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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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及待投懷送抱?
看了看手錶,已經7點多,離9點鐘只有1個多小時了,還有1個多小時,葉菁就要踏出那無法預知命運的可怕一步。
壓下心中的惶恐與不甘,葉菁快速地坐車回到家,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就開始打理她自己。葉菁按照那個惡魔的要求儘量把自己打扮得清純清新一些,給自己上完妝,她對著鏡中的自己說:“葉菁,你沒有退路,只有勇往無前。”
等葉菁趕到惡魔樓下的時候,還是遲到了幾分鐘。本以為他會責罵自己了,沒有想到他只是冷著臉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葉菁跟上他鑽進車子的後座。
車內盤旋著一股怪異的感覺。他們都沒有說話,彼此沉默著。
葉菁凝視著他開車的背影,他看起來很是專心地在開著車子,心無旁騖地注視著前方。
葉菁很煩亂,這個時候他不是該對她說些什麼嗎?比如交代她該怎麼做,比如說說她今天的妝容是否入他的眼,合不合格,再比如諷刺她兩句也好啊。幹嘛完全像沒有看見她這個人似的?他不是很看重這一次的計劃嗎?計劃了那麼久,不就是為了今天撒下這密密的網?為什麼還是一副無視她、無所謂的樣子!
葉菁瞪著他孤寂疏離的背影,憤憤地在心裡罵著他,果然是惡魔,絕情至極,把一個人推向地獄竟然如此得如無其事!
“你安排好了嗎?”葉菁複雜地開口問,打破這讓我感覺沉重的安靜。
“你迫不及待了嗎?”他戲謔的聲音裡明顯地有著挖苦,反問葉菁。
“你!”葉菁真想揪住他的頭髮揍他一頓,為什麼明明逼迫自己的是他,他反倒顯得高高在上,一副居高臨下睨視她自己跳坑裡的模樣?太過分了!
“說不出話來了嗎?是啊,你當然是迫不及待啦。人家是跨國公司的CEO,又是個高大英俊的黃金單身漢,還痴情專一,既然你長得像他已故的女朋友,他也肯定會喜歡上你,會非常寵你的。想一想,你當然是心裡希望能夠快點見到他、撲到他的懷裡了。”他背對著葉菁,說著這樣讓她惱火至極的話。
葉菁想要罵他混蛋,告訴他自己根本就不是這樣想的,也根本不渴望自己被那個什麼CEO看重,其實巴不得那個人看不上她,然後她就可以藉此擺脫掉那個所謂的該死的“條件”,獲得她的自由,從此再也不想和他有什麼瓜葛了。
但是,葉菁轉念一想,她才不要這樣說,不然,那個惡魔可能就會又要對她說既然心裡不想選那個人,那麼就來他的懷抱吧。那不是更可怕?她才不要處處被他鉗制呢!
葉菁故意用輕快的語氣衝著他的背影大聲地說道:“是啊,我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撲到那個人的懷裡去,總比呆在某個惡魔的懷裡強!”
車速猛地加快了起來,葉菁一個沒注意,後背往後面狠狠地撞去。
幹嘛開那麼快!很危險的好不好?
葉菁忐忑地看著他踩著油門,車速越來越快,身側窗外的那些車輛“倏”的一下就從她的眼前快速地消失了。天哪,這種速度和離弦的箭有什麼差別?這樣飆車不出事那才怪!等會說不定交警恐怕都要追上來了。
幸好車子的效能應該很不錯,他的開車技巧也還可以,不然葉菁的心真要驚恐地跳出來了。
“你開這麼快做什麼?太危險了!很趕時間嗎?慢一點,慢一點呀。”葉菁實在忍受不了他發瘋似的飆車了,終於開口對他喊道。
“吱哧——”刺耳的剎車聲音,像要企圖撕裂耳膜,葉菁的身體不可阻擋地往前面撞去,鼻子狠狠地撞到了前面的椅背上,雖然椅背是軟的,但是這突然的剎車來得太快太猛,鼻子受不了這樣的撞擊還是流血了。
葉菁仰著臉用手從手提包裡摸索出紙巾,按在了流血的鼻子上。
“你瘋了!”葉菁忍不住對著他的背影罵道,“你到底想幹嘛?不想要命了嗎?”
他沒有回頭看葉菁,所以葉菁看不出他的表情,都已經這樣罵他了,他竟然都沒有說話。葉菁捂著疼痛的鼻子無力地看著他的背影,覺得自己的怒火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算了,就讓他發瘋吧。他本來就是個捉摸不透的惡魔,誰知道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麼樣可怕的事情來。由他去吧,只是不要把她搭進去就好了。
很快,鼻子就不流血了,葉菁拿出化妝鏡對著看了看,鼻頭有些微紅,還好,不影響美觀,不然恐怕今天這預謀已久的見面得要取消了。葉菁拿著粉拍輕輕拍了下粉,這樣就看不大清楚了。可當她闔上化妝鏡的時候,不期然撞見前面的那個惡魔竟然什麼時候轉過頭來正目不轉睛地複雜地看著她,葉菁嚇得差點把手裡的化妝鏡給扔掉了,深吸一口氣,壓下翻翻白眼的衝動,把化妝鏡收進了手提包。
“看來你果真是心裡很期望著這一次的見面啊。之前還故意做出你非常反感的樣子,原來都是假裝出來的。哼,你這個女人,到底心機有多深?”他冷笑著看著葉菁。
媽的!她有什麼心機?她有什麼心機!她到底怎麼假裝了?怎麼讓他看不順眼了!
