說完,他靈活的滿是**的舌便趁虛而入。葉菁猝不及防,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幹什麼了?葉菁的嘴裡正有著一條軟軟的略帶粗糙的東西,帶著他嘴裡淡淡的煙味和清甜的味道,混合在他強烈的男性氣息裡一起包圍住她,葉菁的頭有些暈眩,自己的舌頭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不敢接觸他的,可是他的舌卻故意開始戲弄般的追逐,左閃右躲,卻怎麼也避不開他。他們的牙齒相撞輕輕發著曖昧的令人臉紅的聲音。這更加讓葉菁羞澀得想要把自己的臉給矇住。
頭越發暈了。身體感覺幾乎要撐不住,就要倒下去。心“砰砰”、“砰砰”跳得很快,葉菁覺得他要把自己嘴裡的所有氣息給吞下去似的。
這是什麼!水?哪裡來的水?
葉菁倏地睜開眼睛,她看見某人似乎也是心有靈犀般地和她同一時間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睛裡寫著驚喜和驕傲,閃動著柔情,流淌著愛意,當然更不能忽視他臉上濃濃的戲謔。
“好吃嗎?”他開口。
“什麼?”葉菁訝異地看向他。忽然,一道閃電從腦中猛地劈過,她只想找個地洞鑽下去,自己剛才吞下去的不會是他的口水吧!天哪!天哪!
“呵呵,沒關係,你的我也要喝。”說完,他還沒有等葉菁同意,便俯身又親下來。
“嗚嗚……”葉菁的反抗只能化成軟弱無力、曖昧纏綿的嗚咽聲。
這一次他的吻來勢更加猛烈更加瘋狂,他把舌頭竄入葉菁的口腔,像攪動春水的柳枝在裡面不斷翻攪,惹起一陣陣漣漪,點燃一切可以燃燒出的**。他的舌把葉菁嘴巴里的每一個角落都細細舔過,然後開始與她的舌追逐嬉戲,葉菁躲避它它緊追不捨;她再躲避它它再追,反反覆覆,葉菁終於被他的舌給堵住後路,他的舌靈活一卷,葉菁的舌就被捲入了他的嘴裡,淡淡的煙味、清甜的味道,一切都在宣誓著這是他的領地。葉菁害怕地想要把舌縮回來,但是他不讓,還不住地吸吮葉菁嘴裡的汁液。
葉菁的臉上火辣辣的,像火燒一樣,她能躲起來麼?好讓人臉紅啊!
“放鬆!”他吻著葉菁的嘴,溢位這含糊的一句,但是她還是聽清楚了。
臉愈發紅起來。原來他是知道她的窘意的,這個傢伙就是要看她的笑話呢。
“好,你等著,看我怎麼戲弄你!”
葉菁深吸一口氣索性也學著他的樣子開始吻他,逗他,追逐他的舌頭,與之糾纏嬉戲,他似乎沒有想到葉菁會這麼做,突然變得這麼熱情,驚喜地看著她,動作都跟著不住滯了滯。
葉菁心裡暗暗得意,不動聲色地繼續學著他的樣子用舌頭把他嘴裡的每一處細細描摹了一遍,然後在他意亂情迷的時候卷著他的舌頭到自己的嘴裡,繼續和他的嬉鬧,然後葉菁悄悄賊笑了一下,猛地用舌頭咬向他的舌頭,當然不會太重,自然也不能讓他沒有感覺。
他果然“啊——”地痛撥出聲,捂住了嘴脣。
葉菁拍著床沿哈哈大笑起來,指著他的狼狽樣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好啊,你這個調皮的壞女人!”他的眼睛閃了閃,那裡翻卷著令人心顫的柔情。
他撲上來,把葉菁壓倒在**,開始瘋狂地擁吻她……
“你們倆到底在做什麼!”嚴厲而震驚的語氣像是突然敲響在耳邊的晨鐘暮鼓,讓葉菁從剛才的沉溺中掙脫出來。
是秦阿姨!葉菁臉上爬滿了紅雲,趕緊一把推開還壓在自己身上的惡魔,竟然被秦阿姨撞見這樣限制級的畫面,實在是太尷尬了,但是葉菁想秦阿姨應該不會太介意的吧。她那麼喜歡她,希望我和韓總在一起,現在她和他真的在一起了,他怎麼可能反對呢?
