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風流枉少年_29、春光無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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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風流枉少年_29、春光無限(二)
徐美蘭幽幽地說：“李哥，你是在安慰我嗎？我想把完美留給你，可惜我不是了，你為何不早點娶我啊？我……”我雙手把她環抱，在她耳邊低語：“不，美蘭，你是最美的！你要是同意，五一勞動節我們就結婚，好嗎？”沒等她點頭，我捧起她緋紅的臉，不停地親吻著她的臉頰。徐美蘭的身體漸漸放鬆、柔軟，開始熱烈地迴應我。在這個春風沉醉的晚上，我們不盡地繾綣、歡唱……
想到徐美蘭近期的行為，好比古代的美女西施，為了完成心中的使命而忍辱負重，甘願把自己當成誘餌。作為男人，當然不願意自己喜歡的女人，睡在別的男人身邊，何況還是我痛恨的那個張總！徐美蘭的為人我知道，她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我相信她心裡有我的位置，我要叫她儘快脫離那個鬼地方！徐美蘭依偎在我懷裡，一言不發，臉上盪漾著甜蜜的笑意，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的風起雲湧。我撫摸她光潔的背，把她摟得更緊一些。我的心裡湧起柔情，我希望她是我真正的愛人，我們攜手步入婚姻的殿堂，共同面對今後的人生。
我輕聲說：“美蘭，你願意嫁給我嗎？”徐美蘭在我懷裡嗯了一聲，說：“我的心早就屬於你了，是你沒有接受我。”我說：“不是我不接受你，我離過婚，還有很多事情沒告訴你，是我覺得配不上你。”徐美蘭說：“不要說配不配的話，我們能相識相知就是緣分，不管你以前發生過什麼故事，我喜歡的就是現在的你！”我笑道：“女人的心思真難猜，在梅雅上班時，你對我客客氣氣，害我不敢大膽地追求你。”徐美蘭用手指輕柔地點了下我的額頭，說：“你還說呢？那天你拒絕了我媽媽，看到病重的媽媽，想到孤獨的自己，我傷心了好幾天。”看來，我內心還有自卑心理在作祟，我應當早點和她好，徐媽媽就能含笑而去了，我和徐美蘭如果成了家，還會有後面的意外和她的大膽計劃嗎？
下半夜，徐美蘭睡得很香，我的心情陷入興奮之中，一點睡意也沒有。我和徐美蘭從相識到今天，相伴走過的點點滴滴，過電影一樣在我腦海閃現。她去張總身邊“無間道”，我差點誤會了她，要不是想起她的生日，還不知哪天我才能明瞭她的良苦用心？哪天我們才能真正生活到一起？我真想勸她放棄，不要去和張總這種人作對，我們過我們的生活，就讓壞人去壞吧，但仔細想想，卻是我自私了，她已經做出那麼大的犧牲，也掌握了非常有利的證據，現在勸她放棄，那不是功虧一簣嗎？那不是縱容蛀蟲們的危害嗎？
早晨，我恢復了體力，徐美蘭也醒了，她揉揉眼睛說：“很久沒睡得這麼沉了，有你在身邊，我睡得安心，天塌下來也不怕。”我笑著說：“那讓我們再來一次晨練，好嗎？”徐美蘭笑道：“男人就愛得寸進尺，還是留到下次吧。今天還要去公墓，我們再那樣，是對我媽媽的不敬。”說到徐媽媽，我不敢輕舉妄動了。儘管我不信世上有鬼神，但我畢竟在她家裡，要是放浪形駭的話，徐媽媽在天有靈，肯定是看不怪的，我還是規矩一點好。
徐美蘭起來燒了清粥，我吃得很香，一下扒拉了兩碗。徐美蘭笑道：“你可真能吃。”我壞笑道：“有收入才有產出，要是沒吃飽，幹活哪來的力氣？”徐美蘭紅了臉，笑著說：“李哥，你真是色得不得了。”我笑道：“美蘭，怎麼還叫我李哥？”徐美蘭不解道：“不叫李哥叫什麼？”我笑道：“要叫李郎了。”徐美蘭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去去，你一說李郎，我想起了《杜十娘怒沉百寶箱》裡的那個李甲，他是個薄情負義郎，你要學他嗎？”我忙說：“李甲是我們李家的敗類，為了點錢，把一心跟他的杜十娘賣了，最後是人財兩空，這種孬種，我哪能學他呀？”
