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99章——第202章你是放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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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199章——第202章你是放棄他了
“孩子?”
他輕聲的說,指甲很平,觸控著手機屏,目光澄澈。
沒有半分喜悅,沒有一點哀傷。
“她應該會好好的活下去吧?”
悲,從心來。
“嗯。”濃濃鼻音的聲調應著,盛茵曼忍住掉眼淚的衝動。
將死之人到底心裡懷著怎樣的念想呢?她不知道,也無從知曉。
一紙症斷書,就能斷定他的命數。
“你是安羽的朋友吧?”他遞過手機還給她,釋然的笑:“我走後,希望能經常幫幫她,她吃東西沒個度,容易暴飲暴食,再胖下去對身體不好。”
他不是在嫌棄她胖,而是由衷的關心。
“嗯。”
盛茵曼再點頭,陽光明亮的將他籠罩在光影裡,恍若要消失。
終究,誰也沒有怪罪她,連一句重話也沒有,安羽媽媽還經常把’謝謝‘掛在嘴邊。
入夜,歸家,已是身心俱疲。
她躺在**,翻來覆去的看著手機裡嬰兒照片,眉眼都看得仔細。
小小的人兒,蜷縮成一團,還沒有頭髮,眼睛緊緊的閉著,身上帶著淡淡的一層胎脂。
好神氣,每個孩子都像是小天使。
“哎。”
嘆了一口氣,手機放在一旁,房間裡唯一的光亮消逝,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
三年了,若是她又正常的婚姻,和席亦軒大概也有個孩子了吧?
“安羽的事你處理好了?”
一大早睡不著覺,提前坐公交車到了公司,卻遇到了比她還早到的Toni。
他板著臉,時常一副被人欠債百八千萬的樣。
“好了,母子平安,不追究我的責任。”盛茵曼一五一十的答,心還是很沉重。
“安羽不追究,社會言論會追究,可能對你事業會有打擊,你做好心理準備,明天我不得不離開。”Toni好意的告誡,說完,轉身走向臺階,往樓閣的總監辦去。
盛茵曼當然知道。
拿出手機,昨天的婚禮已經掀起了網路熱潮。
熱搜榜上,light第一,絕戀第二。
依次下來是安羽,嫁絕症男。
“什麼鬼,那婚紗是那個盛茵曼設計的?她是不想安羽好活了吧?”
“我看她就是心裡受過刺激,見不得別人有孩子,害了喬施雯的又害安羽的!”
看來,自己倒是挺出名的呢?
滑鼠滑到底,痛快的關掉網頁,拿出之前的設計稿附件來,安羽的幾套婚紗圖樣都還留著。
嘴在別人身上,愛怎麼說怎麼說,這世道鍵盤俠層出不窮,她想解釋都會分身乏術。
陸陸續續的,設計部的人都來了。
“大家沒投票的趕緊投票啊!選出你們心中最能勝任總監的人選!”
總監助理的吆喝聲,隔著房門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人選啊?
誰會有這能耐去擔任總監呢?
設計師是設計師,管理層是管理層,完全是不同性質,並不是說設計做得好的,就能管理好整個設計部。
翻開設計部所有人的履歷表,看了一遍後她有了答案。
“寧絲若。”
便籤紙上落下這麼個名字,恰好見蘇冉推門而入,索性jiao到了蘇冉手上:“這個麻煩你幫我放進門口的投票箱吧!”
寧絲若,對這個設計師印象不深,設計也不突出。
不過,她留學學的是經融管理。
“投的誰啊?”
蘇冉接過,好奇的想要展開,卻被盛茵曼喊住:“你投進去就是了,多半也選不上。”
投票這種東西,也是要靠人緣的。
“我可是投給你了,看好你呢!”蘇冉打趣說著,沒有展開便籤,出了門去。
她?
她就更不可能了,設計部有多少人埋汰她,怎麼會把票投給她呢!
風波還在繼續,偶爾會看到語音門口一兩個記者來來回回的轉悠著,似想堵著她採訪。
每次,蘇和都開車直接去了地下停車場,讓她在地下停車場上車,記者堵截不上。
“聽說領導層開了會決定出新的總監了,你們猜會是誰呢?”
