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一百零二章
總裁通緝令:情陷膽小俏祕書 桃花錯 別拿土地不當仙 小皇妃:六歲妃妖嬈 巨星校草戀上我:惡魔之吻 毛玉立志傳 群英三國 霸神呂布 東方不敗之養鬼為攻 碧奴
102、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
誰曾在家祭上見過此等異狀?下面頓時驚呼連連, 甚至有人失態的跌坐在地, 因那煙霧刺鼻, 幾個膽大的舉袖遮住了口鼻, 探頭向火盆看去,哪裡還有龜甲?只剩下焦炭也似的一片東西。
這是怎麼回事?剛說異象, 就出現眼前, 難道祖先是站在田恆這邊的?然而這可怖景象, 又該做何解?是凶是吉?
所有人都慌亂失措, 魂不守舍, 唯獨田恆立在一旁, 面色如常。在拋龜甲時,他後退了一步, 連那刺鼻的白煙都沒沾到, 顯出的異象, 也未出乎他的意料。只因他早就辨出了龜甲上的氣味, 那是硫磺。
在察覺龜甲有異,田恆就知道此事有鬼, 立刻先聲奪人。說實話, 孟媯這招頗為陰毒,假借“先靈”之口, 讓他龜佔, 看似坦坦蕩蕩,全憑天意,然而龜甲一碰遇火, 立刻會生出駭人異象。如果他真如平日一般雙手捧著龜甲放在火上,說不定此刻已經嗆的淚流滿面,喘不上氣來,哪還需要天意指示?身為先靈附身之“屍”,孟媯再給他扣個不祥的名頭,還有誰會疑心?既能證明她全無過錯,法力高深,又能令父親絕了讓他這個庶長承嗣的念想,甚至連往日功勞也能抹個一乾二淨。一舉多得,豈不甚妙?
可惜,孟媯有一點未曾料到,他是見過這等手法的。當初在宋國,幫子苓籌備大祭的,正是他自己。而經手的藥料中,就有硫磺一味。
其實田恆並不清楚,子苓是如何施法的,但是他見過更為駭人的“神術”。可以在公侯面前展示的術法,又豈是區區家巫就能模仿的?因此這鬼蜮把戲被他一眼識破,倒有了反制之法。
目光一轉,田恆看向高座之上,那張木訥的臉龐已然出現裂痕,慌亂驚懼,哪還有鬼神附身的蹤影?他微微一笑:“看來先祖也允我所求……”
話還沒說完,上首孟媯已經尖聲叫道:“一派胡言!這明明是先祖降罰!你這不祥孽子,怎可為嗣子……”
誰料聽聞此言,田恆面色一沉,突然爆喝:“汝是何人?先靈何在?!”
孟媯被喝的一怔,才想起了自己身在何方。這是家祠,歲末大祭,她正為“屍”,讓先靈附體,傳達祖宗意志。可是剛剛,她用的是誰的嗓音?
所有的目光,都凝在了孟媯面上,不再崇敬、謙恭,反倒驚疑不定,滿是憤怒。巫兒之所以受人敬重,正是因為她能通鬼神,是祖宗的傳話之人。故而扮作“屍”時,分毫不能露出破綻。先祖之命,才是巫兒的最大依仗。
可現在,坐在高位上的,不再是“先靈”,只是個亂了分寸的女子。
孟媯的肩膀微微抖動了起來,強撐著想要開口,想要恢復剛才裝出來的男子音色。田恆已先她一步,緊緊逼問道:“姑母,這可是歲末大祭,若是不敬,祖先必罰!小子只問一句,先靈是何時走得,遞出龜甲之前,還是之後?”
這句話似是詰問,卻也給了個臺階,並未說她從頭到尾都是弄虛作假。孟媯咬了咬牙:“先靈是被鬼火驚走……”
“鬼火嗎?”田恆似笑非笑,“小子倒是知那火從何而來。”
他果真知道什麼!看著那雙鋒銳如鷹隼的眸子,孟媯只覺天旋地轉,自己精心安排這一處,連阿弟的心思都料了個準,卻未料到,田恆這小子竟然知曉此等祕法!那可是巫兒代代相傳,極少使出的法術,就連她也是年過三旬,才琢磨出了用法。這孽子怎會知道?難不成是大巫告訴他的?這等祕術,怎會外洩?
而此刻,一切都完了!若他拆穿龜甲之事,“先靈被鬼火驚走”這句就成了謊話,那遞出龜甲的到底是誰?接受供奉的又是誰?她這個巫兒,還有請神附體的資格嗎?
嘴脣都顫抖了起來,孟媯不知該如何作答。田恆卻已轉身,在田湣面前跪下,直言道:“小子不願繼承家業,若有違此言,必如那龜甲一般。”
孟媯怔住了,他竟沒有拆穿自己?為何會這麼說,難道是以退為進?可是此刻,她又哪敢再說“不祥”,萬一對方把龜甲的祕密宣諸與天下,她要如何自處?
“你……”田湣看著兒子,眼神複雜無比。他是拒絕過家主之位,但是哪能想到,會在家祭上,再次放言。而火中燒焦的龜甲,也明明白白,既然無心相爭,自不會有占卜結果。
下一刻,田恆轉過了頭,對座上孟媯道:“姑母可放心了?”
