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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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一場大獵, 從早晨殺到了下午, 眼見到了哺時, 滿載而歸的卿士們, 才帶隊歸來。田須無因為年幼,一直守在後方, 隨父親獵殺那些被家兵驅趕而來的獵物, 收穫頗豐。
光是皮毛上好的狐狸就有七八隻, 還有十來頭鹿, 兔子、野雉數不勝數, 為了搬運獵物, 大車都用了數輛!而那些在外圍堵的家兵,也獵了野豕五頭和一隻豹, 人人都喜上眉梢。這可比往年的戰果豐碩多了, 畢竟才是第一日呢, 其後幾日若還如此, 田氏定能在君前彰顯一二!
“阿兄果真了得!”田須無不由讚道。
一旁田湣輕咳一聲:“車陣之力,又豈是個人勇武能敵?大獲皆在兵士用命, 不可輕慢。”
這話聽起來不偏不倚, 頗有些指點他要賞罰分明的意思。但是田須無知道,這是父親心有芥蒂, 不願把功勞都給長兄一人。以往年年都有田獵, 哪有此等戰績?何人之功,還不是清楚明白!
然而父親開口,做兒子的如何反駁?他只能唯唯稱是。
田湣看了看天色, 吩咐道:“收拾獵物回營,野豕和豹要獻於君前!”
田獵亦如軍陣,是要分出高下的,這等邀功的良機,豈容錯過?
田須無一怔:“可是阿兄還未歸來……”
田湣哼了一聲:“怕是獵的起興,忘了正事。若旁人都到,唯有吾等遲了,再好的獵物又有何用?”
身為臣子,哪能讓君上等著?自然要先顧正事。這些日,田湣心頭也有些動搖,長子好雖好,但終究沒有顧及田氏一脈的意思,這樣的人,怕不好立做家主。瞥了眼欲言又止,滿面焦色的次子,田湣哼了一聲,這小兒倒是看重他那兄長,都快勝過自己了,還是要讓他收收心才行!
當即,田湣下令回程,所有載著獵物的大車都動了起來,浩浩蕩蕩向營地駛去。誰料剛行出百來丈,就見一輛田車自後方匆匆趕了上來,其上車右高聲叫道:“家主留步!君子滿載而歸,片刻就能趕上!”
田湣面色一沉,哪有讓父親等兒子的?他冷冷道:“正趕著面君,哪有功夫耽擱!讓他自行跟上即可。”
誰料這話卻讓對方大急:“可那獵物足能獻至君前,豈能錯過?”
田湣一怔,猛地起身:“他獵到什麼了?”
“是黃羆!”
既是冬狩,齊侯也要親自狩獵,不過跟旁人不同,他並不用四處奔跑,獵物就會躥到他面前,任其宰割。如此田獵自是酣暢淋漓,卻也少了猛獸。真要獵虎獵熊,恐怕還要再等兩日。
因而對於卿士帶回的獵物,齊侯也分外上心,若只是些狐、鹿、兔子,哪能在楚使面前賣弄?
“公子環獵豹兩隻!野豕十頭!”有寺人高聲叫道。
齊侯登時大悅:“有賞!”
他當年是更寵愛公子疆不差,但既然送他去晉國為質,難保不會鬧出當年魯國支援公子糾的事情。因而嘴上不說,但是齊侯對於公子環的寵愛日隆,隱有立儲之意。
而這心思,哪能逃過朝中重臣之眼?這比其他公子更豐厚幾分的獵物,便是明證!
公子環謝過君父賞賜,起身立在了一旁。自那日出宮遭劫後,他便收斂了心思,不再亂竄。然而對於那日見到的大巫,卻有些念念不忘。畢竟是生死關頭救命之人,至今他還能憶起自己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癱在對方懷中時的恐懼和欣喜,就連那清清爽爽,隱含藥香的味道,也縈繞不去。
然而禮送了過去,那大巫卻也沒了見他的意思,就連那田氏子也不曾向他獻過殷勤。難道這兩人不知他受君父寵愛之事嗎?每每想到這個,公子環就是一陣堵得慌,恨不得能跑去親口問個明白!
而今日冬狩,恰是個機會!田氏必然也要派兵前來,說不定能見見那個田氏子?他叫什麼來著?
腦中正胡思亂想,就聽身邊一片喧譁聲起,那寺人矯揉腔調突然變的尖利起來,高聲道:“田氏獻豹一隻,野豕五頭……黃羆一頭!”
公子環猛然抬頭,就見十來人抬著沉甸甸的獵物,穿過人群,最前方木架上的,竟然是一頭黃白間色,龐大無比的巨羆!要知道羆可比熊大上許多,甚至比猛虎還要厲害,每次獵到羆者,都會成為眾人豔羨的焦點。是誰殺得?哪個田氏?
齊侯也沒管旁人如何想,看著那頭足有兩人多高,極是駭人的黃羆,已撫掌大笑了起來:“真巨物也!快讓寡人看看,是如何殺的!”
聽聞這話,親衛趕忙上去察看。打獵也是有講究的,是眾人圍殺,瘡口無數,還是幾名猛士施手斬殺,看看傷處就能辨出。然而那親衛只看兩眼,便駭然叫到:“這,這竟是一擊斃命!”
雖然黃羆身上有些擦傷,但是致命傷只有一處,乃金戈自頷下插入,直刺腦中。且不說羆力大迅猛,凶殘成性,根本不好近身,要何等手段,方能正面刺中這要害之處?
