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有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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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有的自覺
恨意並不可以解決一切,葉菁尖利的指甲掐進肉裡,疼痛讓她驟然清醒。葉菁環顧四周,明白自己已經毫無退路,即便不甘心也無可奈何。
葉菁起身走到梳妝檯前,拿起了手機,開始翻看通話記錄。沒有任何訊息的顯示,果然如她所料,這傢伙已經刪掉了剛才撥過來的電話號碼。
葉菁冷笑了下,直接開始翻找她的通訊薄,這裡邊也再找不到惡魔的號碼,這個大變態甚至刪掉了她存下來的任何疑似男人名字的號碼,有的其實是女子的,只是名字稍顯英氣了一點,也被他刪掉了,真是可惡!
有很多號碼她平常都沒有認真去記過,根本不能完整地報出來。這樣好了,這些號碼被他刪去,她便再也不能和他們聯絡了,其他人的還好,只是可惜有一個人的號碼被刪,葉菁略微覺得有些遺憾,那就是邱子墨。這個男人是她接觸的人裡面很真誠的一個,雖然葉菁並沒有想著以後要和他能有什麼聯絡,但是心裡還是隱隱地覺得有些可惜。不過刪都刪了,還能說什麼呢。幸虧平常她就是一個冷淡的人,否則長久不和人聯絡,別人還以為她故意冷落了他,對他有意見呢。
不過話說這個大變態還真是低估了葉菁,他以為刪掉了惡魔的電話號碼,她便不能和他聯絡,他不會知道不知道為什麼,其他人的號碼她並不是記得非常清楚,唯獨他的電話號碼卻像是鐫刻在葉菁的心裡,那麼清晰,那麼深刻。她很想把這串號碼輸進去,然後撥通,可是等葉菁把手指放在數字鍵上的時候,她卻再沒有力氣繼續按下去,她能肯定剛才的電話是他打來的,因為那個大變態刪掉的不止他的電話號碼,其他疑似男子的電話號碼他都刪掉了,剛才葉菁打了他那麼多電話他都沒有接,如果剛才不是他打來的,那她再打過去他仍然是不可能接的,自己必自取其辱?
葉菁無力地把自己的手指移開了鍵盤,心裡面重重的一聲嘆息。
好吧,好吧,就這樣吧。
可是正當她把手機塞進手提包,卻聽到手機裡傳來她再熟悉不過的鈴聲——“可不可以也已經無所謂,深夜裡買醉只想要一份真實的體會,我一個人喝醉不需要誰來陪,不需要那些支離破碎虛假的安慰……”
葉菁的心猛地一跳,幾乎是顫抖著手指把手機掏了出來,不是,不是惡魔的號碼。我失望地按下接聽鍵。
“姐,是我。”仲文的聲音。
葉菁輕“嗯”了一聲算作答覆。
“姐,你搬出去住了?”仲文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高興。
“是,你有什麼事麼?”葉菁冷淡地說,這個時候我不太想和人說搬家的事情。
“嗯,嗯……沒有什麼事。只是因為晚上和爸媽吃飯的時候,聽說了你住到外面去的事情,我很吃驚,所以才想要打個電話來問你。”
他的話讓葉菁猛地一驚,“媽怎麼樣了?還好嗎?”葉菁問。
仲文趕忙說:“你放心,還好,李姨照顧得很好,我也會抽空陪陪她的。”
“謝謝你,仲文。”不管仲文的話是不是出於真心,葉菁還是要感謝他,“媽就拜託你們多照顧了,我一定會經常回來看她。嗯,仲文,”葉菁的聲音頓了頓,那邊傳來仲文“嗯?”的一聲,葉菁繼續說,“他,沒有說什麼吧?”葉菁知道仲文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仲文果然聽懂了葉菁的意思,他說:“沒有說什麼。你走還是他說的。姐姐,你不要對爸有成見。其實他的心裡還是很愛你的,你……”
“你在和誰說話,我已經洗好澡了,嗯,寶貝兒?”洗好澡的韓世軒突然開啟門,戲謔的聲音高高地闖過來,讓葉菁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去捂傳音口,但是已經遲了,仲文正在勸慰我的聲音戛然而止,他聽到了。
葉菁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越來越重的喘息聲,我想仲文肯定察覺了什麼,他好像在生氣。
葉菁強裝鎮定地對仲文說:“我現在還有事,回頭和你說。”
那邊沒有任何回答,直覺告訴我仲文正在生氣,葉菁不想對她自己的處境向他解釋什麼,只希望他不要和父親說她的情況。
“仲文,我掛了,明天給你電話。我——”葉菁還沒有說完,卻忽然聽到電話那邊“嘭”的一聲巨響,然後電話裡就傳來了“嘟嘟”單調的表示通話已經關閉的聲音。
葉菁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她知道那個聲音是仲文把手機砸在了牆壁上的撞擊聲,他的手機怕是已經粉身碎骨了,沒想到仲文的怒火竟然這麼大。是啊,他一直以來都怕葉菁墮落,幾次三番都暗示她自重,可是她呢,最後現在淪落到今天棲身在男人的屋簷下的地步,他親耳聽到了那樣輕浮的語言、慘痛的事實,怎麼可能不失望、不惱火?
