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塞漠蒼涼引駝鈴 飛沙揚絮別有情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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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塞漠蒼涼引駝鈴 飛沙揚絮別有情5
聞見一陣幽幽的香氣，景舒覺得神清氣爽，谷兒草名不虛傳，不傷神不傷身的迷藥請自己來的主人對自己還真是客氣之至。景舒暗暗思揣著。
睜開眼睛，還有些模糊，隱隱覺得自己周圍很寬敞應當是在一個不小的殿上，前方有一個人影，不辨細節也知道周圍是金碧輝煌，金色摻硃紅刺目的光芒讓景舒才感覺到一絲的不舒服。
一整間屋子沒有他人，眼前的美人只容自己看著不曾言語。不帶一絲的笑容，就如同冰封的美人，讓人不敢褻瀆，可是卻讓景舒恍若相識。輕輕皺了下眉。雖然不合禮數，但是還是從頭到腳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番。
景舒沒有說話，洞悉這周圍的一切，彷彿捕捉到了那人一閃而過的笑容“你還真是不好請，非得演出鬧劇吃了苦頭才肯服軟。”
景舒斂了斂方才嚴肅的神情，故作輕鬆的道“若不是仗著人多勢眾，我才不會輕易就範，想不道貴人的待客之道如此粗魯。”
美人展顏一笑，如同與景舒閒話家長的樣子“哦，那倒是他們無理在先。”
“到底叫我來做何，並且這樣大張旗鼓。”
依照獨孤雲霄所說自己到西池是個公開的祕密，景舒心裡已經猜到這人的身份，可是要見自己何必瞞著獨孤雲霄，可即便是要瞞為何又要再街上演這麼一出。
看到景舒正在思考，那美人笑笑，從身側拿出了一面鏡子遞給景舒，做工極為以細緻柄上鑲嵌了寶石，華貴異常。景舒莫名其妙的接過去。映著自己的臉。
“看看你，再看看我。”景舒只覺得眼前的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可是拿起鏡子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打鼓。被嚇到也好驚訝也好總之是不好的情緒。
眼睛，再到鼻子，再到嘴巴。十分像了六分。可是這是為什麼！
景舒愣愣的盯著鏡子，父親從未說過自己家與西池國的人有什麼淵源，可天下間長相相近的人比比皆是。這般想來，景舒也就不再有什麼震驚。
美人輕笑了一聲“這麼多年果然沒有人敢讓你知道真相，即便是他也是個畏首畏尾的懦夫。”
景舒聽得雲裡霧裡，但是依舊不
由自己說話，那人邊自言自語的道“是啊，如果我沒有生在西池，如果我不是西池女子，怎麼會讓他為難怎麼會讓他選擇，怎麼會讓自己傷心至今，怎麼會十幾年忍受骨肉分離之痛。”
而後神情也變得溫柔。
景舒看著她的眼神對著她的眼睛關注的讓她有些毛骨悚然，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趕緊往後退了一步充滿戒備的看著她。
“我從未想過，當年的一段感情，會牽扯起家國大事。要我說，你留在西池遠比在京川要安全得多。”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若沒事我該走了。”她要是發起瘋來會讓人殺了自己麼！景舒一陣哆嗦轉身欲要離去。
“我想了你十七年。鳶兒。”
景舒迴轉過頭來，有些不耐煩。
“夫人，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鳶兒，我叫蘇景舒，我出來的時候未和家中說明，唯恐他們擔心，告辭了。”
說完輕輕請下一禮。
坐在上座的人彷彿從夢中回來，神情一滯並未出口阻攔。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身後道“不，你別走。”
景舒轉身的時候，那人已經走到了身前。景舒身子還未停穩，那人便一把抱住她，脖頸處溼溼一片。“你是我的鳶兒，當年是我命人把你交到蘇丞相手中，你娘是郄氏，你家中還有一個姐姐兩個哥哥。可準。”
一句話象是在景舒腦子打了一個悶雷。轟隆隆的不知該想什麼！
半響景舒才說“那又怎樣，你只是比別人知道的多了些，你到底要說什麼。”
“這些年蘇家人是否對你不同，在北川，皇帝雖然有無上至高的權力，可婚姻大事一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也從不打破風俗，唯獨你直接越過丞相為你指婚，你可知是為何。”
美人端正的看著景舒滿是幸福的表情，卻又極力的讓景舒去相信什麼。
“你是誰。”景舒完全理不通頭緒。
“我是西池國的皇后，赫連玉兒你的親生母親。”
景舒睜大了眼睛後退幾步險些摔倒，搖著腦袋卻說不出半個字。
“你知道，這句話會害死多少人嗎
。”
赫連皇后輕笑著“我自然比你清楚。”
“騙人，又是和獨孤雲霄演的什麼戲碼，漏洞百出。”景舒十幾年來堅信不移的知道自己是蘇家二小姐，突然跑出來個人說是自己的親孃，鬼才信！
赫連皇后面上露出一種哀傷，“不管你信不信，你是我的鳶兒，你左肩後的一塊花瓣胎記，如同我肩頭的一模一樣。”說著扯下肩上的紗縵。讓景舒看的真真切切，一朵嬌豔的花瓣與自己身上的如出一轍。
儘管是這樣景舒還有一萬個理由不相信。
“可是憑什麼我爹會收留我這麼多年守著這個祕密，誰都知道西池北川表面上來往密切，實則暗藏殺機，有膽出走的商隊都未過關卡便被就地正法，恨意連連幾經數十載，我爹怎會冒如此大的風險收留一個禍害。”
景舒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怎麼可能，若自己信了眼前的人。自己這十七年原來是虛假度日。
太陽耀眼景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出的皇城，沒有人攔她，就一直跑著，就好像有什麼在身體裡聚集，不知該如何發洩。力氣用盡了在街上晃晃蕩蕩，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如今才覺得烏都好大，不知道那條路才是屬於自己的，可有冷笑的自嘲了一下異國他鄉，從沒有一條路會是自己的。
就這樣走了好久，太陽都快下山了，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小商販們也開始收拾東西回家。
景舒站在原地，看到有人朝自己走來，穿著今早她笑話過得袍子，步履匆匆，看見景舒後眉頭似乎是皺得更緊了。“你去哪了。”說著就過來硬生生拽住她的胳膊。
景舒冷笑了一下，甩開他的手“你不知道？她說你什麼都知道，你們都知道。”彷彿力氣留著就是為了說這麼最後一句話。景舒覺得好累，天旋地轉，今天風雲突變了，她已經看不到從前那個她喜歡的簡單生活。再也安慰不了自己，一切都是意外，一切都會回到過去。
獨孤雲霄攬住景舒，見到她的樣子，心裡一陣尖銳的疼。滿頭是汗水，身上被風塵刮的都是土，狼狽不堪。輕輕的抱起她來，生怕她再有半點兒的不舒服。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