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三節

第二十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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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節

野營後不久就是秋運會,兩次大型活動時間安排得太近,影響俺們學習的積極性那是當然的。俺班的許多男生早早地就策劃著秋運會有什麼活動。其實再怎麼安排,學生在運動會上的自由還是會受到嚴重限制。

在秋運會之前,還有一次小型文藝活動,就是全校的“文藝班級評比”。每個年級都有一個班級可以獲得“文藝班級”的最高榮譽稱號。這個榮譽對俺們來說並沒啥用處,既不能吃,又不能穿,還不能滿足虛榮心。況且評比之後老師必然會以此次有意義的活動為題材讓俺們完成命題作文,那是俺們這幫懶人最不願看到的結果。

俺想,要是搞個“武狀元評比擂臺賽”,那保準兒有一大批人在賽前就幹出幾場勝負來,到開賽的時候就已經是最終決賽了。那時候看真功夫真拳腳還不是比武術看錶演不是更精彩,更有感官刺激嗎?

說白了有些事情做學生的只能夠想象,實際上當然是不可能發生嘍,所以有時候善於想象的學生可以將想到的東西躍然紙上,這未嘗不是一種很好的愛好,想象也是一種創造力。

且談談俺班的才藝。

就俺們三年六班來講,不乏有才華的傢伙。放學後許多同學都早早回家把自己關起來演練節目,甚至平時跟俺一起玩的朋友也找不到幾個閒逛的,俺這個星期十分鬱悶。

等到週五下午,年級主任帶著所有班主任一齊來評比三年級的文藝表演。俺們班排到最後,之前還有兩節主課。因為今天有活動,老師們管理鬆懈,俺有機會在下面痛痛快快地看武俠書。

輪到俺班上陣,那開頭必然也是全班幾個愛唱敢唱的同學分別唱唱當時的流行曲。只要不唱《同桌的你》等一些激發大家想象力的曲子就算是過關。

今天王躍表演的是京劇,是他自己作的詞,但是因為記不住詞,所以他在座位上低著頭一邊看著他作的詞開始唱:“今天我要唱一段,關於共產黨的故事。想當年,抗戰八年收失地,建立人民共和國,造福人民百姓千萬年。共產黨,為祖國,獻身精神了不得,共產黨,為人民,不怕犧牲不怕難。啊~~~~~~,歌頌人民共,產,黨~~~~~。”

大家後來鼓掌鼓得那麼熱烈不是因為王躍唱得好,而是因為他歌頌的是應該歌頌的主題,主任肯定衝著這個也得給俺們一個最高分,去掉一個最低分,讓俺們拿到一個滿意分。再說王躍唱的可是京劇,那保準兒是全校沒第二個學生能唱得出的。

接下去就是俺班的主打——小品《迴歸》。

說起來這個小品是卜楓策劃的,他找了嚴亮和羅德鑫,盧貴賓一起合演這拙戲。

在俺們班長報完節目後,主演《迴歸》的四位大俠一齊上陣,整個教室中央就擺了一個椅子,嚴亮借了個眼鏡戴上,手中拿了兩根棍子擺出織毛衣的架勢。

小品《迴歸》

卜楓飾演老闆盧貴賓飾演老闆助理

嚴亮飾演奶奶羅德鑫飾演孫子

首先是卜楓大搖大擺的走向嚴亮,盧貴賓在後面卑躬屈膝地跟著。

卜楓:咳,這麼多年沒回來了,變化可真大呀。

盧貴賓(廣東腔):西啊西啊,老闆你出人頭地的啦,這下子鄉親們都崇拜你的啦。

(全班笑,主任和班任點頭)

卜楓:哎,一般一般地啦,廣東話還不會說的啦。

(這時候羅德鑫拍著個皮球一跳一跳跑過來撞到卜楓,盧貴賓推開羅德鑫)

盧貴賓:誰家的小娃娃啦不長眼睛,我們老闆也敢撞你是不是活膩歪的啦?

(羅德鑫坐在地上哭著鬧著,卜楓上前安慰)

卜楓:小孩別哭啦,你知道以前這邊兒的張大媽家住哪兒嗎?

盧貴賓:喂!小免嵬子,我們老闆問你話的啦,聽見沒的啦?

