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了嗎,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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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了嗎,寶貝兒?
“後來?後來姐姐我就反剪著他的手製住他,然後對車上的人說這是小偷,誰幫我送公安局去。結果沒有一個人敢動,更沒有人一個人說話。我那個鬱悶吶!”
葉菁的腦門上全是黑線,她是受害人,是見證人,當然得自己親自去啦,誰還會替她送小偷去?
“再後來呢?”葉菁問。
“再後來你是沒有想到啊,這小偷突然戲劇化地大哭起來,我嚇了一跳,這傢伙還真沒骨氣,正要諷刺他幾句,沒有想到他竟然對著全車的人痛哭流涕地喊道他不是賊,真正的賊是我,他是因為發現了我是小偷,所以現在被我反咬一口誣陷是賊,求全車的人快點救救他,還說怎麼可能有像他這樣沒本事的賊呢,看看自己這可憐的樣子。我跟你說,葉子,全車的人看我的眼神馬上就變了,就跟表色龍似的,一個個嫌棄地看著我,還有人竟然跳出來斥罵我,鼓動大家扭送我去警察局。”
葉菁嚇得臉色都變了,趕緊追問她:“那結果呢?你被送進警察局了沒有?”
她嗔葉菁一眼,說道:“我要是被送進去了,還能站在你這裡?”
“這倒是,”葉菁撥出一口氣,“那後來你怎麼做的?”
“還能怎麼著?那些人還不都是看我是個女人好欺負所以在那虛張聲勢地吼,之前我摁住那個男小偷的時候就沒見他們這麼正義感氾濫過!我大喝一聲‘誰敢!’就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吼了。
我把那小偷的衣服扒下來,把他的東西一股腦兒翻了出來扔在地上,有很多眼尖的人大叫起來說那是他的東西,我這才洗清了嫌疑,司機直接把車開到警察局去了。”
“那然後呢?”葉菁追問道。
“然後嗎,我就站你面前了啊。搭計程車過來的,我可不想一天裡多碰幾個小偷,再趟幾趟渾水。哎,你說我這渾水趟的,耽誤了時間不說,還多耗費了錢。不過嗎,我也有一個大大的收穫,那就是經過這件事情,我才發現原來我這人真令我自己崇拜,太棒了,太偉大了,太聰明瞭,簡直就是一個女英雄!女中豪傑!突然之間我就成熟了,長大了,頓悟了!”她的臉上滿是自我陶醉的表情。
“撲哧——”葉菁忍不住終於還是笑了出來,和她一起被樂珊逗樂的還有秦阿姨。
秦阿姨的眼淚都笑了出來,笑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秦阿姨嗔怪她道:“你呀,就喜歡瞎扯,行了,回去吧,小菁要休息了,她不能說太多話。”
“我才不是瞎扯哪,都是真的。”樂珊不服氣地說。
“真的,真的,真的就是了,你回去吧。”秦阿姨哭笑不得。
“我才來多大會兒啊,您老就讓我走啦?再等一會兒吧。我還想和葉子說說話。”樂珊耍賴似的拉住了葉菁的手。
葉菁朝樂珊笑道:“你回去吧,元旦店裡生意忙,瀋陽一人幹起來太累。”
樂珊撇撇嘴說:“他哪裡一個人,店裡不是還聘了幾個店員嗎?他才用不上我呢。我走不走他根本就不關心。”
葉菁明白了,敢情和瀋陽鬧了矛盾,瀋陽忽視了她了?
葉菁笑道:“他可能太忙了,你要知道他一個廚師兼老闆,肯定忙昏了,你又老是往我這裡跑,店裡生意你又顧不上,所以他會找其他人來幫替代你,做你的事情。你要體諒他啊,以後還是不要天天來了,我明白你的心意的,反正我快要好了,等好了到你的店裡去看你。”
她感動地抱住葉菁,說道:“謝謝你,葉子,你這麼為我著想,我心裡好感動啊。謝謝你,葉子。”
“謝什麼?我們倆是好姐們啊!再說你是為了我忽略了家庭,應該是我謝你才對,還要對你說對不起呢。”
“呵呵,不說了,不然咱倆都搞成肉麻的感謝會了。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回去了,抽空再過來看你了。”
“嗯嗯,等元旦這一陣忙完再說吧,反正還有秦阿姨陪著我呢,我不寂寞的。”葉菁笑著從她的手裡抽出我的手,在她的手掌上親暱地輕輕地拍了兩下。
她咯咯笑了起來,然後輕輕地抱了葉菁一下站起來,說:“那我走啦。”
“嗯,走好。”葉菁朝她笑著揮手說。
她嘻嘻哈哈地走了。
“這丫頭,除了性子吵了一點,人還蠻好玩的,也挺義氣。”秦阿姨對著她消失在門口的身影說。
我葉菁正要表達我對這句話的肯定,沒想到一個突兀的聲音從門外闖了進來——“你們——在說——什麼?”陰慘慘的聲音,附帶一個圓圓的臉突然出現在了猛地開啟來的門外。
天哪,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聊齋》版本了。嚇死人了!
