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48 番七韓翼

148 番七韓翼


總裁的嗜血戀人 替嫁萌妻:大叔求抱抱 極品魔女闖異界 紫露草的愛戀 絕強殺手 異界之悟空傳 洛王妃 始皇迷蹤 我和冥夫的那點事兒 抗日之兵王突擊

148 番七韓翼

梵事進化札記

親愛的,你的賬號還沒有啟用,部分功能將無法使用,點選關閉

浙江:華東華北:其他:

公共空間

金幣:28

孟曉梵看著他點了點頭:“對,你是在幫他們,那我呢?還有你忘了,在法院門口你曾經給我上過一課,當時是你告訴我的,說讓我千萬不要做偽證,會犯罪的。用我給你背條款嗎?刑法第306條規定:在刑事訴訟中,辯護人、訴訟代理人毀滅、偽造證據,幫助當事人毀滅、偽造證據,威脅、引誘證人違背事實改變證言或者作偽證的,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節嚴重的對審判結果造成直接影響的,處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

韓翼靠過來捧著孟曉梵的臉:“別背了,你說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孟曉梵抬頭看著他:“我算不算情節嚴重?提供的證據居然全都是假的,沒有一條是真的,也許有一個,你母親,可惜她跑了。你說案子結束了有禮物送給我?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這禮很大,我收了!還有,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我想讓你親口告訴我,至少你在把我推到前面擔這個責任的時候,也應該讓我知道我有可能要面對什麼。”

“如果我說了,你還會去嗎?”韓翼控制不住的吼叫起來,他剛說完話就把眼睛緊閉了,他知道自己失言了。

孟曉梵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下來:“韓翼,你真的是個有本事的男人,我從來沒叫一個男人幾句話就說哭過。我只是不明白,到底我在你心裡是什麼樣的女人,我忍了很多次想要問你,可是我怕你被我逼問出來我自己會退縮,我心裡知道這是你很多年的願望,我也無數次的想著如果你親口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做,我覺得我最後做的就是我應該做的事。”

韓翼一直在焦躁的向孟曉梵道歉:“你別這樣,曉梵,是我不對,可是你知道這件事在我心裡有多重要嗎?我這麼多年的願望馬上就要實現了,我只是不希望出任何的意外,你相信我,他們不會發現的,我證據做的很完美,而且我爸爸他真的是無辜的。”

“那我是怎麼發現的?”

韓翼幾乎覺得自己已經口不擇言了,他緊閉了雙眼,沒法回答孟曉梵的問題。

“韓翼,我相信你爸爸是無辜的,也許你為了這件事改變了你的一生,還有別的人也為這件事改變了他們的生活,可是,是不是你周圍所有人都要為這件事改變他們的一生?韓翼,如果這件事被發現了,我絕不會說出你來的,你大可以放心,算是對我這份愛的一個交代。我曾經問過你,你會不會做你爸爸的事,你說你永遠都不會,你說我不是你母親那種人。也許吧,我突然覺的也許我更像你的父親,而你更像你的母親。

韓翼看著孟曉梵在拼命的搖頭:“別這麼說我,你別這麼說我,我不是。你原諒我這次,我不會再騙你什麼了。”

“這城市突然讓我覺的很疲憊,我想出去走走,看看不一樣的世界,從小到大我就沒讓父母省心過,我不想再說出什麼刺激他們的事情來了,我已經跟他們說了我想去旅遊。”孟曉梵掰開了韓翼的手,帶著笑看著他:“我走了,你看我連運動服都穿好了,你好好照顧你爸爸。”說完孟曉梵帶著笑朝他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韓翼的辦公室。

兩年後。。。

京津滬渝律師協會交流會議,上海。

“下面有請上海華美律師事務所的公益之星孟曉梵律師上臺發言並跟大家進行案件交流。”

孟曉梵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拿著發言稿登上了發言臺,她淡定自若的講述著這一年裡她辦理的公益案件,並不時跟臺下的其他律師進行著交流,精彩的互動,會場裡頻頻發出開心的笑聲。

“孟律師,我怎麼覺得你跟說相聲似的啊?”

“為了讓氣氛愉悅點唄,你們能笑出來我也很榮幸啊。”孟曉梵的發言超出了預定的時間,因為她的發言顯的很隨興,大家也都很開心。最後是被主持人提醒,她才準備要下臺了,“不好意思,有人轟我了,咱們同仁們可以私下交流,我隨時歡迎!”孟曉梵說完向大家點頭示意,開心的走下臺。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來,沒一會突然有人在她耳後輕聲的說話:“你還是你,真夠貧的。”

孟曉梵轉過頭,發現歡迎坐在她身後看著她:“你也來了?”

“這麼重要的會議我能不來嗎?”

孟曉梵點著頭表示著贊同,轉過頭去不再看他了。

“出去走走?”

“你不聽他們發言了?”

“只為了想聽你說。”

孟曉梵低頭想了一下,輕聲說了句:“好。”

兩個人沿著外灘的步行道緩慢的行走著:“你這一年的訊息還挺多的。”會議先開了口。

“沒你多,你辦得案子個個都擲地有聲,都傳到上海來了。你爸爸他怎麼樣?”孟曉梵低著頭雙手插在兜裡,慢慢的走著。

“你走了之後,他大病了一場,搶救了很多次,今年才稍微趨於平穩了,生活起居都需要人照顧。”

“那你應該挺辛苦的吧?”

“還好,這是我應該做的。”

兩個人又陷入到沉默中,不知道走了多久,韓翼輕聲的詢問著:“曉梵,跟我回北京吧!”

孟曉梵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他:“怎麼了,你的律所需要我了?”

“對,需要!你現在這麼有名!我想讓你來幫我。”

孟曉梵帶著笑點了點頭:“好,我考慮一下,畢竟幹咱們這行的總是換城市也不容易。”

“北京不是你的家嗎?”

“是,所以我說我考慮一下,如果你只是需要幫助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我還想跟我的家人商量一下。”

韓翼的笑容漸漸的收了起來:“跟誰商量?”

孟曉梵從兜裡把手掏出來在韓翼面前晃了一下:“我結婚了。”

韓翼閉緊了嘴巴,眼睛一直盯著她看:“你什麼時候結婚的?”

“上星期。”孟曉梵目不轉睛的看著韓翼:“上星期,是我三十歲的生日,他向我第三十次求婚了,我突然又想到了老道士的話,突然覺得也許是應驗的時候了,我離開北京的時候,無意中走到一個小村子,機緣巧合下在那當了將近一年的鄉村教師,我在那碰到的他,那一年裡他幾乎每週都會到小村子來看我,後來是他鼓勵我再回來幹律師的。我知道他告訴你我在哪了,也許在那幾個月裡我一直做夢,想讓你來找我,把我帶回去,可是你沒來。我在那個村子呆了一年,我爸我媽我哥我嫂子還有我的小侄子都來過,一年以後我想你不會來了,所以我就來上海了。他後來也來上海了,那有他新開發的樓盤。”孟曉梵伸手向一側指了指,“我可以回去幫你,但要跟他商量。”孟曉梵說完這句話,韓翼掉頭就走了。

孟曉梵看著還有的背影,他走了很遠,又突然掉頭走回來了,他走到孟曉梵跟前,看著她突然伸手捧著她的面頰,眼睛裡是控制不住的怒氣:“孟曉梵,我也會結婚的,我也會有孩子,你信嗎?我回北京就能結婚,我明年就能有孩子,你信嗎?”

孟曉梵想把臉扭出來卻被韓翼固定的死死的,她看著韓翼輕輕的“嗯”了一聲,“我信!”從嘴裡擠出兩個字來。

韓翼看了她很久,眼裡的怒氣終於慢慢的淡掉了:“只是可惜那個人不是你了!”

(142)(番一)孟曉梵

我從小到大就被父母和朋友們當成假小子來看,在他們的眼裡,我的確太淘氣了又帶些痞氣,也許我行事大大咧咧的,人們以為我是什麼都不在乎的女生,可是我覺的我自己不是。在我的心裡,我對愛情充滿了嚮往,我常常被愛情小說裡的故事感動,幻想著童話故事裡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樣子,我最愛的童話故事是美人魚,看著人魚公主為了她心愛的人最後變成泡沫的時候,我常常會傷感的哭泣,我想,愛情就是這樣吧,你甚至都不能告訴他你愛他,然後就這樣被太陽蒸發了。

也許是因為我幻想的太多,所以我抱著可以變成泡沫的勇氣去談戀愛,才發現原來把魚尾變成腿真的很疼,生活裡沒有王子,其實我也不是公主,我現在覺的自己心裡更明瞭了。我的情感越來越複雜,這麼多年一直幻想的單純戀愛,原來只是我自己孩童時候的夢想。

我知道韓翼讓我做偽證的時候,我很痛苦,我想也許人魚公主在走路的時候就是我此刻的疼痛,我想問他,可是如果他繼續騙我,我要怎麼辦?或者他直接承認了,那我還要不要繼續,可是我想繼續,我能感覺到他對他父親的愛,我也能感覺到他父親對他母親的愛,雖然我並不贊同他父親的做法,可是他的父親的確是個為了愛情願意付出一切的男人,他又常常讓我想起那些童話故事,揮舞著寶劍去城堡裡救回自己公主的王子,我選擇了沉默。我不想讓他在我逼迫的狀態下才承認一切,那個時候所有的事情意義將不同了。

我對自己說了很多遍,如果他在案子結束前親口告訴我,我就原諒他。可是我無論怎麼提示他,他始終不說,我猜想他心裡不像我信任他那樣信任我,或者他太相信他自己了,他從來沒想過我會發現!

我每天如針刺般的疼痛,卻只能把所有的話憋在心裡,他譴責我跑出去喝酒的時候,我覺的我已經到極限了,我想我還是忍下了,聰明如他一般的人,他會感覺不到嗎?我猜想他不願意冒險,他怕說出來我會拒絕出庭。

我討厭與他當面對質,任何關於感情的對質都對我是一種折磨,我寧願我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或者我從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可是我的人生總是在與我的感情對質,讓我昏頭昏腦的越來越辨不清方向,我想當愚蠢的鴕鳥,卻永遠都當不成。我有點厭倦這座城市了,似乎走到哪裡想到的都是傷心的事情,我想出去轉轉看看那些平淡卻又幸福生活著的人們。

告訴父母這個決定,都需要很大的勇氣,我好像從來都沒讓他們省心過,我爸媽不同意我出去,他們覺得我自己孤身上路很危險。我第一次情緒崩潰的坐在屋裡的地上嚎啕大哭,我說我一天都不想呆在這了,你們就讓我出去轉轉吧,我心裡覺的很對不起他們,又讓他們擔心了。父母似乎從來沒見過我這麼肆無忌憚的哭過,一個女兒已經二十八歲了,卻突然如此的失控,他們很擔心,但是他們還是同意了。我跟他們說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去哪,除了家人,任何人都不要說,他們終究是我的家人,我想他們心裡清楚我為什麼這樣。爸媽問我準備去哪?我說我不知道,其實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我說到了地方會聯絡他們的,我買了張向西北的火車票就這麼上車了,我可以一路走一路看,也許我的心情就會慢慢的變好,像越來越高地天一樣,也許我最後可以走到西藏,一切都是我的設想。

我翻著地圖看著火車到達的每一站,只要有一個小小的名勝古蹟,我就下車去參觀,突然覺的自己的生活一下變的沒有任何壓力又豐富多彩了,我的確看到了很多新奇的事物,很多可愛又淳樸的人。

我出來大概半個多月了,坐在火車上路經小小的一站,突然覺的肚子餓,路邊一個小女孩看著只有六七歲的樣子,正挎著籃子賣煮熟的雞蛋,只有五分鐘停靠的時間,我揹著包飛快的跑下去買了三個雞蛋,列車員催促我就要開車了,我轉身跑上,小女孩卻一直追我要找給我五毛錢,我一直站在門口跟她說不用了,小女孩很執拗的追著我,非要找給我,列車剛啟動,小女孩急了,跑的不穩一個馬趴摔出去一籃子雞蛋散了一地,她哇的就哭了,我突然覺的挺難受的,又從火車上跳下來了,一跳下來我也差點摔倒,我想要是讓老媽看到估計又得罵我了。我想反正我也是無所事事的人,坐哪趟火車都無所謂。我幫小女孩把雞蛋撿起來放在籃子裡,我問她這還能賣嗎?要不然,我都買了得了,她搖了搖頭沒說話。

我看她手上都是擦傷,我說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家吧,你的雞蛋我都買了,這不是也沒剩幾個了嗎。

小女孩看了我很久,終於帶著笑點了點頭。小女孩叫王小紅,我跟她說,那咱倆名字差不多,我叫孟曉梵,她聽的咯咯的笑的很開心。我跟她一起走了很遠的路,才到了她的村子,村子真的挺偏僻的,到處都是土,很多家都是土坯的牆,還倒了一半。小女孩的父母我一時判斷不出他們的年齡,看著顯的很蒼老,王小紅的家還有兩個小孩,都比她大,小紅是他們家的老三。

王小紅的父母對我很客氣,我一直在給他們道歉,說小紅受傷是因為我,他們說沒啥,鄉下孩子皮實。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很晚了,我猜想我得借住在他們家了,原來我沒想這樣,我曾經到過的小鎮子至少都有個小旅館,說不出上檔次,湊活一宿也可以了,可是我還真沒想到他們的村子離火車站這麼遠還這麼偏僻。王小紅的父母似乎看出了我的為難,他們跟我說,要不你留下來住吧,你跟仨孩子睡一個抗。我想天都黑了,我再假客氣就太假了,我說好,那我付你們錢。王小紅的父母皺著眉頭看著我,說付啥錢啊?我心裡到覺得更不好意思了。