“你不要用這麼無辜的眼神看著我,這又是你戴的另一副面具?”他奚落葉菁道。
葉菁實在忍無可忍了,乾脆就順著他的話說道:“既然都已經被你看出來了,那麼你就不用再囉嗦了,計劃還要繼續下去嗎?”說完冷冷地看著他。
“果然!”他的神色驟然變得冰冷如鐵,看著葉菁的目光也是冷若冰霜。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對著她說:“計劃如期。”說完,他轉回頭去,發動引擎。
這一回他倒是沒有再發瘋飆車,車子雖然談不上慢,但是確實是以正常的速度在道路上行進著。
葉菁看著他緘默冰冷的背影,心裡面忽然升騰起一股無以名狀的疼痛。她無法說清楚這種疼痛緣自哪裡,只是覺得它像蟲蟻一樣齧咬著她的骨肉,細微卻強烈。葉菁想自己是不是被他氣昏了頭,否則怎麼可能看著他沉默漠然的背影會覺得這麼難受?
車子停在了一間咖啡屋的門前。這間咖啡屋有著淡淡的異域風情,竟然外面全部都是原木搭建,裡面的設計典雅不庸俗,每一個隔間都是用流蘇分就。咖啡屋裡飄蕩著悠揚清越的音樂聲,仿若醞釀在空氣裡的誘人的咖啡香氣。二者相得益彰,讓前來這裡的客人感覺到一種濃郁的甜蜜的氣息。
葉菁跟在他的後面走進這間別致溫馨的咖啡屋,心裡沉甸甸的,如果是她一個人來這裡,又或者和樂珊來這裡,絕對不會像現在的心情這樣糟糕。
就要見到那個人了,他會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同樣的一個惡魔?她的生活從此之後會有怎樣的改變?會不會又重新落入新的地獄?……這一切葉菁都不得而知,她就像是一個等待上天裁決的惶恐無助的囚犯,等著它不知是如何的宣判。
他領著葉菁拐了一個彎,他們停在了一個用夢幻般的流蘇隔開的隔間外,葉菁透過流蘇看到了裡面影影綽綽透出來的兩個身影。
她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狂跳起來,她甚至擔心下一刻它會不會從自己的嘴巴里跳出來。
葉菁頓住了腳步,不想更不敢邁進這一步。只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輕輕卻冷酷無情地說道:“你的情郎在裡邊,怎麼,還沒有做好準備,要再補個妝嗎?”
這句話像刺一樣毫不留情地戳向了葉菁,她咬緊嘴脣悲憤地看向他,他的臉色是冷酷而絕情的,葉菁怎麼指望他會有其他的什麼情緒出現。真是天真!
“你還真瞭解我啊。可惜我現在不想補妝了,迫不及待了呢。我們進去吧。”葉菁故意對著他說。
他的臉上隱隱地出現了怒色,葉菁的心裡感到十分痛快,惡魔,她也有爪牙的,不要以為她不會反噬,她是一隻獵豹,隨時也可以把他撕碎,不要動不動就用這樣帶刺的話來傷害她的自尊。
他憤恨地掀開流蘇首先走了進去,葉菁聽到那兩個男人和他快樂招呼的聲音。“呵呵,你能把剛才的表情帶進去麼?你還不是也在戴著面具生活,何必來說我?”
葉菁嘲笑地勾住嘴脣,冷眼看著裡面那三個人看不真切的五官。人人都是戴著假面具生活,誰知道哪一面才是真實的自己。
葉菁斂住臉上的表情,掀開簾子,帶著清新的氣息走了進去。
該拿捏出怎樣的分寸,葉菁很清楚,自然清新,甜蜜純真,這一切就像他所說的她可以輕鬆地帶上這樣的面具,而且演繹得絕對很成功。因為她聽到一個男人驚歎的聲音。
可是當葉菁把嬌羞的雙眼輕抬起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卻瞬間僵住。
惡魔讓她來見的這兩個人,她竟然全部都認識!
是他們!怎麼會是他們?葉菁的心跳驟然加快,呼吸也開始變得壓抑。
其中一個人正用戲謔的目光看著,薄脣上勾著意味不明的微笑,這不是別人,正是和她一起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那個大色狼;而另一個人正用貪婪與驚豔的目光注視著葉菁,他——葉菁也認識,她怎麼可能不認識呢?只要是從葉菁手裡放倒過的男子,她都清清楚楚地記著,這不僅是因為她的記性不錯,更是她的生存技能呀。他不就是葉菁那天在車上放倒的紈絝子弟,整個錢包裡全是銀行卡、信用卡卻只裝著幾百塊錢現金的“有錢人”!