她看見葉菁和秦阿姨顯然是被她嚇著的樣子,嘿嘿得意地壞笑道:“背後說人,是要被抓住的哦。呵呵,不過表揚一下剛才的話我愛聽,當然啦,我就是最講義氣最好玩的人了,好了,我這一次真的走了,別用哀怨的眼神看著我,我也不是想要插嘴的,都怪你們偷偷地背後議論我,還要那麼大聲,沒辦法,聽到了和我有關的話我總不能置若罔聞、裝聽不見吧,總要發表幾句議論的。”她得意地笑了兩聲,然後把頭縮回去,又把門給關上了。
葉菁和秦阿姨無奈地互視一眼,苦笑了起來。
日子滑到第十天的時候,葉菁還是沒有見到傳說中的韓總,也沒有見到她的那個弟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怎麼也不來了呢?
那時候還沒有清醒的時候總是聽到他的聲音,但是現在自從她醒來之後他就從來沒有再出現過,葉菁想他可能都不知道她醒來的訊息了吧。
葉菁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否則肯定讓秦阿姨幫她打個電話給他。那一次問樂珊,她說她也不知道,還說葉菁這個弟弟神出鬼沒,現在越來越成熟,越有氣場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都不出現了。
葉菁嘆了一口氣,心想這姐姐和弟弟的關係肯定不太好,否則不可能弟弟這麼長時間不來醫院看姐姐,甚至連一個電話都不打來問。
“你在想什麼呢?”一把清朗的聲音像清泉彈在青石板上躍然而來,葉菁循聲望去,一個頎長挺直的身影朝她款款行來。
“想我了嗎,寶貝兒?我想你了呢。”他的薄脣裡輕佻地說出這樣令人害臊的話語。
如果不是他的形象看起來比較正派,根本就不像一個痞子,葉菁想說不定她還真會扯開嗓子大喊“非禮”。
葉菁不動聲色地看著他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他的眼睛緊盯在她的身上,目光是火辣辣的,似乎想要把葉菁看進他的眼裡,融進他的心中。這是一種思念的眼神,一種摯愛的眼神,一種不想再失去的熾熱眼神。
這樣的眼神滿含深情,看得葉菁的心“砰砰”直跳。這是她的什麼人啊?怎麼似乎對自己這麼親熱,難道是……她的“男朋友”韓總?可是,他不是那天晚上送她香水百合的男人,聲音不對。不過這個聲音葉菁好像在昏迷的時候也有聽過,但並不記得當時他對她說過的話的內容了。他是誰呢?一定不是韓總!
他終於走到了葉菁的面前,確實是一個非常英俊的男人,只是氣質略有些疏冷,可能是出身高貴的原因吧,又或者是他的天性使然,讓他看起來不易讓人親近。他的眉眼硬朗,鼻子高挺,嘴脣削薄。穿著貼身西服的他看起來精明幹練,成熟穩重,還透著一點冷傲。
“寶貝兒,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都看痴了呢。我知道你也是想我了,是吧?”他厚顏無恥地說。
葉菁很是無語,這誰呀,見面沒有一句正經的。
他突然俯下身來,葉菁下意識地往身後避了避,但是還是被他逮住了,他在葉菁的額頭印下重重的一吻。
葉菁伸出手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扇過去,這個死色狼!
“你幹什麼?”葉菁怒喝道。
他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她會突然賞他一巴掌,竟然被打懵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給我出去!你這個大色狼!”葉菁指著門外聲嘶力竭地說。葉菁雖然不認識他是誰,但是好歹顧念當初在昏迷中他曾經陪在她身邊,與字說話的舊情,否則她就真的喊人來把他抓出去了。
他不可置信地望著葉菁,眼睛裡邊開始升騰起震驚和悲哀,還有失望。
他緩緩站起身來,葉菁以為他要走了,心裡面雖然覺得自己好像做得太絕情了,但是一想到他對她的輕薄葉菁就生氣。這種人就是色狼投的胎,不然怎麼二話不說撲上來就親人家,大叫“寶貝兒”,肉麻死了!