葉菁失神地望著螢幕,心裡苦痛交加。
“情人的電話麼?仲文?仲文是誰?我是不是打攪了你和他的卿卿我我?讓他失望了!哎呀,真是對不起呢。進來的真不是時候啊。”他雖然說著道歉的話,但是語氣裡沒有一絲愧疚,反倒充滿了得意和鄙視。
葉菁氣憤地把電話朝他的身上砸去:“去死!”
他的身體竟然沒有躲,生生承受住了她的怒火,手機砸在了他的胸膛上,應該很疼,但是他竟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難受。就在手機滑落向地上的那一刻,他卻敏捷地撈住了她的手機。
葉菁憤恨地跑向他,從他的手裡搶下她的手機,默不作聲地朝臥室外走去。葉菁現在真的真的非常討厭面前的這個傢伙,如果可以,她甚至一眼都不想見到他。
“你砸得很過癮麼?砸了就準備這樣走掉?還是你認為我太好欺負了?”他的聲音冷若寒冰,葉菁的心裡忍不住一陣戰慄。
葉菁轉身冷冷地看向他,皺著眉挑釁地說道:“那你想怎樣?大不了讓你砸一下就是了。本來就是你不對,為什麼要刪掉我的電話號碼?”
他的臉色鐵青,薄脣緊抿,眉頭也是緊蹙著,眼睛裡邊像是奔騰著驚濤駭浪,翻卷著怒雲驚雷。他筆直地站在門口,緊迫的視線投射在她的身上,葉菁這時候才感覺到了害怕,身體不自覺地開始緊繃,心裡大叫著“快點離開”、“快點離開”,可是她腳像是釘在了原地,竟然邁不動步伐。
“當真是我不對嗎?別忘了,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你是不是有一點作為別人女人的自覺?還留著其他男人的電話號碼,還和老情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通話,你說我刪掉那些電話號碼難道做錯了?”他隱忍著怒火吐出冰冷的話語。
“求求你不要那麼霸道好不好?和我剛才通話的只是我的弟弟,你刪掉的那些號碼也只是我朋友的電話號碼,這些人中沒有一個是你口中所謂的‘我的情人’,你沒有必要把他們全部刪掉。是男人又怎樣?難道你的手機裡就沒有其他女人的電話號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誰說沒有‘權利’!我說可以就可以,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有人可以比他更霸道的嗎?這是什麼話?他以為這是古代社會,男人可以花天酒地,女人就得三從四德,即便和別的男人簡單地說上幾句話都不可以,仍要被扣上違背婦德的帽子。真是可笑!
“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既然做不到那樣就不該來要求我!你以為刪掉了我的電話號碼我就不能和其他男人聯絡了麼?真是幼稚可笑!我還可以把那些號碼記在本子上,記在心裡面,只要我願意,什麼樣的男人我都可以聯絡得到。哼,我是你的女人,但並不是你的‘奴隸’!請你一定要明確這一點。”此時葉菁胸膛內奔突的憤怒完全覆蓋了原本她對他的恐懼,葉菁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對他吼出了這一連串言語。
他眼中的怒火終於化成了燎原之勢,一發而不可收,眼神暴戾、狂躁,這樣的他完全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些或儒雅或邪佞或高貴自持或玩世不恭的外表統統不見了,站在門邊正凶狠的瞪著葉菁的男人完全像是一頭餓極了的困獸,只等待著合適的時機,然後撲上去一口把獵物的頸項狠狠咬斷。
這樣的他讓葉菁從心底裡發怵,她的全身開始不由自主地細微地顫抖起來。她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不該把他激怒,現在面對著這樣恐怖的他,葉菁竟然慌張地想要奪路而逃。可是他就站在門邊,她根本不可能逃出去,現在唯一能夠算得上的逃路就是躲到浴室裡,躲過這一時之劫,也許等他氣消了,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副想要把她吞下去的可怕樣子了。
葉菁計算著自己和他、浴室之間的距離,估算著她逃生的機會有多大,要趁他不注意,然後她順利跑進浴室鎖上門才行。可是他的目光正緊緊盯著她,只怕是她一動,他就會立刻發現她的動機,到時候只怕是她的如意算盤還沒有撥響,人就被他給逮住了。葉菁仔細考慮來考慮去,決定暫時還是不要再刺激他的好,為今之計最好的策略就是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他再伺機逃跑進浴室把門快速地鎖上。
葉菁目不轉睛戒備地盯著他,密切關注著他的舉動,不敢有一絲的疏忽大意。
他的腳終於開始向葉菁大步直直地邁過來,她也開始往浴室的方向快速地移動身形,心裡暗自希望不要讓他看出她的企圖。