天哪!葉菁真有馬上要轉身逃走的衝動。那個大色狼肯定是認識她的,毋庸置疑,單看他那高深莫測注視葉菁的目光她就知道。只是她不確定的是那個眼巴巴正貪婪地看著她的傢伙是否認出了葉菁就是那夜和他差點翻雲覆雨,最後把他放倒的那個妖冶女人。如果被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說出在哪裡見過葉菁,只怕結局不可設想,她恐怕也得倉皇狼狽地逃走了。
葉菁無助地看向那個坐在座位上正冷冷地盯著她的惡魔,他不會明白此刻她內心的驚惶不安和尷尬處境,只聽到他狀似無意地跟那兩個人好整以暇地說道:“我給你們介紹一個女孩子,就是她。她現在是影視公司的模特兒,怎麼樣,還不錯吧?”
那個紈絝子弟誇張地高聲說道:“是啊是啊,正點。怎麼,她是你的女人嗎?你可真幸運,竟然讓你找到這種絕色!我怎麼就是翻遍了人海都找不到這樣的呢?不過,話說前些日子我也碰到一個妖精,真誘人,那種眼神,嘖嘖……真是媚得要死啊。只可惜,竟然讓她跑掉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昏倒在車子裡的。”
葉菁的身體一僵,他說的是她麼?難道他沒有認出自己?太好了!
葉菁緊繃的心瞬間放鬆了不少,惡魔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過去,葉菁儘量自然地挪動步伐面帶竭力擠出來的清甜的微笑走過去。他讓葉菁坐在他的身邊,葉菁也沉默地照他說的去做了。
他笑著勾起葉菁的下巴,對他們說道:“不是,她不是我的女人,如果是,我會把她帶出來給你們看麼?對不對呀,小女人?”他帶著邪惡的目光看著葉菁。
葉菁的心忍不住一陣抽搐。是啊,如果是自己珍惜的東西只會好好珍藏,誰會拿出來讓別人來褻瀆?自己算什麼!一件被隨時可以丟棄的利用工具而已,一旦她的利用價值沒有了,到時候他肯定是棄之如敝屣吧。
“真的嗎,真的嗎?不是你的女人,太好了!看來我今天跟著世軒來,是來對了!撿到寶貝了呀!太棒了!哎,美女,跟我好不好?我給你買珠寶、買名包、買房子,只有是你能想到的我都給你買來,怎麼樣,跟我吧?”那個紈絝子弟恬不知恥地對葉菁說道。
葉菁的心裡湧起一陣厭惡。“真是狂妄自大的傢伙!我要什麼你都能買來嗎?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給我買?我要幸福和自由你也能不眨眼睛給我買到?這個人,簡直就是沒有腦子的大混蛋、大蛀蟲,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禽獸!走開,我的目標不是你!”
他見葉菁低著頭不說話,還以為她是出於害羞膽怯,便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對惡魔說道:“凌君,這丫頭看來是個‘處’啊,這麼羞澀膽小,我喜歡這樣的乾淨的女孩子,給我吧。”
“你不是一向來喜歡火辣性感的女人嗎,怎麼突然改口味了?”是他,那個大色狼說話
的聲音。
葉菁皺了皺眉,他會上鉤嗎?可能性葉菁很擔憂。因為他知道葉菁許多情況,甚至還以為她是出賣肉體的女人,他是那樣的看不起她,侮辱她。當初葉菁拒絕了他的包養,現在難道要自動跳進他的懷抱!這恐怕只會讓他對葉菁更不屑一顧吧?
“韓世軒,你是故意拆哥哥的臺是吧!我換換口味不行哪!你阻止我,莫非是你看中她了不成?想跟哥哥我搶?嗯?”
原來他叫韓世軒!葉菁心裡默默記著。
那個紈絝子弟看來是個脾氣暴躁的傢伙。聽到韓世軒這樣說他,顯然有些不高興起來,臉上明顯地掛起了怒色。
葉菁偷偷地打量韓世軒此刻的表情,他竟然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死樣子,面對那個紈絝子弟的興師問罪他似乎不以為然,不慌不忙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然後放到桌上,慢條斯理地說道:“趙景天,我好像讓過很多女人給你了吧?你每一個都說你很喜歡,不是嗎?回頭都堅持了幾天就把人家給丟了?”
大概他說到了趙景天的要害,那傢伙臉色紅了紅,但是還是不服氣地說道:“反正你是不能和我搶,你要知道你的形象可是個痴情種哎,人家死了都快一年了,你不是……”
沒想到他話還沒有說完,韓世軒突然站起身來,撲到他的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餓狠狠地說道:“你給我閉嘴!再胡說八道,我就讓你好看!”