沒有想到他竟然拉過一條凳子坐到了葉菁的床前,使勁扯頸間的領帶,直到把它給扯松,然後解開自己襯衫的第一粒鈕釦,這個樣子完全不像是剛才進來的那個成功男士的幹練高貴模樣。
他臉上的狼狽表情已經被重新收拾過,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邪佞張揚,一副痞性,玩世不恭的樣子,嘴角勾上了邪氣的微笑。
就知道這個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好人,這死樣子不就是他之前的與那些輕狂動作相宜的形象嗎?被她一巴掌打回了原形了?
“你怎麼還不走?”葉菁質問他。
“我為什麼要走?”他反問葉菁。
真是一個對自己認識過於自大的人啊,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麼令人嫌棄麼?
葉菁咬了咬牙說道:“你在這裡不受歡迎,你自己不知道嗎?”
他似乎並不介意的樣子,翹起二郎腿悠閒地靠到了後面的椅背上,一副我就呆在這裡你拿我怎麼著的表現。
葉菁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呢?她是不可能和這種人打交道的,所以只能證明坐在這裡的這個男人只是走錯了房間,或者是因為無聊故意隨便找個人來打發這無聊的時間罷了。
在醫院裡葉菁不怕他再做出什麼輕薄的動作來,只要這一次他再敢像之前那樣,她絕對會讓他好看,一定不再顧及情面大喊“非禮”讓他把臉丟光。
既然他要耍無賴賴在這裡就讓他賴吧,她把他直接當成空氣不理他就行了,一會兒後他自覺無聊便會走掉的,大不了等會兒秦阿姨來她就讓秦阿姨把他請出去得了。
於是葉菁便佯裝睡覺,直接忽視某人。
他沉默了一會,還是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醒來的,可是沒有想到你一醒來就送我這麼大的厚禮,還真是讓我意外。你難道到現在還不能接受我嗎?”他的口氣裡有著隱隱的哀傷。
葉菁心裡的感覺很是奇怪,他的話竟然惹起她一陣莫名的心酸,這是怎麼回事?
“你知道不知道,我這些天在紐約心裡都是記掛著你,聽到醫院說你醒了,正在恢復中,而且恢復得很好,我感覺真的很高興,要不是實在走不開,不能丟掉那邊的業務,我早就飛回來了,難道你就是因為我消失了這麼久沒來看你才生氣?是嗎?”
話說得雖然有些感人,但是他還是免不了自高自大的毛病。葉菁沒有回答他,就當自己壓根沒有聽見他的話。
他見葉菁沒有回答他,停頓了一會兒,又開始自言自語:“反正這一次等你好了之後就乖乖地呆在我的身邊,哪兒也不許去了,我養得起你。”
最討厭這樣自大的人了!什麼人嗎?把她當成什麼了?她又不是你圈養的寵物,幹嘛不許出門?
哎,就當他是夢遊算了,說的話直接從耳邊過濾掉,不放到心上。
“好了,既然你想要休息那我就走了,你先好好休息吧,偶爾耍一耍脾氣可以增強情趣,但要記得不要動不動運用武力,你要知道我是不喜歡被女人打的。”他的語氣有些凌厲,但是仍然是笑著在說。
什麼人啊?這話怎麼一點都不好聽呢?
葉菁終於轉過身來,睜大眼睛瞪向站在她面前的傢伙。
他也正在看
著葉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種感覺還真不舒服。
葉菁皺了皺眉,不滿地對他撒氣道:“我就是這樣暴力的一個人,我就喜歡動不動使用武力,怎麼辦?你不喜歡我也沒有辦法啊!所以,我根本就不適合你來‘養’!所以,也就不老您的大駕了!”
他的臉上現出了怒氣,但他似乎在極力忍著不想發作。
葉菁卻感覺心裡非常暢快,這樣自大的傢伙就該多吃些癟,他才不會眼睛插到天上去。
“你還真是牙尖嘴利!和以前有的一拼。不過,我就喜歡這樣的帶刺的玫瑰!我會把你身上的刺一根一根的拔除掉的,你等著。”他漂亮的手忽然伸到葉菁的面前,修長的手指在葉菁的臉頰上輕輕流連了一下,她還沒有來得及喊“非禮”他就收回去,轉身離開了。
葉菁怔怔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發呆,直到他輕輕闔上房門走出門外葉菁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這個人剛才的背影看起來好淒涼啊!是她傷了他麼?可是他確實不是一個君子,所作所為都不讓她喜歡啊!而且,除了他的聲音,她對他並沒有什麼印象,那樣突然的親暱舉動讓她怎麼能習慣?
他到底是誰?只是一個無聊的人這麼簡單嗎?