此時的他似乎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只知道往葉菁橫衝過來,卻沒有發現她的目標是浴室。
就在葉菁差點被他抓住千鈞一髮的時刻,她順利地避開了他的手掌,快速地推開浴室的門鑽了進去,“嘭”的一聲把門給重重地推上,並且立刻上了鎖,把如凶神惡煞的他關在了門外。
做完這一切,葉菁才發現自己幾乎是脫力了,手心裡全是冷汗,腳上更是虛浮無力,顫抖著終於站不住滑坐在了溼漉漉的地板上。葉菁自認為自己的心理素質向來還是可以的,可是面對他,不,還有一個惡魔,葉菁竟然是如此恐懼,束手無策。
“嘭嘭嘭”門被他從外面叩得震天響,每響一次葉菁的心就**一次。她的呼吸紊亂沉重,腦海裡空白一片,只知道下意識地靠在門板上,用身體的重量死死抵住門。
“咚——”是腳踢在門上重重的響聲,這個傢伙發狂了。
怎麼辦?葉菁六神無主,害怕地全身顫抖。
又是一聲重重的“咚——”聲,葉菁縮成一團,用胳膊緊緊抱住了膝蓋,顫抖不已,恐懼幾乎將她吞噬,她想不到任何對策,只知道以這種本能的姿勢保護她自己。腦子裡邊混亂如麻,竭力想要想出一個對策,卻理不出一點頭緒。她到底該怎麼辦啊?
葉菁聽到有人哭泣的聲音,正訝異那是誰,卻忽然發現竟然是她自己。
外面的撞擊聲仍然在繼續,恐懼帶來的疲乏卻如影隨形,身下溼漉漉的地板帶來的陰冷像發芽的土豆迎風瘋漲讓葉菁的身體凍得發木,她的大腦也開始不由自主地犯困起來,即便在如此可怕的氛圍下,她竟然還是昏昏欲睡。她一再警戒自己千萬要保持清醒,可是她的意志卻無法阻止她睏倦的神經,一再的提醒終於還是無濟於事,她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葉菁疲憊地不想睜開雙眼,只覺得全身疼痛麻木,喉嚨裡像火燒一樣灼痛,身下傳來的寒意讓她的脊樑骨都覺得涼透,可是身體上竟然莫名其妙覺得如同正在火上煎熬。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他的身體有要撕裂的錯覺,葉菁終於幽幽地睜開了眼睛,她竟然還是坐在浴室的地上背靠著浴室的門板。
“嗚——”葉菁掙扎著扶著門板從地上緩緩地站起身,她的身體綿軟無力,兩條腿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
什麼時候了?她怎麼就坐在這溼漉漉的地板上睡著了呢?
外面沒有了韓世軒發狂錘門、踢門的聲音,大概他也累了,氣或許也消了,覺得和她計較沒有什麼意思,所以索性不管她自己去睡了。
擁有神只般俊秀的面孔,卻內心裡住著一頭可怕的野獸,這個男人想起來都讓葉菁忍不住發抖
。他原來骨子裡頭如此霸道而蠻橫無理,殘暴而不講情面。細細想來,其實葉菁並沒有什麼錯,錯的應當是他,可是為什麼他似乎對自己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蠻橫無理的事情那麼理所當然?不可理喻!他的那種眼神讓葉菁到此時想起來還是記憶猶新,不寒而慄,似乎要摧毀一切、撕裂一切。真是太可怕了!
葉菁不能一直再這樣待下去了,如果她在這裡繼續待下去,她肯定會大病一場,而現在葉菁的狀況直覺告訴她也不容樂觀,她怕是發燒了,如果她現在能吃下幾片退燒藥,好好地睡一覺,她也許很快就會好起來,葉菁對自己的體質還是有幾分瞭解的。既然他已經不再發瘋,現在估摸著時間應該也不早了,她屏氣聽了聽外面的動靜什麼聲響都沒有,他應該已經睡著了,現在出去從她的手提包裡翻出她帶來的常用藥吃下去,然後再去想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這麼想著,葉菁開始動手,金屬環扣被一點點拉開的聲音在這個暗夜裡聽起來如此響亮,葉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暗暗祈禱著外面的人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知,這樣我就安全了。
“咔噠——”門鎖也被葉菁完全扭開,她躡手躡腳地拉開門,儘量減小開門的聲響,還好,聲音並不大,如她所願,她不安的心略微減了減。
外面漆黑一片,燈沒有開啟,葉菁站在黑漆漆的屋子裡閉了閉眼,然後再緩緩睜開,努力開始適應起這樣完全的漆黑,雖然她還是什麼都看不見,但是至少不再像個無頭蒼蠅,她在心裡細細地思索了一下自己的方位,推想著梳妝檯的位置,那裡擺放著她的手提包。雖然葉菁的腦袋仍然有些混沌或者說還有些沉重,但是讓還是很快判斷出了梳妝檯該放置的位置。葉菁朝那個方位緩緩摸索而去,如果有燈光她想她會更快一點拿到藥片,可是這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葉菁根本找不到牆壁上電燈開關的準確位置,即便知道她也不敢去開啟,生怕驚動了韓世軒這個大變態,那麼如果他的火氣還沒有消,那她不是死定了嗎?
