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一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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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他們果真知道了宋國之事。當年她在宋國, 確實出盡了風頭, 不知多少國人見過她出行坐診的模樣。就算來到齊國後, 換了個妝容, 身材氣度相差也不會太大,若真找人辨認, 是瞞不過的。
然而當齊侯投來探究的目光時, 楚子苓不動聲色, 點頭應下。如此鎮定模樣, 倒是讓計衡吃了一驚, 這女子就不怕身份暴露嗎?然而箭在弦上, 不得不發,他吞了口口水, 讓人帶那證人上殿。
這本就是安排好的, 不多時, 就宋人就進入大殿, 顫巍巍跪在了齊侯和諸卿士面前。
看那人畏畏縮縮的模樣,齊侯不喜的皺了皺眉:“汝是何人?”
那人抖了抖, 壯起膽子道:“啟稟君上, 小人名舍,乃大巫府中管事, 聽聞大巫來齊, 特來相見。”
他說的謙卑,楚子苓卻微微皺眉。設計之人果真好手段,竟然尋來了當初府中的管事, 她是不記得有無此人,但是想來應當不假。當時那府邸一半是華元塞進來的棋子,另一半則來歷各異,說不定是哪方摻進來的沙子。田恆在時,還能一手掌控,立刻宋國,想來那府邸立刻就要破敗分崩,不復存在。小小管事,自然可以“另謀生路”。
齊侯挑了挑眉,伸手一指身邊人:“可是這位大巫?”
那人聞言抬頭,只看一眼又趕快垂眸,結結巴巴道:“正,正是……”
這可真的是親眼指認啊!所有目光,都落在了楚子苓身上,有猜忌也有興味,更少不了惡毒揣測。譚炎看著孤身立在殿上的黑袍女子,脣邊不由露出了冷笑。今日田恆可不當值,沒了那姦夫,區區弱女子,又怎能抵得過這如山鐵證?
一時間,殿上靜默無聲,竟透出了股險惡味道。
“汝所說的大巫,可在宋宮任職?”打破寂靜的,是楚子苓本人,她上前一步,開口問道。
“是,大巫曾任司疫。”舍剛忙道。
“司疫主何事?”楚子苓又問。
“專驅瘟鬼,掌瘟疫祭祀。”舍可不敢隱瞞,立刻道。
“可掌生死嗎?”楚子苓脣邊了出冷笑,“這等神巫,你卻說她與人有私,**奔出逃,不怕鬼神降罰嗎?”
她的話不緊不慢,甚至還帶了些輕柔溫和,然而舍聞言渾身都打起了擺子,差點沒癱倒在地。他,他確實不敢啊!若不是被計衡威脅,又塞了大筆銀錢,他豈敢跑到國君面上說這番話。然而國君責罰還是其次,大巫她可是通瘟鬼的啊!能驅就不能請嗎?萬一招來個瘟鬼,跟全家滅門又有何區別?!
計衡見勢不妙,趕忙上前一步:“大巫可是想恐嚇這人?”
楚子苓並不作答,反問道:“區區庶人,豈能為證?計大夫若真想問此事,不妨請來宋國右師,吾願與其當面分辨!”
這話擲地有聲,讓計衡都倒吸一口涼氣。下面坐著的譚炎更是暗道不妙,看來這女人出逃之事,怕是比旁人想象的還要複雜。如今眾人不會關心她為何逃離宋國,只會記得此人乃是真正的神巫,可通瘟鬼,這番舉動豈不為她揚名?
計衡自然也想到了這點,勃然大怒:“汝百般推脫,莫不是心中有鬼,不敢應答?!”
楚子苓一雙黑眸直直望向了面前人:“大夫言吾有人有私,鬼神共棄,何不親自上前,試試吾還有無術法?”
說著,她竟然輕輕邁步,似要走到計衡身畔。心臟猛地抽緊,計衡蹬蹬連退兩步:“別,別過來!”
他是真打聽過這田巫來歷的,若她確實是那宋國司疫,靈雀降生,咒殺一兩個人,又費什麼工夫?他只是想讓這巫遠離君上,可沒想搭上自家性命啊!
這一退,萬事皆休。
齊侯勃然動怒:“如此風聞,也敢拿到寡人面前!都拖下去!以後再有人敢誣衊大巫,寡人絕不輕饒!退朝!”
齊侯豁然起身,臨行時也不忘對身邊大巫吩咐一聲,讓她隨自己一同出門。這番作態,誰還不明白其中意味,譚炎暗自咬牙,卻見那大巫轉身前,竟然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兩人目光,隔空相撞。巫紋之下,黑瞳冰寒,譚炎脊背猛地一涼,難道自己和計衡合謀之事,已經被她察覺了?還是當初截殺,漏了風聲?正忐忑不定,那女子已經挪開了視線,隨齊侯步出了大殿。
譚炎狠狠捏了捏拳頭,大意了,這等巫者,怕是比尋常卿士還難對付。他當再想些法子才是……
這邊齊侯返回寢宮,倒是立刻招來了大巫。手按在膝頭,他頗為好奇的問道:“大巫果真曾入過宋宮?”
他想問的,可不是區區來歷,而是一個“司疫”大巫,為何會離開宋宮,跑去當個家巫。難不成她和田恆兩人之間,確有些不妥?