不像!葉菁心裡的聲音說。
但是算了,反正她也決定以後不和這樣輕浮的人相處了。管他到底是誰。
“哎,小菁,剛才韓總好像來過吧?我聽人說。”秦阿姨走進門來目光急切地在房間裡蒐羅了一邊之後問我。
“韓總?沒來啊。”葉菁沒有看到那個送她香水百合的人啊。
秦阿姨想必還是有些不相信,看葉菁的神色不像是說謊,臉上現出了一絲失望,她說:“哎呀,看來那個人是看錯了,算了,沒來就沒來吧,本來我還是想要他來嘗一嘗我的手藝呢。”
“什麼?”葉菁好奇地問。
秦阿姨笑道:“我開啟,你來聞一聞是什麼?”
葉菁感了興趣,朝她猛力地點點頭。
秦阿姨神祕地把保溫盒開啟,一陣濃濃的肉香撲鼻而來,真是令人垂涎欲滴的味道啊!讓人真想食指大動呢。
“是燉排骨嗎?”葉菁問。
她搖搖頭,葉菁想了一下,問道:“是豬蹄湯嗎?”
“也不是。”她笑著。
“老母雞湯?”葉菁說。
她繼續搖了搖頭,真是鬱悶死我了。
“魚湯?鱉湯?蛤蜊湯?……”葉菁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心想總有一個是的吧,在這樣**人的香氣底下去拼命地猜這湯是由什麼做的,只能聞,只能說,卻不能吃,你說是不是一個極大的煎熬?
“不對,統統不對,告訴你吧,這是野鴿湯,是我老家的侄子帶給我的,很營養,放心,這是家養的野鴿,沒有病,是上一代野鴿哺育的後代,很補身體的,我燉來給你喝。本來以為韓總有這個好口福,正好趕上了呢,既然他沒有來,那就你一個人喝,喝完了你的病好的更快些。”秦阿姨說著,倒出裡面香氣撲鼻的野鴿湯,對著碗吹了幾口氣,然後拿出勺子來喂葉菁。
葉菁心裡感動得一塌糊塗,千言萬語只能凝成了出口的一句話:“秦阿姨……謝謝你!”
秦阿姨羞澀地笑了笑,說道:“跟我客氣什麼呢?韓總對我那麼好,而你也是一個這麼好的姑娘,我當然要盡我自己的能力把你照顧得更好一點咯。”
葉菁知道她多半是為了韓總的關係才對她這麼好的,但是她不介意,這也是情有可原的嗎,韓總對她有恩,她自然儘量想方設法地報答了,而葉菁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韓總的女朋友,也許正是因為這個葉菁猜很可能的關係她才對自己這麼好,愛屋及烏吧。
葉菁笑了笑,不管她是出於什麼原因對她這麼好,葉菁都感念她這些日子對自己的照顧和付出。
“秦阿姨,您喜歡什麼?”→問她。
秦阿姨低下頭想了想,說:“嗯……你問我喜歡的東西嗎,我得仔細想想,我好像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哎,嗯,最喜歡的你是指哪方面的,吃的,穿的,還是……”秦阿姨看起來十分苦惱。
葉菁有些哭笑不得,就說:“您隨便講一講,任何感興趣的,都可以說的。”
“哦,”秦阿姨終於不再苦惱,頓悟的樣子,說道:“這麼個意思啊,那我想想,我感興趣的有哪一些啊,有春捲、獅子頭、老母雞湯、鴿子湯、白蘿蔔、糯米粥……”
葉菁的腦門上全是黑線,怎麼全是最普通的事物啊?看來秦阿姨是一個非常質樸的一個人,不過她的氣質倒挺好,舉手投足流露著淡淡的優雅。
那個討厭的傢伙人間蒸發了,之前聽他貌似惡狠狠的丟下一句“你等著”,葉菁還隱約的心裡有著一份擔心,但現在她不用擔心了,他似乎徹底消失了。讓葉菁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可是,葉菁期待中的那個人也沒有出現,一直都沒有出現過,葉菁總是在想會不會他還像那一次一樣半夜來看她呢,所以有好幾次葉菁都強迫自己在晚上不睡覺等著他能來,可是葉菁一直都沒有等到他來。心裡面的小小燈火也漸漸被熄滅了。
這麼一直躺著,過了近一個月,終於可以下床走動了,秦阿姨總是會攙著葉菁的手小心翼翼地在醫院的草坪上散步。
葉菁已經讓她幫自己轉到了普通病房,是葉菁自己堅持的,她知道那裡的費用太貴了,樂珊也和她提過這事,她一直都沒有見過韓總,不想欠他的太多,即便葉菁和他真的是男女朋友關係,她也不想這種沉重的金錢負擔讓她覺得心裡虧欠他太多,然後影響到自己對他的感情。
醫院和秦阿姨都是反對的,可是葉菁堅持一定要搬到普通病房,否則她就出院,可能他們都意識到葉菁真的是吃了稱砣鐵了心,再也不可能讓她改變主意了,所以只好選擇了同意,當然他們肯定是向那個韓總申請過的,韓總後來也應該是批准了的。
這一天,葉菁躺在**百無聊賴地看著陰沉沉的窗外,忽然好像看到一片片白色的小花瓣從葉菁的窗前劃過。她的眼睛猛地一跳,從**蹦了下來。