“沒有,怎麼沒有了?我明明把手提包放在梳妝檯上的啊,怎麼會有錯?難道是放在**了?”葉菁低聲詫異地呢喃道。
她又朝床的方位慢慢地摸索過去。
她摸到了什麼!葉菁驚得差一點跳了起來。
觸手毛茸茸的,葉菁的手迅速彈了回來,她傻,她剛才摸到的是一個人的頭!這個房間裡不可能有其他人,只有韓世軒!
葉菁識地往身後退了好幾步,戒備得看向他的方向。這個傢伙竟然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一直這樣不聲不響地坐著,以致讓她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捕捉到他的氣息。
葉菁看不見他的臉,甚至連他身影的輪廓她都看不到,只知道他默默地坐在那裡,葉菁甚至都摸不準他到底有沒有發現她剛才摸到了他的頭。
葉菁警惕地防備著他,她以為他會趁機對她出手了。可是神經高度緊張的等了半天,直覺得雙腿虛軟,也沒有等到他做出的任何舉動,葉菁甚至懷疑他就這麼坐著睡著了。
身體裡忽冷忽熱,葉菁的頭腦也開始暈乎乎的,她知道她不能再撐多久了,如果再繼續這麼下去,她肯定要暈倒,她得想個法子找到她的手提包吃幾片退燒藥。葉菁想他既然這麼久都沒有對她做什麼,想來他的氣也應該消了,不會再動手。
葉菁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對著他暗夜裡坐著的位置說道:“我的手提包在哪裡?”葉菁怕他以為她要找手機或者裡面的其他對付他的工具刺激到他,趕緊補充道,“我好像發燒了,裡面有我的感冒藥、退燒藥,我想吃兩片。”
終於聽到他窸窸窣窣起身的時候衣服發出來的摩擦的聲音,葉菁屏氣凝神,往她說的側面挪了挪,儘量淡化自己的存在。她摸不準此刻他的心思,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葉菁聽到他的腳步移動的聲音,她的神經高度緊繃,但是葉菁很快發現他的目標不是她,忽然,“啪”的一聲電燈亮了,她的眼睛下意識地閉上,突然刺眼的光亮讓她無法適應,差點刺激出她的眼淚。
等葉菁適應這樣的強光,警覺地睜大眼睛尋找他的時候,他只留給她一個蕭索孤寂的背影便很快消失在了房間的門口,房門闔上的那一刻葉菁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怔楞了很久才回過神來,仍然還是不敢置信,葉菁悄悄地在自己的胳膊上擰了一下,很疼,不是做夢,可是為什麼他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
葉菁不放心,起身幾乎是奔到門邊,把房門反鎖了起來,直到這一刻,她真正相信他離開了,竟然在她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沒有找她麻煩,完全想不到當初他是那樣一副想要把她果腹的凶神惡煞的模樣。
可是,說實話,他剛才離去的背影為什麼看起來那麼蕭索疲憊?他以前走路腰板挺得都很直,可是剛才他走出房門的時候葉菁卻看到他幾乎是佝僂著揹出去的,像是不堪重負,滿身淒涼。
這個男人是個謎。
葉菁弄不懂,現在他聽也不想弄懂。
頭痛得厲害,像快要炸開了一樣,葉菁知道她已經到了極限。葉菁跌跌撞撞地走到床前,果然發現手提包在上面,拉鍊開著的,顯然被那個傢伙翻過了。她現在根本沒有精力仔細尋找裡邊到底被他翻出了些什麼,她只要她的藥。
葉菁翻出來開啟,直接塞進嘴裡一片,房間裡根本沒有水,這個時候她也不想出去找水,忍受著苦澀在舌尖慢慢暈開,勇氣和力量也一點點被抽乾,她疲憊地不想再做任何思維,把自己扔倒在**,拉過被子,便昏天黑地地睡了過去。
早晨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發燒了,葉菁的體質還是很棒的,只是身體仍然是沒有多少力氣。她努力地從**爬起來,頭還是有點暈暈的,但是不礙事。