我實在不知道怎麼了,身體如此結實的我,居然在這生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我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發燙,我有意識的時候是小紅搖醒的我,她說我在大喊大叫,說我一直在喊韓翼,可是她說我喊的咬牙切齒的,我想我在夢裡還在跟他吵架吧?我可能得了流感,渾身疼的爬不起來,我看他們家的狀況也不富裕,無端端又多了我這麼吃飯的人,我想給他們錢,可是他們死活不要,他們說難得見到城裡人來他們這種鄉下地方。我喝了七八天棒碴粥,每天吃一個雞蛋,我覺的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暖暖的有玉米的香氣,可能對我的身體很好,我覺的我的身體恢復的時候,似乎比原來更有力氣了。

我生病躺在**,王小紅經常拿個小筆頭坐在一旁寫字,寫好了就拿給我看看,我一看滿篇的錯字,我就給她指哪錯了要改哪。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我問她怎麼不去上學啊?她說本來是在上的,可是老師突然走了,說想去城市裡打工,村書記在找新老師呢,可能還要再過幾個月才能找來,現在沒老師,所以他們就都不上課了。我躺在**,突然在想,我不如在這當幾個月老師,然後等他們找到新老師我再離開,也許這幾個月,我能教給他們很多東西。不會看著一村子的小孩到處亂跑了,突然覺的這種想法很有意義。我病好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就去找書記了,我跟書記說了我的想法,他很高興,我跟他說不用麻煩您給我找張床,我就住學校裡就行。

我說你也不用給我開工資,本來我就是出來散心的。書記很不好意思的一直說不行,我說那您管飯就行,我就每天喝那棒碴粥我就滿意。

我居然神奇般的在這個小村子當起了鄉村教師,這個職業似乎以前都是在電視上才見到的,教室也很破,四面漏風,現在還好,天還不冷。小孩子們很開心說正在蓋新學校,差不多離這有八里地,將來他們都會去新學校上課,是三層樓學校。

我按我腦子裡的想象真的當起了鄉村教師,我一個人教給他們很多門課,每天我帶著他們升國旗,然後做早操,語文、數學、歷史、美術、英語所有課程都是我來安排的,小孩子們似乎都很高興,聽說我開課的隔壁村小朋友也走好遠的路來這裡上課,我突然覺的日子變的無比快樂。

安頓下來,我給家裡打了電話,我說我在這個小村子裡要當幾個月的鄉村教師,他們聽見我開心的笑,都放心了。我始終跟他們說,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哪兒!

我在小村子當了兩個月的鄉村教師了,算上離開家的日子,已經三個多月了,我覺的自己每天快樂的像個孩子一樣,整個村子的人對我都很好,小朋友們常常把家裡新烙的餅炒的菜端過來送給我吃,我覺的心裡每天是感動。

我下了課回到村子給我安排的小屋子的時候,發現老哥和李茹在屋子裡,那一刻我有點激動,很想衝過去把他們倆都抱住,李茹的肚子都大了,居然跟老哥坐著火車來看我了,我覺的自己忍不住又想哭了,我一直在埋怨孟曉磊,說李茹身體不方便,幹嘛還要帶她來。孟曉磊說是李茹自己非要跟來的。他們給我帶了很多好吃的,還帶了幾件衣服,說如果我要在這呆幾個月,天氣可能要變冷了。我覺的自己又想哭了。孟曉磊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看著我,可是我現在看他的樣子覺的很親切。

“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你了!”孟曉磊顯的很氣憤:“韓翼來家裡找過你,我們也沒說你在哪,那時候也的確不確定你在哪。誰知道你下一站又跑哪兒去了?”

“嗯。”我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不想再帶著說教的口氣說你了,你是我親妹,小茹是你姐們,我們都是從心裡為你好!”

“嗯。”

“你跟韓翼真的不行了?”

我沒回答老哥的話,只是低著頭在想他的問題,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其實誠哥也一直找你!”

我抬眼看著他,想跟他說不要告訴林誠的話,沒想到他先開口了:“你是我親妹,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我跟他說我不知道,我知道了我也不會告訴你,這是我妹妹交代的。他跟我說他明白了,他自己去找你。”

“他怎麼知道我跑出來旅遊了?”

“我跟他說的。”

“孟曉磊!”

“好好好,算我多嘴!他那天問我你最近怎麼樣?我跟他說沒什麼,你自己出去旅遊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北京了。”

李茹似乎擔心我跟老哥吵起來,把話題引向了別處:“你哥他不會說話,你別理他。唐璐開了個幼兒園,規模還挺大的,她說自己不能生孩子了,看著這麼多小孩開心的玩,她覺的挺好的。所以我生了孩子不愁沒幼兒園上了,回頭你孩子也送她那去多省事啊。”

我挑著眼睛看了眼李茹沒接話,不知道我的孩子在哪裡呢?心裡有一點點酸。

“你這叫會說話啊?也沒比我好哪去。”

“哎,我是孕婦,你衝我嚷什麼啊?”

孟曉磊拿手撫摸著李茹的肚子,輕聲細語的:“對不起啊寶貝,爸爸不該衝你媽嚷的。”

“你不跟我道歉你跟孩子道什麼歉啊?”孟曉磊跟李茹在一旁鬥著嘴,看著他們如此的幸福,忍不住我的眼眶又溼潤了。

我送他們離開村子的時候,他們倆問我打算什麼時候回去。我沒有回答,以為沒有確切的時間,我只是答應村支書等新老師來了再走。

“你不會不打算回去了吧?”

孟曉磊的問題我在心裡也問過自己,特別是在這很開心的時候,突然想不如就躲在這個小村子裡,每天跟小朋友們在一起,好像自己從來沒這樣開心過。

“還是應該回去,爸媽會想你的,其實你真的是個不孝的女兒。”我對老哥的這句評價沒法反對,他說的對,我真的是一直幹著讓父母操心的事情。

我在小村子幹了四個月的鄉村教師了,支書一直遲遲沒找來新老師,這似乎給了我更合理的理由留在這裡,繼續過我快樂的小日子。

新學校落成剪綵了,小朋友們都高興的不得了,一大早都準備去新學校參加剪彩儀式,小朋友都穿的很鮮豔,像是要過年一樣,他們說通知他他們會有大領導來。

我也被小朋友拉著步行了八里地去參觀了新學校,新學校的確比舊校舍要好多了,舉行了升旗儀式,小朋友向捐助人表示了感謝,我沒想到他們說的大領導是林誠,其實他只是這個學校的捐贈者,我看見他的時候有些發愣,我想他也一樣,他看了我很久,把剪綵的事都快給忘了,進行曲又迴圈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給學校剪了彩。

林誠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站在我面前的時候,半天沒說出話,他看了我好久才終於開口了:“你怎麼在這?”

“我也想問這個問題。”

我們倆都沒回答對方的問題,似乎只能是帶著笑沉默。

林誠本來預計當天返京的,可是他沒有走,他在村支書的家裡借宿了一宿,村支書很高興,大領導要留在自己家裡過夜他覺的挺光榮的。

林誠沒有回京,我有一點點吃驚,也有一點點意外,還有一點點壓力。在村子住的這幾個月我養成了一個習慣,我喜歡每天坐在半截的土牆上看天上的星星,星星又多又亮,一眨一眨的覺的天特別美。我坐在土牆上看星星的時候,林誠也爬到土牆上坐下來。

我轉頭看著他:“哎,我說你這衣服得好幾萬吧?你怎麼坐牆上了?”

林誠側頭看著我一直笑:“那你說怎麼著,我把衣服脫光了我再坐這?”

聽他說話還是忍不住有點想笑:“你捐助了那麼多學校要剪綵你也夠忙的啊,你得跑多少地方啊?”找了個問題把想笑的衝動對付過去。

“我只來這一個地方!”

我側頭看著他,猜想他為什麼只來這一個地方,還有些懷疑難道他是來找我的?因為孟曉磊的話,我的眼睛看著他像是一種猜測。

他毫不避諱我的眼睛回看著我:“你別自作多情以為我是因為你!”

我撇了嘴不再看他了,林誠抬著頭看著天上,輕聲說:“想不到,我的願望就這麼實現了,還這麼巧合,孟曉梵我找了你好久了,你哥說你去旅遊了,我只是按著旅遊的線路找,結果你這丫頭躲到我老家來了!”

“啊?”我有點吃驚的側頭看著林誠。“這是你老家嗎?”

“是。”林誠帶著笑點了點頭。

“胡說,這裡要是出你們家這樣的一戶還不家喻戶曉啊,怎麼沒聽村子人提過?”

“不是這個村子,這一帶都算我老家,小時候我也來這個村子玩過。”林誠拿手指了指遠處的一個小山包:“翻過那個山,再走十幾裡地才是。”

“這麼遠?”

“這叫什麼遠?村子裡的人都是這麼走的。”

“你沒回家去看看?”

“我們家的房子挺怪的,原來是村子裡最窮的,只有我們住在山腳下,其他人家都住在村落裡,後來我們家發達了,我爸找人算過,說是因為祖宅風水好,所以我爸就把我們家重修成了一個別墅,可是從來都沒有人去住,我回去給爺爺上完墳都住在村子裡小時候玩伴的家裡,覺的他們都挺親切的。明天去陪我給爺爺上墳吧?”

林誠側頭看著我,一直在笑:“人都是這樣的,一個願望實現了,就想另一個願望。”林誠眼睛依然那麼亮,他在盯著我看,希望我同意。

去給長輩上墳似乎是個無法拒絕的事情,我想了一會點頭同意了,我沒想過林誠會跟我走路去,他說想回憶下小時候翻山坡的感覺,我的穿著還挺適合翻山的,林誠的一點都不合適,他的褲子上捲了一褲管的土,他顯的很開心,越走越快。

我們去看了林誠家怪異的靠山別墅,給林誠的爺爺鞠了躬上了香,林誠帶我去他童年的玩伴家裡,看著他和他曾經的夥伴在一起,突然覺的他除了穿著一點都不像是個房地產公司的老闆,他跟他的夥伴們說著鄉音,見面很親切,這就是他跟我說過很多次的回來之後一切都放鬆了。他玩伴的小兒子跑過來一直拉著林誠的手說,要玩抬轎子,說完就站在了他的鞋上,他拉著小孩的手一直在抬腿,抬了好久,嘴裡還喊著’嗚嗚‘的聲音,小孩子的笑像個清脆的鈴聲,林誠到後來都有些喘氣了,他放下小孩子指著我跟他說:“讓嬸嬸抬你,她抬的可好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小孩已經站在我鞋上了,我忍不住瞪著林誠,他滿臉的笑看著我:“你先來會,這真挺減肥的,比你那次溜我跑的都累!”

我們在他玩伴家吃了飯,天已經有些晚了,我們一起又步行走回了村子,翻上小山坡的時候,林誠站定了腳步,抬頭看著天:“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小土坡,你覺不覺的在這看星星似乎你都能伸手抓到它。”

我站在那抬頭看了天,輕聲說:“你以前說的沒錯,天真的很高,星星也很亮。”

我聽見了林誠的笑聲,他已經在朝山下走了:“快下山了,不然回去太晚了。”

林誠在村子裡住了兩天,他看著我說:“我挺忙的,我要走了,你呢?”

“我留下,他們還沒找到新老師呢。”

林誠看著我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隨後的兩個月裡林誠幾乎每個週末都來,有時候十天來一次,他在村子裡住一天或者兩天再趕回去,他只是去學校看我講課,然後晚上會坐在土牆上跟我看一會星星,忍不住說些城市裡的事情,就好像當初我們分開後他常常給我打電話一樣。

一顆流星從天上划過去,林誠一下變的很激動,他拿手指著天大喊著:“快看,流星!許願!”說完他就自己先雙手合十的許願了。我也條件反射的閉了眼睛,想要許什麼願望,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希望什麼,只是閉上眼睛的時候,腦子裡劃過了韓翼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我睜開眼的時候,林誠正側頭盯著我看:“許什麼願望了?”

我看著他搖了搖頭:“沒有願望了!”

“怎麼會沒願望?比如想要什麼東西?”

我在一旁搖了搖頭。

“比如變的更漂亮!”

我臉上一直掛著笑。

“比如想見什麼人?”我的笑容有些僵持住了。

林誠也隨即在一旁沉默了,他看了我好久,從土牆上跳下來:“我幫你!”

我也著急的跟著他跳下來:“誰用你幫我?少瞎操心!”

“你承認你許的這個願望了?”

我有事沉默的看著他。

他看著我發了會呆:“我只會這麼幹事情,讓我喜歡的人高興,想來想去只會這個!”

我沒再去阻止他,我猜測他心裡有決定了,只是有那麼一秒鐘,我心裡覺得他說對了。林誠之後一個月都沒有再出現,我猜想他已經跟他說了,也許他怕他趕來的時候,我們碰在一起,可是這一個月誰都沒來,我每天給小朋友們上課,做早操,唱歌,日子一樣的快樂。一個月零十天的時候,林誠又來了,他看見我的時候表情是有些吃驚。

“你還在?”

“那我去哪?”我笑著問他。

“你。。。沒走?”

“走去哪?”

“你一直在給他們上課?就沒有點別的事情?”

