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再起599表演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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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山再起599表演境界
599 表演境界
這種情況真的是雨果演員生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表演十分流暢,呈現出來的畫面也十分完美,但整個表演過程中卻缺少一點化學反應,讓人頗為扼腕。[首發]
其實如果就拿雨果剛才的表演呈現到大螢幕上,這也是沒有問題的,至少算是一張安全牌,合格過關,但問題就在於,沒有人希望“合格過關”——至少對演技還有追求的人都不希望如此。
雨果明白昆汀和塞繆爾所說的意思,這種火‘花’說起來很玄妙,但其實很簡單,就是一種靈魂深處的力量。就好像雨果在飾演阿‘蒙’-戈斯這個角‘色’的時候,他的眼神就能夠有一種懾人的力量,深邃地彷佛是一個黑‘洞’,可以將周圍所有的生機都吸收進去;雨果在飾演山姆-鮑德溫時也是如此,眼神和嘴角微笑時一些細微的變化,有時候觀眾甚至察覺不到這種細微的處理,但畫面上整體呈現出來的效果卻截然不同。
在表演過程中迸發出這種火‘花’,重點就在於演員和角‘色’尋找到共鳴,可能是演員和角‘色’經歷的重疊,可能是演員對角‘色’經歷的深入瞭解,也可能是演員對角‘色’個‘性’的理解產生了靈感,亦可能是兩名演員在演對手戲時互相帶動之後的產物。
可問題就在於,文森特這個角‘色’沒有這樣的一個切入點,他身上的特‘色’並不明顯——又或者可以說雨果對角‘色’的挖掘還不夠深刻,這也就使得雨果的表演足夠到位,但卻也平淡。
“所以,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對文森特這個角‘色’發表的看法嗎?”昆汀看著陷入沉默的雨果,開口說到。
雨果微微點了點頭,“當然。有些智慧卻又有點粗神經,有些嚴肅卻又有點小幽默,有些急躁卻又能夠冷靜下的角‘色’,梳著油光發亮的背頭,西裝革履,看起來就像是黃金時代的優雅紳士,但卻幹著殘酷冷血的事。”
“對,就是這樣!”正是當初這段談話讓昆汀堅定了非雨果不可的決心,他用力拍了拍雨果的肩膀,“給我一個這樣的表演!拜託,雨果,這才是開機的第一場戲,不要讓我失望。”
面對昆汀的話語,雨果無奈地笑了笑,將雙方放在自己肩膀上,掌心朝上,然後上下壓了壓,表示自己壓力很大,這個動作讓昆汀頓時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重新開拍之後,雨果果然放鬆了一些,但昆汀卻又覺得雨果太過放鬆了,表演顯得有些油膩誇張,這與黑‘色’幽默風格又不相符;第四次開拍,雨果卻被卡在了臺詞上;第五次,表演還是顯得拘束過頭……可以清楚感受得到,雨果的雙手就好像被綁住了一般,始終沒有辦法發揮出整場水準,而且還每況愈下,越來越糟糕,這對於“低俗小說”劇組來說可不是一個好訊息。
連續ng了八次之後,雨果主動喊了“卡”,他從車子裡走了下來,對劇組工作人員再三表示了歉意之後,“昆汀,我需要二十分鐘。”昆汀也沒有多說什麼,點頭就表示同意了。
薩摩拉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最後還是史黛西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讓雨果自己安靜安靜,演員需要思考的空間,他有需要,會喊你的。”
由於今天的拍攝場地就是在街道上,所以雨果也很難找到一個完全安靜的地方,他也沒有走遠,就在街角處找了一塊相對乾淨的地方,直接坐了下來,然後狠狠地搓了搓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其實在此之前,雨果就對文森特這個角‘色’進行了剖析,但卻總是無法抓住文森特這個角‘色’的‘精’髓,這使得雨果在表演過程中就呈現出一個無頭蒼蠅的姿態。
可是,文森特的特點到底是什麼?難道說,雨果只能演出那些有突出特點、突出個‘性’的角‘色’?這種可能‘性’讓雨果有些恐慌。因為雨果不想成為那種只能出演特‘色’鮮明角‘色’的演員,他希望能夠達到更加深刻的境界。
演技的最高境界到底是什麼,關於這件事絕對可以說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同樣,一千個演員就有一千種表演,一千個影評人就有一千種欣賞的演技。