途徑辦公區,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論著公司的新鮮事。
論壇上好像也是這麼說的,晨會上個個領導層表態選舉出了新總監人選。
要說不在意是假的,畢竟是自己的上司,盛茵曼還是想知道是誰。
其實,她寧願公司調一個來填補Toni的位置,也好過朝夕相處的人突然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強。
Toni走了,在星期三的下午。
前腳一走,後腳總監助理Annie就拍著手喊道:“都聚一聚,我有事要宣佈。”
無非是宣佈誰是新總監。
盛茵曼依舊是前排的位置,七嘴八舌的女人總喜歡竊竊私語,稍有風吹草動,蘇冉一個狠戾的眼色掃去,立馬就安安靜靜。
“根據投票決出,最高票數的是鬱靜鬱設計師,而Toni總監推舉的人是盛茵曼,盛主管。”
Annie站在所有人面前翻開她的粉色包裝皮的記事本,宣佈的事情,幾乎在所有人意料之中。
Toni看重盛茵曼,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而鬱靜,是設計部目前為止人緣最好的女人。
其他的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兩人身上,既然有兩個備選,決定權就在高層手中。
盛茵曼眉頭蹙起,眼前浮現出席禹辰溫柔容顏。
萬一,他還是插手了呢?
一句話,誰敢違背?
“因為盛主管最近有不好的負面報道,公司的管理層決定新總監是鬱靜鬱設計師。”
Annie的話,塵埃落定一般。
辦公室裡只有空調暖風聽得真切,‘呼呼’的吹。
居然是鬱靜!
大半的人都驚得微微張著嘴, 原以為,總監位置盛茵曼十拿九穩。
“你們這都是什麼表情,我們得恭喜新總裁啊!”Annie說罷,主動拍著手歡迎,帶動氣氛。
盛茵曼也跟著鼓掌,掌聲由稀稀拉拉變成了噼裡啪啦。
扭過微小的角度去看,鬱靜臉上得意的神色,春風得意。
總覺得,她好像早就知道會是新總監似的。
不然,也不會在那天明擺著告訴她。
“現在,有請總監講話!”
掌聲過後,Annie把鬱靜請上前,這個環節是必不可免的。
“大家好,都是天天見面的同事,我就不說冠冕堂皇的話了……”
……
無非是什麼一起努力,延續Toni的路,讓Pisces生意興隆云云。
盛茵曼沒怎麼聽,看著鬱靜,總能四目相接。
每次落在她臉上,得意的笑容尤為的明顯。
大概,她覺得總算是打敗自己了吧?
盛茵曼如是想,忽然,鬱靜的發言頓了頓,視線徹底的定在了她身上。
“這次盛主管有損公司的名譽,有傷Pisces,我決定安排盛主管去賣場視察幾天,多學多看。”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第一把火就燒在了她腦袋上。
眾人一陣唏噓,蘇冉扯了扯她的袖子。
“盛主管,有什麼意義可以當下提出來。”鬱靜笑著,已把那一絲得意掩藏得很好,完全是個公事公辦的領導。
“沒有,安羽的事錯在我。”
盛茵曼領責,說什麼視察,不就是乘機把她往死裡踩嗎?
鬱靜成為新總監,苦日子才剛開了個頭呢!
“那就好。”她揚起下巴,頤指氣使的模樣,鼻孔看她。
盛茵曼還算是有眼色,沒有半句怨言,要是敢當著她的面不遵從她的決定,她還有更厲害的手段呢!
散會之後,辦公室裡算是鬧開了。
不像Toni在的時候小聲議論,大家都暢所欲言,一時間鬧哄哄的就像是清晨的菜市場。
“你們這是幹嘛?現在是工作時間,工作就該有工作的樣子!”鬱靜大喝一聲,震懾住了大聲喧譁的人。
“鬱靜,你別這麼凶,感覺好可怕。”有人站起來道,打著哈哈:“以前我們不都這樣一起聊天嗎?”
鬱靜冷哼一聲,笑道:“那是以前, 現在不同了。”
這是在提醒他們,她現在是總監,與她們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
眾人啞口無言,尷尬的面面相覷。
從辦公區的樓梯往上走,每一節都是她夢寐以求的,一步步往上,就像是踩在設計部所有人的
腦袋上攀爬。
“什麼東西,早知道我就不投票給她了!”
有人埋怨著,更有人附和:“也不想想之前是誰求著我辦事來著,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鬱靜的票數不多,12票而已,盛茵曼也就2票。其他的多半都在毛遂自薦,總監,誰不想做?