“你希望我有什麼事?”

林誠又沉默了,他看了我很久輕聲說:“你什麼事都不要有,我明白了!”

很為莫曉梵的最終抉擇而欣慰,但對韓翼也是心疼的!

他們仨都是深情的人,不同的是韓翼的出身忒坎坷,

因此造就他這麼個深沉、算計的性格。。。

謝謝了

《143》番二孟曉梵

老爸老媽來村子裡看我的時候,剛好趕上林誠也在,他們看見林誠很吃驚,沒想過他會在這裡,林誠見到老爸老媽的時候,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四個人很尷尬的坐了很久,互相寒暄了幾句,才把這種怪異的氣氛撫平過去。

“什麼時候回去?”這是老媽問我的第一句話。

“等村子裡找到新老師!”我很自然的回答了,其實住在村子這些日子了,我的心情已經漸漸恢復了,林誠說他每次回到老家的時候,就會心情放鬆,我現在真是從內心感受到了。老媽說她希望我回去,她很多個夜晚總是想我自己孤身在外,心裡就會很擔心,會睡不好覺。她說這話的時候紅了眼眶,我看著她的樣子又覺的有點對不起父母了,我總是在幹讓他們擔心的事情。

我蹲在村子的土牆底下,靠著牆根晒著太陽,今天真的變成無所事事了,因為書記終於找到了新老師,他上崗而我正式下崗了。林誠逆著光站在我面前,我幾乎都看不清他的臉,我蹲在牆根一直在想事情,他站在我面前一直很安靜的看著我。

想了一會,我抬頭看著他,迎著光半眯著眼睛,幾乎快被太陽晒出眼淚了,我跟他說:“給哥們出個主意吧,我應該到哪兒去?”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算了下時間,我已經從家裡出來十一個月零十天了,書記說他覺的我家裡人都很思念我,他勸我回家去。

林誠拎了拎褲管,也跟我一直蹲在土牆邊,“你瞅你那德行,你再叼根菸跟老張一個樣。”老張是村子裡一個七十歲的老大爺,他幾乎天天中午都蹲在他們家院子裡抽菸晒太陽。

“我問你正事呢,你扯人家老張幹嘛?”

“只是看你這樣,想不到你會是京城裡還有點名氣的女律師。”

“人總有輝煌和低谷嗎,總在高階我壓力也很大。”

“切。”林誠在一旁笑出聲來:“我不管你,我明天要回去,我明天還有個會議,我回去只是去幹我該乾的事情,以前總是覺的家裡事跟我無關,現在想想,還是應該擔些責任的。也許你跟我離開這裡的心情不一樣,可能離開這村子意味著很多東西,你也可以選擇繼續旅行,最好告訴我你下一站去哪,省的讓人擔心,或者你選擇回去,但我希望這意味你想重新開始,再或者你想繼續留在這裡等。”

林誠說的話似乎是我心裡的三個方向,我其實就是沒想好我選擇哪一個,我對這個村子有很多留戀,除了那些可愛的孩子們,淳樸的村民,很高的天和很美的星星,還有,也許我心裡是想等什麼吧。長出了口氣,忽然覺的也許等不到了,他知道我在這差不多也快半年了,總是覺的他應該到這來,讓我臭罵一頓,然後再暴揍一頓才能解氣,可惜他不給我這個機會。

林誠蹲了一會站起來了,他一直在做著伸腿運動:“腿都蹲麻了,主要這面子也過不去,你看這村子過個人都看咱倆。”

我沒理她,我低著頭摳著手想我的事情,想了半天我像是下了某種決心,突然站起來看著他說:“回去吧,既然這都讓我下崗了,回去找個地方重新上崗吧。”

林誠似乎根本沒在意我說的這種信誓旦旦的話,他一直低著頭看著那牆根底下,表情裡一萬種不理解:“你也太賤了!自己搬塊磚坐這,讓我蹲著?”

“誰讓你蹲了,你自己要蹲的。”我拍了拍身上的土,轉過身邊走邊說:“收拾包回家了。”

我到家的時候是久違的親切感,看到我剛出生的小侄子,抱著他玩了很久,我覺的他很喜歡我,可以一直趴在我懷裡睡很久,有時候會想小孩子真是無憂無慮的。

想了半天,我掏手機給袁明皓打了電話,結果他換號碼了,他們所的人說,他去上海了,給了我他的新手機號,我打了他電話的時候,袁明皓開心裡有些驚奇,一直在嘿嘿的笑:“你給韓翼他爸辦了案子,你怎麼就消失了?”

“壓力有點大出去就休息了一陣,你怎麼跑上海去了?你原來還說我需要錢的時候就聯絡你呢?”

“嗯,我結婚了!”袁明皓的語氣裡帶著點洋洋得意。

“恭喜恭喜啊!”

“是,你還欠我一份份子錢,等你結婚的時候你還得要回去,後來想想就算了,先結婚的總是虧啊!”

我在電話裡沒接話,袁明皓可能意識到了也許他又說了不合適的話。

“我女朋友回來了,她們家是上海的,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來這陪她了,她的工作也挺好的,她不想放棄,雖然咱們這行換城市幹也挺難的,還行,我上海這還有幾個朋友,我們合夥開新律所了,現在也執行的不錯,說實話接到你電話我真是驚喜,你怎麼樣?有興趣沒有?我給你核心合夥人的待遇?來上海跟我們一起幹吧,雖然目前還沒那麼有名,咱們這些精英湊在一起,將來肯定能火。”

我大概考慮了三分鐘就答應他了,不為別的,只覺的他的條件開得不錯。忽然意識到我對這個城市真的沒有留戀了。我跟老爸老媽說我要去上海,他們又皺了眉頭,他們還是同意了,至少他們覺的我不是無目的的瞎跑。

“你跟林誠?”老媽關心的想要詢問我和林誠的關係。

“我們沒什麼。”

“你從來都沒跟我們說過你當初跟林誠為什麼分,這次你也沒說,你這丫頭有些事情喜歡悶在心裡,這樣不好,會讓我們擔心的。”

其實很多事情我也想跟別人說,只是心裡意識到說出來會讓人擔心。其實林誠知道韓翼父親的事情,就在那個看到流星的晚上,他在沒碰到我之前就知道了韓翼父親還活著的訊息,他當時吃驚了很久,我跟他說了一些韓翼曾經的想法,然後我們就都沉默了,我想他理解了韓翼做事情的一些理由,不然他不會突然說要幫我,因為韓翼在他心裡從來就不是對愛情會認真的人,我只是沒告訴他我做了偽證,他說他很想知道我們為什麼分開,只是他覺的他可能還不具備知道的資格,我安靜著沒有反駁,於是他沒再追問。

上海的工作環境很不錯,只是我一下回到城市就很不適應,又換了另一座城市就更不適應了。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這件事,時常應驗在我的身上,我到上海沒一個星期我就出車禍了,一輛車從我腿上壓過去,我自己都能聽見嘎的一聲,我想我的腿斷了,肇事的人是個江南一帶的南方人,他一直在給我道歉,肇事的車輛是一輛破舊的26腳踏車。

我心裡罵了半天的街,心想這次回來我怎麼連個馬路都不會過了,連腳踏車都躲不開。他應該是個打工的人,其實就像是個男孩,他一直挺害怕的,嘴脣都在一直哆嗦,他把我送到一個民辦醫院,醫院的人不多但是會打石膏,我一坐下來,醫生就向我推薦輪椅,說我這樣出門方便些,可以讓撞我的人幫我買,男孩嚇得夠嗆,我看著他的樣子跟醫生說算了,我買副拐吧,等我另一條腿撞斷的時候我再買輪椅,那時候我覺得醫生的表情很失望。

我去跟袁明皓請了假,我覺的他的臉挺紫的,我心想也是,跑來還沒開工就先申請休息了,於是我跟他說,我休息的時候只拿基本工資就行了,袁明皓的臉終於是正常顏色了。我一個人在租住的房間裡,起初的幾天很不習慣,幾乎走幾步都會摔倒似的,吃飯永遠都叫外賣,我在租住的房子裡躺了一個星期,誰都沒告訴,我偶爾躺在**看書或者坐在桌子前上網,看到感動的時候大哭一會,腿疼的時候也會自己流眼淚,反正也沒人看見。林誠來找我的時候,我拄著拐去給他開門。我瞪著眼睛看他,他也瞪著眼睛看我。

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他說你這是又踢誰去了,把自己腿都給踢斷了,當時真想拿拐敲他。

林誠說是我老媽告訴他的,我問他你怎麼跑上海來了?他說他來工作,我有點不信任的看著他,

他又說出了那句話,說讓我少自作多情了,他說他們公司在上海要開一個新樓盤,是他們今年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他親自來監督了,所以他可能會在上海待很久。

那天我終於沒叫外賣了,是林誠做的飯,說實話林誠做的飯很難吃,雖然他一直滿臉期盼的問我怎麼樣?怎麼樣?我也只能給他一個很艱難的微笑,他那天烙了雞蛋餅,只有這個他做的很好,似乎比我做的還好吃。

沒想到你也會烙雞蛋餅,好像比我做的還好點,他看著我笑說這兩年他自己常常做,所以練出來了,自己想吃的時候就做給自己吃,他說他以後廚藝也會好的。

林誠站在廚房裡刷碗,我拄著拐站在他身後看著他背影,他似乎知道我站在廚房裡,我只是想看看能幫他什麼忙。他說我是個傷殘人士,只會給他添亂。我還是忍不住拿拐輕敲了他的後背,他像是沒感覺似的繼續刷碗,只能聽見嘩嘩的水聲,我也看不見他到底是不是在刷碗,過了一會他輕聲說:“曉梵,要不讓我照顧你吧?”

我站在那沒說話,只是看著他的背影,我想他可能鼓了很大的勇氣說出來,他說完都不敢轉身看我。

“第一次聽你哥哥介紹你的時候,他說他妹妹是個蠢貨,一談戀愛就什麼都不管了,整天的以為只要自己一心一意的對別人,別人就能一心一意的對她。我聽見你哥哥這麼說的時候,我當時覺的他不像是在說你,他像是在說我,所以我特別想見你,我第一次從你那得到幸福感,是因為我被狗咬了,你跟我去醫院,其實我覺的你急的滿頭大汗的樣子,後來又特別認真的坐在我旁邊削蘋果,我心裡覺的你挺可愛的,就好像自己得到了某種感情的回饋一樣,我其實是很容易被感動的人,雖然當時我們還沒談戀愛。曉梵,也許我對處理感情是不成熟也犯過錯誤,可人總是要成長的,還記得以前咱倆沒好的時候,我總是跟你說要不咱倆在一起湊合湊合,你一聽這個總跟我生氣,後來我正式跟你提出交往的時候,我跟你說,我覺的你是那種會對我好一輩子的女人,你對我好,我也會一輩子對你好的,我現在心裡還是這麼想的。

我們分手的時候,你跟我說,如果有一天我的事情處理好了,你沒結婚而我也沒結婚,我們就再在一起,其實我們在感情裡都是一對蠢貨,繞了很多路,學了很多東西,總算把智商給提高了一點。不然為什麼會讓我在老家碰到你?我站在臺上剪綵,看見你的時候,我以為我眼睛花了,後來我想這是我爺爺在幫我。”

林誠說到這,臉上帶上點陽光的笑容:“還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如果咱倆在一起婚紗照都不用拍了,多省事啊,原來照相的時候那叫一個麻煩,臉笑一天都笑僵了,笑了半天你還說我是傻姑爺!”

我沒給林誠答案,但是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有點感動的,原來我也是很容易感動的人。

林誠居然租了我樓上的房子,他說他本來想租對門,發現對門不租給他,他讓我有事敲暖氣管子,他就下來。其實我從來沒敲過暖氣管子,因為我知道他工作挺忙的,還常常做早上的飛機回北京,晚上再飛回上海。他回來的時候常會想我報平安,然後就上樓去了,有一天他回來的時候,一開門他突然把一隻狗塞在我手裡,他說給你,把你兒子還給你。

我說你怎麼把狗也帶來了,他說替你養這麼久了,想著怪虧的,他不能再這麼吃虧了,林誠把小帥還給了我,他自己帶著小小帥住在樓上。我腿受傷的時候,他有空回來我這幫我做口飯,雖然我感覺他廚藝沒什麼進步,他自己解釋說是他沒時間練習。

我去律所上班了,換一個城市工作的確挺難的,我想了想決定還像以前一樣,從基礎案子幹起,幹別人不願意乾的案子,總能無意中讓我遇到大案子。生活又上了一個新的軌道,進入了一個新的迴圈中,林誠也每天一樣忙碌,我們碰到的時候,會一起出去遛狗,然後在小區外買報紙或者熟食,報紙或者網路上偶爾會有韓翼的報道,不想看還是忍不住看了,有影片是採訪他對一個案件的分析,他還是那麼泰然自若,堅定又有自信,宇恆在他的管理下似乎越來越出名了,在上海也時常聽到他們會無意中提到他,不免都是佩服的口吻。我想在工作中他始終是那麼優秀,也許感情真的影響不了他什麼?