田恆極少稱她為“姑母”,今日卻連叫兩次,然而此刻,孟媯只覺渾身冰冷,她那好弟弟一臉猜忌不滿,望向自己,眼中再也沒有了服帖恭順。她在大祭上失儀了,未能斷出凶吉,反而讓個庶長制於掌中。若是連巫兒都不是,她還能是什麼?只是個尋常婦人,是位不可能出嫁的“姑母”嗎?
胸中那根緊緊繃著的,是她腰背挺直的弦兒,被一刀斬斷。她一心防備、牢牢守護的東西,旁人其實根本不放在眼中,而為了這本不用爭搶的位置,她斷送了一切,甚至連“巫兒”的身份也無法守住。可是誰會謝她?誰會敬她?沒見那一雙雙眼,現在如何看她嗎?
是了,是那燕奴!那張明豔俏麗的臉,突然在腦中閃現。那燕奴為何要爭,為何處處與她作對?一個奴婢,也敢覬覦家主之位!她為何沒能早些除去這對母子,為何沒能……孟媯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在明亮的家祠中,在林立的牌位前,笑不可遏。那笑聲如此的陰森詭譎,似真有什麼妖邪,附在了她身上。
田湣的臉猛地沉了下來:“快送阿姊下去休息!”
這是祭祀先祖,豈能容個瘋婦人壞了大事?看來自己真要下定決心換個巫兒了,可惜長女早嫁,以後也許能用季女為“屍”?
田恆看著那女子被人掩住嘴,拖了下去,扭動的身軀似乎還在顫抖。祠堂內外,眾人的神情各有不同,唯獨沒有惋惜。這群人,又跟自己有多少關係呢?田恆垂下了眼眸,一雙拳頭,已然悄悄握緊。
隆重大祭,弄得虎頭蛇尾,草草結束,就連之後的宴席,也顯出些心不在焉。當田恆終於離席時,天色尚早,他信步邁入院門,那顆早已落光了綠葉,顯得光禿淒涼的樹下,裹著裘服的女子,正正向他望來。
“這麼快就回來了。”楚子苓喜出望外,迎了上去。她也是坐不住了,才穿上皮衣,出來散散心,順便等人,誰料祭祖的儀式竟然這麼快就結束了。話一出口,楚子苓又覺出了些不對,問道,“可還順利?那巫兒未曾難為你吧?”
她目中的關懷如此真切,看著那凍得有點發紅的面頰,田恆點了點頭:“是發生了些事……”
一字不差,田恆把今日之事都告訴了面前這人。當聽到“硫磺”二字時,楚子苓眉峰一簇,恨道:“好生狠毒!硫磺灼燒的煙氣,可是不能聞的,虧得你反應機敏。你那姑母,是真的不能再當巫兒了嗎?”
“壞了大祭,父親哪還能容她?”田恆笑了笑,“不過那龜甲顯出異象,我是絕不可能再繼承家業了。”
他的聲音平平無奇,甚至有些漫不經心,然而目光,卻落在楚子苓的臉上。若是母親在,聽到這話,豈會不傷心?那定是笑容也無法掩蓋的失落。母親恨自己身為奴婢,恨酒醉用強的父親,也恨那深宅中的女人們。也許所有的關切,都比不過了怨恨的力量,在她眼中,那家主之位竟是比他這個兒子還重一些……
然而回答他的,是如釋重負的笑顏,楚子苓乾脆道:“不繼承最好。田氏配不上你,何必為它搏命?”
這個田氏,從小就未善待過田恆。被人折辱,被人鄙夷,被人當成個賊一般防備責難,為何要把它負在身上?就算能夠篡齊有如何?它配不上田恆這樣的朗朗君子!
那話是真誠的,發自肺腑。時光在這一瞬交錯,往日殘留的痕跡,猶若漣漪,破碎消散,再也不復存在。田恆突然伸出了手,環住了那略顯單薄的肩膀,胸中千言萬語無從出口,只能緊緊攬住那女子,把她擁在懷中。
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楚子苓臉都紅了,差點想要掙脫。然而下一刻,她覺出了不同。這不是個帶有別樣情愫的擁抱,反而有些脆弱,有些依戀,如同尋求撫慰的孩童。田恆當然不是個孩子,以他的年齡,在這個時代足能當兩三個孩子的父親了,但是再強壯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刻,今日這場鬧劇,對他的意義定然不同。
因而,楚子苓也放鬆了肩頸,用手環住了對方的腰背,輕輕安撫。沒有多餘的言語,也未曾有逾越之處,不知過了多久,田恆鬆開了手,突然道:“你用飯了嗎?我去取些……”
看著那張俊臉上微不可查的尷尬,楚子苓笑了:“我包了些肉粽,可要嚐嚐?”
這年代連石磨都沒有,當然沒法做餃子,但是粽子還是能行的,她可是試驗了很久呢。
田恆當然不知粽子是什麼,然而看著那乾淨明亮、沒有半點雜質的笑容,心中不知是寬慰還是失落,他也笑了:“再好不過。”
謝謝小天使們的安慰,還收到了好些投餵和不過是條鹹魚罷了同學投的深水,嗚嗚蹭蹭
主要是這本點選掉的十分誇張,窩就當都在養肥好了qaq文當然不會坑啦,還準備全勤呢,繼續吭哧吭哧碼字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