可是,為什麼葉菁看見秦阿姨的眼睛裡竟然帶著切齒的恨意,翻卷著怒海
浪濤,她死死地瞪著葉菁,就那樣一直瞪著她,一瞬不瞬地瞪著她,痛心疾首地瞪著她。
怎麼了?秦阿姨怎麼了?怎麼突然朝自己發這麼大的火?怎麼如此痛恨地看著她呢?她有做錯什麼嗎?
她是在為自己這樣不合禮儀地在醫院裡和人肆意擁吻生氣嗎?還是因為她不聽話沒有好好躺著,所以失望生氣,是這樣的嗎?
無論如何,葉菁知道自己必須向她道歉。
“秦阿姨,對不起,我……”葉菁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突然像疾風一樣猛地撲到她的面前,帶著凜冽掌風的巴掌就這麼毫無預警朝葉菁掄了過來。
葉菁竟然忘記了招架,只是傻傻地看著那個巴掌撲向她,到了眼前她本能地閉上眼睛,等著那突然而至的疼痛襲來。可是葉菁等了半天,臉上並沒有獲得預期而來的疼痛,葉菁詫異地睜開雙眼,才發現原來秦阿姨的巴掌早就被人半途攔截住了,那個帶著恨意的巴掌只停滯在她的臉前約莫一公分的地方——是惡魔抓住了她的手。
此時的惡魔真正算得上是魔鬼。他的面目凶狠,看向秦阿姨的視線冰冷殘酷,那泛著紅光的傷疤竟然似乎也越發顯得猙獰詭異。
“你,放開她吧。”葉菁趕緊抓住惡魔的衣袖說。
“不要你好心!”秦阿姨的臉孔因為憤怒都扭曲了,對葉菁傳達著毫無遮掩的恨意。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葉菁不想莫名其妙承受秦阿姨這樣滔天的仇恨,現在葉菁的直覺告訴自己她根本就不是因為撞見了他自己和惡魔不合禮儀的擁吻或者是因為葉菁沒有聽她的話好好躺在**而生氣成這樣,不會是這麼簡單的,不可能這麼簡單!那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讓她對自己這樣的呢?
那個善良、和藹可親猶如媽媽般的秦阿姨哪裡去了?那個關愛她,眼睛裡面流淌著慈愛的秦阿姨哪裡去了?
懷念那樣的秦阿姨,她捨不得那樣的秦阿姨啊!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壞女人!人家現在有難了,你又去攀其他的高枝了,是嗎?我秦琴自問活了大半輩子閱人無數,怎麼就看走了眼了呢?你配不上他,你配不上他啊!”秦阿姨的情緒越說越激動,葉菁的臉色卻在她的怒罵中越來越蒼白。
“你給我閉嘴!”惡魔終於忍不住怒喝道,他的語氣裡有著不容忤逆的威脅力。他握著秦阿姨的手指不自覺用力,收緊的力道讓秦阿姨的手腕處漸漸呈現出一圈紫色。
盛怒下的秦阿姨使勁拽著自己被鉗制住的手腕,不管到底痛不痛,只是拼命掙扎著,一邊還不忘倔強地大聲說道:“是你應該給我閉嘴吧?你有什麼權利和我說話?你是什麼人?你打哪裡冒出來的?也不看看你自己丑陋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你怎麼敢來搶人家的女朋友?你也配!”秦阿姨把一連串諷刺的話語像連珠炮一樣一個個轟向了惡魔。
葉菁擔憂地看向秦阿姨,秦阿姨是被氣糊塗了麼?怎麼亂七八糟說這一番話?而且罵的是自己一向來既疼又敬的“韓總”,還罵得這麼狠毒,這麼不留情面。宛若根本不認識他似的。如果不是葉菁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是“韓總”,葉菁真的會懷疑她根本就是在罵另外一個人。葉菁想她有必要提醒秦阿姨幾句讓她不要再說下去,否則當她清醒的時候會為自己今天的口無遮攔而無比後悔的。
說出去的話無形卻絕對有殺傷力,這樣毒辣的話絕對不可以說的。衝動是魔鬼,不是麼?葉菁要現在及時阻止她。
“秦阿姨,你不要再說了。你的話已經很過分了。”葉菁開口對她說。
秦阿姨冷笑道:“呵呵,瞧瞧你這麼著急幹什麼?我又沒有怎麼著他?說一說還不行嗎?難道你沒有看到誰抓著我不放?誰處於劣勢誰處於優勢?哈哈,瞧我傻的,你當然是希望他佔據絕對的優勢啦。你怎麼可能看到我,看到我佔他的便宜?哼,你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我看走了眼,我看走了眼哪!你、你們,你們倆都給我滾,都滾吧——”她歇斯底里地對葉菁們吼著,另一隻手在空中劃出一條條雜亂的弧線。
這麼瘋狂的秦阿姨葉菁沒有見過,只覺得心像被撕碎了一般。
“走開!別靠近我!給我滾——快滾!我會告訴他原來你是一個最沒感情,最見利忘義,最水性楊花的壞女人!告訴他他瞎了眼,我也瞎了眼,我們倆被你耍的團團轉,團團轉,全是傻子,全是笨蛋啊!”