這突然的一幕讓葉菁大吃一驚,怎麼,這是他的忌諱麼?那個趙景天看來是觸了他的地雷了?
“怎麼,他是一個痴情漢?可是,他明明對我就是上下其手,還企圖要包養我,怎麼,原來他在外面一直扮演的是這樣一個角色麼?真是意想不到啊!而他對那個女朋友的感情不見得有多麼深吧?不然怎麼可能對我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看來惡魔的計算還是有誤啊!”
“行了行了,都是兄弟,何必為這種小事鬧得不愉快?凌君,放手吧。”惡魔拽下了韓世軒的手。
“媽的,你給我記著!”那個趙景天撂下這一句惡狠狠的話就轉身走出了隔間。
雅間裡大家都沒有說話,葉菁抬著頭看著他們兩個人,他們坐在沙發上,都在才沉默地吸著煙。葉菁看不出這兩個人的情緒,他們顯然都是修煉到家的魔鬼,怎麼可能讓人輕易偷窺到他們的內心?
“你把她帶到我面前來,是想要她替代依萱嗎?”韓世軒把洞察的目光投射到對面看不出情緒來的惡魔身上。
葉菁心裡如寒潮刮過,什麼,替代依萱?難道、難道……他早就衝著自己和他的那個什麼依萱長得相似所以他才來招惹我,說要包養她的!天哪,這麼說,自己早就淪為別人的替身了嗎?
惡魔忽然笑出聲來,好整以暇地把手中還沒有吸完的煙朝晶瑩剔透的菸灰缸裡按去,冒著淡淡光芒的菸頭眨眼之間就被他摁滅了。他抬起頭滿含興味地看著他,說道:“你不是很想她嗎?我找一個和她相似的人來代替她陪伴你,不好嗎?”
他們兩人同樣犀利而尖銳的的目光彼此在空中交匯,撞擊出電光火石,葉菁嗅到了隱藏著的火藥味。這兩個人不像是表面相處的那樣和睦,他們之間深恨著彼此。到底是什麼讓昔日的好友變成了現在這樣的表面和美可是內在卻互相算計、傷害呢?為了女人,還是為了利益?
葉菁不知道,很多東西都是她不知道,也是她極力想知道卻無從得知的,葉菁一直在他們中間處在被動的位置,就像現在,她狼狽地夾在二人中間,不知道迎接她的會是怎樣的命運。
“如果你不喜歡,那我就讓她留在我的身邊好了。”惡魔邪佞地靠回沙發,看著同樣閒適地靠在沙發上的韓世軒說。
韓世軒把戲謔的目光轉向葉菁,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就這麼聽凌君的話嗎?他給了你多少?”
葉菁“噌”地憤怒地站起身來瞪著他,為什麼他的狗嘴裡總是吐不出象牙來呢?總是想方設法給我這樣或那樣的羞辱?
惡魔調侃的聲音傳到她的耳邊:“葉菁,坐下來。世軒和你開玩笑呢。對吧,世軒?”
葉菁轉過頭去看他,他給了她一個冷酷的警告眼神,葉菁心裡一片荒蕪,為什麼她要站在這裡受他們這樣的戲弄和傷害?就是因為那些該死的相片!早知道如此,她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也不致於今天要面對如此不堪的情形!
葉菁心裡颳起漫天的悔恨,只覺得這種悔恨的沙塵暴要把她給掩埋。葉菁心思恍惚地站在那裡,不想動,也不想說話。
惡魔把葉菁一把扯到他的面前,她跌坐在沙發上,身體摔在了他的懷抱裡。他僵了一下,很自然地把她扶了起來,笑道:“你看,臉皮這麼薄啊!”他用粗糙的指腹在葉菁的臉上輕輕劃了一下,動作輕佻。然後他抬起頭對韓世軒說:“世軒,你要是真的不要她,那我就把她留下了,你可千萬不要後悔呀。”
韓世軒意味不明地看著他們,最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葉菁弄不准他此時的心思,不知道他又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終於他開口道;“既然凌君你給我這麼大的面子,我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啦!找到她想必你費了不少勁吧?我該謝謝你這麼有心,不是嗎?”雖然他似乎笑得很開懷,但是這樣的笑意根本就沒有直達眼底,葉菁知道這並不是出於真心的笑容。
為什麼他明明知道葉菁是惡魔介紹給他的,而她在他眼裡也是不堪入目的形象,他卻不拒絕?難道真的是因為他太喜歡那個逝去的女朋友,所以什麼都不在乎了,要放一個這樣的“代替品”在身邊作為緬懷嗎?
