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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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相擁而眠
不是不喜歡，是曾經的愛已經耗光，我已經沒有再多的愛來付出給這沒有回報只有利用的所謂愛。
我微微一笑，將他抱在了懷裡。“母妃現在有旭堯的愛就夠了，不過，旭堯將來一定要找到一個真心愛你的女人，絕對地要真心地對待她，不可以騙她，不能利用她，只是單純地愛他。”
旭堯連連點頭：“是，母妃，就算以後我長大了，找到了皇妃，也要孝敬母妃，愛母妃。”
他的話說得很真誠，他的臉上有著十歲的孩子所沒有的成熟，他說得很認真。
我感動地點頭，我們緊緊地貼在一起，心又走近了一步。
晚間，蕙心因為受不了這些天的長途跋涉，再加上吃了些風，便發熱了。
我急得團團直轉，真害怕不能替皇后好好帶著這個可憐的孩子。
好在，有淑妃在，她有極好的藥，又調理得當，只一夜，也就退了熱。
守在蕙兒的床榻前，皇上早已傳來命令，為了蕙兒的身體著想，延緩起程。這又足以說明，皇上對蕙兒的在意。
淑妃抹去 蕙兒眼底的淚，看我的眼神又有了別樣的情愫。“姐姐果然好手段，手的東西都能耍活，難怪升得這麼快。”
她的意思很明顯，旭堯已經被歐陽灝帶在了身邊，可見他對旭堯已經重視。這樣一個無可救藥的皇子硬是讓我給帶了起來，這不能不說是我的能力，手段和機遇。
我淡然一笑，假裝聽不懂。“或許是皇上看我可憐，格外多給了我一份愛，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妹妹莫要心慌，皇上自然會對妹妹好的，只是時日而已。”
她抖了身子，這樣的話無疑明顯的諷刺。
“妹妹哪有這樣的好運氣，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一兒半女撐腰，連色相都比不過姐姐，更不論姐姐那一手天下聞名的好字，好脾性，妹妹早已被皇上忘卻，只等著進土罷了。”
她平日裡也還大度，做起事來有分有寸，皇太后才會將半壁後宮交給她打理，顯然，她是被今天之事激到，也失了風采。
不過，她說得真是不錯，在宮裡，沒有一兒半女，莫說漫漫長夜難熬，就算在嬪妃裡也不會被人看重，這就是她管理後宮困難重重的原因。
“聽怕，這後宮，一回到皇宮就全歸了姐姐了。”
她心頭痛楚，說出來的話惹人憐惜。
我搖搖頭，只是安慰她，也說些好聽的。“妹妹如何這樣說，以妹妹的才能，皇太后和皇上可還指著你管理後宮呢。姐姐我也無甚才德，只會寫幾個字而已，又如何能與妹妹比。”
這是空話，若皇上和皇太后真要改變主意，我當然不會不要。
要想將旭堯帶上最高位，這個皇后的位置和後宮，我都必須要。
不是我想要那份榮耀，是實在沒有那份榮耀，我的那
個計劃就無法施行。
“姐姐，你現在有了大皇子，何等風光，將蕙兒還給我吧。”
淑妃幾乎跪下來，我收斂了笑，嚴肅起來。蕙兒是皇后託給我的孩子，如何能像禮物一樣隨便送人，從淑妃手裡奪過來，就是想好好代替皇后待她。
“對不起，蕙兒我是不會還給你的，她是皇后的孩子。”
我無情地說出心中所想，淑妃身子一顫，消散了所有的力氣。她噌地站起，狠狠地盯了我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就走了。
我靜靜地握上了蕙兒的小手，她在夢中哭泣，喊著：“母妃，不要離開，不要不要蕙兒。”
我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出聲：“蕙兒，你放心，母妃永遠，永遠不會離開你。你永遠是母妃最愛的孩子。”
她安靜下來，臉上掛起了笑，還有一片安寧。
是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奪去她重新建立起來的對我的信任，我要想盡辦法彌補她母愛的缺失，讓她知道，沒有親生母親，還有人愛她勝過親生母親。
夜色沉沉，細微的聲音傳來，刻意壓低。“皇上駕到。”