“秦阿姨,秦阿姨,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啊?我做錯什麼了,你要這樣罵我?這樣侮辱我?我到底是做錯什麼了啊?你告訴我,告訴我……”葉菁悲哀地望向秦阿姨,她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嗎?她口口聲聲罵我見利忘義、水性楊花,她到底哪裡見利忘義,哪裡水性楊花了?她反覆說要告訴“他”,告訴“他”,這個“他”又是誰!葉菁認識這樣的“他”?這個“他”和她有什麼樣的關係?
“啊呸——別在我面前做戲了,好像誰委屈了你一樣,我說的哪裡有錯!算了,你們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們了,更不想再和你,葉小姐是吧?不想和你再說廢話了,甚至都不想再多看你一眼,你讓我噁心,讓我煩透,你趕緊離開吧,你留在這裡,我也不會再照顧你的,反而說不定會控制不了我自己出手打你,就像剛才一樣。我想當他知道以後也不會原諒你,更不會把錢大筆大筆地浪費在這裡的。”秦阿姨的眼中是對葉菁和惡魔的嫌棄與怨恨。
“秦阿姨……”
“別叫我!我不是你的秦阿姨,更擔戴不起做你的秦阿姨!從今以後,希望我們倆永遠不要再見面,最好祈禱在大街上也不要遇見,就當從來都沒有認識過。這樣對大家都好,是吧,葉——小——姐?”秦阿姨的嘴角掛著諷刺的微笑,眼睛裡卻是狠辣的光。
原來再善良溫柔的人一旦觸怒她,她也會伸出毒牙來狠狠地咬你,直到咬得你腸穿肚爛才會鬆口。
葉菁覺得她是一個大傻瓜,她不知道為什麼秦阿姨這樣罵我,葉菁竟然都根本不能和秦阿姨說清楚她到底是為什麼被罵。她真可笑!真悲哀!
好吧,既然秦阿姨已經這樣趕傲天了,葉菁不走還行嗎?
雖然葉菁的心裡捨不得她,更有很多的疑問想要問她,比如她為什麼會生氣,她口出的“他”又是誰,那個“他”又和自己什麼樣的關係?她說那個人不會原諒自己,不會再把大筆大筆的錢為她扔在這裡,什麼意思?葉菁的醫藥費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付的嗎?難道還有一個幕後的男人為她付了其他她不知道的錢?不可能啊不可能!這完全是不合理的呀。
“不要發呆了,和這個瘋女人費什麼勁?走吧,不要等人來趕你!”惡魔的話打斷了葉菁的思索,他牽著葉菁的手往外面走,葉菁的身體被他徑直帶著往前面奔。
葉菁轉回頭看向秦阿姨,卻撞見秦阿姨正怨毒地看著她的燙人的目光,看的葉菁毛骨悚然,覺得這道目光有似乎隨時想要撲上來咬她一口似的感覺。
葉菁忽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不自覺加快了腳上的節奏,轉回頭去不敢再看。
心裡很不踏實地離開了醫院。
葉菁的頭有些暈沉沉的,而身體出了醫院才發現涼颼颼的了,因為出來得匆忙,身上的病號服都還沒有來得及換掉,外套只是當時走的時候隨手在衣架上抄了一件,很單薄,根本抵禦不了外面的嚴寒。
可是這種寒冷對葉菁來說也只是一剎那的功夫,身上突然溫暖起來了,是惡魔把自己的皮夾克披在了她的身上,他伸出一隻手臂圈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拉在他的懷裡靠著他。
“不用了,我不冷。”葉菁強撐道。她把外套脫給了他,他自己也會感覺到冷的,不是嗎?她不能那麼自私。
“女人,別和我廢話,我讓你穿著你就穿著,別囉嗦。”他偏頭用眼神向葉菁警告了下。
可是,葉菁卻並不覺得害怕,反而心裡輕輕漾起一朵小小的幸福的浪花。
很快惡魔招了一輛計程車,她們鑽了進去,車子裡有空調,凍僵的手腳很快得以舒緩。
“帥哥、美女,到哪裡?”熱情的計程車司機把目光在他倆的臉上簡單地溜了一圈之後開口問我們。
惡魔報了一個地點,那個司機的目光突然特意在惡魔的臉上停留了一下,然後不著痕跡地自然挪開。怎麼了,這個地址特別嗎?