身後傳來秦阿姨焦急責備的聲音:“小心啊,別摔著了。你到底要拿什麼?我來幫你就是了。”
“不用。”葉菁對她說,腳步並沒有因為她的話停頓住。
葉菁把窗戶拉開,眼睛都還沒有來得及看向窗外,一陣冷風就猛地灌了進來,讓穿著單薄的葉菁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脖子條件反射地往裡面縮了縮。原來呆在空調房裡還真不知道外面的天氣這麼冷呢。
“看什麼呀?把窗戶關上,這樣吹冷風是容易感冒的。”秦阿姨著急地朝葉菁走來。
病房裡的另一位割了闌尾不久的病友也附和說:“是啊,吹冷風對於大病初癒的人確實是不好的呀,以後頭會疼。”
葉菁轉回頭朝她們善意地笑了笑,說:“馬上就關,馬上就關。”說著,她又轉過去,深吸一口氣,把頭朝窗戶邊移了移,也順勢把手臂伸出窗外。
“秦阿姨,您看,你們看啊,外面好像下雪了,是的,在下雪,在下雪也!下雪了!”葉菁高興的像個孩子,她喜歡雪的,那是從天空降下塵世的精靈,聖潔無暇。
“真的嗎!”秦阿姨好像也很喜歡雪,她驚喜地跑到窗戶邊伸著頭徑直朝外看,也顧不上到底冷不冷了。
葉菁抿嘴笑道:“今年竟然會下雪,上次還聽您說這裡都有兩年沒有下雪了呢。”
“是啊是啊,好久沒有下雪了。”葉菁的背後也傳來了一個附和的聲音。呵呵,那個病友也受不了雪花的**,也爬下床來來看雪了。
真美!
美得晶瑩剔透,美得出塵脫俗,美得不可方物。
最簡單的色彩卻是美到極致的有力呈現,真是讓人不由稱讚。
“好漂亮啊!葉菁覺得它們飛舞在空中就像蝴蝶一樣呢!真想這個時候跑到雪地裡像只蝴蝶一樣翩翩起舞,要不對個雪人,打個雪仗。”病友年紀比葉菁稍長一點點,卻和葉菁一樣也有一顆未泯的童心,或者說是擁有一顆對美的事物無法割捨的情誼。
葉菁笑道:“是啊,要是能在雪地裡走一走,也是好的。”葉菁滿是遺憾。這樣的身體狀態還是受不了外面凜冽的寒風的。
“哎,好不容易下場雪還不能出去看,實在是太難受了!真是鬱悶死人啊!嗷嗷嗷……”她痛苦地大叫起來。
秦阿姨笑著嗔怪道:“你叫什麼啊!等一會兒隔壁的病友還以為怎麼的了,都跑來問我們怎麼辦?”
“啊啊啊……”忽然左右隔壁都傳來這樣驚喜瘋狂的聲音。
她們三人都先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哈哈大笑起來。
這樣的雪花,怎麼不讓每個人都激動呢?即便是沒有任何浪漫細胞的人,看到這樣美麗的事物都要忍不住大聲讚歎幾句吧,尤其是在這樣一個連著兩年都沒有下雪的城市。
她們三人陶醉在這漫天遍地的白色世界中,心中拋卻所有雜念,靜心沉醉在這樣聖潔的美麗裡。
還是秦阿姨最先反應過來,她叫住陶醉得忘乎所以的葉菁和那個叫芳姐(她讓葉菁這麼叫她)的,說站在這裡太冷,這冷風再吹下去不發燒才怪,她一說葉菁還真的發覺這身體是冰涼涼的,於是只好在秦阿姨的逼迫之下和芳姐依依不捨地回到了**,可是這心裡還是癢癢的,覺得沒有看過癮,主要是沒有到雪地裡去走一走覺得遺憾,雖然窗戶已經被秦阿姨關上了,可是眼睛卻始終是沒有離開那窗外的雪花。
“哎,你喜歡古代哪些有關雪的詩句?我最喜歡的是柳宗元在《江雪》中描寫的意境——‘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在這樣一片冰天雪地的靜謐環境中去釣魚,實在是很有格調呢。這個老漁翁我忒欣賞了,遺世獨立,節操卓然,讓我喜歡得緊。”芳姐侃侃而談。
葉菁笑了起來,她喜歡的這首詩葉菁也頗為喜歡呢。
很奇怪,明明自己失憶了,和人有關的葉菁都記不起來,可是這些文字的東西她竟然沒有忘記,一旦提到葉菁便自然想起,葉菁想這失憶失的還具有選擇性啊,不過這樣也好,否則她不成為大白痴不可,因為她把學過的知識都忘了,智商等於零,不是白痴是什麼?還好,還好,自己還真是幸運,與大白痴擦肩而過了。實在是奇了,葉菁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算了,不想了,反正也想不明白。
她還是想想自己最喜愛關於雪的哪些詩句吧。
葉菁認真想了一下,說道:“我最喜歡的是張岱《湖心亭看雪》中的句子:‘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餘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我最欣賞的就是那幾個數量詞,把人的渺小與天地的巨集大曠遠寫了出來,天地遼闊,人卻只如滄海之一粟,鮮明對比呀,令人深思,韻味無窮。”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讚賞,大家興致都很好,乾脆就放開了就這雪花熱烈地討論起來。