“你真去啊?”
主管辦公室裡,盛茵曼把平常習慣用的型號鉛筆盒速寫本都裝在了包包裡,順便帶了一個錢包和一把傘。
蘇冉站在辦公桌旁苦惱的看她,原本以為盛茵曼鐵定會成為總監的,沒想到被鬱靜佔了位置還反過來欺負她。
“做錯了事就該受罰。”盛茵曼到是平常心,慢條斯理的收拾東西。
“不行,我這就去找BOSS,讓他把鬱靜給撤職了,有黑點的人居然也能做總監!”
蘇冉說走就走,盛茵曼忙不迭拽住了她手腕。
“你就別打擾他了,light大賣他忙得焦頭爛額呢!而且,公司高層選出來的總監,他一句話廢了,豈不是不能服眾?”
鬱靜是有誣陷過她的汙點,但,設計水平在那裡,投票資料明擺著,公司高層選擇她也不奇怪。
也許,還有一些人,表面上順從席禹辰,卻是口蜜腹劍,違背席禹辰的意思。
“那怎麼辦,你去賣場,什麼時候回來啊!”蘇冉眉頭皺起,反扣住她的手不鬆開。
去專櫃,和貶職沒什麼區別。
“放心吧!我沒犯下彌天大錯,她也不敢撤我的職。”盛茵曼悄然的抽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毅然決然的走出辦公室的大門。
原本還在議論鬱靜的幾個人,一看盛茵曼離開,全都噤若寒蟬。
站在樓梯口的鬱靜,眸光清冷的將眾人的表現收入眼底,甚是滿意。
她這一招,既能名正言順的公報私仇懲罰盛茵曼,又能震懾設計部的小羅羅,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倉廩的賣場她到是都去過,反而是A市的專櫃,都很陌生。
臨行時,總監助理讓她去花藤百貨專櫃。
她打了個車到時,已經是中午,專櫃上只有一個身穿黑西裝的營業員。
“你好,我是設計部的盛茵曼,鬱……新總監讓我來這裡視察。”她禮貌的笑著,差點口誤直呼鬱靜的名字。
真是今時不同往日,還得顧及她的身份。
“哦,是你啊!”營業員冷眼一瞥,眉梢一挑道:“你看著店吧,我也出去吃飯。”
說罷,掂起放在櫃檯的錢包就走。
“還真放心我一個人在這呢!”盛茵曼無奈的笑看她搖曳生姿的離去,無聲嘆了一口氣。
處在花藤百貨3樓的專櫃,人流量還不錯,櫥窗裡的婚紗是她的傑作:Flower Fairy。
蜜色的燈光下,婚紗的銀絲,就像是少女月下的發。
“好美。”
年輕的大學生駐足在店外,對著婚紗憧憬:“我要是能穿上這套婚紗結婚就好了。”
可惜, 沒有經濟能力的人可能一輩子也穿不上Pisces,公司設計師設計出的婚紗,不提供租聘,只能購買。
被人讚譽的感覺有些飄飄然,盛茵曼真想直接送那人一套婚紗。
“叮鈴鈴——”
有人進店,門口的風鈴清脆的響起。
“歡迎光臨Pisces。”
盛茵曼俯身鞠躬,有模有樣。
抬頭,標準的微笑,禮貌接待:“您好,請問是需要定製婚紗呢?還是購買?”
來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穿著毛衣外套,打量著店裡玻璃櫃裡的婚紗。
沒有回答盛茵曼的話,她只自顧自的轉悠著。
時而伸手摸一摸布料,時而翻翻吊牌。
“您好,請問您是要拍寫真呢還是結婚穿?”盛茵曼再度溫和的問道,店裡的婚紗幾乎都被她看了個遍了。
“你煩不煩,能不能閉嘴?”女人一記白眼,語氣不善。
盛茵曼一滯,不知所措。
又沒有惹到她,不過就是詢問她罷了,這也有錯?
拉開了兩三步遠的距離,女人繼續翻動著櫥窗裡的婚紗,腳步在一套魚尾跟前頓住。
那是一件奢華宮廷風的主婚紗,上身用水鑽和鋯石打造,燈光下熠熠閃爍,流光刺眼。
“這件多少錢?”