葉菁看向惡魔,惡魔朝我笑了笑,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她。
很快車子便到了目的地,葉菁和他走了出來。惡魔的衣服還是披在我的身上,葉菁抱歉地看著他,很想開口說把衣服還他,但是葉菁還是沒敢說,他說出來的話恐怕難以收回去的吧?一看他的氣勢就知道。
惡魔牽著葉菁的手,他們站在一個很大的物業小區門口,門面很壯觀,很有氣勢,惡魔讓葉菁把他的外套給他,葉菁從身上脫下外套塞給他。他把手在大衣裡面的口袋裡摸出卡貼上門上的打卡處,“滴——”的清脆一聲,小區的大門被打開了。葉菁和他走了進去。
小區確實很大,道路也很寬敞。路旁燈光明亮,照得四周宛如白晝。這裡的環境很不錯,到處是蓊鬱的樹木,綠化做得很好,意外地是還看到有許多假山和清泉點綴其中,而且恰到好處,真是頗為雅緻。眼見之處每一處都是一道美景,讓人有別有洞天之感。一棟棟高大的建築群鱗次櫛比,外觀大氣,造型美觀。
原來他就住在這裡呀!
這個地方還真不錯!
怪不得那個計程車司機要特別多看兩眼惡魔了,因為這個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住得起的啊!
他的手掌緊緊包裹著葉菁的,溫熱的手心像泉眼一樣不斷向她流淌著絲絲暖意,雖然四周仍然寒意陣陣,但因為有前面的這個人,葉菁竟然不覺得有多麼寒冷了。
他就這麼牽著葉菁走在明亮的路燈下,路燈把他們倆的影子拉成長長的黑色線條,一前一後,並沒有斷開,而是由一條中間凹下去的線連線著,那是他們緊緊牽住的手。
他們彼此都沒有說話,靜謐的環境卻他們的相處顯得異常得溫馨和甜蜜。
小區裡很安靜,這個時候不算太晚,許多人家的窗戶都還亮著,但是幾乎聽不見什麼吵鬧的聲音,顯然這裡的人都很有教養,大家都注意到夜晚時間是屬於每一個人的,不可以因為自己的情趣干擾了別人的休息。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個小區裡的隔音效果實在是太棒了,隔絕了所有人的隱私,不會讓任何無關的人把別人的生活和祕密聽了去。
身邊不時地也會有幾輛車從他們身邊匆匆開過,他們倆會安安靜靜地讓在一邊,他會用結實有力的手臂輕輕圈住葉菁的肩膀,他們倆就這樣肩並肩默默看著車輛從他們的身邊劃過,然後帶起一陣夜色下的芬芳。
終於繞過最後一盞路燈停在一棟高大的樓房前面,他轉過頭對葉菁我笑了笑,露出他潔白的牙齒:“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什麼?”葉菁詫異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在問什麼?
他伸出另一隻手在葉菁的鼻樑上輕輕勾了勾,說道:“做我的女人?”