原來她是當老師的,而且還是語文老師,葉菁告訴她其實她之前也有當過老師,是舞蹈老師。她很高興,說遇到知音了。
她們倆成了好朋友,經常湊在一塊兒就一個事情爭論不休,有的時候甚至是面紅耳赤的。可是,她們不會真的吵起來,反而是爭著爭著就都停下來,互相看了看大笑起來。
偶爾樂珊過來正好撞見她們倆這樣,都嫉妒得大聲叫道:“天哪,這總共才幾天啊,我的好朋友就被人給偷走了!”往往讓她們笑得前仰後合。
葉菁覺得她能夠搬到這個普通病房來是她的幸運,因為她遇到了一個很好的朋友。
可是,有一件事情卻打
破了葉菁平靜的生活。
那天中午,有人打電話打到了醫院裡來找葉菁,聽到秦阿姨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告訴葉菁說:“有個男人打電話竟然打到了醫院辦公室說要找你,她驚歎說這人還真是好本事!她告訴我說打電話的這個人自稱是你弟弟仲文的輔導員,說找你有緊急的事情,我想你現在病著,不方便來來回回,太累,所以我讓他先掛了等會打我的手機。喏,這個手機還是給你用著,回頭你不要了再還我,這樣別人聯絡你就好聯絡了。拿好,他馬上可能要打電話來。”
葉菁接過秦阿姨扔給她的一隻小巧的白色手機,翻來覆去地看她,心裡覺得怪怪的,這手機咋越看越熟悉呢?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哦,想起來了,秦阿姨不是說過她曾經有一段時間就是住在醫院裡由頭來照顧自己的麼?那麼很可能那個時候秦阿姨就把她的手機借我用了。
真是一個善良真誠的人啊!
葉菁感激地看著秦阿姨,秦阿姨笑道:“行啦,做出這樣一副討好的表情來幹嘛哪?這手機裡的卡是你曾經用過的,我一直留著呢,剛才又給你重新裝上了。你耐心等一會兒,電話應該就要馬上打來了。”秦阿姨的話剛剛說完,真是喊曹操曹操到啊,這電話鈴聲就應時地響了起來。
葉菁抬頭朝她笑了笑,她朝葉菁點點頭催促道:“快點接——”
“哦。”葉菁說。
葉菁把手指按在了接聽鍵上,開口問道:“喂——請問您找誰?”
那邊也不繞彎,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是葉仲文的輔導老師,也就是他的班主任。你是他的姐姐嗎?”
葉菁答應道:“是。”
他生氣地說:“你知不知道葉仲文已經有好多天都沒有來學校上課了,他曠課實在是太厲害了!這是他從來都沒有過的啊!我不知道你這做姐姐的是怎麼當的,他這下本年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以前品學兼優,可是這個學期他不是打架,就是和人吵架,還有就是老曠課,現在到了一個月不現身的程度,在學校里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人影,也不知道他到底到哪裡去了?可別惹出什麼事情啊?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葉菁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裡,因為我……”
他毫不留情地直接打斷葉菁,說:“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們家長這麼會推卸責任,找你們的父母找不到人,找你吧,你又不知道他的行蹤,雖然葉仲文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照理說確實不需要家長多加擔心的,但是他畢竟還只是剛剛上大學沒有多久。你要知道,大學是半個社會,管理不可能有高中那麼嚴格,他多半是一時還沒有適應這衝入嚴酷社會的現實,受一些不良因素的蠱惑,所以才會變得這麼快,而且是往壞裡變,因此做家長的應該多多配合我們學校、老師給予他正確地引導,把他往正路上推,而非放任自流。請你們對此引起足夠的重視,快速通知他,督促他來學校上課,否則學校很快就會給予他警告處分!如果連即將到來的期末考都不來的話,我們就會請退他!”語氣顯然很凌厲,看來是一個很厲害,很有頭腦的導師,工作也做得很到位。
葉菁戰戰兢兢地聽她說完,心裡沉沉的,然後頓了一下開口道:“我會和他聯絡的,能不能麻煩你們給他多一點的時間?”