我們去了鳳凰公墓，墓園環境幽靜，背山面水，確是人生最後歸宿的好地方。我去找墓園的負責人，不巧他去民政局開會了，但裡面的工作人員認得我，因為我以前給墓園送過樹，他們熱情地陪著我們去挑選墓地，徐美蘭訂了個雙人墓穴，到清明節時，她要把父親和母親的骨灰盒合葬在一起。現在的墓穴價格漲得厲害，跟活人住的商品房差不多的價位呢，唉，人去萬事空，我們在親人活著的時候，對他們好一點，盡一點孝道，更有實際意義，至於後事倒可以從簡。
我們吃中飯時，張總給徐美蘭打來電話，叫她馬上回去，為南京的巨集景花苑策劃一下新方案。徐美蘭無奈地看了我一眼，說：“李哥，那我走了，有空我們再聯絡，儘量不要打我電話。”我把徐美蘭送到市區，不捨地說：“我們現在像是地下黨員，見個面都不方便。”徐美蘭樂觀地說：“地下黨總有一天會翻身解放，我們會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我有點擔憂，既擔憂她的安危，也擔憂我和她的未來，但願不會像我從前交往的那些女孩那樣，一個個地離我而去。
遠方公司在南京開發的巨集景花苑，雖然位置優越，銷量卻不景氣。非典剛過去，東南亞又爆發了禽流感，看似禽流感和賣房子沒啥關係，但各種新聞媒體充斥著禽流感的報道，售房廣告無人關注。房地產是利潤很高的行業，不過，投入成本巨大，若銷售不佳，承載的風險也很大。有的房產公司因資金鍊出現問題，導致破產清盤。遠方的實力雄厚，但同時開發幾個樓盤，有時也會出現資金週轉不靈。巨集景花苑的銷售，張總聽取了徐美蘭的意見，沒有大張旗鼓地開展宣傳和促銷，春暖花開季節，張總請徐美蘭好好策劃一下，把房子儘快賣掉才是硬道理。
徐美蘭公私分明，工作歸工作，舉報歸舉報，她並沒因為痛恨張總，而故意不負責任。她建議，銷售部要在細節上做功夫，不但免費接送有意向的群眾去看房，還要免費給他們提供午餐，報銷他們的交通費，另外，送他們一些精美實用的小禮品，比如便箋、水筆、指甲鉗、電子錶等，別小看這些小恩小惠，人都有“無功不受祿”的心理，他們得到了好處，就會回報公司，性格爽快的可能當場就會敲定買房意向；假如房價每平米降一二百元，購房者可能感受不到，因為總價仍然很高，但要是公司送給他們幾樣新房子必須的生活用品，比如公司免費給購房者安裝窗簾，或者贈送空氣清新器，買房人就能體會到公司的人性化服務，如此口口相傳，銷售效果就會逐漸好起來。
遠方公司的公關部和銷售部，對徐美蘭的建議很贊同。徐美蘭還說，現在整個房地產行業很平靜，越是平靜越沒有人氣，沒有新聞，我們可以想辦法制造新聞，比如以公司名義向某位見義勇為受傷者捐款，或者每年拿出慈善資金去慰問敬老院和兒童福利院，這樣做的社會效應大，不用做廣告，就會吸引新聞媒體的注意，義務給你宣傳，但我們不要把房子送給哪位影視明星，人家本來不缺錢，你再錦上添花，就沒多少效果了，甚至會起反作用。公眾對遠方公司產生了好感，這個時候再在電視上做售樓廣告，房子就好賣多了。
徐美蘭一番話，讓張總讚不絕口，這麼才華出眾的美人在他身邊，他著實有面子，也正因為徐美蘭的優秀，使張總對手下十分不滿，罵他們是飯桶，跟自己那麼多年，還不如剛來不久的徐美蘭出力。張總拜訪了南京相關部門的領導，請他們吃飯，還請他們到夜總會娛樂消費，張總還讓徐美蘭給他們每人一張銀行卡，卡里存有二十萬元。張總對她很信任，放心讓她參與他的社交圈子，一些很機密的事，也交由她去辦理。徐美蘭利用這些機會，把對方的姓名、單位和帳號，記在隨手攜帶的便箋上。有些情況，是她在張總跟朋友聊天時聽來的，她也做了筆記。早些時候，她已把先期瞭解到的情況，寫信向市紀委和檢察院舉報，暫時還沒什麼答覆。
張總很喜歡徐美蘭，原先他以為徐美蘭和她老闆李佳明有染，那晚趁她醉酒強暴她時，他才發現自己破了徐美蘭的處子之身，這讓他喜出望外。徐美蘭報警後，他怪她不知好歹，有點惱羞成怒，本想找她的麻煩，聽說她的母親剛去世，也就緩了下來，他做夢沒想到的是，沒過幾天，徐美蘭竟然主動找上門來，要到他身邊工作，開始時，張總還有點疑慮，怕她有什麼企圖，但幾個月接觸下來，覺得她做事盡心盡力，幫公司策劃出手不凡，他就徹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