葉菁震驚地看著他,他突然站起身,伸出手臂把葉菁從惡魔的身邊拽到他的身邊來坐下。葉菁反應不及,跌倒在他的懷裡。她試圖起身,但是卻被他摟抱住了肩膀,他強迫葉菁緊靠著他,葉菁掙扎了幾下但是徒勞無功,距離近的聞到了他身上清冽的氣息。
葉菁無助地看向對面的惡魔,竟然發現他只是淺勾脣角冷然地看著他們。是啊,她就是他放到韓世軒身邊的一顆棋子,韓世軒留下她,正趁了他的意,他怎麼會關心她的感受?感受到她的不快樂?
他站起身對韓世軒笑著說道:“既然我已經把她帶到了你的身邊,那麼我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世軒,你要知道我一直是記掛著你這個兄弟的,看你不開心,我也很難過,不過現在我可以放心了。”
韓世軒臉上也堆滿笑意,他假意挽留道:“咖啡還沒有喝完哪,喝完再走吧,我們兄弟倆總要好好說說話,敘敘情誼的。”
兩個人都是表演的高手。都在說著違心的話,卻臉上含著從容的微笑。
最後,惡魔說道:“實在不敢耽誤你和美女在一起的時間哪,我有事,先走了,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再敘我們兄弟的情意吧。再見,世軒。”
“再見。”韓世軒嘴角掛著笑意說道。
惡魔臨走之前用猜不透的目光瞅了葉菁一眼,葉菁的心突地一跳。
但是他沒再做什麼逗留,也沒有和葉菁說什麼就轉身出去了。他一走,葉菁就覺得這個雅間裡的空氣更加壓抑。她試圖掙脫韓世軒手臂的鉗制,但是無濟於事。他也感覺到了葉菁的反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葉菁對他說道:“放開我吧,不要再演了。”
他仍舊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而把臉湊近了她,鼻子在葉菁的髮間徘徊著,吸嗅著她髮間的氣息,他輕浮地說:“寶貝兒,你今天還真是漂亮,為什麼你淡妝濃抹都如此動人呢?讓我總是被你吸引、迷惑。”
葉菁不斷避讓著他的氣息,心裡非常害怕,她這是在做什麼?真的要陪在他的身邊了麼?
“你現在是在幹模特嗎?我好像前些日子看到你美麗的照片了呢。”他在葉菁的耳邊說著。
葉菁倏地睜大了眼睛,他的話什麼意思?她猜不透他所說的照片到底是指什麼樣的照片。
“別緊張啊!”他在葉菁的臉上親了一下,葉菁厭惡地皺起眉,他說:“寶貝兒,你知道你長髮披肩,穿著抹胸長裙的照片多麼迷人!簡直就像是從天堂落下來的天使。真是太美了!”
葉菁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怎麼看到了她應徵詩雅化妝品形象代言人拍的照片?惡魔和她說過他是一家跨國集團的CEO,難道、難道他就是詩雅的總裁!
“你是詩雅的總裁!”葉菁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他。
“真聰明,寶貝兒!”他朝葉菁邪佞地笑道,“難道凌君把你帶給我,他都不和你說我的情況嗎?這好像不大可能吧,嗯?”他輕挑起葉菁的下巴,審視著她臉上的表情,目光灼灼地看著葉菁。
葉菁甩開他的手,心裡五味雜陳,惡魔確實沒有和她說韓世軒的事情,也許他不想讓她知道吧,畢竟韓世軒是詩雅的總裁,也許怕她知道了不一定會答應他的條件也說不定。總之,葉菁不知道惡魔的想法,對於他的想法,她也總是猜不透。
“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吧!看你的樣子,好像是真的不知道。這個凌君,還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呢。寶貝兒,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選擇你做我們的形象代言人嗎?”韓世軒用**的語氣對葉菁說道。
是的,葉菁確實很好奇為什麼他會選擇汪雨涵而非她,本來她還不覺得詩雅這邊選擇她有什麼不妥的,但是現在他竟然開口這樣對她說,葉菁便覺得這裡邊肯定有問題了。
聽他的意思,詩雅形象代言人決定權完全在於他這個總裁。那麼,也就是說最終是他否決了自己?為什麼?是不是因為他自以為是的觀點,認為她是個出賣肉體的女人然後認為她的形象不符合?又或者是因為她拒絕了他的包養所以他假公濟私報復她?
“那麼,是為什麼?”葉菁盯著他滿含興味的眼睛,等著他的那個理由。
“你知道汪雨涵做出了什麼樣的犧牲嗎?”
葉菁的心猛地一沉:“你這話什麼意思!”
“哈哈,你說是什麼意思,寶貝兒?你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還會不知道我話裡的意思?”他的脣角明明掛著明朗的笑意,聲音卻滿是戲謔和譏誚,眸光裡也全是徹骨的冰寒,像是燈光背後的陰影,光亮愈強,黑暗愈深重,他盯著我的眸光漸沉,竟然微微透著一股恨意,“有什麼事情是你葉菁想不到、做不到的?只是有的時候你要懂得機關算盡,不見得會有好下場。”
葉菁直覺體內氣血翻湧,被他的這些連刺帶戟的話戳得鮮血淋漓,她憤怒地推開他站起身,毫不畏懼地一瞬不瞬地緊盯住他,怒極反笑反問道:“那麼,我倒要請問一下韓總是怎麼知道我葉菁算盡‘機關’的?”