這個春節我們一家老小都來上海過年了,他們說換個城市圖個新鮮,一家人擠在我租住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熱鬧,林誠把他的房子借給了我,說他要回北京陪他父母,初三回來。

三十的晚上,我父母喝的都有點多,老媽一晚上跟我躺在一張**,傷心的哭,她說你真的歲數不小了,別再拖了,不管林誠做過什麼,老媽還是覺的他是個好孩子。你就幹一次孝順我們的事吧,我知道老媽喝醉了,可是我覺的她也許說的是心裡話,老媽後來睡的很香,可是我一宿沒睡。林誠初三的時候趕回來,陪我們家人吃了飯,老媽和老爸走的時候一直跟他說,幫我們好好照顧曉梵啊,他一直說他會的。

我過了三十歲生日,發現很多事情變的很淡然了,以前我儘量避免去看韓翼的報道,可是現在專門找來看,還去宇恆的網站找他相關案例的辯護詞拿來學習,突然意識到也許這就是一種心態的轉變吧。不管怎麼說,他在我心裡永遠是我的老師,也許他還在生活中教了我一些東西。

我三十歲生日那天,林誠又向我求婚了,他拿著戒指在我面前態度很誠懇,其實他一直還算是誠懇,他說反正這麼久了,他臉皮都磨厚了,也不怕被拒絕了,我看了他一會把戒指收下了,我說讓我想一下,回頭告訴你。他好像沒聽清似的看著我,“你說什麼?”聲音很大的質問我。

我說,你讓我想想。他一下很激動的抱起我轉了好幾圈,轉的我頭直暈。我回去打電話想跟李茹討論下這個問題,我剛說在考慮要不要結婚的時候,聽見她離開電話大喊著:“媽,曉梵要結婚了。”然後就是聽見老媽更高的喊聲:“真的?”我突然發現原來我能嫁出去是件這麼讓人高興的事情。

李茹在電話裡笑了半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她說:“前兩天我在圖書城那,碰到那個那個韓翼了。他向我問起你了,我當時挺生氣的,我說你這男的是怎麼回事啊?你到底喜不喜歡曉梵?他沒說話,他看我一會,問我你是不是已經結婚了或者有新男朋友了?我說她到哪結婚有新男朋友啊?結果想不到你真的要結婚了。

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那老道士來告訴我,說我三十歲了,良緣到了,讓我不要失去,我後來醒了,覺的這個夢好真實,林誠送我戒指就擺在對面的桌子上,這是個週六,一大早林誠來敲我的房門了,我開開門看著他,他穿了一身運動服,就像我第一次見他一樣:“走啊,出去跑步去啊?”

我皺著眉頭看著他:“多累啊!”

“懶死你!別廢話,出去跑步了。”我回屋換了運動服,然後跟他一起跑步,從我認識林誠開始,他就很愛運動,現在發現他的運動細胞還是很強大,我覺的自己跑的快口吐白沫子了,他還在一旁原地跑跳著喊加油,我說我不跑了,老孃要累死了。他說你才剛三十歲,還是應該鍛鍊鍛鍊,省的未老先衰。說完使勁拽著我跑,我跟他說,我真跑不動了,他說不行,得堅持,他站在想了很久,帶著笑看著我,最後呵呵的笑出聲來,他說行,那我們就都不用再跑了!

兩個星期之後,我們一起回北京領了結婚證,他拿著那結婚證站在民政局門口看了好久,突然轉頭看著我說了句話:“你知道嗎?你生日那次求婚,剛好是我跟你提的第三十次,咱倆這一圈繞的可真夠大的,老婆!”我一直看著他笑,沒說話。

我碰到韓翼的時候,是在一個直轄市律師交流會上,雖然我在臺上侃侃而談,但是我的餘光還是一直掃見了他,他坐在那想不讓人注意都難,我發言完畢的時候,他約我出去逛逛,我心裡一直在猶豫,最後還是答應了。

我心裡想了無數次我們再碰面的場景,可是碰到了,卻發現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麼,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談他父親當年的案子,結果他讓我回律所幫他,心裡是種怪怪的感覺,很多事情過去了,那些當初的憤怒,想要譴責他的各種想法都隨之而去了,我很平靜的說我會考慮,這是一個很理智的答案,我不知道他說想讓我幫他的時候是什麼心態,常常回想起他在影片裡那種泰然自若的樣子,我想他是真的想讓我幫他工作吧,我跟他說我結婚的時候,韓翼突然變的很憤怒,他把我扔在大馬路上自己走了,可是他又很快回來告訴我,他也會結婚也會有孩子,問我信嗎?他這種憤怒的表情我已經很久不見了,只能強迫你點頭,似乎也幹不了別的。

其實我一直以來最想問韓翼一個問題,就是他到底愛沒愛過我,

他看著我的眼睛說出來可惜那個人不是你的時候,我心裡想也許他真的愛過我!

《144》番三林誠

我接到孟曉磊電話的時候心裡很複雜,我曾經無數次的設想有一天我接到他的電話,是通知我他妹妹要結婚了。我常常在想,如果有一天她打電話來通知我她要結婚了,我到底要不要去參加她的婚禮,我想了很多次,心裡都說我還是回去的,似乎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跟別人結婚幸福的笑,都成了我感情經歷裡的一種習慣了,其實也許她根本就不會通知我,一切都是我的期望。

孟曉磊說他妹妹一個人去旅行了,我在電話裡半天都說不出話,我想她可能有什麼事發生吧,我問孟曉磊知道他妹妹去哪兒嗎?他說不清楚,說她邊走邊玩,沒個固定的地方,而且他妹妹自己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在哪,他說我只能說這些了。他在保護他妹妹,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吵架,可是他們永遠是一家人。

我想找到她,想知道她在哪,其實也很想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如果她想讓我知道的話。

其實我也沒什麼辦法,只能託人沿著比較出名的旅遊地去旅館打聽有沒有她這個人住宿。其實她不想讓人知道她在哪的話,找到她可能真的變的很難。

快過年的時候,韓翼請我吃過一頓飯,其實我一點都不想見他,我知道他其實也不想見我。可是心裡總是覺的有話想跟他說,所以我還是約他見面了。想了半天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跟他準確表達我的意思,我最後跟他說,你最好別給我留機會。那天,他幾乎沒怎麼說話,這一點跟他平時的風格不一樣,以前雖然他的話不多,可是他常常說一句話我就會變的無話可說了,因為他說的總是很對,也許那天他覺的我說的很對吧?其實我是想跟他說,請你好好對她。

我覺的韓翼的愛情觀跟我完全不一樣,常常背道而馳。在他眼裡,很多事情要比愛情重要的多,不然他為什麼會賠上自己的婚姻去要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他做的事情對於我來說,讓我很難想象,如果不能找個喜歡的女人結婚,那我寧可一輩子都不結婚。我想我這個人受我爺爺影響很大,就像他一直到死都很記掛著我奶奶一樣。奶奶去世很早,我印象裡幾乎都沒有她的影子,她就葬在我們家祖宅不遠的墳地裡,我常常跟爺爺一起去看她,爺爺會在她的墳前哭一會,說爸爸的事,說我的事。

我離開老家去北京以後,再回去的時候也總是陪著他去看奶奶,爺爺也像以前一樣坐在墳頭哭一會,然後說我們的變化。爺爺去世的時候,拉著我的手跟我說,終於可以和你奶奶團聚了,然後我覺得他笑的挺幸福的。他一輩子都沒出過那個村子,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可是從來沒覺的他生活的不快樂,似乎能坐在墳頭思念奶奶都能讓他幸福很久。

我在那個村子見到她的時候,我覺的我一時間不太能思考了,因為實在不知道她怎麼會到這麼遠的地方來當老師,她站在那,穿著運動服,梳了兩個辮子,臉晒的黑黑的,可能走了很遠的路過來,臉頰泛著紅色,額頭還有汗珠,真的就像是個鄉村女教師。我當時很想衝過去抱住她,說終於找到你了,其實這不算是我找到的,只是不經意間碰到她,突然有了一種很幸運的感覺。她怎麼會在我的老家?不知道!也許是爺爺保佑著讓她來的。

曾經在他們家的小區裡,跟她設想過想帶她來老家看星星,想不到就這樣實現了,心裡有太多的話想跟她說,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卻都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我帶著她走了很遠的路去了我們家的村子,給爺爺奶奶上了墳,帶她去了我兒時玩伴的家裡,我很想帶著她把我小時候玩過的地方都走一遍,說我小時候在村子裡的事情,總是覺的能在這裡碰到她像是一種冥冥中的安排,很怕再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這裡了。

在那個村子裡和我自己想回老家的想法似乎成了驅使我常常回去的一種動力,看著她站在一塊小空地上,帶著小朋友做早操,一群孩子跟著她有模有樣的又伸胳膊又踢腿的覺的很有趣,她在那講課,我有時站在窗外聽,發現她說話還是那麼有意思。她休息的時候,我總是看著她坐在屋子裡,認真的備課,把要講的內容都整理好,我跟她說,你還挺認真的。她說是啊,我幹什麼事都認真。突然讓我想起她在醫院,在一旁很專注的削平果的樣子,那時候她說了同樣的話,是啊,誰能知道說話貧的都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一個人,居然對所有事情都這麼認真。

能回老家去看她,和她坐在那個土牆上看星星,似乎是最近最快樂的事了,每次再回去工作的時候都覺的很放鬆。我給她說一些北京城裡的事情,她坐在一旁聽著,偶爾插句不著邊際的話,總是讓你又生氣又想笑,突然覺的其實她還是她。

我還是忍不住問了,我問她為什麼自己一個人跑出來旅行了?還跑到這來當了老師。她猶豫了很久,跟我說了韓翼的事情,其實我之前已經看過一些報道了,我知道韓翼父親還活著的時候真的有些吃驚。

我們以前在談戀愛的時候,我常常忍不住在她面前說韓翼的不是,只是覺的自己實在太瞭解他了,那時候孟曉梵就跟我說,也許他經歷過很多事情吧,原來他真的經歷過許多事情,可能他在娶任夢的時候有他的考慮,可是我心裡還是不認同他的做法,不論是因為任夢還是因為他自己。

孟曉梵在說他的時候,表情裡有很多無奈,常常說著說著就開始沉默,然後陷入到發呆的狀態裡,我想她可能在想他們之間的事情,突然覺的也許他們之間還有著很多牽絆,也許有誤會,雖然她始終沒說他們為什麼分開。看到流星的時候,我讓她許願,我問她是不是有想見的人,她一時語塞都回答不出我的問題,我想她真的想見他,說實話,我心裡挺難受的,也許我上輩子欠了韓翼什麼,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會喜歡他,卻給了我這樣一種個性,看著她的表情,心裡還是覺的得幫她,我想幸福來之不易,韓翼經歷了這麼多更知道這點,感情的事情也許只是那一秒鐘的機會就會過去的。

我回去考慮了很久,還是給韓翼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很長時間,他才接起來,以他的性格,他肯定要先想清楚我為什麼在這個時間會打這個電話來,然後他會想很多種我會說出來的話他要如何應對。

話接通了,我們倆都沒說話,似乎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場,我鼓了半天勇氣,跟他說孟曉梵在什麼地方,如果你想見她,你應該去找她。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問了我,你是怎麼知道的?那一刻我覺的我又被他問的語塞了。我常常想,每個人的性格都有每個人的處理方式,我想如果有個人通知我,我心愛的女人在哪,我肯定會說謝謝你,然後掛了電話我就會去找她。

韓翼的第一反應,是他不明白為什麼我能知道孟曉梵的行蹤而他不知道。我覺的被他的問題弄的很壓抑,我跟他說,韓翼,通常有人告訴我們這種訊息的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說謝謝?

韓翼猶豫了一會,在電話裡跟我說了謝謝!我想他會去找她的,從他的謝謝里我能聽出來是誠懇。

之後的一個月,我強迫自己不要再回老家了,我腦子裡盤算著韓翼離開的時間,想著也許他們已經見面了,也許他們一起住在那個小村子裡一陣,然後他們解除了誤會,也許過一段,孟曉梵就會回來了,可能她會給我打電話向我表示感謝。

可是似乎什麼特殊的訊息都沒接到,我想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又回去了,孟曉梵依然在那個村子裡,當著鄉村教師,她每天的作息也沒變,我旁敲側擊的問了她許多問題,其實只想確定韓翼來沒來,雖然我不是在直白的問,但我想孟曉梵心裡也知道我做了什麼,她回答的很輕鬆,可是表情裡藏著痛苦,我有時候想,孟曉梵是個表面堅強的女人,其實跟別的柔弱女子一樣都很希望有人疼她,能把她捧在手心裡,以我狹隘的想法,我不能理解韓翼為什麼沒來?我從來就不理解他做的事,我心裡只是在跟自己說,這是你自己放棄的機會!

(145)番四林誠

孟曉梵去上海了,是她老媽告訴我的,我覺得她像每個母親一樣表情裡都是擔心,她看見我又來找曉梵的時候表情裡有點激動,她說曉梵去上海工作了,說那有個朋友。她每天打電話來都說很好很好,大家對她都很好,也不知道真好假好。我當時脫口而出,我說那我去上海看看她吧,曉梵媽媽捂著嘴看了我一會,然後給曉梵包了很多衣服,她說讓我好好照顧她,我覺的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信任。

福源在上海有一個投資,專案很大,這剛好成為我來上海工作的一段理由,“北京這讓我爸爸先管理,我想去上海管理那個專案。”這是我跟爸媽說的理由。

我媽沒說別的,只說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啊?

