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姑姑
校花的貼身保 嫡女為凰 總裁不好惹 美人謀:腹黑殿下吃定你 《涅槃 我師兄實在太穩健了 毀滅道 巨蜥囂張 似已是卿心 頭牌特工
第223章 姑姑
第二百二十三章 姑姑
又過得三日,文氏說費氏身子不舒坦,自己得回孃家去看一看。舅母病了,身為外甥怎麼樣也該登門看望,姚舜英和王文靖說要陪著文氏去。文氏說樂儀拉肚子還沒全好,姚舜英還是留在府中照看女兒為好。其實樂儀不過是去報恩寺吃混了東西,回到家拉了一天的肚子便好了,文氏這分明是藉口。姚舜英也不多話,低頭照辦就是。晚飯過後王家母子才回府,姚舜英隨便問了一下丈夫,果然費氏不過偶然風寒吃了藥已然好得差不多了,母子二人在文家略作逗留便打道回府。
途中文氏說雲桂坊的梅花餅和重陽糕很是有名,孫女似乎還沒吃過,吩咐車伕將車拐入京都北邊的商業區域,結果正好碰上了帶著丫頭婆子到天衣閣取衣裳的常慧茹。因為去得遲,雲桂坊的重陽糕早賣光了,文氏很失望。常慧茹說大長公主的重陽糕是京都出了名的好吃,完全可以媲美雲桂坊的師傅做出來的重陽糕,提議大家一道去大長公主府讓公主府的廚子給現做。文氏嘴上說哪敢為著這麼個小事叨擾大長公主府,臉上神色卻是動心的模樣。常慧茹想著王家就樂儀這一個孫輩文氏疼孫女心切大長公主應該不會怪罪,硬是將王家母子拉去了大長公主府。
公主府富麗堂皇不用說,因為佔地寬,所以亭臺樓閣花園假山池子長橋一應俱全。主人又熱情好客,母子兩個一不留神便逗留到了晚飯時分,主家索性留他二人吃罷晚飯再走。臨走時公主府給裝了滿滿三大匣子的重陽糕。另外還有其他的點心兩匣子。樂儀吃得小嘴泛著油光,姚舜英怕又吃壞肚子,喊著她少吃。文氏卻不高興了,說人家大長公主的東西金貴得很,哪裡會吃壞肚子。姚舜英看著文氏說到大長公主府的時候那副欣羨的嘴臉,暗自納悶這老東西之前也是堂堂侯府千金國公府的二奶奶,怎麼過了二十幾年的苦日子把個風骨氣度都給過沒了。
姚舜英本來想問問丈夫有沒有見到溫晴郡主,想了想又覺得盤問丈夫這個問題很無聊也很無趣。王文靖似乎也不覺得自己的大長公主府之行有什麼好說的。拿了點心回到馨梅院,介紹給妻子吃之後便去書房用功去了。簡先生雖然放了他十天的假,可留下的功課卻不少。偏生文氏事多,拉著兒子四處走動,眼看著外後日先生便要回來了,王文靖無論如何也該仔細準備了。
到了今日小日子還是沒來,姚舜英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是懷上了。才剛懷上胎還買坐穩。王文靖於床第上頭自來放肆,姚舜英眼下又不想告訴丈夫,是以乾脆藉口丈夫要安心讀書,不如清心寡慾一陣子提議分房睡。王文靖卻說書要讀孩兒也要生,讓姚舜英到了危險期一定告訴自己,姚舜英自然是點頭答應。不管怎麼樣,先瞞過一陣子再說。只是山雨欲來。自己不能什麼都不做,府裡的下人們都聽文氏的,自己這個三奶奶想打聽點什麼還真不容易,看來還得出門到外頭想法子。只是洪氏孃家母親久病,鄭氏有了身子,這段日子也一直沒派人來邀請姚舜英出去。
姚舜英只好有意無意地在丈夫跟前透露了自己想出門的想法。自己和女兒都有事做,唯獨妻子一人成日裡無聊枯坐,王文靖心生內疚,聽到妻子的嘮叨,便主動在自家老孃跟前替姚舜英爭取機會。文氏不知道是心情好還是不想駁了兒子的面子。居然爽快地答應了,還指派了兩個丫頭兩個婆子跟著伺候。照說姚舜英出門理該帶著馨梅院的人,可文氏分派的這四個人都是晴嵐院文氏比較得力的人,說是伺候其實是監視自己吧。其實馨梅院的那些人見自己不得文氏歡心也不親近自己,派誰跟著不都一樣,姚舜英心裡暗自冷笑,低頭走出了屋子。
真正出了門姚舜英又不知道該去哪裡了,侯府自己沒有帖子貿然去不好。去了也不好跟洪氏說出自己的擔心。大家才認識沒多久,交情沒到那一步。侯三哥那裡倒是可以說實話甚至討個主意,只是男女有別這不是啟汶,自己想見侯三哥一面談何容易。想來想去只有去霓裳居轉轉。趙掌櫃好歹是家鄉人,他們家來京都時日也不短了,和她說說話說不定能想到什麼主意。
當下也不遲疑,立刻吩咐車伕將馬車趕往霓裳居。趙掌櫃不愧是生意人,大家只見過一回面,可姚舜英還沒開口人家便認出她來了。姚舜英不想讓幾個丫頭婆子近身跟著自己,先是說自己想吃炒雞面,打發走了兩個丫頭,然後又說樂儀要自己帶麻團回去又打發走了一個婆子。趙掌櫃是個機靈人,一下便看出了姚舜英的意圖,立馬打著交好國公府的名頭悄悄跟那婆子說自己想孝敬她一身兒衣衫,指著鋪子裡的布料讓那婆子選。那婆子一聽大喜,立馬樂滋滋在大喜的指引下看起了布匹,然後又選式樣量尺寸。