她冷不丁的問道,盛茵曼又是一愣,旋即上前兩步,伸手去翻吊牌。
……
然而,她翻弄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吊牌的影子。
其他的衣服吊牌都是掛在領口處,或者是在衣架上的。
“多少?”
女人不耐煩的問,似乎是翻版的Toni。
“不好意思啊!我再看看。”盛茵曼手忙腳亂的找,找來找去,還是看不見吊牌。
“怎麼辦事的,還賣不賣了?”女人更是不悅,話難聽了些:“不賣了還開著店門幹嘛,歇業得了!”
難纏的女人!
盛茵曼誹腹,面上連連致歉:“真對不起,我是今天剛來的,價格這些都不清楚,你要不等等,一會兒就有人回來了。”
女人冷哼一聲,直接坐在了沙發上,還真等上了。
盛茵曼索性也不找了,偏偏這套婚紗沒有吊牌。
“請喝水。”
她小心翼翼的奉上熱水,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好在飲水機很好找,推開櫃檯後的門,裡間擺放著。
女人也不喝水,拿著手機,和別人發簡訊。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盛茵曼坐立不安,不時的往店外看。
一個店裡最少都有6個人,採用輪班制,至少會有三個人同時上班,可現在卻不見一個人影!
“叮鈴鈴——”
著急難安的她,終於又聽到了風鈴的聲響,此刻無比動聽。
進門的是三個人,穿著黑色工作服,是Pisces的營業員。
三人看了她一眼,年紀小小的問道方才留她在店裡的女人道:“冬姐,這就是貶下凡的仙子?”
這話,怎麼聽都是嘲諷。
盛茵曼面色乍晴乍雨,不知該用什麼神情來面對這幾人。
“恩。”叫冬姐的應聲,發現了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客人,和顏悅色的走上去問道:“這位女士,有什麼需要嗎?”
女人抬眼看她,隔空指著櫥窗裡的那套魚尾問道:“那套婚紗多少錢,你們新來的員工什麼也不知道,知道耽擱了我多長時間了嗎!”
“我的時間很寶貴的,談一筆生意就是幾百萬!”
女人埋怨著,不可一世。
“是是,不好意思,是我們考慮欠佳,這拖尾是26萬一套,您是要定製呢還是賣呢?”冬姐一邊陪著不是,一邊詢問著。
“26萬!你怎麼不去搶銀行?”女人錯愕不已,剛才還在談論百萬收益的人,心疼起二十萬來。
冬姐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訕訕賠笑。
“什麼服務,什麼態度,就這還賣婚紗?改賣壽衣得了!”
女人丟下一句話,提著包包就走。
盛茵曼嘴角抽搐,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剛來就遇到這麼個難纏的女人,流年不利啊!
送走了那尊佛,冬姐立馬拉長了臉。
“你連價格都不知道,要你有何用?”她掃了盛茵曼一眼,盡是睨態。
“那婚紗上沒吊牌……”盛茵曼小聲的解釋,聲音軟軟糯糯。
“櫃檯上有標價本!”冬姐三步並作兩步到櫃檯旁,拿著一個本子甩在她懷裡:“自己好好看看,兩天全記牢了,不然只會拖後腿!”
盛茵曼拿著本子,下脣撇成了一條下括弧。
“呀!怎麼髒了!”
那年紀小的店員轉悠在櫥窗前,突然撩起一件婚紗道。
“什麼髒了?”
冬姐上前,霍地瞳孔收縮,那潔白的婚紗上居然有一個手指印。
應該是捏過了巧克力還是什麼吃食,粘在上面了。
“你到底是怎麼看店的!”冬姐怒喝道,厲色看她:“把婚紗洗乾淨了,不能留下一點痕跡,否則要你照價賠償!”
怎麼會……
盛茵曼臉色煞白,感覺到了來自這個世界深深惡意。
“又不是我弄上去的,為什麼怪我?”
莫名其妙的黑鍋,她才進店幾分鐘,一個個往她腦袋上扣。
要說這些人不是故意的,打死她都不信!
鬱靜把她安排到花藤百貨,肯定是為了算計她,想她恨自己那麼深,不趁機欺凌個夠才怪!