齊侯也是大驚,但是餘光已看到了一旁同樣一臉震撼神色的楚使,頓時湧上酩酊快意,高聲道:“壯士何在?寡人可要見見!”
只見田湣身後,一高大男子出獵,拜倒君前:“啟稟君上,正是小子殺了此羆。”
齊侯定睛看去,只覺此人眼熟,須臾就想了起來:“哈哈,原來是能開三石弓的田家小兒!只這黃羆,足值百金!快說說,你是如何殺此猛獸的?”
君侯相詢,田恆便不緊不慢的說起了當時場景,他的話語並無誇飾,甚是平直,卻讓其中凶險豪邁愈發引人!一眾人聽得如痴如醉,連連叫好,公子環目中也閃出了些光芒,這樣的壯士,似乎值得拉攏啊,不如等會兒去田氏營帳看看?
有了這黃羆助興,大帳前的氣氛更是熱烈。齊侯叫來人取了熊掌,細細烹製,又擺開宴席,在大帳前炙烤野味。濃郁的香氣四散開來,觥籌交錯,絲竹綿綿,延續著白日的盛大場面。
楚子苓本以為田恆還很晚才會回來,誰料酒宴開始不久,就見他捧著個木盤走了過來。
這可大大出乎了楚子苓的意料,訝道:“怎麼回來了?那邊大宴不是剛剛開始嗎?”
“在君前飲了幾杯,又得了賞,專門帶來給你。嚐嚐,這是君上賜的鹿肉。”說著,田恆把盤子放在了楚子苓面前,有笑著道,“今日我獵了頭羆,說不好還能分些燉掌。”
羆?楚子苓訝道:“可是人熊?無咎今日必在君前揚名了!”
這玩意似乎比黑熊還要凶猛啊,竟也能獵到?然而這念頭一起,她又笑了,面前這人能獵到棕熊,還真是一點也不奇怪。今天齊侯是要在楚使面前顯擺的,這頭棕熊,定能讓齊侯大悅。
田恆見她脣邊帶笑,兩眼放光的模樣,毫無懷疑的模樣,只覺一顆心都舒展了起來,遠勝方才被君上誇讚。他輕笑一聲:“正是人熊。等明日,說不得還能伏虎。只是你要的貂兒,實在難尋。若是有朝一日能到燕地,到可以獵些上好紫貂……”
這話說來平平,楚子苓卻一下反應過來,貂恐怕還真是東三省產的多些,而北燕,不正是田恆母親的出生之地?自己耍這麼個貧,沒想到他真記在了心上。
然而這點小事,豈能礙了他的功業,楚子苓不由笑著搖頭:“不妨事的,只要是你獵來的,什麼都好……”
這話說了一半,楚子苓突然一噎,耳尖就紅了起來。這話太過親暱,也太過曖昧,怎能輕易出口?田恆對她,可沒有旁的想法,要是真有念想,怕是早就直言了,又怎會拖到現在?
然而窘迫垂頭的一瞬,楚子苓並未看到田恆面上訝色,天還未黑,那紅紅的耳垂綴在雪膚烏髮之間,讓人只想揉上一揉,輕薄一番。他的手指忍不住動了,下一刻就要撫上對方鬢邊,誰料一個公鴨嗓在兩人身後響起:“啊!原來大巫也來了!”
片刻旖旎碎了個乾淨,兩人齊齊抬頭,就見一個少年大剌剌站在營寨外。
公子環是這沒料到,大巫居然也隨著田氏父子前來獵場。不過轉念一想,他又覺出理所當然。田氏才有幾輛車?若非大巫保佑,哪能獵到如此多野物,還殺了黃羆一隻?齊人本就重視家巫,有這舉動也不奇怪。
只是這大巫,究竟是別國請來的巫者,還是田氏的巫兒呢?若是巫兒,可是不能婚配,不能失貞的,只能供奉家祠的,怎會總是跟田恆黏在一起?
一時間,公子環腦中不知飄過多少東西,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了那深衣包裹的胸前。平的,還是男裝,他們喜歡這般玩嗎?
察覺了公子環視線所在,田恆面色猛地沉了下來,側身擋在了楚子苓身前:“敢問公子前來何事?”
公子環這才反應過來,乾咳一聲:“無事,只是看你離席,想聊上兩句。”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田恆可沒被“公子”的身份迷惑,只淡淡道:“既然有事,不妨一旁詳談。”
這是要拉他走人?公子環頓時又不樂意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不知明日,田氏可肯與吾同場圍獵?”
這絕對是折節相交了,也是讓田氏投靠的明示。田恆卻正色道:“此事怕要問過家父,他才是田氏家主,我不過是個庶子罷了。”
這回答不軟不硬,卻明擺著是拒絕。公子環沒想到這人如此油鹽不進,不由哼了聲:“吾想找人,還找不來嗎?”
這話可就有些不善了,但是好歹,公子環總算想起了自己前來的目的,又道:“大巫怎地來了?”
這話題轉移的也太快,然而楚子苓只遲疑片刻,就道:“田獵亦是大祭,自然要來。況且我也頗好奇楚國派來的使者,不是早就該到了嗎?怎地一直拖到了現在?”
不好!田恆心頭一緊,只覺不妙。對面公子環可算找到了話頭,已經興沖沖說道:“這可是楚國祕聞呢!之前擔任使臣的申公屈巫,竟然攜美出奔了!”
這位公子環看那來真木多少人認識,就是將來的齊靈公,最著名的愛好就是“好婦人而丈夫飾者”,通俗點講,喜歡看妹子女扮男裝=w=
公子環:好像打開了新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