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49 辜負信任

249 辜負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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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辜負信任

249 辜負信任

烏瑪知道,雨果想要的解釋是為什麼她不願意告訴他關於“糖衣陷阱”和特蕾西的事,為什麼她要一再地隱瞞著雨果偷偷‘摸’‘摸’進行這些事,為什麼她會擔心他不相信她,還有就是她是否抱著利用他的打算,她是否知道特蕾西打壓雨果的事實之後依舊選擇了機會……

雨果對烏瑪付出了絕對的信任,但烏瑪卻辜負了這種信任,當她選擇留在西德尼派對上,卻沒有告訴雨果特蕾西-雅各布斯和馬丁-鮑姆試圖給她提供一個演出機會時;當她選擇將雨果留在馬里布,自己一個人溜回洛杉磯參加試鏡時;當她在隱約推測出特蕾西的盤算之後依舊選擇了“糖衣陷阱”時;當她選擇在安東尼的毀謗指責面前依舊沒有說出真相時;當她選擇在雨果三番兩次試探時依舊不願意承認時……結果就已經註定了。

雨果譴責的不是她接受“糖衣陷阱”的試鏡,類似於“糖衣陷阱”這樣的事在娛樂圈裡永遠會存在,即使這一次不是特蕾西,未來烏瑪也有可能要和其他不喜歡雨果的製作人合作,這是必然的結果;雨果譴責的、試探的、悲傷的,是她的隱瞞和她的利用。對此,烏瑪知道沒有解釋的必要,因為她的行為就是最好的解釋:她不信任他,她在利用他。任何天‘花’‘亂’墜的解釋都只是徒勞而已。

烏瑪臉上傲然綻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那充滿瘋狂的眼眸迎向了雨果那雙被痛苦佔滿的雙眼,“所以,沒有問題了?”

雨果看著眼前的烏瑪,如此的熟悉,那個晚上她就是這樣出現在自己家‘門’口;如此的陌生,跨年之夜她就是這樣固執而堅定地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有,一個問題。”雨果艱難地開口說到,“我們約會的這段時間,有多少東西是真的?”

“呵呵。”烏瑪被雨果的問題逗笑了,眉宇之間的嘲諷和鄙視在無情地打擊著雨果,“你真的是太天真了,哦,上帝,你看起來就像是剛剛進入這個圈子的雛鳥一樣。”烏瑪話語裡的諷刺讓房間裡的約瑟夫和查理茲都‘激’動了起來,想要衝出去,結果還是卡爾、亞歷克斯分別阻止了兩個人,讓烏瑪的話語繼續說了下去。

“當我和你在一起的瞬間,都是認真的,包括今天提著食物來你家,也是認真的,這能夠安慰到你嗎?你真傻,事情都已經到這地步了,居然還問我這樣的問題。很顯然,當感情和事業起衝突時,我選擇了後者,就是如此簡單。在好萊塢,沒有什麼感情是認真的,即使是結婚之後,事業也是婚姻的一部分,愛情永遠不會是全部。只要可以,愛情也可以成為事業的墊腳石!”烏瑪微微挑起了自己細細的眉‘毛’,看著眼前天真的雨果,進入娛樂圈十年卻依舊保持了一顆赤子之心的雨果,烏瑪忽然覺得可悲,為自己。她看清楚了現實,但她卻失去了自我。

“也許你沒有想過,感情和事業不會起衝突,你接拍‘糖衣陷阱’我不介意,至於我介意的東西,你那麼聰明,應該比我清楚。”雨果‘露’出了笑容,但心裡的痛楚卻排山倒海侵襲而來。烏瑪被雨果說的一愣,她知道雨果說的是什麼,是信任,而她辜負了雨果的信任,就是如此簡單。

“不過,我還是得到了安慰,至少我不是徹頭徹尾的傻子,看來還有救。”雨果輕笑了起來,“那麼現在,請你離開。”

烏瑪看著眼前的雨果,認真地打量著他,就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認識一般。雨果的眼底掛著濃濃的黑眼圈,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閃爍著光芒,顯示著他內心的‘波’動,那洶湧的情緒讓雨果看起來格外堅強,卻又格外脆弱,那英‘挺’的眉宇依舊帶著淡淡的陽光味道,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然後烏瑪低頭笑了笑,將頭髮挽到了耳朵後面,深呼吸一下就轉身離開了,沒有任何猶豫地大步邁開步伐,沒有回頭,只是在‘門’口時停下了腳步,沉默了幾秒鐘之後,只聽到鑰匙放進玻璃碗裡碰撞的清脆聲響,然後就是開‘門’關‘門’的聲音。除此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當聽到烏瑪的腳步在‘門’口停下時,雨果抬起了頭,安靜地看著大‘門’的方向,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期待著烏瑪回頭過來解釋“我沒有利用你”,還是期待著烏瑪朝著他憤怒地大吼“我選擇事業又什麼錯”,亦或者是期待著烏瑪轉身走回來對他說“我們可以再談談嗎”。

但雨果知道,他是在期待著,期待著烏瑪的身影能夠重新出現,真是愚蠢而可悲的期待。因為他沒有等到烏瑪的轉身,而是聽到了鑰匙落在玻璃碗的聲音,雨果忽然在腦海裡想起烏瑪向自己索要家裡鑰匙的情形。

