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節-第三百一十四章 礦難事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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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節:第三百一十四章 礦難事件(四)
聽了區志光荒草溝的見聞,組長惱怒的神色消失了,卻突然捧腹大笑起來:“你說你老同學死了,那麼昨天晚上的電話是誰打的?你在編荒誕小說啊!”
這個問題連區志光自己也說不清,無法讓組長相信,可是他又不甘心就此認輸,於是將自己的猜測和想法報告了組長。top.
組長笑著說萬一有什麼事也等明天再說,現在他需要休息,連推帶搡將區志光推出了門外。
白天區志光一走,安得利就向劉爾貴告假,說自己老孃心臟病犯了,需要回家料理照顧。話是這麼說的,但他“失陪”的真實原因卻並非如此——
鴻發煤礦是個規模頗大的鄉鎮煤礦,表面上由安得利個人承包,其真正的後臺老闆是雄風集團的馬三貴;該煤礦安全生產條件極差,而且違反操作規程,致使事故發生,造成了十多個人死亡的特大礦難。在馬的授意下,狡猾的安得利知道紙包不住火,但是在向縣委政府報告時卻做了手腳:一是瞞報死亡人數,稱只有二人死亡,一人受傷,他明白較大安全事故的死亡人數為3——9人,只是被認定為非等級事故,一切在縣裡面解決;二是緩報,也就是偽造現場,一切都掩蓋就緒了才打電話報告,企圖矇混過關。更令人髮指的是,為逃避法律的嚴厲制裁,減少撫卹金的支付,心狠手辣的安得利鋌而走險,竟指使打手殘忍地將重傷者掩埋滅跡。
不想還是惹來了省事故調查小組,看來還是有人給他上眼藥,幸好馬三貴早已打點好了,又有常務副縣長劉爾貴相陪,調查組組長和劉爾貴幾乎是按他所說的下的結論。調查組長之所以如此,大抵是馬三貴給了不少好處,馬跟大老闆楊雄的關係非同一般;劉爾貴之所以這樣賣力,原因是多方面的:若動真格的,把事故查個水落石出,定性為較大事故或重大事故,安得利要掉腦袋,而他至少要掉烏紗帽,因為他是主管安全生產的副縣長。還會影響到書記縣長的烏紗帽,牽一髮而動全身。這是其一。其二,鴻發煤礦是本縣的利稅大戶,如果因發生礦難而被查封,縣財政的收入就要少一大塊,全縣“吃皇糧”的大小官員的獎金、福利就難以為繼!如果出現這種局面,他劉副縣長怎麼向書記和縣長交代?其三,他和各個常委在鴻發煤礦投有暗資入暗股,每年按馬老闆的說法,就是給各位領導發福利分紅。如果鴻發煤礦出了大麻煩,他們的利益受損不說,甚至可能會“拔出蘿蔔帶出泥”……唯一讓他有點不放心的是縣長吳韌,他不接受鴻發煤礦的股份,但在這件事上,他是放任劉爾貴全權處理,很少過問,說的話也都只是原則性的場面話。
一切運籌得當,可偏偏出了個不知死活的小祕書區志光。安得利的罪證就掩藏在荒草溝裡,因此,當聽說區志光要到荒草溝裡會見同學時,他著實吃驚不小,但又不便阻止,當即就起了歹心:置區志光於死地!安得利把區志光送上計程車後,就打電話通知他豢養的殺手:製造一起車禍,務必使出租車車毀人亡;為防備區志光在車禍中僥倖逃生,他還刻意讓出租車加足了汽油。那個殺手是開大卡車的,會車時他猛打一把方向盤,大卡車車尾一擺,便將出租車掃下了山谷。計程車墜谷後爆炸燃料,車上兩人當場喪命,而且都燒得面目全非。車禍發生與區志光岔路口下車,僅僅相差20分鐘!
殺手得手後,當即打電話向安得利報告了情況。安得利一直懸著的心這才落回肚裡,讓殺手司機主動向交警報案,接受調查。而殺手擔心被交警看出破綻,說安得利面子大,到現場與交警交涉一番穩妥一些。
安得利因此才“失陪”的。而意外躲過一劫的區志光完全被矇在鼓裡,當然被矇在鼓裡的還有劉副縣長。
下午劉爾貴跟調查組回來前,安得利已經將車禍現場擺平了:交警認為這是一起交通事故,而且計程車負主要責任。安得利正在盤算送調查組回縣城和應付區志光失蹤事件時,區志光卻自己回來了,安得利的腦袋當時就大了:區志光怎麼沒死?他故作鎮靜,悄悄地給馬三貴打了個電話,遭到了他的一頓臭罵,讓他相機行事。
話說鴻發煤礦出事時,馬三貴沒少費心思,可偏偏鑽出個區志光,安得利又將事情辦砸了。馬三貴帶著貼心保鏢兼首席祕書黑炮正在“喜登來”大酒店宴請客人,手機一響,他一看是安得利的號碼。
“各位,不好意思——,接過電話——”他舉著手機進了休息間,黑炮立即跟了去,真是無巧不成書,當馬三貴從裡面走出來時,縣長吳韌也從後面轉了出來,“喜登來”的休息室寬大明亮,卻分成二排,是間用材料隔開,兩邊都開有窗戶,放有沙發茶几,“黑炮”只管警戒一邊……
一看到吳韌,馬三貴的臉色頓時變了一下,但瞬間恢復了平靜。
“縣長,你也在啊——”
“哦,馬總,什麼風把你從市裡吹來了?”
