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7、山桃紅-8

17、山桃紅-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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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山桃紅-8

悠哉遊哉回到沈府,不料沈員外正在廳堂候著,家丁一字排開站在他身後。我被這陣勢驚著了,這是我第一次見這麼多人站在一起,真是新鮮。

沈員外笑的一臉橫肉,“你就是于歸,看來是剛進府不懂規矩。”

我捏著嗓子怯怯問:“員外,不知于歸做錯了什麼?”

“你出去了多久?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

“出去了一個時辰,買了糕點,還遇見一個外地來的崑曲班子,問他們要了份戲摺子,想給小姐看看要不要聽戲,也好給小姐解解悶。”說著,我拎著糕點,一手將戲摺子遞過去。

沈員外開啟看了看,嚴肅的面容緩和幾分,“崑曲班子?”

“嗯,我記得小姐喜歡聽牡丹亭,見摺子上有這出,便捎回來。”

沈員外眯著眼,眼珠子轉了好幾圈,點頭笑道:“好!既然雲珞愛聽戲,就請梁公子一道來,也好陪陪她。”

我心底一沉,看來是人算不如天算。此事還得與秦朗坤合計合計,心裡正打著小算盤,又聽得沈員外吩咐:“你今後不準隨意出府,小姐想要吃什麼,跟管家說一聲。若再讓我逮著你,決不輕饒!”

我俯首應了,揣著戲摺子從廳堂退出去。不讓出去,還怎麼通知秦朗坤?

沈雲珞正在房中焦急等待,大約是聽見我上樓了,便早早侯在廊裡,迎面問:“信呢?”

我從懷裡掏出信件,將戲摺子一道遞給她。沈雲珞讀完之後,面露喜色,“他要混入戲班來看我?我們可以見面了!”

“可是……”我嘆道,“方才員外爺逮著我了,訓了我一通,還說要請梁公子來陪小姐聽戲。”

“什麼?”沈雲珞的臉色又變得慘白,無力癱坐在圓凳上,一手緊緊摳住桌案的邊沿,“為什麼……我只不過想在嫁人之前,與他再說幾句話而已……”

“小姐,只要秦公子能進府,便總有辦法見面的。還有,離放榜的日子不遠了,小姐能拖就拖,說不準公子能高中!”我抿脣看著翹兒,思前想後,高中的可能性不大,還是幫他們見最後一面罷。“翹兒,今夜你替我當值。我悄悄溜出去知會公子一聲。”

翹兒瞪大眼睛,吃驚問:“啊?員外不是命人在下頭看守麼?你怎麼出去?”

我狡黠一笑,本小妖自有辦法。

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從窗戶跳出去溜到花園裡,又翻牆而出。終究還是做了一回賊,三更半夜裡,街上無人,就著微弱的星光,我踩著青石路飛快跑向蘭仕居。那條街上,還依稀聽得見歡聲笑語,大約是對面那“凝香閣”還有客人未散去,燈火通明的,倒是為我照了路。

蘭仕居大門緊閉,我犯愁了,難道他們不照顧夜晚來投宿的客人麼?這樣的話,我還是隻能用賊的辦法進去了。蘭仕居的長廊裡還都留了幾個燈籠,想來是為起夜的人們準備的。我躡手躡腳摸到容華房門口,舉手要叩門,轉念一想,可別驚動了旁人,將我當賊了。憑我微薄的法力,開個門閂卻不是難事。

房內比外頭還要漆黑,什麼也看不見。我剛將門合上,轉身,一個黑影“嗖”地竄到我跟前,接著肩部捱了一掌,我還沒來得及出聲,胳膊被他反扭住了,疼得大叫:“容公子!是我,于歸!”

他立即鬆了手,語氣詫異:“于歸?你偷偷摸摸做什麼?”

我一面哎喲哎喲地叫喚著,一面尋摸著凳子坐下,“我有急事告訴秦公子,只能來這請你傳話給他了。”

容華點亮案上一盞燭火,英俊的容顏漸漸從黑暗中浮現。

我跑了一路,渾身發熱,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歉意道:“我知道不應該打擾你,可一時也沒辦法。”

容華披著發,穿了身淡黃綢緞的褻衣,在我旁邊坐下,目光含笑,“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從家跑出來的?”

“翻牆啊!”說完,我吐吐舌頭,大家閨秀是斷不會這樣的。

他笑了兩聲,很奇妙,我竟然覺得特別好聽。或許在這樣的夜裡,萬籟俱寂,偶爾聽到了笑聲應該覺得毛骨悚然吧?不過他自然有一種令人安神的氣度。

“究竟什麼事?”

“噢,是雲珞的事,她爹爹同意了請戲班子進府,卻要請梁公子一起來!”

“梁公子是?”

“就是雲珞的未婚夫。這樣一來,恐怕多有不便,秦公子要當心呢!”

容華沉思片刻,說:“明日一早,我要啟程回京。恐怕見不到秦公子了,不如留書給他。”

“留書?他能看見嗎?”

“給掌櫃的,請他轉交。”

我也沒別的辦法,點點頭:“那勞煩容公子了,就寫梁公子被邀請聽戲,讓他當心點。”

容華嘴角微微扯了下,“你不會寫字?”

我一愣,“我只認得,不會寫。”

他起身去點亮了書案上的燭臺,房裡頓時明亮了許多。他站在桌前,斜睨著我,實在拿我無奈了,方笑了笑說:“于歸,你來磨墨。”

我恍然大悟,難怪老看著我,原來是讓我過去磨墨的意思。一邊煞有其事地研磨,一邊為自己找藉口開脫:“我平日都不寫字,所以也不知怎樣磨墨才好。”

容華走到我身後,一手搭上我的肩膀,一手握住我拿捏著墨棒的手,輕聲說:“慢一些,力道要均勻,你方才倒的水太多,因此要多磨上一會才會濃。”

我整個人好似被他包圍了,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褻衣烘在我背後,不知為何,臉上發燙。他絲毫沒有放開我的意思,滾燙的手一直穩穩握住我。心裡漸漸忐忑起來,眼睛四處亂瞄,忽地瞥見桌上幾張潔白的宣紙底下,露出一角黃紙。

“咦?”我伸手便抽了過來,“黃紙?我從未見過呢!”

“你喜歡?給你罷。”他終於鬆了手,提筆蘸墨,“明日我便要走了,也沒什麼可以送你的。”

我笑嘻嘻說:“公子,我的衣服和髮簪、還有鞋子,可都是你送的。”

他抬目瞥了我一眼,嘴角泛開一個優雅的微笑。

信很簡單,就兩句話。我安心了些,希望秦朗坤能找到應對的方法,與沈雲珞見上最後一面,也算他們之間的了斷。

我正要離去,容華突然問:“你爹還要你嫁人麼?”

怔了怔,想起從前對他撒的謊,不禁有些羞赧,“我不肯,爹也就作罷。”

他的衣襟微微敞開,漆黑的發披在後背,從桌上拿了根髮簪遞給我:“這個送給你,等我回來。”

我納悶反問:“這個不是對你很重要麼?”

“是,先放在你這,你別亂跑,等我回來取。”

我看不清他目光中還有什麼,頷首應了,“知道了,我等你。”我離開之後,抬頭望了眼,他屋裡的燈光沒有熄,容華這個人總是有些神祕。暫且把簪子收起來,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