卜楓:哎,怎麼能這麼跟小孩子說話呢?

盧貴賓:是是是,老闆英明的啦。

(全班笑)

羅德鑫拉起嚴亮說:“奶奶,奶奶,就是他,大壞蛋。

嚴亮天生一張老太太臉,站起來挪挪眼鏡,跟大家一努鼻子,全班爆笑)

嚴亮:咋的?誰欺侮俺孫子啊?等我拿掃帚揍他。

盧貴賓:老太太你不想活啦?不認識我們張大老闆的啦?

嚴亮:我管你張三還是李四,欺侮我孫子就讓你好看!

(盧貴賓捋起袖子)

盧貴賓:好啊,你個老太太是不是想跟我練練的啦!

(全班笑)

(卜楓瞪大眼睛,似是故人來。忽然卜楓撲上前抓住嚴亮)

卜楓:娘!!!真的是你娘?娘真的是你?我是三楓啊。

盧貴賓:我靠!

(全班笑)

(嚴亮推推眼鏡仔細看了看,一邊還摸著羅德鑫的頭,發現不是,將其推一邊兒去,又摸摸盧貴賓的頭,盧貴賓趕緊蹲在地上伸出一隻舌頭哧哧哈哈地伸著,全班狂笑)

卜楓:娘!

嚴亮(含淚欲滴狀):三楓啊,你說你去香港搞個什麼“太極拳協會”,一別十幾年,都不惦記娘了。

卜楓:哪有的事兒啊?那是因為香港還在葡萄牙人手裡。但是現在,香港終於回到祖國懷抱,我們終於可以團聚了!娘,我現在就是回來看你的。

嚴亮:好孩子!有志氣!

卜楓:娘!

嚴亮:三楓!

卜楓:娘!

嚴亮:三楓!

(羅德鑫湊過來)

羅德鑫:難到你是,爹!

卜楓:這不是球球嗎?

(全班笑)

(林婷出來做客串)

林婷:香港迴歸眾心盼,一家團圓齊歡樂。

盧貴賓:好像沒有我什麼事的啦。

卜楓:那你還不走!

(羅德鑫、卜楓、嚴亮、盧貴賓、林婷五人行禮,演出在全班的熱烈掌聲下結束)

林婷繼續報目:“下面是二人小品《新地理圖》,歡迎王躍同學和趙統軍同學為大家表演!”

在全班熱烈掌聲歡迎下,王躍和趙統軍上臺向大家行禮。

王躍:最近啊,我在報紙上發表了一篇文章。

趙統軍:什麼報紙上發表的?

王躍:《明天日報》。

趙統軍:啥?《明兒個日報》?

王躍:看過沒有?

趙統軍:《明兒個日報》我上哪兒看去呀?

王躍:我提醒你應該去瞧瞧。

趙統軍:行,你屆文章有什麼特色呀?

王躍:這篇文章主要是用世界各個國家和地方的名稱聯絡在一起的。

趙統軍:那都有啥內容啊?

王躍:主要寫我一段出國的重要經歷。

趙統軍:你出國幹嘛去了?

王躍:看我姨去了。

趙統軍:你姨是誰呀?

王躍:夏威姨。

趙統軍:你姨住什麼地方啊?

王躍:冰島。

趙統軍:那地方可夠冷的。

王躍:冷不要緊,我穿衣服多。

趙統軍:你都穿啥衣服啊?

王躍:我穿一件喜瑪拉雅衫。

趙統軍:這衣服新鮮。

王躍:我脖子上扎著一條馬爾帶,褲子是毛裡球絲的巴褲。

趙統軍:屆料子可真夠新鮮的。

王躍:我頭上還戴著烏克蘭式的巴氏帽。

趙統軍:幹嘛戴那帽子啊?

王躍:那還不是為了保護我這兩隻尼泊耳呀?

趙統軍:我靠,你這還長尼泊爾了。

王躍:當時我穿戴完了就坐著飛機出發了。

趙統軍:啊?

王躍:下了飛機我又找了一艘船。

趙統軍:啥船呀?

王躍:阿根艇。

趙統軍:哇塞,這船可真夠大的。

王躍:下了船我又騎馬。

趙統軍:什麼馬呀?

王躍:巴拿馬呀。

趙統軍:好麼,這馬也能騎。

王躍:下了馬我又走了一段路。

趙統軍:什麼路?