葉菁走到窗子邊,兩隻手齊力把窗簾大大地拉開,燦爛的陽光從玻璃窗外直射進來,就這樣毫無防備地闖進了她的眼睛裡,眼睛雖然有一點點刺痛,但是不像昨晚那突然的刺激給眼睛帶來難受感。怪不得昨夜呆在房間裡那麼陰暗,她現在才明白過來。
拉開窗戶,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葉菁貪婪地深吸一口,頭腦瞬間清醒了許多。這時候,她才突然看見原來韓世軒的房子外是美麗寬敞的院落,與其叫院落,還不如說是一座別緻的花園,昨晚上過來的時候因為緊張地被他抱在懷裡,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原來這裡還別有洞天。在土地資源如此匱乏的情況下,他竟然擁有這麼一個大大的、寬敞而美麗的花園,真是奢侈!葉菁以為惡魔所待的地方已經很不錯了,卻沒有想到韓世軒這裡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令人大開眼界。果然有錢就能享受普通人無法享受得到的生活。
葉菁的視線落在中間的林蔭道上,這條林蔭道一直通向遠處的大門,彎彎曲曲,頗有韻味,看來昨晚他們就是從那裡穿過來的。道路兩旁芳草萋萋,奼紫嫣紅,明媚喜人,那些花朵上面還有零星露水,含羞帶怯,搖搖欲墜。這裡雖沒有鶯飛燕舞,但仍然可看見有幾隻翩翩彩蝶穿梭其中,煽動著美麗的翅膀,編織著緋色的夢幻。
葉菁暗自驚歎,原來大變態也是風雅之人,也喜好養花弄草啊!還蠻有閒情逸致的。這倒是讓她壓根沒有想到。
真想出去走一走。心裡這樣想著,行動上已經做出了相應的動作。可是手握在門把上,葉菁卻躊躇未決,她不想面對外面的那個人,但是她苦笑了下,現在即使不想面對怎麼可能真的不面對?幸好他的怒火已經平息,否則依照他昨晚的怒氣怕是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葉菁暗暗告誡自己以後一定要注意儘量不要再惹惱了他。
忽然眼瞅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葉菁不禁笑著搖了搖頭,她還穿著被那個傢伙諷刺過的“性感”睡衣,她可不想以這幅模樣出去被他恥笑,不行,得換套衣服再出去。
站在風景宜人的花園裡,恍若來到了世外桃源,清新怡人,繁花似錦,五彩斑斕,這些花朵我雖認不全,有些都還說不出名字來,但是有一種葉菁倒是一眼可以辨出的,那就是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李煜在故國凋零、淪落為亡國之君的時刻面對物非人非的場景悲傷詠頌《虞
美人,而今葉菁卻在自己淒涼處境下再頌他的《虞美人》。其實這種花俗名叫做“罌粟”,他的果實藥性毒性兼備,可是多情的詩人喜歡花朵嬌豔的姿態,給了它詩意的名字“虞美人”。葉菁喜歡這樣的花。嬌豔明媚的花瓣,內裡卻是別樣的滄桑,黑色點綴其中,極致明豔極致陰暗,勾勒出極致的魅惑。
“人比花嬌,寶貝兒,你比這裡任何一朵花都嬌豔。”
突然闖入的輕佻的聲音讓葉菁不禁緊蹙了眉頭,即便不看她也知道來人是誰,甜膩的“寶貝兒”讓葉菁全身的汗毛幾乎都起身抗議,而突如其來的熱情更讓她毛骨悚然,葉菁無法忘卻昨天晚上他的那個可怕樣子,現在他似乎又恢復了他在她面前慣有的邪佞和玩世不恭。可是葉菁真的覺得受不了,但是他的這副樣子至少比他昨晚魔鬼般的模樣好許多。葉菁不敢用言語惹怒他,只好閉嘴不答他的戲謔。
“良辰、美景、佳人都有,是不是缺少了一樣?”葉菁知道他嘴巴里不會蹦出什麼好話,但是好奇心的驅使還是讓她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他。
他臉上看不出一點憔悴和落寞的影子,昨晚上那個留下蕭索淒涼背影的人像是根本就不是他,彷彿只是她己出現的幻夢一場。
他看葉菁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他,脣角的笑意拉大,他朝她翩翩走來,頎長筆直的身影穿過林蔭,葉菁看到斑駁的光影從他俊美的臉上自在寫意地滑過,忍不住暗暗讚歎他確實是一個美男子,如果不是他嘴角那邪肆而不懷好意的笑容影響了他的整體美感,真讓人覺得他握把扇子、穿件長衫便就成了古時那溫潤如玉的翩翩才子。
