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遇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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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遇難（下）
這船上的顛簸讓我們緩慢的前行著，在路過那個裝載有逃生艇的船艙，我有意無意地向裡看了一眼，裡面只有十艘逃生船，然而，這沒搜逃生船能裝載的也不過是三十人，就算是挑戰極限，那也不過是五十人罷了，也就是說，揣兜也只有五百人可以逃生，然而，在這首船上又是七百多乘客，加上船員，也就是八百多人，雖然說，按照規矩來說，在這種情況，船員要最後撤離，而且，在這個救生艇不夠的的情況下，應該是先是婦女兒童最先撤離，然後最後男人們，但是，在這大難臨頭的時候，船員是不可能放棄自己存活的機會的，當然，那些高等船艙的男人們自然也不會放棄求生的機會，次等艙的人才有二百多人，也就是說，還會有幾十人來自其它船艙來做替死鬼，當然，我知道，是絕對不可能。看來，果然不夠呢。
“怎麼了？”他看著我，揉了揉我的秀髮，我淡淡的看著他，說不上憂傷，只是淡淡的，對他一笑。船體的顛簸，讓我的社資不發在保持平衡，跌倒在他的話裡。說真的，我一直認為在暴風雨的時候去甲板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不過，還是想要去看看那場吞噬我們生命的災難來臨時候的“美景”。
這暴風雨的來勢要比我想象的還要凶猛，這不過是下午三點，卻也是午夜一般的墨染天空，可沒有了往常那種寧靜的詩情畫意的美感。雨早已經超過了瓢潑之勢，與疾風想會相應，如惡魔的喧囂。漆黑的海浪一下又一下拍打著船身，一道閃電衝天空劃下，直直的打入水中，船身的跌宕，一切了人們一次又一次的驚呼，死神的來臨，看來是無可避免的，這個暴風雨，可是要比高爾基筆下那篇《海燕》更讓人覺得驚心動魄。
哭鬧聲、求救聲、祈禱聲、咒罵聲匯成一片，卻也抵不過這海浪的聲音，被吞沒，被掩蓋
，來到的人們身邊的只有絕望……無盡的絕望……我沒有理會那些為了剩下的救生衣而相互爭搶的人們，畢竟，求生使人們的本能，然而，放眼看去，在這茫茫大海上，又有幾個人能夠逃脫？就算是游泳健將，也不能依靠游泳而跨越大洋，更何況，我們根本就不會水……在海洋的船無非就是一個巨大的牢籠，一個活棺材罷了……
“快穿上。”看著她把一件救生衣套在了我的身上，仔細無比的為我係著釦子，抬頭的時候對上我的眸子，寵溺一笑，“他們不讓我們活，我們總要自己想辦法啊，就算再怎麼看得開，我也還不想死呢，有種是要比沒有要好的。”是啊，我也還不想死，可是，那句人定勝天，在現在的情況下還真的管用麼……
事情的發展正如我的想象，那群不稱職的船員根本沒有一個人顧及乘客的安危，而那群男人們也是爭先恐後的逃亡逃生艙，那群剛剛上船人有的被推了下海，有的人因為狂風而被打下海，有得意，有絕望，人們自私、貪生的醜態在此課暴露無遺……靜靜的看著他們，我不想說些什麼了，說了也是無益，那些因為恪守婦女兒童優先，船員最後的“教條”思維，而被罵成傻子，再一次被上帝拋棄在求生之門的後面。
知道是讓我想起，在小時代中，周崇光的那段演講詞“我們活在浩瀚的宇宙裡，漫天漂浮的宇宙塵埃和星河光塵，我們是比這些還要渺小的存在。你並不知道生活什麼時候就突然改變方向，陷入墨水一般濃稠的黑暗裡去。你被失望拖進深淵，你被疾病拉進墳墓，你被挫折踐踏地體無完膚，你被嘲笑、被諷刺、被討厭、被怨恨、被放棄。但是我們卻總是在內心裡保留著希望，保留著不甘心被放棄的跳動的心。我們依然在大大的絕望裡小小地努力著。這種不想放棄的心情，它們變成無邊黑
暗裡的小小星辰。”是啊，我們是夠渺小，也容易被嘲笑，被踐踏，可是，當我們有希望，就可以發光，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只是感覺到了我們的渺小，渺小到，看著它們去吞噬我們的希望，無能為力……我們這顆小小星辰，就要這樣隕落了……
海水已經漫上了甲板，此刻，被一留在船上的人都變得沉默，哭泣無用，求救無用，那種面臨死亡的淡然，倒也是個很不錯的態度。看著海浪一下子拍打在整艘船上，原本的寂靜，變成了徹底的寂靜……
海水很快就打溼了我的一切，求生的意識在一次侵掠了我的大腦，不停的怕打著水面，一次又一次在說中沉浮，直到最後四肢無力，漸漸沉入水中，海水湧入我的我的眼眶，刺痛著我的眼睛，嗆入口鼻的水，讓我覺得難受，意識在漸漸模糊，身子還在不停的下沉……我不知道我下沉了多少，只是突然覺得，我的身子被什麼東西抓住，在一點一點浮出水面。
在破出水面的那一刻，感受著空氣流動的感覺，我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著這供給我生存的氣體。“抓住這個。”熟悉的聲音從我的身邊響起，我意識朦朧的摸了過去，是一個木板，我死死的抱住它，水徹底的打溼了我的衣服，海面上的風吹打著我的一切，那種徹骨的涼，我還真的是沒有辦法形容的，不過，就算是這樣，我還是沒有放開這塊木板的意思，剛剛那些把生死看淡的想法，現在看來，不免有些冠冕堂皇。我睜開眼睛，想要看看那個救我的人，可是，這個簡單的舉動，卻也是耗盡力氣的，當我張開眼睛，我只看到了霓羽昏迷時的容顏，也只不過是安心一笑，任由這塊木板去漂流。
然而，在我們的身後，還有著一個人緊緊盯著我們，在大海中搖曳，只為了確定我們的安全，而我們卻全然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