他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又恢復如初,就像微風掠過粼粼秋波,轉眼間風過無痕,波平如鏡。在葉菁如此憤怒的目光的逼視下,他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自在,只見他優雅地緩緩站起,視線與她平行,脣角仍然掛著在看來虛偽至極的微笑,一步步靠近她。
葉菁警覺地往身後退去,他朝我逼近一步,她悄無聲息地退後兩步,他們的距離慢慢加大,他終於停下了逼迫的腳步,朝葉菁詭譎的一笑,然後轉身走到沙發旁坐下,優雅地用打火機劃燃一支菸,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著它,慢條斯理地放進嘴裡,深吸一口,然後輕吐出一圈圈白色的煙霧,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葉菁,透過朦朧的煙霧葉菁很難捉摸出他此刻真正的心思,她一直在等他的答案,可是他似乎忘記了她剛才對他的那個反問。他一步步誘葉菁進入他的預定思維,可是等她真正闖入他的思維圈,他又遲遲不願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葉菁暗嘲,這個男人真是古怪,這樣欲擒故縱的遊戲他似乎玩得樂此不疲。
在葉菁的耐性快要耗盡的時候,他也終於開啟尊口,好整以暇地說道:“你想方設法地接近我,勾引我,硬生生地闖入我的世界,但是在自己的目的似乎就要觸手可及的時候,又忽然玩起欲擒故縱、故作驕矜的遊戲,不斷地輕鬆轉換著身份,遊刃有餘,一會兒是妖冶魅惑、楚楚可憐的舞女,一會兒是清純可人、無辜倔強的小家碧玉,一會兒又是氣質高華、卓然不凡的清新模特兒,哼哼,現在又是在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我猜猜,被逼投懷
送抱卻保有個性的貞潔烈女?呵呵,你說你這麼費盡心機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撒下誘人的網然後靜靜欣賞著獵物一步步進入籠裡的成就感,是嗎?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和依萱長得相似,所以你就憑藉這一點來接近我,瓦解我,透過凌君採用美人計來實現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就以為我一定會受你的控制嗎?嗯?你這個外表美麗、內心可怕的女人!”
他的薄脣裡緩緩吐出一連串的質疑,可是葉菁卻抑制不住想要大笑的衝動,真是個聰明人,卻又聰明反被聰明誤,她有他想的那麼高深莫測,步步為營嗎?他也太高估自己了!
“原來我有那麼厲害啊!真是要感謝你,否則我還不知道我自己有那麼大的潛力呢,真是拜你所賜。既然你這麼看我,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改變自己的見解的。與其為自己做無謂的解釋,我還不如大大方方坦誠地承認。是啊,我就是如此的一個人,那又怎樣?既然你這麼看我,為什麼又要把我留在你的身邊?剛才又何必在凌君的面前演那麼一出呢?你不是也是很虛偽麼?”葉菁反脣相譏。
他的目光凌厲地看著她,眼睛裡邊慢慢堆積起狂風暴雨,葉菁知道他被她激怒了,這樣下去只會讓形勢更加惡化,不利於惡魔計劃的施行,可是她實在不能違抗自己的心,和這種自作聰明、不忘隨時給人一刀的傢伙在一起,是一種巨大的精神折磨,更何況他已經這樣看她,是決然不會把她留在他的身邊的。而現在留下葉菁只不過藉機諷刺她、挖苦她,以洩心中的憤懣不平而已,她又何必在他的面前做些無謂的解釋,故扮柔弱,讓他更加瞧不起自己?不過,他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葉菁現在接近他就是因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動機不純,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還和惡魔有著似是而非、她不完全瞭解的矛盾,怎麼可能全然相信由惡魔推到他身邊的自己?就這樣吧,他怎麼看隨他去吧。
他的目光犀利如刀,葉菁卻遲遲看不到他接下來的動作,他沉默著,嘴脣緊閉,面容雖沒有明顯的怒色,但是寒冷如霜,平靜的外表下反而讓人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危險之感。
葉菁緊攥的掌心裡全是溼溼的汗,身體高度緊繃著,葉菁不知道這個危險的男人會不會對她做出很暴力的舉動,只是覺得他的眸光像是緊盯獵物、隨時準備撕裂它的冷靜的狂獅,讓葉菁壓抑緊張得不敢大聲喘息,生恐驚動了他。
葉菁覺得自己不能在這裡再待下去了,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現在走說不定還能全身而退,只怕再待下去自己不知道會受到怎樣的虐待。