“幾個生意上的朋友聚聚,這不還沒來得及向你縣長報到呢——”
“馬總客氣,蒼梧的建設離不開你這樣的有識之士,請都請不來嘛——”
“縣長,你這話就讓馬某無地自容了,馬某一生做人做生意也好,最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何況蒼梧還是鄙人的家鄉,為家鄉做點事也是應該的——”
“馬總,今晚省裡有幾個客人要過來,我得先走了——”
“好的,既然有省裡的領導在,馬某就不敢過來敬酒了,這樣吧,縣長,哪天我做東,感謝你對雄風集團、兄弟我的關照,請你一定要賞臉啊——”
“一定叨撓,蒼梧的建設還倚仗你這樣的大老闆啊——”
“哪裡哪裡,那是縣長抬舉——”
區志光從組長的房間裡走出來,心裡實在不是什麼滋味,他覺得自己掉進了別人早已經安排好的計劃裡。
回到房間區志光開啟房間電腦,想將自己所見所聞寫成材料傳送到單位紀檢書記的郵箱,他明白只要以自己的老同學葛谷生為調查線索,礦難真相終究是會水落石出的,現在的關係是要爭取到單位領導的重視和支援,他原本想給單位領導打電話,想想還是不妥,一來自己人輕言微,再說光憑一個“午夜電話”就推翻調查組的結論,近乎荒謬;二來他看看錶時間已經指向晚十一點半了,領導們早已經休息了,誰還會聽他說荒誕故事;三嘛,有組長在,由他直接打電話有所不妥,有越權之嫌,所以他想透過電郵的方式先將所見所聞彙報給紀檢書記,等明天上班再說,也許那時候組長也酒醒了。
區志光點選ie瀏覽器,發現電腦竟然沒有網路,打電話問總檯說是這幾天網路出了問題,正在維護,接線小姐除了向他道歉,還告訴他如果非有什麼需要透過網路的話,可以到到面的網咖去。區志光又想起老同學葛谷生的話,“眼下情況緊急,我來不及解釋了!”、“今晚他們一定會採取行動,調查組只要守候在途中的一家小鑄造廠,如果晚上有拉木板的機動三轉車過來,截下來一查,礦難真相就會大白。這是為遇難礦工申冤昭雪的最後機會!”。鑄造廠?難道他們要毀屍滅跡?區志光腦海裡迅速閃過這個念頭,他最也坐不住了,也是人急生智,他突然想起自己在礦冶學院的同學魏振,這次不是來了蒼梧任副縣長嗎,他原本想去拜訪他,一打聽他出差了,也就作罷,也許關鍵時刻他能幫上自己。電話撥過去,竟然通了,魏振接了,區志光將情況向魏副縣長作了彙報,希望他能幫助他,魏振在電話裡說事關重大,動力警力他也得請示,更何況調查組已經作出了結論,並答應明天幫他交涉。又是一個明天,區志光無奈地放下電話,手機就響了,一接竟然又是那個老同學區志光,仍然是公用電話,只是聲音更加嘶啞和低沉,問他情況如何了,區志光只好如實相告說一切都要等到明天再說。對方很失望,告訴他今晚安得利他們一定會帶人將屍體挖出來,運到鑄造廠投進熔鐵爐中熔化掉!熔鐵爐中的溫度高達1500度,屍體丟進去,轉眼間連骨頭都找不到了!鑄造廠的老闆是安得利的哥兒們……
眼下情況緊急,“葛谷生”說既然如此,也只有隨機應變了,他召集幾個工友,去路上堵截,萬一實在不行,就故意在路上製造一起交通事故,一切等天亮再說。“葛谷生”問區志光住哪兒,說他還有重要的證據提供給他,問他能否出來一見,區志光一時也是心血**,義憤填膺,雙方約好在賓館對面的網咖見面,“葛谷生”說他和工友們十分鐘到,事不宜遲,讓他迅速去網咖門口等他,正好也要到網咖去發電郵,區志光放下電話,迅速穿好衣服,悄悄地走出了賓館的大門。
網咖在賓館對面的街頭,正在橫過馬路,突然一輛無牌無照的小車如脫疆的野馬朝他疾馳而來,來不及躲閃,區志光就倒在了血泊當中,司機似乎還不解恨,迅速掛了個倒檔再從區志光身上輾過去,然後迅速駕車逃逸。
等調查組趕到時,區志光已經魂飛魄散了,可憐一縷冤魂,隨風飄逝而去。
幾乎在同時,魏振將區志光反映的情況報告給了吳韌,吳韌聽完他的彙報,說再等等,一切等明天再說,坐在沙發上吳韌陷入了沉思,作為一個從基層幹上來的領導幹部,且有煤礦經營經驗的吳韌,也可調半個安全生產管理的行家。那天現場走馬觀花看過一遍後,吳韌就斷定安得利在事故現場做了手腳,鴻發煤礦發生的這次事故,絕非二人死亡,一人受傷的一般**故。他之所以沒有提出質疑和深入詢問,原因很簡單:一、若動真格的,把事故查個水落石出,定性為重大事故或特大事故,安得利固然要掉腦袋,但他這個新任縣長也怕是難逃其咎;二、鴻發煤礦是本縣的利稅大戶,更是大老闆楊雄扶持的重點企業,如果因發生礦難給查封了,縣財政就要少一大塊,楊雄的面子上更過不去;三是他知道鴻發煤礦名為安得利,實際的老闆是雄風集團的馬三貴,馬每年都給好幾個常委分紅,也就是說他們在鴻發煤礦持有暗股,如果鴻發煤礦出了大事,他們的利益受損不說,甚至可能會“拔出蘿蔔帶出泥”,會引發蒼梧“地震”,嚴重阻礙蒼梧現在的發展勢頭,今天的局面來之不易,這正是他所再不願意;第四嘛,凡事有他楊雄頂著,他大可不必不此操心,就算萬一穿了水,他也是“失察”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