不知怎麼回事,姚舜英覺得這趙掌櫃特別親切,放心地跟著她到了樓上趙掌櫃自己歇息的房間。大家坐下喝茶,趙掌櫃笑眯眯地道:“三奶奶,有個啟汶來的秦衝秦三郎說是您的表兄,您要不要見他一見。”姚舜英大喜:“秦三哥,他在京裡嗎?趙掌櫃怎麼會認識他?”趙掌櫃呵呵笑道:“小兒押貨請了他做保鏢,然後大家閒談說到京裡的啟汶同鄉,秦三郎便說您是他表妹。我這正發愁怎麼告知三奶奶,不料您便光臨小店了。可惜啊,秦三郎這幾日又運貨去了,五日後才能回來,不然你們表兄妹倒是能見上一見。”
姚舜英想到那四個丫頭婆子,黯然道:“便是秦表哥在這裡我也不方便見他,國公府的規矩嚴著呢。”心裡卻想,只要知道秦三哥在京裡就好,往後倒可以透過他聯絡侯三哥。今日出這趟門果然有收穫,姚舜英連日來陰霾的心空不禁亮堂了許多。趙掌櫃道:“三奶奶是可是在國公府過得不開心?”姚舜英欲言又止,畢竟大家交往時間不長,這樣的事情自己怎麼好跟人家說。
趙掌櫃也不問她,沉默一陣後忽然嚴肅地道:“想給三奶奶講一個發生在啟汶的舊事,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聽。”姚舜英一愣:“舊事,說來聽聽。”趙掌櫃道:“啟汶縣城有一對夫妻,成親多年一直無子。起初還以為是他家娘子的原因,不想納了兩個小妾肚子還是毫無動靜。那家的男人這才知道是自己的身子不爭氣,一怒之下將那兩個小妾打發了,單守著他家娘子過。這男人生不出孩子,做買賣的本事卻不差,一份家業讓族中上下個個眼紅。為著他家的過繼問題鬧出許多事來,那兩口兒便揚言暫不過繼,等自己兩口兒老了再說。他娘子卻是外縣人士,大舅哥也是個做買賣的,有一陣子在啟汶置辦貨物。有一日啟汶發大水,河水暴漲。這大舅哥在一戶人家的屋簷下看到一個放在揹簍裡的小女孩兒,睡得正熟,小臉蛋胖乎乎地可愛極了。想著妹子膝下空虛,四周又無人,這大舅哥居然生出歹念將那女孩兒揹走了。”
“背,揹走了!”姚舜英胸口砰砰直跳,當年英娘姑姑不就是這樣丟了的。趙掌櫃看了她一眼:“是啊,揹走了。畢竟盜取他人孩兒是大罪,這大舅哥害怕叫人發現,連夜便趕回了自己家中。這女孩兒雖小,可簡單的話中還是帶了啟汶口音。那大舅哥怕露餡便將這女孩兒放在自己岳家養了兩年,直到這孩子的口音消失才抱給自家妹子。說是自己岳家的一個遠房窮親戚家的孩子,他家嫌女孩兒多了便想送走一個。他妹子兩口兒也不懷疑,見那女孩兒白胖伶俐的模樣,歡天喜地地養了起來。”姚舜英聽到這裡不由攥緊拳頭,氣道:“這人好生可惡,卻不知那丟了孩兒的人家該有多傷心!”
趙掌櫃嘆了口氣:“那大舅哥可能是做了傷天害理之事遭到報應,十年後背上長了一個大瘡,一直爛一直流膿總不見好。他到底是於心不安,臨死前跟自家妹夫妹子說了實話,將那女孩兒當初的項圈衣物都拿給妹子看。那妹子將那東西帶回自家,想著哥哥說是在吳家堡偷的孩兒,便悄悄打聽吳家堡附近可有人丟了孩兒。沒想到真叫他們打聽到了,那是一戶鄉下人家,丟了孩兒一直沒放棄一直在尋找。他們也動過將女孩兒還給人家的念頭,可是養了這麼幾年的孩兒養出了感情,怎麼樣也捨不得了。然後便自欺欺人說左右那丟孩子的人家尚有三兒一女也不差這一個,便一直養著這孩子,將那女孩兒當初的東西偷偷藏了起來。這女孩兒越長大這眉眼跟她親爹孃便越像,兩口子到底心裡有鬼,居然將買賣慢慢做遠,最後乾脆不回啟汶了,後來索性連房子都賣了。那女孩兒後來嫁給了姨表兄,一家子來到京都做買賣。”
“你,你是……”姚舜英渾身顫抖,指著趙掌櫃半天說不出話來。趙掌櫃點了點頭:“如果三奶奶上回說得不差的話,妾便該是您家那丟失的姑姑。”姚舜英不解道:“那你上回為何不說?”趙掌櫃苦笑道:“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還是跟我家老頭子說到你所問之事,老頭子才告訴我。關於我的身世我爹孃在我們成親時候都跟他說了,這麼多年他竟然一直瞞著我。若不是聽說你家祖父母至今還為長女丟失遺憾不已他還不肯告訴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