他走到葉菁的身邊,在她的身前站定,目不轉睛地看著葉菁,臉上掛著邪肆的笑容。她的身體繃緊,不知道這個大變態會做出什麼輕浮的舉動來。
果然,他伸手捏住葉菁尖尖的下巴,一副似乎滿是欣賞的陶醉表情,他說:“良辰、美景、佳人,當然還缺少不了——良人。”
切,虧他說得出來,“良人”!他如果是葉菁的“良人”,那麼不是將她的幸福,而是悲哀了。她才不屑於這樣的“良人”呢,白送也不要。可是葉菁可不敢說出來,見識了他的可怕樣子,她還哪敢出言忤逆他呀。她依然保持沉默。
“寶貝兒,你是啞巴了?嘖嘖嘖……你可不要啞了啊,不然那麼動聽的聲音我還到哪裡去聽!你知道嗎?那一次我是怎麼認出你來的?對了,就是你的這婉轉醉人的聲音,我聽了一遍就永遠記在了心裡,銘心刻骨啊,所以你後來一說話我就知道那天晚上碰到的女人是你,即便你刻意修飾的容貌間變化很大,但是我依然可以藉此認出你。你看我對你的心果然非同一般吧?”他的臉皮厚同城牆,竟然能夠坦然地說著這樣不害臊的話。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的聲音真有那樣的辨識度?似乎並不是一個好跡象啊。
“眉頭不要皺,女人眉頭一皺,就像個老太婆了。”他用粗糙的手指替葉菁把她緊蹙的眉頭撫平。
葉菁想要把他的手拂開,可是終究沒有這麼做,任他這麼大膽而輕浮地做著那樣的動作。
他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她此時的表現,脣角的笑容根本就沒有任何僵硬,他把手又輕輕從她的眉梢又滑到臉頰,滑到嘴脣上,繼而停留在脣角,他笑道:“你的嘴脣像朵玫瑰花,真是漂亮,真誘人啊!”說完,作勢想要親過來。
葉菁本能地往後面退了幾步,避開了他的親吻,她是不習慣他這樣的親暱,受不了,真的受不了。雖然葉菁一再地警告自己順著他,可是她還是做不到。
他的眼中劃過葉菁無法理解的情緒,她真的有點怕他會不高興,偷眼看去,他的臉上還是那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只見他拍拍手,似乎毫不介意地說道:“該上班了,寶貝兒,你要不要坐我的車?”
葉菁這才想起來她已經在花園裡呆了很久了,不能再耽擱下去,否則上班快要遲到了。昨天請了一天的假其實應該是很不好了,畢竟才剛上班不久,今天如果還遲到的話確實影響很不好。
葉菁轉身走向屋子,不再搭理後面的這個傢伙。她還沒有洗漱,得抓緊時間了。
“你到底坐不坐我的車,寶貝兒?”身後傳來他拔高了的聲音。
“不坐!”葉菁冷冷地甩給他這句話。她才不願意和這個大變態多待一刻呢。
“葉菁,你昨天請假了呀?我都沒有看見你。”薛雪在她們訓練後休息的間隙關心地問葉菁道。
只有短短几天,她的進步很大,可以說是日上千裡,這不得不讓她們大家對她刮目相看,這和她不知日夜、不眠不休的努力分不開。這個女孩子倔強好勝,葉菁相信很快她就可以在模特界闖出一片天地來的。
“嗯,昨天有事所以請假了。”葉菁接過她遞過來的毛巾,把臉上的汗水擦乾。
“哦,哎,葉菁,你知不知道於正?”她撲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問葉菁。
於正?哦,想起來了,這個人就是她們影視公司的星探,她當初不是他介紹來的嗎?
“知道,不過只有一面之緣,我就是他介紹來的。”葉菁如實說道。
“你是他介紹來的!”她顯得很意外。眼睛瞪得溜圓,裡面全是慢慢的羨慕。
這副表情讓葉菁頗感意外:“怎麼了,他不是星探麼?推薦人是他的本職啊!怎麼了,這個人很厲害嗎?”
她往葉菁的臉上仔細地盯了半晌,終於確定她不像是說假話,終於有點埋怨地說道:“好姐姐,你真是後知後覺啊!於正他哪裡是星探那麼簡單!據說他是我們公司總裁的親弟弟,因為他的眼光犀利,所以他偶爾也會出門到外面為公司物色出色的人,於正選出來的這些人很多在演藝界幹得風生水起,左右逢源呢。姐姐,你說你是於正介紹來的?”