“站住!”他的一聲暴喝,硬生生拽住了葉菁的雙腳。她的兩隻腳像是被釘在了當場,怎麼都邁不了下一步。葉菁驚恐地發現原來她是如此害怕眼前的這個男人,亦如她害怕惡魔一樣。
葉菁背對了他,像極了待宰的羔羊。進退只是一瞬,但對於心卻是一種極大的考驗。
“你攪亂了一池春水,現在以為可以輕鬆轉身了嗎?休想!”他的聲音像尖利的寒刀直劈向我。
“你什麼意思!”葉菁驚怒交加,迴轉身定定地看向他。
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笑容,表情也讓葉菁看不出喜怒哀樂,那是死沉沉的寒夜,這樣平靜下的冷酷更令她覺得害怕。葉菁實在不知道他現在的心理,與他的對視讓她有種倉皇欲逃的狼狽感。
“你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又沒有和你簽訂什麼契約,為什麼我現在想走卻不可以?”葉菁先發制人,決定不能如此被動下去,大膽地問他。
他把菸頭靜靜地掐滅,然後站起身一步步走近葉菁,葉菁下意識地想退,這一次他卻沒有讓她如願,幾乎是眨眼之間來到了她的面前,鉗制住了她的雙手。葉菁掙扎了一下,沒有用,在與男人的蠻力角鬥中女人永遠都是處於劣勢。
“你到底想怎麼樣?放開我!”葉菁怒視他。
“這一句話應該是由我問你才對。你處心積慮要待在我的身邊,現在又要走,還是在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嗎?認為這樣男人才會對你欲罷不能,更加死心塌地的嗎?”他的話語平靜,沒有任何情緒波瀾,但是他的眼睛卻還是洩露了他的心,葉菁看見他漆黑的眸子裡隱隱有憤怒的火苗在跳動。
“你胡說什麼?我沒有興趣和你再囉嗦下去,你快放開我,否則我就要大喊‘非禮’了!”葉菁不甘示弱,對他亮出她的底牌。
“呵呵,好啊,你就喊吧,你想想如果讓人因此知道其實你根本就是自己在投懷送抱,是酒吧裡的賣肉女,你說別人會怎麼看你?你還怎麼在模特界混下去?你還怎麼面對你的父母親人?”
葉菁全身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憤怒讓她的最後一點理智焚燒殆盡,葉菁伸出一隻手狠狠地朝他那張讓她厭惡至極的無恥的臉扇去,可是就在她即將碰觸到的一剎那,承載著滿腔怒火的手卻被生生截住,手腕被他捏得痛徹心扉,葉菁的眼裡開始迷濛起霧氣,她怎麼可以容忍得了他如此可惡的羞辱?更何況還要牽扯到她的家人。其他人葉菁不在乎,唯有母親,她不想讓她已經悲慘的生活再添一份悲哀的點綴,即便眼前的這個壞蛋說得不完全是真的,但是人言可畏,假如這些事情被父親知道了,也不知道會怎樣對待母親,只怕母親的生活更加糟糕,葉菁不僅沒有真正救出她,反而讓她落入更可怕的泥沼裡,她這個女兒怎麼能夠心安,怎麼能夠對得起她?
“你又在流淚了,是啊,眼淚是女人絕好的武器,可以讓男人心動、心碎,可是如果這是一個毒蠍女人迷惑男人的計謀,被騙一次的男人絕對不會為此被欺騙第二次。葉菁,請收住你的眼淚,既然你已經被凌君帶到了我的面前,你就應該做好了思想準備,雖然我很好奇凌君和你之間到底有怎樣的交易,讓你心甘情願地為他出賣自己,但是你已經跨出了那一步,還是希望你不要再做出其他噁心人的樣子,讓我心裡覺得想吐,職業道德你總還是要有的,對吧?”
“你這個魔鬼,去死!”葉菁努力憋住奪眶而出的淚水,被這個壞蛋這樣羞辱,她絕不能再留下被他恥笑的淚水。
“現在你應該知道你自己該扮演的角色了,從此以後,你就跟著我吧,做我的女人,我會安排你到我的公寓裡去,你放心,你不是要錢嗎?我會給你。包養一個女人該付的代價,我懂!但是也請你不要忘了付起一個‘情婦’的職責!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金絲籠裡養的金絲雀了。”他冷酷地看著葉菁說。
“不!我才不是你籠子裡的金絲雀,如果你希望養一隻金絲雀,隨時都可以去外面找一隻,不要來惹我。”葉菁忿然看著他。他的每一句話都令她惱怒至極,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幾口。
他突然湊近葉菁,對著她的耳邊輕輕吹著氣,葉菁的全身冰冷,這個魔鬼,又想要耍什麼花招,採用什麼樣的方式來侮辱她。
“不要緊張,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只喜歡像你這樣的金絲雀,不,應該說像依萱那樣的金絲雀,除了你再找不到第二個像她如此的人了,現在只有你才最適合。當然,如果以後找到更像她的人,我就把你這隻金絲雀給放了。怎麼樣?”他是笑著說的,卻給人強烈的寒氣,葉菁如墜冰窖,心一直這樣沉下去、沉下去、沉下去……
葉菁心裡百轉千回,現在自己自然是沒有退路可言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怕的心機根本不亞於惡魔,他們都是一類的人,都不會輕易放過她,她現在甚至有些後悔,為什麼不留在惡魔的身邊做他的女人,至少他不會像他這樣說出如此羞辱自己的話語。可是如今她的遭遇不都是他造成的?