“不是你難道是我啊?我們就出去吃個飯的時間,你看
你把店裡搞的烏煙瘴氣!”冬姐一張伶俐的嘴,炮語連珠:“做錯了事就要承認,別以為你是設計部的主管就了不起,到了我這裡一視同仁!要是不樂意,你跟總監反應去,讓她把你調回去!”
盛茵曼想要反駁,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算是認栽了。
一個小盆裝著水,抱著婚紗晾出髒了的部分,小心翼翼的用溼巾沾水擦了一遍又一遍。
偶爾探出腦袋往店裡看,分明看到幾個人人偷偷的笑。
“這就擦乾淨了?你看,這還是髒的,繼續擦!”
擦了半個小時出來,呈現給冬姐看,可還是過不了她的法眼。
一點點痕跡都會被她跳出來,雞蛋裡被她挑出骨頭!
就一個指印,她足足花了三個小時的時間才處理好。
下午三點,是交班的時候。
本以為可以好過,誰知,冬姐居然是花藤專櫃的店長,全天上班。
“讓你掃地,你連個地也掃不乾淨!”
盛茵曼舉著笤帚來來回回的掃,地上的瓜子殼就沒斷過,腰痠背痛,地上仍舊是髒。
冬姐坐在櫃檯裡,呵斥咧咧的。
直起腰來的盛茵曼,揉著後背,痠疼的癟了嘴。
洗了婚紗就掃地,她哪是來視察,完全是把她當苦力在使。
“冬姐,能讓她別嗑瓜子了嗎?”盛茵曼瞧著靠著櫥窗嘴裡不停歇的女店員,心裡火氣蹭蹭的冒。
“我嗑瓜子礙你什麼事了,這不是往垃圾袋裡扔了嗎?”女店員說著,刻意把瓜子殼往垃圾袋裡丟。
眼看著瓜子殼從垃圾袋邊沿落在地板上,她微微驚訝道:“哎呀,沒丟進去,失誤。”
故意的!
鬱靜不知道給這群人下達了什麼命令!
“你就好好掃吧,別找一些有的沒的理由。”冬姐不分青紅皁白,一味的訓斥的是她。
按照道理來說,專櫃半天班的制度,她是應該下班的了。
冬姐怎麼可能這麼容易的放過她?
索性什麼也不說了,埋頭掃過,就守在女店員身旁,她掉一個掃一個。
女店員更過分了,剝著居然到處丟。
……
盛茵曼算是無奈的,冬姐可以視而不見,店員可以明目張膽的找茬。
她是真的想扭頭就走!
然後呢?
鬱靜又有理由懲治她,再給她安排最難的工作。
要是能有足夠的過錯,開除她,大概是鬱靜最大快人心的事了吧?
好不容易捱到了九點,蘇和這幾天有事,她只好下班坐公交車回家,身疲力竭的還要跟一群人擠在一起。
討生活,誰人都不容易。
“茵曼,我餓,我餓!”
剛躺下不久,巫芸拽著她被子拉扯著,折磨著她睡不著。
“叫外賣,我好睏,不想動。”她懶懶的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嘟囔道。
自己回家都沒做飯吃,累了一天,只想好好找周公談一談人生。
“我想吃你做的雞蛋羹。”巫芸眼見賣萌無果,坐在床沿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明天給你吃,睡吧!”
巫芸還在說什麼,她只聽得模糊音節,漸漸的陷入 深度睡眠,巫芸什麼時候出房間她都不知道。
清晨,陽光,秋風,微涼。
站在光影裡,她雙眼浮腫著,眼皮打架。
一想到還要去那賣場,就心煩得不行。
“早,冬姐。”一到店裡,冬姐已然端坐在櫃檯裡,就像皇宮裡的皇太后,整天板著一張臉。
“現在幾點了?”
冬姐冷聲質問,盛茵曼拿起手機看了看,9點零2分。
“抱歉,有點堵車。”
本來,從她家到花藤賣場至少要一個小時的公交車車程,她7點起床,洗涮後趕來時間應該綽綽有餘的。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半路有個施工地段,硬生生的堵了半個小時。
“不要為過程找藉口,我只要結果,你遲到了,按照公司制度,這個月扣全勤,今天工資減半。”她一板一眼的說道,在本子上記著全勤檔案。
“我又不是你們部門的,這你也管?”盛茵曼氣不打一處來,欺人太甚不是?