楚子苓自然知道齊侯好奇什麼,卻斷然道:“事涉祕辛,即便君上相問,吾也不便作答。若君上見怪,不妨放吾歸田府。”
她甚至連個謊話都不編,而是直言拒絕,甚至想就此歸隱。齊侯哪裡肯啊!趕忙道:“是寡人唐突,大巫莫怪!這等鼠輩挑撥,寡人豈會放在心上!”
之前他就極為信賴大巫了,現在又傳出此人曾在宋國驅瘟鬼,更是讓齊侯心動。瘟鬼何其可怖,若是大巫能治,從何處而來有什麼關係?
楚子苓卻輕嘆一聲:“之前就被人劫殺,如今又有風聞,怕是有人恨吾,想除之而後快。”
齊侯一怔:“大巫與人無爭,何至於此?”
楚子苓雙手交疊,放在膝上,那纏著白布的手也展露在齊侯面前:“君上知吾,旁人卻未必。只是若有人心思詭譎,難免生出桓公之禍。”
齊侯的面色立刻凝重起來,他又何嘗不知,最近公子疆和公子環兩撥人馬吵的厲害。因為大位,齊國諸公子廝殺了五十餘年,鬧得國朝大亂,自己好不容易繼承了這個位置,又豈能因幾人的野心,成為另一個桓公?
一想到那爬滿蛆蟲的屍體,齊侯就覺不寒而慄,低聲道:“那大巫以為,吾是親晉好,還是親楚好?”
這話無異在問楚子苓,是立哪個公子。
然而楚子苓卻搖了搖頭:“此乃國事,問策賢大夫即可。君上康健,何必在國事中攪入家事呢?”
這回答,讓齊侯渾身都鬆快了幾份。是啊,他如今年富力強,何必為誰繼位發愁呢?於情於禮,都有大把時間慢慢挑揀。而那些逼迫自己選擇的,怕都沒安好心,一個個不惦記著為國效力,反倒想要靠新君上位,何其無恥!
心下已有了決斷,齊侯頷首:“大巫言之有理,吾當再細細問過諸卿才是。”
連用了兩個“吾”,足見齊侯的信任之意。楚子苓只微微躬身,便道:“君上可還要艾灸?”
“要!驅邪自是越早越好!”齊侯立刻道。
今日大巫入宮,就是要為他艾灸驅邪的,畢竟剛入新歲,這等事情可不能馬虎。看著齊侯那副急切模樣,楚子苓暗自鬆了口氣,這次的難關,應是徹底度過了。
艾灸雖比鍼灸省力一些,卻也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調養完畢。楚子苓離了宮廷,在田氏家兵的護送下,回到了田府,剛入小院,就有人迎了出來。
“可還順利?”田恆面上有些焦色,一上來就握住了楚子苓的手。
為了讓譚炎等人放鬆警惕,他今天就沒入宮,全靠子苓一人撐著,簡直焦心如焚。
被那溫暖的大掌握住,楚子苓只覺渾身都放鬆了下來,似乎連剛才艾灸的疲憊也一掃而空。她笑著頷首:“被你料中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沒錯,今日的對答,其實有一部分也是田恆的功勞。針對譚氏的陰謀,他們一同做了推演,也確實猜到了會有所謂的“人證”出現,正因為準備充分,楚子苓才能在朝堂上鎮定自若的把那些扇了回去。
“譚炎呢?可冒頭了?”田恆又問。
楚子苓輕嘆一聲:“他狡猾的緊,只讓計衡出頭,自己未曾顯身。”
“果真是譚氏風範。”田恆冷笑一聲,“無妨,我已派人打探敵情了,到時自可借一把刀,斬除此人。”
如今公子環也算有了些爭權的心思,擅動他來對付譚氏,讓其首尾不顧,自己才有下手的可能。當年能圍困恩師,怕是譚氏中也有幾個戰陣的好手,單憑武力,很難擊潰他們,畢竟田氏不如譚氏家底豐厚。但是有了借力,一切便不同了。
楚子苓自然知道田恆深恨譚氏,不由輕輕握了握他的手。被喚回了神智,田恆輕笑一聲,把人攬在懷中:“可惜今日我未能上朝,無法得見大巫威赫。”
這些日,她倒是越來越習慣肢體接觸了,環著對方的腰,楚子苓也笑出了聲:“我妝還沒卸,想看的話不妨演給你……”
這話讓田恆劍眉一挑,伸手在她面上一抹,一道油彩就暈開了痕跡:“我說你的巫紋,怎地到一地就要變個模樣,原來不過是妝容罷了。”
一不留神被抹花了臉,楚子苓哼了一聲:“你那鬍子不也到一地換一個模樣?”
如今他脣上又留了須,看起來很是穩重威嚴,當然,又顯老了幾歲。
田恆哈哈大笑,摸了摸脣上短髭:“子苓可是嫌我蓄鬚?回頭剃掉可好?”
一想到田恆刮乾淨鬍子的模樣,楚子苓還真按捺不住的心跳了起來。見她微紅耳尖,田恆哪還不知這女人的心思,一把把人抱了起來:“子苓果真好色。”
這指控讓楚子苓羞惱起來,掙扎著道:“食色性也!”
此事孟子還未誕生,這句自然也未出現,田恆一愕,噗的笑了出來:“有理。”
說著,他就大大方方親了上來,楚子苓趕忙用手去攔:“我還沒洗臉……”
然而那人哪肯罷手,脣舌相就,墨跡挨蹭,混成了一團。
快要換地圖惹,嘿嘿嘿,猜猜下來會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