我看了她一會說:“曉梵好像去上海工作了,她一個人去的。”

我覺的我老媽滿臉都是無奈,看了我半天說:“那你去吧,你都這麼大歲數了,我也管不了你,上海那個專案投資真的很大,你一定要把那個管理好。”

我找到曉梵租住的房子的時候,她是拄著雙柺來給我開門的,她穿著家居服,頭髮亂七八糟的,我甚至覺的她的臉都沒洗。突然那一刻,我覺的很心疼,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在那個網球場,她表面長得挺溫柔、甜美,一說話就是個不著調的瘋丫頭,贏了球站在網前又蹦又跳的,開心的像個小孩。只是現在看著她的樣子,覺的她很像個落魄的女人,帶著點窘狀,她看見我的時候也挺吃驚,使勁在拽她有些發皺的衣服。

這就是她在電話裡總跟老媽說自己很好很好的樣子嗎?自己獨自跑到別的城市來工作,然後撞斷了腿,也不敢告訴任何人,生活總是把人變的一天比一天堅強,常常又不停的拿出更苛刻的考驗來教育你。

我想著她蹲在老家的那個牆角,用手摳著地上的土,想著要不要離開那個村子的時候,心裡糾結了很久,我很想跟她說,既然他沒來,你就別跟自己過不去了。想了半天也說不出口,就像我當初不停的跟任夢說,他從來就不喜歡你,可是任夢也從來沒相信過,每個人的決定都在他們自己心裡,那才是他們心裡真正想要的。

孟曉梵決定離開那個村子,表情裡帶著堅定,我覺的自己像是鬆了一口氣,我想她要重新開始了,我心裡很開心,湧出了很多對將來的期盼,就像以前我想重新開始一樣。

那天我給孟曉梵做飯,其實我不會做飯,雖然她一直說做的很好,其實我看她的表情知道應該挺難吃的,我自己都吃不下去。我給她烙了雞蛋餅,她說這個做的不錯。這是我跟她學的,她以前給我烙餅的時候,我就站在一旁看著,其實也不復雜。後來我們分手了,有時候覺的肚子空,心裡也空的時候,就自己做給自己吃,忍不住會想我們真的是差一點就結婚,我坐在那,看著她吃飯,腦子裡閃過了我們相處的那些點點滴滴,想著我生病了她來看我,也是給我做的雞蛋餅,然後她坐在那,一直看動畫片傻笑。想著她去公司給我送飯,想著我們一起手牽手構想將來的家,想著她把那些快過期的東西都摸在我臉上,想著我一雪球把她打的鼻血直流,想我們在影樓為放大哪張照片吵架,那些景象都歷歷在目,似乎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

我想她應該重新開始了,至少不用受了傷,蓬頭垢面的躲在自己的屋子裡,連個可以安慰她的人都沒有,雖然她很堅強,可是她終究還是個女人。那天,我又跟她表白了,就像我第一次跟她表白一樣,我心裡很緊張,緊張的都不敢看她,我怕在她眼神裡看到她不願意的神情,我就背對著她,一直說完了那些話。雖然她一直沒出聲,可是我知道她在聽。她沒給我答案,只是很平靜的看著我,半天沒說話,可是我想也許我可能真的安慰她了,只是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一點感動。

我租住了她樓上的房子,只是覺得她走路都費勁,怕她行動不便,我想也許能幫到她。我把小帥從北京帶過來還給了她,我想這樣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就不會那麼寂寞了。上海的工作挺忙的,我不是能天天陪她,我有空的時候就會給她帶晚飯回去,然後坐在屋子裡看會電視,扶著她在客廳裡走一會,時常認真或者半認真的跟她說,你歲數大又殘疾,估計也不太好找了,不如咱倆湊合湊合吧。她一聽見這個就拿她的柺杖打我,說誰要湊合。然後我就會再認真的跟她說一次。

孟曉梵的腿好了,醫生說算好的快的,恢復的也很好。我跟她說,估計是我老給你買豬腳湯的緣故,以形補形,她一生氣又會追著我打,突然覺得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碰到一起就像兩個小孩。她回律所上班了,精神狀態也恢復了,還是喜歡梳馬尾辮,哪怕她都是快三十的女人了。

我們的生活就好像我曾經想象的那樣,我們會一起上班,走出小區,她去做公交,我開車。如果都下班的話,我們會湊在一起吃個飯,然後一起去遛狗,到小區外她買點報紙或者雜誌,我可能還會厚著臉皮去她那看會兒電視,她不喜歡我去她那看電視,她說看到感動的劇情,她都不好意思哭了,所以我的停留時間取決於電視劇是否感人。這樣的生活似乎是我一直希望的,平平淡淡的帶點小甜蜜,當然也許這些小甜蜜都是我自己心裡面的。只是偶爾看見她閃過的感動的眼神,覺的生活總是會慢慢變好的。

絲絲的幸福感就像春雨,每天一睜眼就好像能感覺到,我下了班跟孟曉梵在小區口遇到了一起往家走,我覺的我好想看見了韓翼,也許只是腦子裡的一個印象,總是在我感到幸福的時候,就會有他的影子閃出來,把這種幸福奪走,突然覺的自己是不是有點緊張了,我跟孟曉梵相約一起遛狗,我下樓來四下看了很久,可能真的是我的幻覺,並沒有他。

過年的時候,孟曉梵的全家都來了上海,我把房子借給她了,自己回北京過春節,我媽在家一直詢問我跟孟曉梵怎麼樣了?我說不知道,我現在還挺幸福的。我再見到孟曉梵一家人的時候,他們像是都挺開心的,回北京的時候,幾乎都跟我說了讓我好好照顧曉梵的話,我想他們可能都從心裡接受我了,曉梵在一旁是帶著笑靜靜的聽著。

孟曉梵三十歲的生日,只有我們兩個人,我買了戒指,很正式的約了她,我心裡盤算著這是我第三十次向她求婚了。那天我覺得我很認真,從來沒這麼認真過,沒開半句玩笑,我自己都覺的自己像變了一個人,“我想跟你結婚!”這是我說的第一句話。

“幾年前就想,幾年以後還是想,我想你真的應該好好考慮考慮這個事情了,我們的感情從一開始就不是地動山搖,透徹心扉的感覺。可是這種感覺挺暖心的,每天一點淡淡地,可能歲數大了,我越來越喜歡這樣,也向往這種感情生活。”

她說,她會好好考慮,我當時一時沒反應過來,本來以為她會繼續沉默對待我,結果她也是很認真的說她會考慮,我有點激動的抱了她轉了好久,轉的我都頭暈了,就好像她答應了我一樣。之後我的心情很忐忑,她沒再跟我提這件事情,她說她會考慮,我想她真的是在考慮,兩個星期後一個週六,我約她早上跟我一起去鍛鍊,只是想調節下心情,不用讓自己整天想去問她。她跑到很累的時候,一直在叉著腰喘氣,說不想跑了,我看著她的樣子覺的特好笑,硬拉著她非讓她跟我跑,結果她說,我嫁給你,別讓我跑了,我太累了!她說這話的時候,連我都覺的放鬆了,我靠過去擁抱了她說,那我們倆就都不用再跑了。

我拿著結婚證看了好久,就像是我心裡對愛情和幸福的嚮往終於有了答案一樣,想多了有想哭的感覺,還是忍住了,轉頭看著她說,咱倆真是繞了一大圈,孟曉梵看著我帶著點笑,眼睛裡似乎也有眼淚,我低頭輕吻了她,沒讓她的眼淚掉下來,我知道她不喜歡哭!

威望:3豪華公寓

完完整整地看完了!後半段非常感人,前半段非常好笑,其實是不是兩個人寫的?但是很喜歡啊雖然後面虐了點

不喜歡這個結局,遺憾

韓翼的番外呢。

人有很多事情是不能選擇的,比如我有怎樣的父母,他們又是怎樣的性格,給與我怎樣的生長環境,也許很多人會替我感嘆命運,其實我從來沒相信過命運,所以我從不抱怨,抱怨不會解決任何問題,這種無意義的事情我不會去做.我一直以來想將我的感情控制好,因為感情超越理智的時候常常會讓人作出想象不到的事情,也許那些感情會震撼人的心靈,可是更多的時候是各種傷害.

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是在那個夜店門口,當時姑姑因為我的事情一下得了急病,我的心情沮喪到了極點,在我的心裡,姑姑就是我的母親,她比我的親生母親還要重要的多,很多年來她一直是我的支柱,無論是生活上還是精神上的,我內心的事情似乎只有她知道,雖然她的文化程度不高,我想也許是因為她在,我猜沒有變的更極端而去仇視很多人.

她一直在看我,我被她看得有些煩躁,她就跟很多夜店裡其他女性一樣,覺得一個男人坐在那喝悶酒,而她們就是這個男人的解藥是他們的慰籍,上來說一些假情假意安慰你的話,比如天涯何處無芳草之類的,在她們腦子裡我似乎必須是為某個女人傷心,而她將是代替我前一個女人的那個女人.沒想到她張嘴就把我罵了,然後逃命似的跟她的同伴跑了,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喝多了,想當然的以為她是要過來跟我搭訕.

她居然也是律師,拿著一份可笑至極的簡歷來應聘工作,他一進門我只掃視了她一眼就認出來她來了.我常常覺得是不是我在心情最沮喪或者最落魄的時候她都會出現,那天我用我固有的方式轉移我的心裡的壓力,似乎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把壓力轉加別人成了我排解壓力的一種方法.也許我不太成功,她似乎沒什麼感覺,只是嬉皮笑臉的把她的簡歷從垃圾桶裡撿走了.

姑姑去世了,這比我人生中經歷的各種打擊都要沉重,她本不該這麼早就去世的,好生活才剛要開始.我又遇到她了,有那麼一秒鐘我忽然覺得這是不是老天的一種特異的安排,隨即我又覺得我的想法很可笑.

我跟她說我第二天要開庭,其實我第二天要去跟任夢離婚,姑姑也去世了,這個婚姻再拖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從來沒想過我要擁有愛情這種東西,曾經一度我把這種感情看成是感情裡最愚蠢和最無用的情感,兩個毫無關係的人,彼此見了面就被互相吸引,然後可以為她放棄所有的東西,乃至生命還有比這種感情更蠢的事情嗎為了任夢林誠放棄了自己的尊嚴來挑戰我的尊嚴,好吧,他贏了!我可做不到.她居然願意幫我,只因為我用了懇求的眼神看她,我的生活裡需要被別人幫助的事情很少,有的話我也用我的方式把它轉變成某種交易,前幾分鐘我們還在屋子裡吵架,我想她對我沒什麼好感,現在她卻在幫助我維護我的尊嚴.我想也許她也不是那麼招人討厭的女人.

她來當我的助理了,我怕她跟律所裡的所有女性一樣,聽風就是雨的永遠管不住自己的嘴,我想我應該給她個下馬威,讓她能管好自己的嘴巴.我突然發現她的思維邏輯很怪異或者是她的語言邏輯很怪異,其實無論她用什麼方式說話,我能感覺到她其實是個很固執的女人,她的行事由她的標準,從她替曾靜感謝我,又拐彎抹角地告訴我其實我也應該感謝曾靜,我就能感覺到.那段時期似乎是我人生中情緒最低落的時期了,我離婚了,姑姑因為這件事去世了,我甚至內疚的都不太敢去見韓崢,律所的工作壓得我喘氣來,我其實也很需要錢,為我父親的事情,可是三個月前我去看他,他卻發脾氣的跟我說,讓我別再管他了.我總是站在視窗發呆想著父親說讓我別管他的話,我那麼努力的想幫他從監獄裡出來原來他根本不想.可是我不要做一個罪犯的兒子,這是我自己跟我自己說的,我也不要看著他為了可笑的愛情改變了這麼多人的生活,我能拯救他!她把她的mp3借給我了,沒想到那天晚上我居然是笑著睡著的,突然發現原來我的狀態也沒那麼糟,只為了相聲裡一個無聊的小玩笑也能笑出聲來.

我想她跟其他助理還是有點區別的,他做事太認真,她甚至比我做事還認真,我曾經想她是不是有強迫症,其實她心裡知道有很多工作我不是急著要用,她還是會按我說的時間把工作按時交出來.居然在晚上下班之後喊要喝咖啡也會有人給我送進來.以前我常常是律所裡走的最晚的一個人,因為似乎回家的事情並沒有比在律所更有趣,現在居然一開門準備回家的時候發現她也常常坐在外面,全神貫注的弄著那些本來我不著急要用的工作,有幾次我差點就問她你是不是也太傻太實誠了,後來我想也許她是為了吸引領導的主意,可能想多學東西,可是我跟她說不著急用的時候,她真的就下班走了.原來她只是一個習慣相信別人的人.

我第一次被嚇到是看著她站在休息室的凳子上跟曾律師甩牌,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穿著職業套裝,一臉的娟秀,嗓門比誰都大,曾律師的表情是又急又躁,她站在凳子上洋洋得意的抖著腳,我站在門口足足看了她兩分鐘,我差點被她氣樂了,我雖然知道她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但是我對於她如此的風格也真是不敢恭維,我用眼神警告了她讓她收斂了點,她還算是個識眼色的女人,只是沒想到她會嘲笑我不會打牌,她那表情就跟她會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似的,莫名其妙不會打牌也要被嘲笑了突然意識到我怎麼為了這麼點小事,愛跟她這麼個小女孩較真了.