“你來了,就歸我管,你要不樂意,求著總裁讓你回去不就得了。反正啊!我們這座小廟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冬姐陰陽怪氣的音調,不屑多看她一眼。
盛茵曼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個透。
她不想靠著席禹辰,越是靠著席禹辰,公司的爭議聲越大。
“我知道了,你如實記下就行。”盛茵曼不予以爭辯了,乖乖領罰。
遲到了2分鐘,這是不爭的事實。
打掃衛生成了她的工作,掃地拖地擦櫥窗玻璃,整理婚紗,其餘人袖手旁觀,看著她忙進忙出,沒一個搭把手的。
“你看著店,我們去吃飯。”
又把她一個人留在店裡,三人相約出去吃飯。
“咕嚕嚕……”
肚子一陣抗議,連早餐都還沒吃的她,只能喝點水充充飢。
挨吧!
捱到鬱靜把她調回去的時候!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她們好像不是吃飯,是去逛街,早把她忘到九霄雲外,逍遙快活去了。
前胸貼後背的她,趴在櫃檯上,昏昏欲睡。
“叮鈴鈴——”
風鈴的聲音如同涼水,澆在她身上,一個激靈,她反射性的站起來,睡意全無。
“看你一個人在,給你送點吃的來。”
進門的人穿著小皮襖,小皮褲,勾勒著原本就凹凸有致的身材更顯性感撩人。
“傅小姐……”
許久不見,盛茵曼差不多快把她給忘了,愕然間,目光落在她手裡的塑膠袋,裡面放著外賣。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傅彤將外賣放在櫃檯上,看了眼腕錶,2點了。
她剛剛11點40分經過這裡見她一個人,過了兩個多小時了,還是隻有她一個人,可想而知餓著肚子。
“巧遇。”傅彤淡淡道,環視了一週,“你被貶職了?怎麼在這裡賣婚紗?”
看來,她真的只是恰巧路過這裡。
“差不多吧!設計部換了個新總監,我死對頭。”盛茵曼倒也不客氣,拿出外賣的盒子擺開在櫃檯上,兩葷一素配著大米飯,只叫她唾液直流。
拿著筷子,她沒有急著下手。
看了傅彤一眼,還是感覺不可思議,傅彤給她送飯菜,天方夜譚似的。
“放心吧!我沒下毒!”傅彤忽而一笑,紅脣齒白,小虎牙俏皮,古靈精怪。
“我先拿銀針來試試。”盛茵曼打趣的說,落下筷子,挑著一塊過油肉放在了嘴裡,回她一笑。
兩人,還是頭一次這麼親近。
“你這人……”傅彤定睛看她兩眼,眉頭擰了擰:“也太好收買了吧?”
明明之前,兩人還是情敵敵對關係,給她一個外賣就緩解了關係。
進來之前她還打算著,要是盛茵曼把外賣丟了讓她滾蛋,那該多丟臉!
“先填飽肚子再說。”
她嘴裡扒著飯,餓到腦袋昏沉,傅彤要不施以援手,她估計會餓整整一天。
傅彤神色一怔,忽然覺得她有點可愛。
這性格,比想象中的更好相處。
“你就是太軟才會被人捏,要是我,誰敢欺負我,我早就十倍奉還了。”傅彤揚起粉拳,眯起眼。
華商的千金,多少人趨之若鶩,生的貌美才敢了得,若非她性格強勢, 也站不到今天的地位上。
“也不是軟柿子。”盛茵曼握著的筷子,刺穿了可樂雞翅,若有所思道:“我只是覺得忍忍就過了,不願多計較。”
“呵——”傅彤失聲笑,“那你就繼續忍吧!我倒是想看看席禹辰心疼起來是什麼個樣。”
提到席禹辰,盛茵曼囫圇的嚥下嘴裡的飯菜。
“你是席老爺子中意的兒媳,而我……”
她囁嚅著,垂下眼,茶色的眸子光華遞減。
面對傅彤,她自卑的覺得差太多,席禹辰和傅彤皆屬人中龍鳳,該是天生一對。
不是她,傅彤會順理成章的嫁到席家吧?
“笑話,追我的男人數不勝數,我要的男人,要心甘情願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才行。”傅彤孤傲的眼色,媚眼輕挑:“我要的是男人的心。”
席禹辰再好,心不在她身上,留著何用?
“那你是放棄他了?”盛茵曼眼眸再度被點亮,璨如星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