王躍:奧絲路。

趙統軍:那路好走嗎?

王躍:不好走,都是北海道。

趙統軍:嘿!

王躍:我又繞了很多新加坡。

趙統軍:新加坡?

王躍:最後我就到了廣島。

趙統軍:這就到廣島咧。

王躍:廣島四周都是水。

趙統軍:那可不都是水嘛。

王躍:左邊永定河,右邊尼羅河,前邊洞庭湖,後邊是珠江。

趙統軍:什麼亂七八糟的。

王躍:那水裡邊有種奇怪的東西叫“爪畦”。

趙統軍:那是什麼東西啊?

王躍:是一種渾身長滿了加爾各達而且叫的聲音很怪的動物。

趙統軍:都是怎麼叫的呀?

王躍:古巴,古巴……。

趙統軍:怎麼叫古巴呀。

王躍:你別說,我聽了那個害怕呀,就拼命往前跑。

趙統軍:嘿!

王躍:我突然發現前邊兒有一村莊。

趙統軍:什麼地方啊?

王躍:柬埔寨。

趙統軍:好麼,跑那兒去了。

王躍:前邊還有一個城堡。

趙統軍:什麼城堡啊?

王躍:盧森堡。

趙統軍:盧森堡啊。

王躍:我走進了盧森堡一看,兩邊一間一間的全是名古屋。

趙統軍:都是房子呀。

王躍:房子建造得非常講究。

趙統軍:都怎麼建的呀?

王躍:地上鋪的都是比利石。

趙統軍:比利石?

王躍:上面還鋪了一層巴基斯毯呢。

趙統軍:好傢伙,可真夠闊的。

王躍:那柱子一根根的全是克里木。

趙統軍:啊?

王躍:牆上全抹的是安徽。

趙統軍:那是什麼灰呀?

王躍:房子上五顏六色的全是日內瓦。

趙統軍:夠豪華的。

王躍:波士墩上還有一凡蒂缸吶。

趙統軍:那凡蒂缸是裝什麼的?

王躍:裝花的唄。

趙統軍:裝啥花呀?

王躍:荷蘭。

趙統軍:這地方真夠美的。

王躍:我一打聽這就是我姨她們家。

趙統軍:不用問,你姨肯定是一資本家呀。

王躍:我姨開過洪都拉絲。

趙統軍:那是什麼買賣?

王躍:大買賣。

趙統軍:是呀,趕緊敲門去吧。

王躍:我上前去“咚咚咚”敲她的葉門。

趙統軍:葉門?那叫家門。

王躍:他們全都出來歡迎我。

趙統軍:都什麼人呀?

王躍:我的幾個表妹先出來的。

趙統軍:你幾個表妹都叫什麼呀?

王躍:英格蘭、波蘭、米蘭、北愛爾蘭。

趙統軍:好麼,這幾個表妹。

王躍:我那幾個表哥也出來了。

趙統軍:都是誰呀?

王躍:墨西哥、芝加哥、多巴哥、墨羅哥。

趙統軍:好麼,這四位。

王躍:他們用當地的方式歡迎我。

趙統軍:什麼儀式?

王躍:我哥哥都吹起了好望角。

趙統軍:嘿。

王躍:我妹妹她們都敲起了開鑼。

趙統軍:開鑼?

王躍:我姨親自打起了曼鼓。

趙統軍:好嘛。

王躍:我們一起唱起了聖地亞歌。

趙統軍:嘿。

王躍:忽然我眼前一片慕尼黑。

趙統軍:怎麼了?

王躍:停電了。

趙統軍:快點燈呀。

王躍:不行,那天緬甸。

趙統軍:嘿!你說。

王躍:我妹妹趕緊拿了一根蘇門達蠟。

趙統軍:這蠟能行嗎?

王躍:真正的名牌。

趙統軍:什麼呀?

王躍:希臘呀。

趙統軍:啊?

王躍:點著了以後看見一片仰光。

趙統軍:能亮堂點了。

王躍:屋裡面擺著許多水果招待我。

趙統軍:都有什麼水果?

王躍:第一盤是剛果。

趙統軍:能咬動嗎?