退,不可能!進,葉菁又心有不甘!兩害相權取其輕,現在只有“進”才是她唯一的道路,走一步再走一步,她不會讓自己始終處在這樣被動的位置上,他和惡魔之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祕密,那種仇恨即便用表面的和諧努力掩蓋都是掩蓋不了的,她一定要把這中間的玄機找出來,讓他們都不敢再輕易動她,她一定要化被動為主動,絕不能一直這麼下去,絕不能!葉菁暗暗對自己發誓。
“好,我答應你,但是也請你能夠答應我一個要求。放心,這對你沒有任何害處。”葉菁吞下軟弱和無力的淚水,語氣平靜地看著他。
他冷眼看著葉菁態度的變化,並沒有表現出一絲訝異,他放開她的手,臉上又掛上痞痞的笑容,說道:“洗耳恭聽。”
葉菁愣了下,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繼續諷刺自己,一口拒絕她提條件,反而表現得十分大度,似乎是她提什麼他就答應什麼的樣子。葉菁心裡沒底,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怎麼,沒有條件了嗎?怎麼不說話了?”
他的話拉回了葉菁的心神,她壓下心中的不安,努力平靜地說道:“我可以呆在你的身邊做……你的女人,但是我也要告訴你的是我不是金絲雀,不會整天呆在你的金絲籠裡,我要做自由的鳥,我要自由。我現在是一個模特,我希望我可以繼續這份工作,請你也繼續讓我做這份工作。至於你的……需要,只要你要求,我會晚上到你給我安排的公寓裡去……”說著這樣**裸的話,葉菁雖然有些難堪,臉頰可能也有些泛紅,但是這麼長時間來混跡於男人中間她不可能什麼都不懂,她早就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清純少女了。
“果然是個歷盡塵世的女人,直接大膽。很好!既然你這麼爽快,那麼我也不用非得把你逼成那樣了。如果你當初也可以這麼放得開,這詩雅的形象代言人就會是你了。”他滿含意味地看著葉菁,“汪雨涵為了這個,什麼都願意做,呵呵,睡過多少男人,你不會知道。當然,我是對她沒有興趣的,但是我欣賞她那樣的拼勁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狠勁,她不像你,遮遮掩掩,欲擒故縱,而是簡單直接。那樣的女人可能有殺傷力,但是不陰毒,成不了氣候;但是你,令人捉摸不透,帶著毒信,緊盯著人,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給人不經意的一口。我不能要你這樣的女人做我們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我不可以拿公司的前途去賭博。”
“哈哈……”葉菁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果然因為他的自以為是才直接否定了她,反倒最後諷刺她是個陰險危險的女人,會威脅他公司的前途。
也不知道自己笑了多久,一直笑到眼淚都出來,不住地咳嗽才終於抑制住了大笑。他複雜地盯住葉菁,一言不發,轉身走出去丟給葉菁一句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話:“我給過你地址,你收拾一下明天過來住吧。”
葉菁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高大瀟灑的背影,她不是已經跟他說過不呆在他的金絲籠裡做他的金絲雀嗎?只要他晚上叫她,她就會去的,他好像也是同意了,為什麼眨眼之間又改變了主意,現在又對她說讓她到他那裡去住?
葉菁迅速奔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讓他離去。他的身體略微僵了僵,停下腳步背對著葉菁,沒有回頭,葉菁心裡翻江倒海,氣血難平,責問道:“你別走,你跟我說清楚,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了嗎?只要你要我過去的時候我再過去,你不會干涉我的自由的,你說過的,為什麼現在又變卦了?你說話不算數!怎麼可以這樣不算數!”
他冷漠的聲音傳來:“是的,我是說過,但是你自己也說了只要是我讓你去的時候你就去,我明晚就要你住過來,你不是應該住過來嗎?”
葉菁身體僵在那裡忘了做出反應,是啊,她是說過,但是並沒有想到這麼快,明晚?明晚!
“我的東西可以不用帶過去的,我晚上會回家。”葉菁有氣無力地說。
“不行!”毫無討價還價的餘地,“我給你白天的自由,但你的夜晚全都應該是屬於我的,把你的東西收拾好,儘快搬進來,我會安排人接你的。”
“不用!我自己會去。”葉菁放下抓住他的手,無力地說道,“給我地址吧,我把你原先給我的地址弄丟了。”
“果然。放心,我會讓大力打你電話和你聯絡,記住我們之間只是一筆交易,各取所需而已,沒有必要讓更多的人知道。你懂得。”說完,他不再做任何逗留,決然地離去。
葉菁看著他掀起簾子,毫無留戀地走了出去。說不出心中的滋味,茫然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