葉菁我的臉立刻紅了起來。他說的也太直白了一點吧?葉菁低下頭不敢看他,更不好意思回答他的問題。
耳邊傳來他輕聲的低笑,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尤其是這種帶著暖意還有性感的笑聲,像羽毛在葉菁的心扉上一遍遍逗引著,讓葉菁的心也跟著不住地顫動飛舞
“走吧。”他笑著拉起葉菁的手,不再為難她,他倆一起走了進去,大廳很寬敞,他們走過大廳站在電梯門口。有很多人和他們一起等在這裡。葉菁好像看見有幾個漂亮的女孩子似乎有意要與惡魔打招呼,但是他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讓人覺得他的臉上似乎打著幾個字眼——勿近!擠過來的女孩子有些失落,但是彼此相望一眼,反倒“咯咯”笑了起來,很可愛呢。
葉菁看來看惡魔,很不滿意他這樣不夠紳士的一面,他不知道自己的樣子頂頂可怕,頂頂冷酷!咦……忍不住嚇得哆嗦。
他們終於上了去往12樓的電梯。看著電梯的燈一個個滅下去,亮上來,滅下去,葉菁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奇
怪的畫面,讓葉菁不由地全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怎麼了?”惡魔關切地問葉菁。他一定是感覺到了她身體上突然的戰慄,因為她的手還在他的手裡。
葉菁朝他輕輕搖了搖頭,只是腦海中一個奇怪的畫面而已,她怎麼害怕成這樣!真沒用!一定是這段無聊的時間在醫院裡電視看多了的緣故,都走火入魔了。不然怎麼好好地腦子裡面會閃過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反鎖住喉嚨,馬上就要窒息而亡的恐怖畫面呢?
葉菁強迫自己甩掉那些令她毛骨悚然的思緒,跟著他出了電梯。走了好幾步路,終於站到一個房間前。
葉菁以為他會掏出鑰匙來開門,卻沒有想到他卻把食指伸出來直接插進牆壁上的小凹槽裡,只聽到裡面傳來沒有溫度的緩慢的機器的聲音——“指紋準確,指紋準確。開門指令開始操作,請稍等……”
葉菁瞠目結舌,真是麻煩,這樣開門不累得慌啊!還有,這家裡肯定是有珍奇異寶,否則用得著這樣嚴格的防盜措施嗎?
“進來吧。”他的手上輕輕用力把葉菁往門裡一帶,葉菁就被他拉進來了。
有些微微地尷尬,但是當葉菁的目光接觸到整間房間裡的擺設時,便立刻被吸引住了。
整個客廳很有格調,裝潢很考究,幾乎都是冷色系的,沒有看到什麼豔麗的色彩,但很耐看,很有味道。與主人倒是有一點相得益彰啊。聯想到某人那張冷酷酷的臉,和家裡的這些東西的格調,葉菁竟然抑制不住想要大笑,但好歹算是忍住了。
忽然,葉菁的目光流轉到側面的壁櫥上,瞬間被秒殺——
壁櫥裡放著許多千奇百怪的動物骸骨,張牙舞爪,恐怖陰森,但是並不醜陋,反倒形神兼備,充滿了神祕感和藝術魅力。
“好看嗎?我一直忘了問你。”惡魔把手輕輕搭在站在壁櫥前不住唏噓感嘆的葉菁的肩上。
“嗯,”葉菁朝他點點頭,轉頭看著他說,“你知道嗎,中國曾經有一個著名的女作家叫陳平,她的筆名叫三毛?”
他灼灼的目光凝在葉菁的臉上,葉菁笑著繼續:“我喜歡看她流浪的故事。她為感情放逐自己到處流浪,後來遇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荷西並且嫁給了他,兩個人一起去了撒哈拉沙漠,沙漠裡的條件很差,荷西很疼三毛,在沙漠裡找了幾天幾夜終於找到了一件動物的骸骨送給了三毛,當作送給妻子的第一份結婚禮物——那是一隻駱駝的頭骨,三毛愛極了,把它當成寶貝呢,擺在家裡最顯眼的位置天天欣賞。”
“哦?這樣的癖好倒是和我很相似。”惡魔笑道。
“可惜,最後……荷西溺水死了,三毛用一根絲襪結束了自己的人生。”葉菁斂目痛惜地說。
“所以感情是要在活著的時候好好經營的,是不是?”低沉性感的聲音響在葉菁的耳畔。
“是的,惜愛!惜——命!”葉菁故意把“命”這個字說得很重。
其實葉菁想要拿後面這一句話為引子引出自己後面馬上要說的話。
“所以呢?”他似乎**的覺察到了葉菁好像有話要和他說,而且並不是說得那麼簡單的事情。他確實很有洞察力。
葉菁沒有回答他,而是從容地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她的身體雖然恢復得很好,但是並沒有完全得到康復,只是走了那一點點路而已,她的腿肚子就痠疼得要命了。走的時候感覺不明顯,但是現在坐下來才發現自己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葉菁用手輕輕捶打著,思量著該如何合適地開口。
惡魔走到葉菁的面前坐下,他把她正捶打的那隻腿用他的手輕抬了起來,葉菁本能地想要抽回去卻沒有成功,他把她的這條腿放到了他的膝上,動作輕柔,幫葉菁揉捏起來,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腿上的痠痛感頓時緩解下來。
仲文的事情不可以再耽擱下去了,既然葉菁確定了他對自己的感情,而葉菁從他的住所情況判斷他確實家境也足夠殷實,那麼,如果,她現在開口跟他借那100萬,不知他會不會借給她,葉菁猜想機率應該會佔到6成以上吧?這筆錢不是小數目她知道,一般人都不會借的她也明白,但現在葉菁要拿他對自己的感情為賭注,賭他是否願意為了自己借出這100萬!原諒她的自私!原諒她對愛情的褻瀆!