她被那個叫李芳蓉的女人那窩瓜打的時候,我覺得我有被她嚇到了,我只是沒想到這個事情也會誘發我哮喘,這病我真是有兩年沒犯了,最近在她的面前我犯了兩次,我坐在那喘氣,她一直給我鞠躬,我猜想她可能很疼也許正在默默的落淚,我第一次從內心裡想感謝她,我知道律所的人平時也找不出什麼能擠兌我的事情來,他們巴不得我在他們面前出醜.她突然破口大罵的時候,能感覺出來她有一種抵擋不住的爆發力,也許她那句咒的律師們的話是在是挺狠的,其實我坐在調整呼吸的時候我一直想笑,只是有點不好意思笑出來,我猜她可能被砸得挺厲害的,只是她一直低著頭我看不到.她沒哭,居然還對著玻璃說了句不著邊際自我調侃的話,說心裡話我真的差一點就笑出來,我極力把想笑得衝動壓下去,我突然覺得這女人的行事更怪了,其實她落淚才能給男人施加更大的壓力,這樣我會更內疚,也許我回放她好幾天假,畢竟她是為了救我,可是這個事情在她那就被當成了一個笑話,那我還要那麼認真的把這件事當成內疚來對待嗎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他想我姑姑那樣的女人,原來還有像我姑姑那樣的女人存在,她們內心很排斥脆弱,不喜歡靠眼淚去同情,就像我不喜歡被當成可憐人被別人同情一樣.

我越來越控制不了的愛跟她較真了,雖然之後我總是後悔,一遍一遍告訴自己跟她一般見識幹嘛,可是她跟我說話的時候,總是讓我特別生氣,她那種執拗勁一百頭牛都拉不回來,我真恨不得看她一頭撞南牆上我猜高興呢,然後我也能像她一樣洋洋得意的跟她說我早跟你說什麼來著.她想撞南牆我就讓她去撞,她變著法的繞我想讓我幫李芳容打官司,我同意反正她會撞牆上.

她從小水村跑回來的時候,我看著她披頭散髮夾著麵包的樣子,突然有點心酸,那讓我想起小時候,姑姑揹著我往醫院跑的樣子,她跑到醫院的時候也想她一樣滿臉的汗,頭髮都跑散了,我常常覺得姑姑多我從來不求任何回報只是覺得那是她該做的事情,我想到她這麼費勁到頭來全是白費力氣,忽然很不想讓她受到打擊,我只是隨口提醒了她一句,想不到就像又燃起了她的鬥志一樣更努力的去做了,我有點後悔,常常忘了她是個太容易認真的人,雖然我知道也許這件事情不像她希望的那樣有好結果,也許我可以找機會給她一個案子讓她辦一辦.工作的時候偶爾會想起她為了不相干的人那種固執的勁,總局的有種親切感.

我想她是幸運的,明明是個撞南牆的案子,最後卻因為她的執著勁有了好結果,想不到我自己居然這麼高興,曾經想著能跟她說我早說什麼來著.那股心勁早就蕩然無存了,看著她開心笑,反先我居然也挺開心的,只是覺得她的努力應該有個好結果.那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我父母,我想我的表現有點失控了,只是因為那時候律所的人因為她的案子很高興的時候,我發現我跟大家融入到一起了,變得也很高興,我那一刻甚至都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結果又被她突然提出來了,提醒我其實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做!

(147)(番六)韓翼

我自己都不能確定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等我有意識的時候可能我已經喜歡她很久了。也許是因為她總是在我面前跟她男朋友打電話,聽著她與電話的交談,忽然心裡有種羨慕的感覺,似乎看見她總有種親切感,而她總是能在恰當的時候出來幫我解決掉那些尷尬,覺的她就像我的家人,會在我的身邊照顧我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精神會不由自主的放鬆,在心情放鬆的時候再聽她說那些怪邏輯的話就會覺的特別好笑,然後心情就會變的更愉悅。我在她面前提到過父親,提到過姑姑,就是想跟她說像是一種分擔,說完之後我也的確覺的輕鬆了,就像以前總是跟姑姑聊天一樣,我差一點就說出來她像我姑姑來,她自己說別人都說她像居里夫人,剩下的只有想笑的感覺了。

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跟我生氣是因為我故意刁難她,我覺的那幾乎屬於是我的條件反射,她說她要去看她生病的男朋友,我想當時我的心裡可能不是那麼高興,所以我就順手給她加了個工作,我自己可能對我的這種行為都沒意識,只是她真的又跑回來工作了,她指責我是個自私沒人性的人,那一秒鐘我突然覺的有點受傷。她絕不是第一個如此評價我的人,而且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可是那天被她這麼說我就是覺得很難受。那天我跟她提到了韓崢,提到了姑姑,我第一次這麼想讓別人瞭解我的家人。

韓崢跟她很合得來這我一點都不意外,原來他們還有那麼多共同話題,聽的我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居然有了種危機感擔心自己老了。那天韓崢問我是不是喜歡她,我出口就否認了,可是我自己心裡又問了自己很多遍,然後自己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否認,原來我這麼害怕承認自己喜歡一個人。

我突然聽說她要去給袁明皓當助理的時候心裡失望極了,我想就算我不是個和善的領導可是我們相處的很好,至少在我心裡我覺的我在盡力的想跟她相處好,雖然她做的很多事總是讓我生氣,可是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在想起那些事情,就會覺的很好笑,有時候會笑出聲,真是覺的對她很無奈。我常常覺的女人們不是傻的,就都是善變的,要不搞不清楚自己的狀況,要不只需要一個簡單的理由她們就變了。也許袁明皓是比我親切又和善這足夠她用來當作換領導的理由了。她否認了,依然用她怪異的方式,我幾乎又被她說糊塗了,最後我相信了她,我想也許只是袁明皓一廂情願的想法。袁明皓遲早是要走的,可能在我x程表上還沒排到他,這件事情也許讓我忍不住對他先發難了,只是因為我一看見他就心裡煩,我想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我心裡終於願意承認我是喜歡她的了。

我邀請她去給韓崢過生日,其實在我心裡想了很久,我想了半天也找不出自己有什麼吸引女人的特質來,我既不浪漫也不溫柔,幾乎什麼娛樂都不會玩,除了工作剩下的時間似乎都是在家做家務。在我心裡她跟任夢不同,曾經我感覺自己對待任夢就像對待自己的工作,有些不喜歡的也要裝成喜歡,當初任夢就像是一部我心裡的計劃書每天工作到哪步似乎都是計劃好的事情,把任夢當成工作來對待我對自己很有信心,我對孟曉梵不是那麼有信心,我一時想不到怎麼才能讓她喜歡我,特別是我心裡知道她有喜歡的人。給她做飯吃似乎是我能想到的吸引人的優點了,那天真的是給韓崢過了一個愉快的生日。

我想也許韓崢跟她說了一些我的事情,我能感覺到她對我的態度轉變了,也許她的心裡對我有同情的因素,這種東西我最討厭,可是看著她溫柔的眼神卻不是憐憫,我想韓崢這孩子真是幫了我了。

我自己覺的我是個足夠強大的男人,至少我從小的目標是這樣的,那些我不能抉擇的事情我無能為力我只能接受。可是那些能抉擇的事情,都要按我的想法來進行,這就是我一直追求的準則。我有哮喘病依然是我無從選擇的事情,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發作,而且我一發作起來就會特別厲害,這是我父母給我留下來的必須承受的事情之一,可是那天晚上我居然會因為這件事情感到了幸福,我幾乎已經不怕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窘迫的狀態了,似乎我什麼倒黴狀況都被他碰到過,無緣無故的被她兩次撞見我在哭還有比這個更窘迫的嗎?那天晚上我就靠在她的肩膀上,腦子裡劃了很多的幸福時刻,想著自己在給爸爸唱兒歌,在湖面上滑冰車,想著我第一次掙到了錢給姑姑買的毛衣,她一直捧著流眼淚,想我們三個人為韓崢考上北大一起出去吃飯慶祝,還有此刻靠在她肩膀上的感覺,原來我幸福的時刻如此的少,很不想把眼睛睜開,只是她說她的肩膀酸了,好像必須得離開這個洗手間了。

我知道她男朋友是林誠的時候,我真是覺的這是老天跟我開了一個大玩笑,我不知道林誠是不是跟她提過我,我想應該提過,我猜他也不會說出我什麼好來。我坐在那吃飯幾乎為這個玩笑笑出聲,可是我看林誠的樣子他幾乎比我還緊張,等我平靜下來的時候,我覺的這也許不是個玩笑,這其實是一個很好的安排,我想她的男朋友是林誠這很好,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我曾經想象過她的男朋友會是什麼樣的人,自己在窺視別人的女朋友,似乎跟我的行事風格不符合我沒想過自己會幹這種事,結果她男朋友是林誠,我曾經對自己心裡的那一點點自責也都蕩然無存了,我喜歡的女人不應該喜歡林誠,這就是我最直接的想法,哪怕這女人不喜歡我,她都不應該喜歡林誠,我覺的這簡直是我自己情感的一種諷刺。

分開他們是我當時最想幹的事情,也許這會讓孟曉梵痛苦,可是我就是覺的林誠不配她,一點都不配。看著她在那憧憬著自己的婚姻我覺的特別可笑,很想問她你怎麼會喜歡他?我實在想不明白林誠這種人到底好在哪,就因為他面對愛情什麼都敢放棄?這是對的行為嗎?可是至少我知道他對孟曉梵不夠坦誠,不然他不會激動的打了我,只因為這一點我覺的我就有足夠的理由分開他們,可是林誠會如此激動,讓我覺的他居然真的是在喜歡她?

去傷害自己喜歡的人居然是這麼痛苦,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了,情感的傷害常常是巨大的,所以我儘量把真正在乎的人控制到最少的數量,我很怕被傷害。那天晚上的場景真的有些失控,她的行為總是不在我控制的範圍內,她真的是個難控制的女人,後來我想也許是因為我對她已經不是在用理智而是用情感了吧。

我不能自已的情緒被她感染著,發現原來喜歡一個人,她悲傷的時候我也會跟著悲傷,她抱著她的結婚照躲在角落裡喝的酩酊大醉,她在一張一張的給我翻看著,講著她照相時候的趣聞,我很難過,因為她如此的傷心,可是她說的那些話像是在用針扎一樣痛,我不停跟自己說我沒傷害她,我是在為她好,如果林誠夠坦誠的話事情就不會這樣。那天我偷吻了她,這個事情我一直懊惱了很久,我真是瘋了。我怎麼幹這種事情?我還是我自己嗎?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做出來會更糟,我還是去做了,難以控制,這就是愛情吧?

我變了,變的很離譜有些事情我是怎麼做出來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會下了班只是為了想見她就開七小時的車跑去青島。也許在處理感情上我真的沒什麼本事,只是很心急想讓她快點跟我在一起。她會愛我嗎?這是我那段時間問自己最多的問題。我跟林誠是那麼不一樣的人,我知道林誠並沒有放棄她,從之後我跟林誠的談話我就能感覺到,我從來沒在他的面前顯得如此的束手無策過,我又在幹蠢事了,我自己知道,我為什麼會為了一個女人去找另一個男人談判,而且我明明知道這談判無用林誠說這就是輪迴,是啊,他也曾經在我面前這樣過。

我發現我越淪陷的深,我就把自己保護的越好,我怕傷害,怕欺騙,怕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最後卻什麼都得不到,也許我想的太多了,何宇恆只說她跟林先生一起吃飯了,我那些恐懼心理就瞬間襲來了,好失落,為什麼她半句都沒提她跟林誠一起吃飯了,可是她為什麼要跟我提?如果有什麼事情讓我覺的這麼的不好控制那就是她,也許這樣說不準確,應該是關於她的事情我不好控制我自己,這樣的感覺我真的不喜歡,感覺自己又把命運交到了別人手裡一樣,等著別人來做抉擇而不是我自己。她說她會跟我走的時候,就像是一架命運的天平一下向我傾斜了,我鬆了一口氣,很想靠過去吻她可我只是緊緊的擁抱了她,因為我還有些理智,她問我是不是曾經不信任過她?我一口否認了,可是我心裡知道我說謊了。

148)(番七)韓翼

她很傷心的站在她們家門口說那個關於陸洋的事情的時候,我幾乎一句都沒聽進去,我只是看著她心裡在不停的問自己,她是不是喜歡我了?我不想再忍不住的尾隨她然後去探究她和另一個男人究竟是什麼關係,我不想去知道那些事情的原因,我寧願相信我的眼睛然後做最壞的打算,也許這樣我就不會被傷害的那麼深,如果我不是她的什麼人我有什麼資格去問她和那個人是什麼關係?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喜歡我?其他的任何事情我一概沒興趣知道。

她承認她喜歡我的時候,就像我一個期盼很久的願望終於實現了,我不知道要如何表達我的情感,只能吻她。我在想這是真的嗎?我甚至都不太敢相信,心裡並不是那麼踏實,我好像還有很多事情沒跟她說,我不敢告訴她的父母我離過婚的事,我不想只擁有了幾十分鐘的幸福就迎來可能出現的反對的壓力,我不想去冒這種險,我還沒好好享受這種幸福的感覺呢。

人一掉進感情裡就變的那麼容易患得患失,我猜想我是不是表現太明顯了,我自己能感覺到我這種想法很強烈,很怕失去,她愛我會像我愛她一樣嗎?人可以為了感情做很多事,但絕不能被感情控制,我儘量避免去做這種男人,避免最後會像我父親一樣,如果我最後變的和他一樣,那我可真掉進可悲的迴圈裡了。可是被她拒絕我的時候,我心裡還是受傷了,我不應該像那些封建的陳腐的男人一樣把感情和這些事情連線在一起,可是我問她為什麼不行的時候,她卻給不出我原因,她的表情很為難,我想她心裡有原因只是不想告訴我。

我想我的第一段婚姻,對很多女人來說不是那麼好釋懷的,這件事情我自己也很後悔,我為這段婚姻失去了太多重要的東西,這都是由於我當初那種對愛情的不信任又固執己見的想法造成的,而且我已經為這段婚姻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難道這些懲罰還不夠嗎?