那是在1992年的最後一天,前去參加派對之前,烏瑪覺得她每次過來都必須要敲‘門’,十分不方便,不如干脆給她也配一把鑰匙。雨果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因為這又不是要同居或者是開放自己的‘私’密空間,這對於雨果來說沒有太大難度,他把自己的鑰匙先‘交’給了烏瑪,等之後自己再去配備用鑰匙。

雨果微微皺了皺眉頭,試圖想起烏瑪拿到自己鑰匙時的表情,但卻十分模糊,他沒有辦法描繪出一個清晰的影象,只是依稀記得烏瑪眉宇之間的歡快和幸福。

雨果不由笑了笑,無力而無奈,他開始懷疑,那些美好的景象是不是自己一廂情願杜撰出來的,根本從來都不存在過。跨年之夜之前,一切都很好,沒有任何問題,哪怕是西德尼家跨年派對的前半段,事情也都十分順利,笨拙的慢四步、槲寄生的親‘吻’……雨果原本以為會有人牽著他的手一度邁入新年,但可惜,他錯了。

烏瑪就連解釋都不願意解釋,她就這樣酷酷地選擇了放手,保留了離開時的體面,卻讓雨果陷入了更加可悲的境地:他依舊在期待著烏瑪的辯解,期待著烏瑪能夠反駁他的想法。是他太天真了嗎?為什麼烏瑪就連為這段感情奮鬥一次都不願意,甚至就算是指責雨果自‘私’自利、不願意為她著想也好,如果她解釋了,她憤怒了,她爭吵了,她抗爭了,至少說明她願意為這段感情做點什麼,但沒有,烏瑪什麼都沒有做,就這樣毫無留戀地轉身離開了。

是因為這段感情根本就不值得烏瑪去爭取嗎?還是因為自己太過愚蠢太過幼稚沒有看清楚現實?亦或者是因為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只是利用?

站在原地,雨果覺得自己是如此可笑,可笑得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他到底在期待著什麼?還是說他的信任實在是太廉價了?於是,雨果笑了,笑著自己的愚蠢和天真。出社會都已經十年了,居然還抱著這樣不切實際的夢想,真是讓人無語。

約瑟夫和卡爾站在‘門’口,看著雨果就這樣依靠在餐桌旁邊,笑了起來,笑容逐漸綻放了開來,然後不可遏制的蔓延了開來,但卻偏偏一點聲音都沒有。這蒼涼而諷刺的笑容讓雨果看起來再正常不過,可是放在此時此刻卻讓人如此不安。

“雨果。”約瑟夫開口喊到,雨果轉過頭來,依舊是掛著那充滿諷刺的笑容,“你怎麼了?”

遠處的查理茲和亞歷克斯也都走了出來,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像是魔障一般的雨果,“你到底在笑什麼?”查理茲開口說到,她不喜歡這樣的雨果,把悲愴的笑容讓雨果看起來顯得如此狼狽,她不習慣。

“笑……笑我自己。”雨果笑得好像岔氣了一般,說話斷斷續續的。

“雨果-蘭開斯特!你瘋了!”查理茲憤怒地大吼到,這讓約瑟夫三個人都嚇到了,擔憂地看著查理茲,又看了看雨果,他們都不敢給雨果更多的刺‘激’,唯恐就‘激’化了雨果的負面情緒,但沒有想到查理茲卻是一點顧忌都沒有,著實把他們都嚇到了。

雨果沒有說話,只是不斷地點頭,依舊在笑著。“你給我停下!你知道你這樣看起來有多可悲嗎?不就是一個‘女’人嘛,如果真心喜歡,再上去追回來就是了,站在這裡裝可憐,算什麼男人!”查理茲氣呼呼地說到,噼裡啪啦地就是一大段話劈頭蓋臉地朝雨果砸了過去。

這讓雨果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住了,而約瑟夫三個人的表情也像是被噎到了一般,就連呼吸都停止了。

雨果的笑容一點一點褪去了血‘色’,最後留在嘴角是一抹蒼白無力的弧度,“我是在笑,我自以為理智,給了她一個解釋的機會。但她卻連解釋都不願意,呵呵,我所謂的理智,真是不值錢。也許,在她眼裡,這段感情就沒有爭吵和解釋的價值吧。那麼,我再追上去,只不過是更可憐罷了,所以,我打算裝裝可憐給你們看一看,至少讓你們不要太過擔心。”

這句話讓查理茲渾身的怒火就這樣平息了下去,心疼地看著眼前的雨果。任何一段感情都是沒有理智的,但偏偏雨果和烏瑪都理智地面對這一次的問題,這種理智就好像是尖銳的匕首一般,將維繫在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血淋淋地展示出來,什麼也不剩下,而雨果的信任、雨果的期待就越發可笑起來。

沒有爭吵的愛情,不是愛情,因為沒有爭吵的必要。這才是烏瑪給雨果最致命的一擊。

“雨果……”查理茲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是看著眼前失去笑容之後的雨果,雖然他努力保持著鎮定,但眉宇之間的落魄卻悄然瀰漫了出來。

“我很好,很好。”雨果低聲呢喃到,然後邁開腳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間,“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安靜一下,好好想一想,想一想。”

查理茲等人就這樣看著雨果一步一步走回了房間,那瘦弱的身影消失在房間‘門’口,只留下輕微的關‘門’聲,在上午的陽光之中微微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