葉菁知道任何感情哪怕平常再好,一旦涉及到金錢便會迅速變質。純真的愛是不容許受到這些銅臭汙染的。
葉菁會盡量以後還清這筆錢,哪怕是從此節衣縮食、辛苦勞作,葉菁也要還清這筆錢,不止為了葉菁和他的感情,也為了她和弟弟的尊嚴。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求你,但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葉菁望著正埋頭揉捏她腿的惡魔,葉菁看不清他的臉,只看見他烏黑的發,他用單繩簡易紮起的辮子因為他低頭的這一動作而滑落到一邊的肩側裡,不說話的他給人冷漠遙遠之感,明明在眼前卻像是咫尺天涯。很有一股滄桑不羈的美。
“嗯,你說。”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並沒有抬頭,也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
葉菁很有些躊躇,不知道說出來後會是一個怎樣的狀況,但還是搖了搖牙,決定繼續說下去:“我知道和你說這一件事情可能很突兀,但是我必須說,現在恐怕只有你可以幫到我了。”
腿上忽然傳來錐心的疼痛,原來惡魔突然加大了手上揉捏的力道。
“啊,好痛!”葉菁忍不住痛撥出聲。他的力氣怎麼那麼大啊?是沒有把握好手上的力道嗎?
“對不起。”惡魔並不為自己剛才的舉動多做解釋。
此時的他似乎像變了一個人,身上突然像蒙上了一層冷氣,雖然手勁已經恢復了之前恰到好處的力道,但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什麼不一樣了呢?葉菁也說不清。只是沒理由覺得他頓時之間離我愈來愈遠。
葉菁的心緊了緊。是她說錯話了嗎?可能是的,葉菁現在這嘴怎麼那麼笨了呢?老是惹人生氣,老是不會準確地表達她的心聲。真是恨透自己了。
“對不起,哎呀……我……”葉菁懊惱地嘆著氣,該怎麼說呢?
“你說吧。”他把葉菁的腿放下去,語調也沒有什麼異樣。
可是他仍然沒有抬頭,又把葉菁的另一條腿抱到了他的膝上,開始恰到好處地揉捏。
葉菁懸著的心稍微鬆了鬆。既然如此,那麼葉菁就不忸怩了。時間不等人,她要把仲文的事情好好和他說一說,這樣才好開口和他借錢。
於是,葉菁把仲文被綁架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並且把自己打算跟他借100萬的事情也順勢告訴了他。
葉菁說到仲文被綁架的時候他的視線就挪到了葉菁的臉上,暗沉沉的眼睛盯著她的,似乎一直要看到她的心裡去。葉菁坦然地接受著這樣的目光,接受著他對她的檢閱。葉菁問心無愧,所以她不怕他看出她有撒謊的端倪。
當葉菁說到綁匪說這個週末前不給他們100萬他們就撕票的事情,惡魔的臉上滿布著陰狠和憤怒,眼睛裡邊流淌出嗜血的光芒。
葉菁的瞳孔收縮了下,他此時的樣子還真有些瘮人。
“你剛才說你和那些綁匪是透過你弟弟的電話聯絡的,是嗎?”他問葉菁。
葉菁朝他點點頭,說道:“是啊。我現在不知道他的生死,很想打電話去問,卻又怕激怒了那個大混蛋,怕他又發瘋打仲文。你可不可以借給我100萬,然後我把錢打過去,他們就會放人了。”葉菁拉住他的胳膊,滿是哀求地看著他。
“你可真幼稚!”他說。
葉菁的心裡“咯噔”一下,他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她嗎?