有人認為將歷史真實人物活靈活現的還原,讓觀眾誤以為演員被史實人物附身,這就是演技,比如說梅麗爾-斯特里普飾演的鐵娘子瑪格麗特-撒切爾海倫-米倫飾演的‘女’王伊莉莎白二世丹尼爾-戴-劉易斯飾演的亞伯拉罕-林肯雨果-蘭開斯特所飾演的阿‘蒙’-戈斯也屬於這個範疇,正因為角‘色’的‘逼’真,所以引發了廣範圍的討論,甚至引發了美化納粹傳聞。
有人認為將虛擬人物的個‘性’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將故事的真實‘性’清晰地傳達到螢幕之外,這就是演技,比如說希斯-萊傑在“蝙蝠俠前傳:黑暗騎士”裡飾演的小丑,羅伯特-德尼羅在“計程車司機”裡飾演的特拉維斯,傑克-尼科爾森在“飛越瘋人院”裡飾演的麥克墨菲。
還有人認為將普通人物的細節勾勒出來,讓螢幕上的人物與生活無限‘逼’近,就好像是回家路上、隔壁鄰居就會出現的人物,使得觀眾無法區分出電影和生活的差異,這就是演技,比如說達斯汀-霍夫曼在“克萊默夫‘婦’”裡飾演的泰德-克萊默,凱文-史派西在“美國麗人”裡飾演的萊斯特,比爾-默瑞在“‘迷’失東京裡飾演的鮑勃。
如果是以前跑龍套的時候,雨果對演技的理解就是最簡單的“演什麼像什麼”,但真正成為演員之後,雨果才知道,如果演員僅僅是將目標鎖定在“演什麼像什麼”,那麼也許他一輩子都無法取得突破。
的確,演什麼像什麼是一個很高的境界,但即使這個境界再高,也始終是在“模仿”,只是模仿的這個物件可能是歷史真實人物,可能是小說裡的虛構人物,也可能是雨果依靠著自己穿越的優勢對原本角‘色’飾演者的模仿……這樣一來,即使雨果最終能夠達到“演什麼像什麼”的境界,他始終也只是一個模仿者。
一名出‘色’的演員,其實“演什麼像什麼”只能說是基礎而已,要達到出‘色’,就必須有這樣的水準,但這還是不夠的。真正偉大的演員不僅僅要演什麼像什麼,同時還要將自己對角‘色’的理解注入其中,簡而言之,就是將這個角‘色’變成自己的,只能是雨果的阿‘蒙’-戈斯,換成其他任何一個演員都不行,將屬於雨果自己的特‘色’深深地烙印在角‘色’身上;甚至還能夠利用自己的閱歷對角‘色’進行解讀,詮釋和挖掘出角‘色’更多深層次的東西,讓角‘色’“活”起來,這才是真正的成功。
雨果雖然目前只出演了四部電影,但每一次承受的挑戰都不同,雨果從單純的模仿,開始尋求屬於自己的突破,現在他就處於一個很模糊的狀態:他正在努力尋求自己本身與劇本角‘色’之間‘交’叉的部分,尋找出自己對角‘色’的理解;同時,他又在嘗試將自己融入角‘色’,試圖將角‘色’詮釋出屬於自己的特點。
但顯然,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西雅圖夜未眠”、“辛德勒的名單”裡雨果都在做出嘗試,可是目前為止,劇本里的角‘色’始終還是佔據了主要部分,雨果在“辛德勒的名單”殺青之後始終沒有辦法從角‘色’裡走出來,就是這個原因——阿‘蒙’-戈斯已經開始侵蝕他的大腦了。
所以,雨果知道自己要取得突破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也是雨果再三考慮之後選擇了“低俗小說”的原因。
嚴格來說,“低俗小說”裡文森特這個角‘色’的“挑戰難度”確實比不上雨果之前飾演的任何一個角‘色’,比起“肖申克的救贖”來說也遜了一籌,這也是導演昆汀的強烈風格所導致的必然結果。但事實上,文森特這個角‘色’所帶給雨果的挑戰確實截然不同的,這可以讓雨果從不同的角度去解析角‘色’、去理解表演,也許,這將會有不同的收穫。顯然,開機第一場戲雨果就感受到了這種衝擊力。
文森特這個角‘色’顯然可以歸納為“普通人”的範疇,就像是生活裡隨處可見的一個普通‘混’‘混’,他身上沒有太多的特點,不像是“教父”、“好傢伙”這些作品裡個‘性’鮮明的黑幫成員,甚至比起朱爾斯那具有招牌效果的“聖經”片段來說,文森特也都缺乏這樣的閃光點。
這一點從“低俗小說”在日後影‘迷’中引起的討論就可以看得出來了,人們提起這部電影裡的角‘色’,可能會提起每次殺人前都要念叨“聖經”的朱爾斯,可能會提起有點神經質卻又‘迷’‘迷’糊糊的蜜婭,可能會提起峰迴路轉‘迷’‘迷’糊糊的拳擊手布奇,但卻很少人會提起男主角文森特,即使提起,也大多都只是記得文森特和蜜婭那段名垂青史的舞蹈。
所以說,文森特就是一個沒有突出特點的角‘色’。
雨果認為,如果他可以像達斯汀-霍夫曼、凱文-史派西等人一樣,將文森特這個“接地氣”的角‘色’演繹出彩,那麼他對於演技的理解也就可以取得突破,不是像“辛德勒的名單”一樣被角‘色’吃掉,而是讓自己把角‘色’吃掉,呈現出一個屬於雨果版的角‘色’。
但顯然,雨果沒有能夠成功,他在開機第一場表演就遭受到了巨大的挫折,這甚至可以說是他穿越以來遇到的最大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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