他似乎想了一下開口道:“好吧,我們先不給他警告,會給他再多一點的時間的,但是至少要在考試前出現,否則即便不警告也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會被學校開除的。”
葉菁的心裡沉甸甸的,悶悶地答應著掛了電話。
哎……傳說中的與葉菁相依為命的弟弟到底在哪裡呀?自從她醒來之後一直就沒有見過他,到哪裡去找他?
她怎麼會沒有手機的呢?其實她心裡都覺得納悶,葉菁曾經在想是不是因為她出了事情所以把手機給弄丟了或者是弄壞了給扔了,反正無從得知。她也不好直接問秦阿姨,她怕問了她反而讓她懷疑自己的記性,然後最後牽連出她失憶的事情。其實她也很好奇另一件事情,她怎麼會好好地失憶的呢?樂珊不說,總是含含糊糊地說一些與之沒有邊際的事情,葉菁想樂珊大概是怕她想起以前的事情痛苦吧,索性選擇了不說;而秦阿姨呢,葉菁也不方便問,所以她到現在都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好好地受傷失憶的,權且當成自己就是因為出了車禍給車撞了腦子導致的吧,這樣解釋起來就比較得合理了。
秦阿姨的手機上會不會有她當初記載的電話號碼呢?而其中會不會有一個名字記載為“仲文”或者是“葉仲文”或者是“弟弟”的字樣呢?畢竟葉菁用過她的這部手機,而且那卡貌似還是葉菁專用的,說不定通訊簿或通話記錄有他的資訊。
不過葉菁的心裡還是隱隱覺得有點懸,看這弟弟一個多月都沒有來看她,他恐怕對她的感情也不怎麼深吧,這樣說她們倆長久不通話好像也是極正常的事情。哎,真煩,不管了,先死馬當活馬醫,找找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穫呢。
葉菁先翻手機裡的通訊薄,急切地從上往下翻,驚喜的是竟然真的找到了一個記載著“仲文”字樣的電話號碼,她心裡一陣狂喜,看來事實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糟糕,畢竟是姐弟,怎麼可能連聯絡方式都沒有呢!
葉菁正準備按下接聽鍵,忽然緊挨著的兩個名字卻讓她的眼睛忍不住跳了跳。
“惡魔”、“韓世軒”!這兩個名字為什麼讓我看到之後有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很微妙,葉菁無法形容,只是覺得這樣的名字讓她的心莫名的有一種壓迫感。尤其是那個奇怪的名字——“惡魔”!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名字呢?搞得跟黑社會里的龍頭老大似的。很顯然這是一個人的代號,她為什麼會和這樣有著恐怖代號的人有聯絡呢?葉菁以前是做什麼的?哦,對了,樂珊說她之前是一個舞蹈教師,後來做過短時間的模特,那她認識的人是在這其中嗎?好像可能性也不是很多呀。葉菁自我安慰道:也許這只是她給某一個比較親密的人取的調侃性的外號吧?並沒有什麼深意。
而另一個名字“韓世軒”並沒有什麼特別,而之所以引起葉菁的注意只是因為他的姓氏。她記得秦阿姨老在她面前提“韓總”、“韓總”的,說他如何如何;而樂珊也提過這個人,貌似還說他是她的男朋友,前天還問她為什麼這些日子都沒有看到過那個大帥哥了,而現在葉菁的通訊簿裡我翻了又翻,只看到這一個姓韓的,也就是說他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韓總”,是她的神祕男朋友了。但是,她是不可能撥通這樣的電話去問人家的,撇掉冒失不說,葉菁對他的記憶是零,她不想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算了,先不管他們,給仲文打電話是當務之急。
葉菁把他的電話撥通,電話裡響了好長時間的彩鈴,她耐心地等待著,終於電話被接通了。
裡面的背景好像很吵鬧,醉酒划拳的聲音不絕於耳,葉菁的眉頭不禁皺了皺,正要開口問,那邊忽然傳來一聲暴躁的聲音:“喂,誰?”
葉菁的心猛地一沉,這個聲音怎麼好像從來都沒有聽過?好像不像是她昏迷中聽過的那個弟弟的聲音啊,也許是葉菁當時昏迷記得並不是很清楚的緣故吧。
葉菁斟酌著字眼,說道:“你好!請問是……仲文嗎?”
那邊的聲音頓了一下,突然再開口的時候顯得非常興奮,他說:“你認識葉仲文?”