我去新疆看了父親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對生活沒什麼希望,他一點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變成什麼樣了,這些我都不在乎因為我已經習慣了,我只說讓他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他很快就會出去了,他看著我說,我真的要出去嗎?我很肯定的告訴他,對我想了幾十年的願望就要實現了,任何事情都不能讓我放棄,任何事情都不能

檢察院的幾個人最近對我的邀請在一直躲閃,我想我們的關係一直很好,因為他們似乎把我當成真正想跟他們交朋友的人,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跟他們提出過工作上的任何要求,只是在最近的一兩年裡我覺的時機成熟了才漸漸提出了我父親的案子,他們並沒有吃驚,似乎覺的我應該提出一些事情這樣這件事才變的合理,而那件案子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都不是他們經手的,他們的態度似乎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艱難。

只是他們突然的躲閃,讓我有些疑慮,後來他們告訴我是因為最近要換新領導,所以每個人都很注意自己的言行。這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知道以後在內心罵了很久,我想一旦我運作這個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絕不能出任何紕漏,如果維持原判的話,我想再提出重審的證據,那真是難如登天,因為我本來就沒有證據,這麼久的案子幾乎都沒人記得了,人走茶涼我找到以前跟公司有關的幾個人,他們回憶事情的時候都要想很久,誰會為了一個快三十年的案子上法院?而且願意回憶的那些幾乎說的都是些毫無用處的話,為了穩妥我曾經一度想要延緩案子啟動的時間,我只是想找機會和檢察院新領導接觸一下,瞭解一下他的態度,也許事情會變的更穩妥。

我沒想過會在海南碰到我的母親,她只是和我那麼擦身而過,我幾乎一眼就認出了她,我腦子只閃動了那麼幾秒鐘我就追出去了,一種憤怒和激動交織在一起,我一直在盯著她看,我在想她會不會認我?最終她還是認我了,我想也許這一切都是天意,讓我在曉梵面前碰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是在如此微妙的一個時刻,這就是一種安排,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這就是最佳時機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把我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說了,在那個海灘上一起看著夕陽,那景色很美我卻說著那麼令人痛苦又不願回憶的事情。也許我的行事在我心裡都有著合理的理由,我不知道在她的心裡算不算合理,可是我看著她,我覺的她對我和任夢的婚姻終於釋懷了。

很多年前我一直想著有一天我母親會回來找我,然後請求我的原諒,為她當年拋棄我做懺悔,然後我要用怎樣的態度對待她。不知道這種想法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放棄的,並且現在每每回想起來都覺的自己可笑。我的母親她就是那樣一種女人,但是她終究是我的母親是給我生命的人,是一個我無從選擇而又必須和我有某種割不斷關係的人,母親為她的行為說著她的理由,很多人也許會覺的那是藉口,我想那不是那純粹就是理由,她就是會那麼做的人。

我想自從我戀愛之後,我心裡常常會想起我父親,我想也許他跟我母親有過很甜蜜的戀愛經歷,他也曾經一度非常的快樂過,不然為什麼之後他一提起我的母親滿眼也都是幸福。就像我坐在飛機上聽我母親講述她生養的那段時間,腦子裡彷彿有一家三口的一個畫面,也和很多的家庭一樣曾經溫馨。我發現我已經恨不動了,一想起那種仇視某個人某種行為的想法就覺的累,因為我現在已經不需要恨了。母親說她會來參加我的婚禮,我的腦子裡又出現了婚禮的畫面,這簡直是一種奢望我從來沒想過,結果卻從我母親口中她親自說出來。雖然我表現的很平靜可是我心裡激動極了,我想我要和她辦一個盛大的婚禮,婚禮裡有我的母親還有我的父親,還有韓崢這是我能想到的親密的家人。

我偶爾想很多文學作品裡描寫的一些人物他們的生命似乎是為愛情而生的,就像人們總是在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一樣,我想我的父親就是這樣一種人,從他進了監獄他對生活就沒有了新的嚮往,可是這一切都終止於他又見到了我的母親,這女人給了他新的希望,他想和她一起參加我的婚禮,也許能讓他回想起曾經的那段快樂時光,也許那樣在他內心就會平靜的告訴他自己他這麼做值了,因為這女人其實也在一直愛著他。孟曉梵為這個場景感動的一直在流眼淚,原來她這麼容易被感動,我想每個女人都會為我父親這種男人感動,在她們心裡這就是真愛吧?我的眼眶也紅了,可是我當時心裡只是覺的父親很可憐。

我已經很久沒感覺到這種令人窒息的壓力了,過年前我跟檢察院的人露了口風,說我準備要提交證據了,他們和我約了時間要專門說這個事情,我在心裡已經把所有可能的事情盤算了一遍,我已經預感到了他們會和我說什麼樣的事情,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被要求迴避這件事情那我究竟要怎麼辦?我從來沒想過會有別人替我父親出庭來辦他的案子,我從始至終都是想著我會自己來解決這個事情,可是如果現在我繼續堅持自己的話,也許會把案子向更復雜的方向演變,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我只想求穩,這案子我真的輸不起,我想如果這次不行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出來了。這個事情我現在回想起來都不知道要怎麼能表達出我當時的決定,可是我只信任她,沒有任何人再值得我信任,可是我不知道我要不要把假證據的事情告訴她,這些證據我做了很多很多年,我認為我做的一切都是完美的。我能怎麼辦?我找不到證據,就像當初那個時候,他們也一樣沒證據可是結果又怎麼樣?不會有人發現,這是我自己跟自己說的,也沒有人真的想去發現這個。我很矛盾,很多事情總是有萬一的,我不會是那個萬一的我一遍遍的跟自己強調,可是我還是沒有勇氣跟她說,如果她不想為我出庭那我要找誰替我出庭,如果是別人真的出了那個萬一,那所有的事情將完全不在我的掌控中了,我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她如我期盼的一樣願意為我的父親出庭,只是那一刻我常常會想起林誠跟我說的話,我心裡會有一種自責,這個事情已經走到了這裡,我絕不能後退半步,不然一切都將前功盡棄,我真的沒有退路。我的母親也果然沒叫我失望,她總是選擇在恰當的時機用她慣用的風格來維護住她的利益,她做的很好做的很漂亮,我心裡真的佩服她,她又一次無情的嘲弄了我的父親,和他這麼多年來心裡的那段可笑的愛情,原來幾十年的愛是如此的一錢不值,她留下的錢就是一種侮辱對於父親,對於我曾經一度的信任。可笑人怎麼會為了愛情改變他們的品性,我當時的心裡就是這麼跟自己說的。無數的艱難時刻都是她在我身邊陪我度過的,我突然覺的擁有她真的很幸運,她第一次全身心的接納了我。我突然在想她是真的愛我吧?希望不是因為可憐我。

一切事情似乎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著,我們一起討論案件,分析著下次開庭要進行的事情,也許有那麼一點意外,公訴人一方終究還是派了個不好對付的人,她表現的很好,在我眼裡我看的出她在竭盡所能,我看的出她從最初的恐懼在向淡定轉變著。我們提供的所有證據幾乎都被採納了,我很欣慰,我想如果她不知道這個事情也許是更安全的,我不相信會有人願意費大量的時間和經歷花費在這個案子的證據上,我用了幾年的時間來完成那個賬本,誰會去一條一條的翻看?這案子不值得他們這麼做我平衡了再三終於決定不告訴她,我想她不知道的話對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利的。如果不是我去說這些事情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我跟自己說不會有事的,我對自己有把握。

事情按著我預測的方向進行,偶爾有些小波瀾那些都不算什麼,我從來沒想過她會去看這種無聊的事情,她會一條條的去檢查那些出入賬目的記錄,誰會去幹這種事,我問了自己很多遍結果她去幹了這種事。也許我在發現她態度轉變的時候我就應該意識到了這一點了,其實我已經意識到了,我只是不願意去承認,我不想做那個讓她失望的人,可是我同樣不能冒險,如果我說出來了她拒絕去做這件事了,那我要怎麼辦?我想了無數遍找不出如果她知道了而我要怎麼辦的答案,我賭她不知道,她只是壓力大被我逼的太緊了,也許我不該給她那麼大的壓力。

我現在想起來她在夜店的那個夜晚,她抓我的脖領子跟我說,你要記住我不是你媽媽那種人,我當然知道她不是。可是我不願意去想她是為了這件事,而她正在給我一個機會,那機會是我自己的放棄的,第二天就是結辯的日子,我把她帶到了我的家,我想要看著她不讓她出任何意外,無論她的情緒是因為什麼事情改變,她都要把結辯的日子挺過去,我當時只是在這麼想無論因為什麼事情,她必須都要撐過那天。

我常常覺的我是能夠洞察人性,我能看透很多人的想法,可是我卻總是看不透她的,也許是因為我對她用了過多的感情,而我對她的情感卻總是判斷錯誤,我不知道這究竟是她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我想我錯誤的估計她的想法,我一直以為如果她知道了會拒絕是因為不願意去冒險做這種違法的事情,後來我發現原來這只是我的想法,因為她早就知道了而她還是繼續去做了這個事情,其實她真正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我究竟愛不愛她,我看著她的失望眼神的時候我才突然意識到了一點,曾經一度這也是我最在意的問題,我不停的問自己她是不是在真的愛我,我小心翼翼的和她相處,擔心自己被傷害,原來卻是我傷害了她。她離開我辦公室的時候我愣好久,我想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就是:過高的估計了自己智商而過低的估計了她對我的愛。

我多年的願望終於實現了,可是必須要賠上我的愛情嗎?我不想這樣,這其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並沒有因為父親重獲了自由而感覺到更多的快樂。我去了曉梵的家,可是她已經離開了,我想去找她,可是她的家人不告訴我她去哪了,她的手機也關了。我知道她對我很失望,我猜測她的家人也知道曉梵的離開和我有關,他們在保護她,我能感覺到他們對我產生了很多隔閡,也許我一開始就不是個令他們十分滿意的男人,如果我在傷害他們的女兒,他們又怎麼會對我有好態度?

律所的事情並沒有因為曉梵的離開變的減少,而我父親的案子也沒有曉梵的離開更讓律所的人關心,我每天常常一個人坐在屋子裡期盼著她打電話來,我在家裡坐在那盯著手機螢幕一直到深夜,確認她不會打來了我才上樓睡覺,第二天就像平常人一樣的去工作,我想只要她打來電話願意跟我說話無論她說什麼我都答應她,一個月過去了,一點她的訊息都沒有。她的媽媽說她去旅行了,不知道她去哪旅行了?可是我要怎麼才能知道?

之後我碰到了檢察院的熟人,他一直在我面前誇曉梵反應快,然後他突然提到了司機,他說有些證人就是這樣,他說他們在做案件分析的時候,還有人質疑過為什麼沒再繼續追問他。他說當時他也阻止了他的同伴繼續追問。我不得不承認他在說這個事情的時候我心裡波瀾了一下,其實我明白他的意思,然後我的生活就又變充實了,我去對與此案相關的人表示了感謝。我想讓這個案子真正的徹底的平息過去,如果有一天我見到曉梵我能夠心安的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你相信我。

她到底去哪了?我真的有些崩潰的去大聲的質問了曉梵的母親,我想也許她被我急躁的情緒嚇到了,她只是很認真的問我,你們是不是出問題了?我說是。她說是原則問題嗎?我想了一下說是。她母親問我是不是女人問題?我立刻搖頭說不是。她媽媽又說是比女人問題還要嚴重的原則問題?我當時在低著頭想我的眉頭皺的很深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如果算是的話我沒有勇氣說出來。也許是我這片刻的猶豫,她媽媽就離開我回家了,她說如果是這樣我不想告訴你,如果她想給你機會她會自己告訴你,我也不願意看著我的女兒坐在地上哭。

我一直期盼的她的訊息居然是林誠打電話告訴我的,我看著他的號碼猶豫了很久,我猜想他一定是來質問我為什麼不好好的對曉梵,那我要怎麼回答他?我從對他的不屑一顧,鄙視到後來的對他的無言以對,想不到如今是有些羞愧了。他告訴了我孟曉梵在哪,聽他說的那個地方很偏遠,下了火車還要步行一個半小時才能到達,他是怎麼知道的?我脫口而出了這個想法,幾乎不能自我控制,我那麼想念的一個女人,天天盼著她的一絲訊息,卻是另一男人告訴我的?原來她只是在躲我卻沒在躲他?