“你對他們一無所知,你怎麼知道他們就是受信用的人?你怎麼就可以判斷出這些人等你把錢打過去之後就一定不撕票呢?你也說了你弟弟只是因為罵了那個人一句,他就把你弟弟往死裡打,打得都出不來氣,你說這些人手有多麼毒辣,既然心狠手辣,做事必然是斬草除根,絕不會為自己留一點後患的。如果你弟弟沒有看見過他們,也許他還可能不死;但是如果你弟弟看到過他們的樣子,那麼必然只會是死路一條。”
葉菁驚恐不安地看向他,聽他這麼一說,仲文能不能夠保住他的性命倒成了一件非常懸的事情了。天啊!怎麼是這樣的!
“可是我想要試一試,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要試一試。我總不能不管他吧。他可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啊!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幫幫我好不好?只有你可以幫到我,只有你可以幫到我了啊!求求你——”葉菁哭了起來,心裡茫然失措。
“你先別哭,你讓我好好想想,到底該怎麼做。”他說。
葉菁把溢位口裡的所有嗚咽聲吞到肚子裡,閉上嘴,讓它們化成眼中的期冀。
房間裡異乎尋常的安靜,安靜得讓人覺得難受。
葉菁看向惡魔的目光越來越焦躁,幾次想要開口問他,但是看到他靠在沙發上緊皺著眉頭,眼睛放空對著天花板,似乎在思考著辦法,葉菁便又不敢打擾了,怕打斷了他的思路。
時間滴滴答答走得緩慢,葉菁的手指已經被自己掐紅了。他還沒有想出辦法來嗎?又或者他只是不想出那100萬!果然,感情是經不得考驗的啊!
葉菁的身體站了起來。
“你坐下。”他終於開口。
葉菁的身體僵了一下,但還是順從地坐了下去。
“手機帶了嗎?”他問葉菁。
葉菁趕忙說:“帶了。”
“好,你給我。”他朝她伸出了手。
葉菁從口袋裡翻出了那隻忘了還給秦阿姨的白色手機,想起秦阿姨罵她的話,心裡突然覺得像針扎一樣。忍著心頭的難過,葉菁把手機遞到了他的面前。
他接過手機,在通訊簿上翻了一下,似乎在找仲文的號碼。
他抬起頭問葉菁:“綁匪有沒有跟你說你和他以後聯絡的方式?”
葉菁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們上一會就是這樣通話的,他那邊拿的是仲文的手機。我再聯絡他自然還是撥這個電話的呀。”
“那你再試一次。”他把手機遞到葉菁的面前。
葉菁為難地看著他,現在打電話給那個混蛋,假如他說問葉菁那100萬弄到了沒有,她該怎麼說呢?惹怒了他只會讓事情變得不好的啊。
“放心,你只管打便是。”惡魔把手機往葉菁的面前又伸了伸。
葉菁的心定了定,他的意思是不是說要幫她?太好了,如果是這個意思,那麼她就不用擔心了。
葉菁高興地接過他遞給自己的手機,激動地按響了仲文的電話號碼。
可是,手機裡幾聲忙音過後,只聽到裡面機械的聲音響起——“對不起,您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獲取對方開機資訊請按1,以上提示免費。”
什麼意思?仲文的手機關機了!
“他的手機關機了。”葉菁震驚地對惡魔說道。
“這是自然,我想不是手機關機,而是那張卡直接被作廢了。”他一點兒不吃驚,很顯然他早就預料到了會是這種狀況,怪不得他突然讓自己打仲文的手機呢。
“作廢?”葉菁驚異地望著他。
“是啊,作廢。那張卡不可能再用,一定是被他們給直接毀掉了。留著它毫無用處,反而說不定會為自己招來麻煩,被警察順藤摸瓜找著他們,毀掉是最後的出路。只要他們知道你的電話號碼就行。”他冷靜地判斷。
“那我還怎麼聯絡他們啊?”葉菁六神無主起來。失去和他們的聯絡,就等於失去了她和弟弟之間的唯一聯絡,這可怎麼辦才好啊?“要不這樣,我們把錢打過去,他們就會放人了!”
“你怎麼那麼幼稚!我剛才已經和你講得非常清楚了,他們放人的可能性很小。你也知道他們是心狠手辣的人,拿錢撕票的事情是很容易做的。這錢輕鬆地打給他們,不僅不會讓他們滿足然後放人,還會激發他們的野心,他們會向你不斷地加碼、敲詐,而等到所有的錢拿到手之後,他們就會一不做二不休,幹得徹底,把你弟弟徹徹底底地、乾乾淨淨地從這個地球上消失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