葉菁點了點頭。
“那麼,他的眼光確實很不錯,姐姐的容貌和氣質都是一流的,他沒有看錯人。你知道嗎?經他推選的人,公司都會以後重點培養呢。無論是想在模特圈還是進影視圈,公司都會竭力鋪路,前程似錦呢。”她說這樣的話時眼睛裡面滿是毫不掩飾的羨慕和嚮往。這個孩子真是單純,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詩雅不就是一次很好的教訓,有實力又如何,你不做出應有的犧牲怎麼可能換來令別人豔羨的東西?這大概就是人所共知、欲蓋彌彰的“潛規則”了吧?
“不要聽別人胡說,什麼前途還是得靠我們自己去努力,靠別人都是沒有意義的。”葉菁還不想讓這個美麗單純的女孩子純潔的內心蒙塵,當然她對於正的情況確實也不熟悉,確實不敢亂說。
“姐姐說得也對,成功一定是少不了自己的努力的。不過,話說回來,要是真的能得到別人的幫助,那我想也許會少走很多的彎路呢。可惜我不夠美麗,要是有像姐姐這樣的美貌,我一定也可以得到於正的推薦,那麼我現在就不用擔心了,我可以更早地掙到很多的錢讓我的家人過上城裡人的美好生活了。”她嚮往地說。
葉菁很無力地看了她一眼,但是又萬分憐惜起眼前的這個單純的女孩子來。忽然她想到了一個問題:“薛雪,那你是怎麼過來的?”
薛雪愣了一下,但馬上明白過來我是在問她是如何到這裡成為一個模特的,她羞赧地笑道:“是我男朋友上網查了之後告訴我的,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情來了,因為身材高挑,以前在縣城裡學過一段時間,也幹過很短時間的業餘模特,所以幸運地被公司留了下來。不過,我太笨了,讓老師總是不太滿意呢。”
“你現在已經進步很大了,我還不如你呢。”葉菁真心地說道。
“呵呵,姐姐,你別笑話我了,你走出來的貓步比很多人都好看。你是專業模特吧?可是為什麼還要和我們一起辛苦訓練?”
葉菁有些不好意思:“哪有?我也是業餘的。”
薛雪的眼睛裡流露出不可置信。
葉菁無奈地朝她笑了笑:“真的。”
她朝葉菁燦然的一笑:“反正我的眼裡姐姐是最棒的,就是最最專業的。”
下班後,葉菁和薛雪一起並肩走出公司的大門,卻突然在門口遇到了似乎等了很久的仲文。
他的臉色陰沉,和平時見到的滿面笑容的他完全不同。見到他,葉菁立刻想起了昨天晚上仲文的怒火。她的心“咯噔”一下,臉色也瞬間蒼白。
“姐姐,我先走了。”薛雪似乎看出了葉菁和仲文之間的暗潮洶湧,和她打了一聲招呼便匆匆離開了。
葉菁對仲文說:“走吧,我請你吃飯。”
仲文沒有說話,葉菁看他不說話,心想他大概不反對,就叫了一輛計程車率先鑽了進去。仲文隨後也進來了,和她並排坐在後座裡。
他們一直沉默著,葉菁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怎麼解釋,他似乎也並不急於聽她的解釋,面容陰沉著,態度疏遠,這樣的他讓他感覺很不適應,竟然微微生出一點懼意來。
他們彼此都沒有說話,這份沉默一直儲存到坐在餐廳裡。
服務生走到他們的身邊禮貌地問道:“請問先生、小姐想點些什麼?”
仲文沒有開口,葉菁尷尬地看了一眼十分禮貌地等著他和仲文回答的服務生,終於決定還是由他來打破這尷尬的沉默:“你想吃些什麼,仲文?”葉菁放柔了聲音,扯出一抹笑意。
仲文沒有看服務生也沒有看葉菁,只聽他淡淡地說道:“隨便。”
葉菁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手指掐進掌心,她服務生笑著說道:“麻煩你給我們來一份牛排吧,他的七分熟,我的九分,謝謝。”
仲文的的眸光在她的臉上輕輕掠過,那裡似乎起了微微波瀾。
“這是你們要的牛排,請問還有什麼吩咐?”服務生非常禮貌地問他們。
“不需要什麼了,謝謝。”葉菁朝他微微地點頭致謝。
“好的,先生、小姐請慢用。”
他一離開,葉菁就覺得我和仲文的天空又壓上了重重的陰霾,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遲遲不說話,讓她裡很是不安。此刻,葉菁才發現我多麼懷念原先那個開朗直爽的大男孩。
嘴裡原本鮮美的牛排卻味同嚼蠟,葉菁心裡不斷潤色著馬上要和仲文所說的話,可是思來想去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合適,心裡正焦躁不安的時候沒想到仲文首先開口了。
“昨天晚上你到底睡在哪裡?”他果然問出了葉菁擔心的問題。
如果依葉菁原先的脾氣,他是不可能和他囉嗦她的私人問題的,可是現在面對這樣陰沉沉的他,葉菁心裡竟然生出一絲畏懼來,而且現在他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葉菁只怕如果不安撫好他,他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父親。一旦被那個絕情的父親知道了,到時候也不知該如何對待母親,如何諷刺挖苦,甚至傷害她。
葉菁怎麼可以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我……住在男朋友那裡。”我不想讓仲文知道具體的情況,她沒有把傷口撕裂開來給別人欣賞的習慣,她更不願意別人投射到我身上的同情和悲憫的目光。
葉菁聽到金屬重重地放在碟子上的聲音,是仲文把勺子扔在了碟子上。
她抬起頭不安地看向他,他的臉色不再是簡單的陰沉,神色變得十分複雜,似乎有悲痛,有憤怒,還有悔恨……葉菁不知道仲文的臉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情緒,這種情緒感染了她,她忽然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不堪的事情。葉菁手中拿著的勺子無力地掉在了碟子上,她深深嘆了一口氣,哀求般地看著他,幽幽地說道:“仲文,希望你可以不要跟父親說這件事情,我暫時還不想讓他知道。你可以答應我麼?”