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是?怪不得這聲音不像呢。
“是。你是誰?”葉菁開門見山直接問他。
他哈哈大笑起來,葉菁反感地皺了皺眉,這個人粗嘎的聲音可真難聽。
他似乎和身邊的那些人低聲說了些什麼,那邊安靜下來。背景裡只剩下了他粗嘎的聲音:“你問我是什麼人,那你是什麼人呢?和葉仲文是什麼關係?”真反感他這樣的語氣,她找她的弟弟,關他什麼事?
“我是他姐姐。你讓他接電話。”葉菁不想再和他廢話。
“哦?原來他還是有親人的啊!我還以為他的家人都死光了!問他家裡的電話他說家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沒有家人。原來他還是有家人的啊!這死小子查他的手機他竟然提前把手機全部格式化了,害我們這麼久都沒有辦法聯絡到你們。好了,現在我也不廢話了,實話跟你說了吧,葉仲文現在在我們的手裡,你們準備100萬現金給我們,我們就放了他,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一個月後你還能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你們的面前。”
葉菁的頭“轟”的一下,血液似乎全部都倒流到腦子裡來了,竟然半天都反應過來。
那邊急了,又開始嘶吼道:“你他媽說話呀,死了嗎?還是你不願意救他出去?誰讓他得罪了我們老大,現在被關在地下室裡受苦呢。放心,暫時死不了的,老大還指著他發財呢。如果你們籌不到錢來,老大就把他賣到非洲去做勞工,那價格也不算差呀。哈哈,怎麼樣?快點做決定!老子可沒有耐性和你玩。”
聲音裡儼然是**裸的陰狠的威脅。
葉菁握著手機的手開始遏制不住的顫抖,原來這個人是黑社會的,仲文怎麼會得罪這樣的人呢?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緩住他,然後再想辦法救出仲文。
“好,我答應你,只是請你多給我一點時間,我沒有那麼多錢給你,必須去籌。”葉菁只好選擇權宜之計。
“好吧,但不要超過一個禮拜,這樣吧,今天是禮拜二,你在禮拜天之前籌足一百萬,把這錢給我打到這個賬戶ⅹⅹⅹⅹⅹ。聽好了,不要跟我耍花招,否則我們絕對不會跟你客氣的。”
葉菁忽然想到了一點,感覺說:“我怎麼確定你不是騙我的,實際上仲文並不在你的手裡,是你撿了他的手機在這裡詐騙?”
他哈哈大笑,笑完陰邪地說:“看來你還真是一個聰明的人啊。既然這樣,我就讓你聽聽葉仲文的聲音,這樣你就會放心了吧。”
“是的。”葉菁直言。
“好,你等著。”他說著,似乎開始走起了路,因為葉菁聽到他重重的腳步聲響,而且背景是越來越空,漸漸還有了回聲,像是走在樓梯上才有的聲音。
葉菁想起來了,這個人剛才說過仲文被他們關在地下室裡,那麼現在這個人應該是走在往地下室去的通道里。
可憐的弟弟,受著怎樣非人的折磨啊!
葉菁握緊手機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那邊好像走了很長的路,終於腳步聲停了下來,葉菁豎起了耳朵,大氣都不敢出。果然葉菁聽到一聲鐵門被開啟的聲音之後,那個人便開口說話了,但顯然不是對葉菁說的,因為她聽到他邪氣的聲音這麼說:“葉仲文,你姐姐打電話來找你了,臭小子,我還以為你真的沒有親人呢,都這麼長時間沒有人聯絡你,沒想到原來你小子是騙人的!找死!”然後葉菁聽到響亮的“啪——”的一聲,然後是一個人無力的痛呼聲。
葉菁的心一痛,剛才分明是巴掌狠狠地扇在臉上的聲音啊!
“住手!你讓他接電話!”葉菁對他拼命吼道。
他低聲笑了一下,然後說:“OK!我真是不該當著他家人的面揍他,好了,我讓他接你電話。”然後他對那個還在哼哼的人說道:“你姐姐的電話,快接。”
只聽見一個低低的聲音悲哀地哈哈笑了起來,這個聲音讓葉菁的心不住地發顫。
葉菁聽見他冰涼涼的聲音:“你不要玩我了,我姐姐現在還躺在病房裡,她成了植物人,怎麼還能打電話給我?哼哼,說不定已經走了!你們,要打便打吧,要殺也可以,隨便你們,要怎樣就怎樣吧,反正這世間也沒有什麼讓我太留戀的東西了。”
“你他媽找死啊?別犯渾了,快點接,不接的話我就現在直接宰了你!你信不信?”惡狠狠的聲音,顯示出那人的惱羞成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