林誠似乎對於我問的這個問題很生氣,我冷靜下來想也許他說的是對的,我對感情的事總是顧忌太多,也許這些東西在我的潛意識裡,只是碰到事情就會不由自主的反應出來。

我仔細想了一下,我決定要去找她,我想這丫頭一時半會不會原諒我的,不管她是不是要繼續在那個小村子待下去或者她還要繼續旅行,我一定要陪著她到她原諒我為止。我每天都在安排著工作,通知我的客戶,把相應的事情交代給相應的律師,我跟他們說我要出差一段時間也許幾個月可能會更長,我猜他們有很多人猜到了我是為了找孟曉梵,陸可問我曉梵會跟你一起回來吧?我跟她說,會的。

我真的不應該去戀愛,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如果從一開始我能把持住自己的話,我就不會面臨這麼多痛苦的選擇,也許我註定就是個不能什麼都擁有的人,可是我的要求真的太多了嗎?我正準備動身去找曉梵的時候,我父親突發腦溢血住院了,我當時正在房間裡收拾行李,我還把我曾經給她準備的禮物一直沒交給她的戒指裝在了箱子裡,腦子裡想著見到她要說什麼話,只聽見咚的一聲,我下樓的時候發現父親已經栽倒在客廳裡了。我把他送進了醫院,他比當初姑姑的情況還嚴重,醫生說出血的面積很大。我想也許這一切都是天意,父親的手術一次又一次的進行,我對老天說是我要求太多了,我不敢了,讓我父親活著。我為我姑姑的死一直到現在都在內疚,我父親也不該死,我說過要讓他過好日子,他剛剛跟其他退休老人一樣打了幾個月太極,下了幾個月象棋,早上去超市搶新鮮雞蛋,然後會興奮的跟我說一些見聞,我想他終於意識到沒有母親其實日子也可以很快樂。

除了我父親的病我什麼都不敢想了,他手術完了在ICU就住了兩個月,他幾乎沒有意識,我常常覺的護士們幫他擦身體不夠仔細,我每天幫他很認真的擦身體,幫著他活動怕他得褥瘡。我不敢去看日曆不想知道是幾月幾號,我也不想算她離開我的時間,我沒有去找她,我又回律所上班了,我回律所上班然後下了班去照顧父親,這成了我那段時期固定的時間表,起初的日子裡我父親幾乎失去了自理能力,常常大小便失禁,我想幫助他恢復一下功能是最主要的事情。他從毫無意識到此時的逐漸恢復了意識狀態功能,用了幾個月的時間,他坐在輪椅上我推著他在院子裡走,他突然說,去找她。我以為自己沒聽清,我問他你說什麼,結果他還是說了那三個字。我蹲在我父親面前,他一直在看著我笑,我想我是應該去找她再為幸福努力一把。c

我聘了個保姆暫時照顧父親一陣,我帶著行李去了那個小村子。那村子比我想象的還要遠,我總是在想如果不是她想讓人知道誰又能知道她在這?我找到了那個村子,我跟他們打聽說要找孟曉梵,村民們聽見她的名字都很高興,把我請到了家裡,他們說孟曉梵是個好老師,小孩們都喜歡她,我很想知道她在哪,他們說她一個月前走了,回城裡去了。我坐在那笑了好久,我想事情就是這樣,我能改變什麼呢?我在那個村子住了一宿,他們把曉梵曾經的房子給了我讓我住,說一直空著還沒收拾。晚飯後我跟那家村民聊了會天,他們一直在跟我說孟曉梵在那的事情,那家人的小女兒趴在桌子上寫東西,前面放了張紙,她一邊對著那張紙看一邊寫東西,她總是有不認識的字一直在問我怎麼寫,我看她手邊放著字典,我跟她說其實你可以查字典,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教你查字典,這樣以後你再不會的字就能會了,她撅著嘴說你這個叔叔真小氣,要是孟老師跟林叔叔肯定會告訴我的。我真是被她說的無言以對,她抱著那封信一直在笑,小女孩看著我說,你想看這信嗎?這是孟老師給我寫的,你不是也來找她的嗎?[K5

我想看,我真的想看。我看著那封信我想我也是在笑,信裡依然是她的說話語氣,我眼前晃過了她的影子,她在這裡裝模作樣給小孩上課的樣子,信裡說她在上海,我心裡有點難過,她是為了躲我才又去了上海嗎?信裡還提到了林誠說她和林誠都很想念那個小女孩和她的同學們還想念這裡天上的星星,信裡讓她們好好學習,本來答應她要先帶她到北京玩的,也許現在可以先帶她到上海玩了。w

那天晚上我一直躺在她躺過的枕頭上,蓋著她的被子,我一夜都沒睡著,半夜兩…的時候我爬起來站在院子裡看天上的星星,我想我知道她為什麼喜歡了。我想在我父親的案子期間她給過我很多次機會,可是我都裝作視而不見,自作聰明瞭,現在是想告訴我機會沒了剩下的只有錯過了嗎?O

我回到北京的時候帶父親去醫院檢查身體,我腦子裡想著孟曉梵在上海的地址,我在想我要不要去找她。我在醫院的時候碰到了孟曉梵的哥哥,他們公司在組織他們體檢,我上去跟他打了招呼,想問他孟曉梵的近況,他說孟曉梵在上海,我說我知道了。他對於我已經知道了很吃驚,他說是曉梵告訴你的嗎?我說不是,無意中知道的。他看了我一會說,林誠也在上海,我沒說話一直看著他,似乎是在等著一種宣判,可是她哥哥卻跟我說,你別去找她了,我這麼說不是因為我多不喜歡你也不是因為我多喜歡林誠,是因為你們不合適。她跟你好了以後我幾乎都沒看見她在家笑過,她永遠都是在低頭想事情,我覺的那不是我妹,就因為這個不為別的。

我想了她哥哥的話想了很久,我還是忍不住去上海了,我站在他們樓不遠處的一個拐角等她,我想無論怎麼樣我是不是也應該為當初的事情好好道一次謙。她下班的時候拎著公事包,跟以前在律所時候的樣子一樣,她表情輕鬆,林誠在一旁跟她說著話,兩人時常常說著話就笑起來,他們一起進了樓,然後兩個人都換了衣服,帶著兩條狗下來一起出了小區,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林誠手裡拎著熟食,孟曉梵邊走邊翻看著手裡的雜誌,兩條狗在他們前面一直追跑打鬧著,孟曉梵看雜誌看的很專注,林誠從一旁的樹上揪了個幹樹杈下來,他站在孟曉梵面前很認真的說著話,然後把那幹樹杈插在了她的頭上,一直在朝她豎著大拇指,我想他可能是在誇她,然後林誠就帶著笑跑開了,孟曉梵愣愣的站在原地想著什麼,這傻丫頭半天才反應過來,把頭上的東西扔了,一直在後面追著林誠打,真是一對幼稚的男女,可是他們的笑聲似乎在整個小區裡迴盪,我看著他們覺的自己的都忍不住要笑了,只是因為看他們在一起幹這種無聊的事情是這麼有意思,原來她和林誠在一起是這樣的。就像我曾經聽過他們的那些甜蜜電話原來真的是很甜蜜,我在那個角落裡坐了一宿,我想也許他們沒在一起也許林誠會離開,我就可以去跟她說話,可是林誠一夜都沒離開,第二天一早他們又一起上班了,我看著他們的背影想也許他們才應該在一起,也許我跟孟曉梵在一起的時候我得到了很多快樂,可能她從來都沒快樂過。也許她一直都只是心疼我,就像她跟我說的那樣。從上海離開我心裡真的放棄了,我的一切又恢復到拼命工作之中,我想這才是屬於我的生活。c

韓崢無意中跟我說他想要一個漫畫,說美國沒有不知道中國會不會有,那個週末我自己無聊,我想去圖書城看看也許能碰到他想要的東西,我想漫畫是不是在兒童讀物才有,我到那的時候看見了孟曉梵的朋友,她正帶著她的孩子挑書看,似乎跟她有關係的人我都想上去跟他們說兩句話,她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想她說話更直接就像她當初跟我要電話一樣,她說你到底喜歡不喜歡孟曉梵,你在躲什麼?我說她有男朋友了我不想去打攪她了,只是想讓她幸福而已。她表情很疑惑的問我,說她男朋友是誰啊,我怎麼不知道啊?_\X,a5Un

那張請柬在我桌子上擺了很久了,我翻看了目錄,我知道她是其中的發言人,我一直在猶豫我要不要去,只因為她朋友的那句話,我想我再去見她一次。我的心裡有很多不切實際的希望,我想這麼長時間我沒有真正的聯絡過她,我要先從邀請她開始工作說起。wDh]v

她給我看她手上戒指的時候,我說不出的憤怒,不是因為她也不是因為她說上週剛結婚,我捧著她的臉看了她很久我想這注定就是我的命運,那個人永遠都不可能是她了

生活中的很多事,常常磨滅掉了我們對愛情的意識,我們曾經以為我們從不曾擁有,於是羨慕別人的愛,夠熱烈、夠誠摯、夠感人肺腑、期盼著自己有一天也能擁有如此這般的愛情,其實愛情常常就伴隨在我們身邊,只是它那種光芒被瑣事掩蓋了,但是它終究是人類趨之若鶩追隨著的一種永恆的情感,它永遠體現在關鍵那個時刻你對你的愛人或者你為你的愛人做了什麼,也許有了那麼一刻你才會發現原來你一直擁有愛情(這是我想說的)

作者的完結感言

關於完結感言我實在是不知道要從何寫起,肯定是上來先要感謝一堆需要感謝的人,感謝一直以來支援這本書的各位書友,一直追書是一件特別痛苦的事我很理解,但是一直寫書這事它也挺痛苦的。我終於又解脫了一次。)

關於這本書怎麼說呢?我先來自誇一下,基本上我做到了脈絡清晰,架構合理,語言基本流暢(刨去很多錯別字,病句啊,我會改的),人物性格突出,情節跌宕起伏,至少你們能看出來我費了不少腦子,要不然我怎麼做到連環雷一直炸到尾,我想看完這本書你們的神經耐受力也會提高一大塊的。

寫這書就是為了該笑的地方笑該哭的地方哭,純粹沒事找刺徽,不只是你們這樣我自己也這樣,所以虐到你們的地方其實我也虐到我自己了。

關於結尾,重點說一下吧,其實我在動手寫第一章的時候這個結局真的已經在我腦子裡了,而且就是要斷在案子結束的那一更,最後用內心獨白收尾,要不怎麼結呢?難道我還要一點點把孟曉梵寫過去嗎?

其實我理解,放結局那一更大家極其激動的心情,因為畢竟韓派人士居多嗎大家集聚了好幾個月的希望在一天之間就被我這麼無情的打碎了,怎麼說的覺的我自己這麼混蛋呢,嗨,反正就這樣了!結局我必須要Hold住,要不我還怎麼當作者!在大家如此激動的情緒下我只看大家一天的評論,之後我就沒在看了,我怕看了以後忍不住跟你們對評,然後越說越激動,說出不著四六的話來,這事我真的乾的出來,所以我就沒看評論,只是孤獨的把番外寫完。其實我想有一天你們情緒平靜了再看這本書,對結局頂多就是遺憾不會在那麼激動了。因為我確實在韓冀和女主交匯的所有事情裡都明著暗著描寫了韓冀特有的性格。其實我真的覺的他爸爸的案子解決了,他這麼彆扭的一個人曾經得到過女主的愛,是一個很HE的結局。

韓冀是本文當之無愧的主角,有人說怎麼覺的他比女主還主啊,恭喜你答對了,他就是那麼一個比女主還主的主角,之前在更新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本文三條線,韓冀的事其實是本文的骨架,從他一出場直到本文結束貫穿全文。女主算是家庭背景最簡單的一個人物能指望她幹出什麼事來,頂多就是翻翻牆頭罵罵人什麼的,林誠比她稍微複雜那麼一點,問題是憲法沒規定男主和女主他必須在一起啊,要真有這規定我立馬改,改一個讓你們笑噴的結局,沒噴的我全部請吃飯,主要因為我是良民,違法的事咱不幹。

另外本書的主要兩位人物有話要跟大家說。

林誠:在這裡我要特別感謝葉疏林童鞋,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援,我看見了只有你是敢站出來對抗韓派的無畏的戰士,我很感動,當然了我也感覺到了說話不算話童鞋在旁敲側擊的支援我,還有很多默默無聞精神上支援我偶爾冒個頭又很快躲起來的那些人們,謝謝你們對我的支援!我會好好對待孟曉梵的,請大家放心!有稠的她吃稠的我喝湯,有稀的她喝湯我舔碗,要是就剩下碗了,她躺著我要飯,然後再以此迴圈,你們覺的我決心夠大嗎?再次感謝大家,謝謝!

韓冀:謝謝廣大的人民群眾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援,我想說的是,廣大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比莫菲勒這孫子的眼睛亮多了。她算什麼玩意,當個作者你了不起啊?我呸,我從今天開始都不帶理她的,我臊著她,太孫子!你以為靠你那小腦子就能把我打倒嗎?我告訴你,你做夢,我依然是屹立在律師界的一面旗幟,我依然受很多人敬仰和膜拜,至少咱哥們長的還帥呢吧,而且是自然的沒整過!真的我對莫菲勒無語,我只能再次呸她!其實我想揍她,後來想想揍一個女的不合適,饒她小命吧。是她在我面前一直哭求我饒她,我特煩女的哭,後來我說,行行行,煩死了你趕緊滾吧,她就麻利的跑了,真的,帶著煙就沒了,這麼小膽啊!

咳,那個說下,下面的寫作計劃,下部HE絕對的,標準的!但是我還沒想好寫什麼呢?本來原來有人問我為什麼不寫米露露番外,其實一直想寫米露露家的事,就是她結婚之後的事,後來想想肯定挺家長裡短的,估計寫不太長;偶爾動念頭寫個古代文,因為被同事逼的所以也在考慮中,當然還有很多其他的構想,還沒決定,可能要休息一陣,好好想想要寫什麼,我發誓再發文我一定要存夠了稿再發,有人喊更的時候我也意思意思,省的整天在那裝傻充愣的。

最後再次感謝大家!鞠躬感謝,愛你們!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