葉菁戰戰兢兢地看著仲文,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那裡深不見底,卻讓她莫名地心裡一跳。
“為什麼?”他的臉上現在已經滿是沉痛,他像是受傷般的看著葉菁問道。
葉菁以為他是問她為什麼從家裡搬到她口中所說的“男朋友”的家裡去住,心裡想了一下,說道:“他想讓我到他那裡去住,而且你也知道的,家裡有我不想見到的人。”
他直視著葉菁的眼睛,反問道:“有你不想見的人,難道就沒有你想見的人!”
葉菁的心抽了一下,母親,我確實對不起她。
正當葉菁心裡萬分愧疚的時刻,仲文突然伸出了他的手把她籠在一起的手緊緊地包裹住,葉菁驚訝地看向他,他的眼睛裡滿是渴盼和急切。
葉菁把手用力抽了出來,心裡像被鋒利的刀劃過。
“仲文,你是我弟弟!”葉菁痛苦地說,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不可以再欺騙自己了,仲文對她確實已經起了非分之想。她必須要拉開距離,不能再給他幻想。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明明就不是我的姐姐,為什麼我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仲文的臉上現出瘋狂。
“我是你的姐姐,別忘了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父親!”葉菁的眼淚流了下來。
“不,不,你不是!”仲文站了起來,桌子被他的身體推出去很遠。四周變得異常安靜,整個餐廳裡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們的身上。
葉菁尷尬地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仲文,你不要胡鬧,快坐下來,我們好好說。”葉菁幾乎是在哀求。
此時的仲文眼睛裡翻卷著滔天巨浪,不過他終究沒有完全失去理智,沒有繼續再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可是,他望著葉菁冷笑了一聲,低下頭來湊近她,低低地說道:“你不是我的姐姐,記住,你不是!”
然後轉身快步衝出了餐廳。
葉菁怔在那裡,默默承受著別人投射在她身上的那些或好奇打量,或玩味譏笑,或意味深長的目光,心裡像是被龍捲風刮過,寸草不生。對不起,仲文,她怎麼情弄得這麼糟糕?
渾渾噩噩,葉菁走出了餐廳,一個人默默地走在路上。霓虹燈給世界裝點出奇幻的色彩,讓城市的夜蒙上了一層迷離朦朧。葉菁像是行進在裡面的行屍走肉,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該往何處去,忘了自己的初衷,忘了他的追尋,忘了她說的執著……
葉菁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腳上磨出了水泡,直到她終於想要停下來,她才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樂樂拉麵館的門前。她怎麼走到這裡來了?葉菁心裡暗驚。怪不得腳會那麼疼,她竟然穿著高跟鞋默默地走了好幾里路!
葉菁現在如此狼狽,怎麼能見樂珊?
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葉菁!”背後是疑惑驚喜的聲音。
葉菁疑惑地轉過身來——邱子墨長身玉立在她的面前,笑容溫暖如春,他的眼睛裡像是捏碎了滿天的璀璨星光,灼灼發亮。
“果然是你!”他快步走近葉菁,笑容越發燦爛。
“邱子墨,好久不見。”葉菁朝他淡淡微笑道。
“好久不見,葉菁!”
她們一起坐在樂樂拉麵館裡,樂珊陪著我們,顯得很高興,不斷地朝葉菁擠眉弄眼。
葉菁朝她無奈地笑了笑。
樂珊拄著下巴,朝葉菁意味深長地笑道:“葉子,怎麼這麼巧啊?你和子墨是約好了的嗎?”
葉菁搖了搖頭。
樂珊“撲哧”一聲笑出來,眼神賊賊的:“那麼這是不是就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葉菁無力地看向她,眼神卻不經意間從邱子墨的臉上掠過,他正微笑著默默看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