我一時立起，門簾已經被掀開，露出了歐陽灝的身體，他垂眸直接朝床前走來，撫了撫蕙兒的額頭，才看向我。“蕙兒可曾好些？”
“好了許多。”
我點頭。
他便握上了我的手。“你白日忙，到了晚上還要照顧蕙兒，可要注意身體了。”
我還是點頭。
他轉頭，臉上有了慍怒。“這些奴才都去了哪裡，留主子一人在此不出來分憂，要了何用！”
之桃匆匆從內室跑出來，後面跟了一干宮人，齊刷刷跪了下來，抖起身子。
我拉了拉歐陽灝的袖，向他笑笑，道：“是我怕他們重手重腳驚了蕙兒，才不讓他們近身的，可不能怪了他們。”
剛剛淑妃到來，說有話跟我說，才將一干人等叫了下去。想必歐陽灝並沒有碰到淑妃，我也就找了藉口給宮人們解了難。
歐陽灝聽到這樣說，火氣略低了些，還是要教訓宮人。“就算主子叫你們下去，也要伺候好了，少了東西主子找誰？”
之桃帶頭叩首，連聲應：“是。”
我溫溫一笑，對於歐陽灝過度的關心並不在意，卻也不表現出來。
“皇上怎麼也不早點歇息，這些日子你也累著了，可別傷了龍體。”
歐陽灝感動地將我的手握住，也不在意一干宮人在場。便動情地道：“若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關心朕，那便是清淺你。”
我笑意加深，眼底劃過一抹冷情。“皇上怎麼說的呢，如果這世上只有一人，定是母后，當然，世上如何只有一個人關心您，除了母后還有我，還有許多的人關心著您呢。”
他微微一嘆，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似乎想從
我的表情我的眼神裡探出些什麼來，最後，收回目光繼續呵呵笑著。
“你說得是，倒是朕，平日裡對你關照少了。”
“皇上怎麼會說這樣的話，您平日裡日理萬機，臣妾哪敢再要您操心，您今晚到來，臣妾都相當不安了。”
他也是一笑，一時沉默下來，以前無話不說的我們似乎再也沒有話說。
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間已經豎起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城牆，鴻溝，他過不來，我過不去，兩顆心再也貼不到一起？
或許，他的心從來就沒有真正貼過來過，而我，意識到這一點，便關閉了自己的心，決計不與他再貼近。
不近只是不想受傷太重，不想在人老珠黃時看著他迎新人忘舊人，看著自己愛已盡，心已碎，所為之人卻早不踏足半步。
皇室，這樣的悲劇比比皆是，皇恩，不過是草上的露水，太陽一出就煙消去散，無影無蹤。
不管你是功高蓋頂的世上人物，還是隻將一顆芳心暗許的小小女人。
紅顏易老，誰能抵得過歲月的蹉跎。
“皇上不去別的妃子那裡看看了嗎？”
我問，想起了淑妃可憐的樣子。
她為人高傲，對皇上卻是真心真意。
“你莫不是在趕我？”
歐陽灝豎眼做出一副板臉的樣，眼裡夾了笑問我。
我也是一笑，輕然道：“如果皇上老是守在這裡，知道的說你是關心小公主，不知道的以為臣妾一人將皇上佔了，還不知如何恨臣妾呢。”
不想和他想對，只是不想讓他探測得太多我的心思。
當然，他遲早不會屬於我，後宮裡年年會進秀女，很難說哪一天進來一個貌傾城，德傾國，才貌雙全勝過我的女人，取代我的位置。
他不是我的，又何必強求，讓自己每日裡過得惶惶不安？
他沉吟片刻，復又將我的手包在掌中。“清淺，你總是為別人想，怎麼從來不為自己想想？你為朕作了這麼多，哪怕就將後宮三千寵愛給你一個人又有什麼關係？又有誰敢說半句。若不是那些可惡的諫官和母后擋著，朕斷斷是不會選那些秀女充實什麼後宮，朕只有你一個人足矣。”
話說得足夠讓人感動，我抹抹眼角，一滴淚流了出來。若在幾年前，他這樣說，我便堅定了所有的決心，就算死也要為他而死。
但利用過後，我還拿什麼去信任他？
他始終不若水洛陽，可以不顧一切獨自付出以表達對我的愛。
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做。我佯裝感動得不行，投入到他的懷中，緊緊貼著他冰冷的胸口。
“皇上，有您這句話臣妾就算是死也知足了。”
那夜，我與歐陽灝緊緊相擁，無法分開，一段佳話傳遍後宮，只有當局者清，旁觀者反而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