王躍:好吃著呢。

趙統軍:那嚐嚐吧。

王躍:拿起來我一咬,哎喲。

趙統軍:怎麼了?

王躍:咯著我的西班牙了。

趙統軍:你嘴也太急了。

王躍:我吃第二盤吧。

趙統軍:第二盤是什麼?

王躍:第二盤是巴黎。

趙統軍:啊?巴黎?什麼味啊?

王躍:黎巴嫩。

趙統軍:什麼叫黎巴嫩呀?

王躍:我姨又給我拿了一盤當地的土特產。

趙統軍:什麼呀?

王躍:尼加拉瓜。

趙統軍:哎,還真沒吃過這種瓜。

王躍:太甜了,順著我嘴角往外流密魯。

趙統軍:夠饞的。

王躍:這時候我姨把我拉到餐廳讓我吃飯。

趙統軍:可真夠享福的。

王躍:他們特地為我準備了幾道菜。

趙統軍:都什麼菜呀?

王躍:一個香酥洛衫雞,一個青蒸斯得哥爾蘑,一盤烏拉龜,一盤蝦仁炒約旦。

趙統軍:這幾個菜呀。

王躍:我太愛吃呀,後來又吃餃子。

趙統軍:吃多少?

王躍:十多個佛得餃,吃得我肚子蒙鼓蒙鼓的。

趙統軍:蒙古跑那兒去了。

王躍:吃得我伸著脖子打了幾個布拉格。

趙統軍:誰讓你吃那麼多來著。

王躍:我吃多了睡不著覺了。

趙統軍:活該呀你。

王躍:這時候外邊兒颳起了珠穆朗瑪風。

趙統軍:這風可夠大的。

王躍:我姨怕我冷叫保姆拿被來。

趙統軍:保姆是誰啊?

王躍:達雷絲撒拉姆。當時就給我鋪上了撒拉熱窩。

趙統軍:好大個被窩呀。

王躍:我進去後可真是里約熱內爐呀,不一會兒我就出了一身阿富汗,還是睡不覺。

趙統軍:怎麼了?

王躍:我肚子疼呀。

趙統軍:趕緊上廁所呀。

王躍:是啊,我跑去廁所一拉那澳門。

趙統軍:啊?

王躍:裡邊兒有人。

趙統軍:誰啊?

王躍:我伯父阿拉伯在裡邊兒呢。

趙統軍:他說什麼呀?

王躍:我出去,你再進來,咱倆倫蹲吧。

趙統軍:啊啊?

這段相聲配合得可真算是絕妙了,主任看得十分滿意,其它班主任也看得出文藝評比冠軍非俺班莫屬了。俺們班任鍾老師甚至都不知道俺們為了獲得榮譽精心策劃了這麼多豐富多彩的文藝節目,套用作文語言講,就叫做“心裡邊兒甭提多高興了”。

忙完了各班級的文藝評比,緊接著就要迎來秋運會的開幕。這不算是俺們學生喜歡的節目,但是三天時間可以不用上課則是俺們樂意看到的。

當然,俺一直都會為經濟問題頭痛。比如說上次野營,俺只出了五塊錢和幾塊雞蛋餅,雖然弟兄們從沒吃過雞蛋餅,吃得挺高興,俺心裡卻很過意不去。

秋運會開幕之前俺跟俺爺提過一些類似的話題,例如說學校裡某重要活動要開始了,平均每個家庭贊助三到五十元不等,當然別人家是別人家,咱們家庭條件不同,適當就可以了。俺爺一邊看報紙一邊說:“開運動會了,零花錢還是得給你一點,反正中午也能讓你們回家吃飯,到時候我給你五塊錢零花錢。”

俺一聽俺爺都放了這話,五塊錢就些定住絕不會再有增長的可能性了,只好怏怏作罷。每次一有大型活動,俺就只能跟五塊錢做消費鬥爭。俺並不是個愛花錢的人,很容易就能得到滿足,但俺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子,最害怕的也並不是沒有錢花,同學譏笑。相反地,同學們每當看到俺窮苦的時候,都會伸出援助之手,同情心油然而生,變向的激發了他們的善念,但這對俺是一種剌激。俺爺從來沒考慮過俺的心情和感受,他不懂得俺面對同學和老師同情的時候,是感激還是難過,俺甚至覺得孤兒都是比較幸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