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她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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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她的決絕
衛子矜一聽到謝歡的訊息，當即就直接派人將謝歡接進入皇宮。
謝歡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為了避嫌，帶著面紗遮掩自己的容貌，從容的隨著浩浩大大的迎接隊伍進宮。
衛子矜這般的大肆鋪張的迎接自己回來，居心用意謝歡何嘗想不明白，可是謝歡卻是註定是要辜負衛子矜的這番深情了。
衛子矜將謝歡安排在皇后才能居住的安寧宮。在宮中更是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看著奴僕們異樣的眼神和小心翼翼的舉止，謝歡輕嘆了一聲，乾脆換了一身素雅的女裝，坐在會客廳之中，靜靜的等待衛子矜的到來。
衛子矜不多時便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看著清爽素雅的謝歡，神色一愣，大步的跨上前來，看著謝歡緊張的問道。
“你來了？一路上可辛苦？”
謝歡搖搖頭，衛子矜的神色充滿了小心翼翼，讓她有些不習慣了。開口笑笑，試著擺脫開這樣尷尬的感覺。
“不辛苦的，謝空城待我也是極好的。”
衛子矜臉色一黑，神色小心翼翼的不敢置信的問道。
“謝歡，你喜歡上了謝空城？”
謝歡一愣，哪裡想到衛子矜竟然這麼單刀直入的跟自己講起這個，臉色一紅，看著衛子矜尷尬的說道。
“衛子矜，我來找你，是有事情要讓你幫忙。”
“什麼事情？”衛子矜一聽有事，當即也不顧忌其他。關切地詢問道。
謝歡看著衛子矜，將自己在陰陽鬼谷中的一番遭遇說了出來，衛子矜聽得激動，看著謝歡開口問道。
“你現在沒事吧？可有什麼不舒服？”
謝歡搖搖頭，裝作輕鬆的開口說道。
“還好水家的女少主水凝幫我，不然我或許真的就一命嗚呼了。”
謝歡又是解釋了好一番，衛子矜這才放下了關心的模樣，看著謝歡點頭道。
“那就好，沒事就好。”
這般一打斷，謝歡本來準備好的說辭，倒是有些不知該怎麼說了，正思慮著如何組織著語言，卻又聽見衛子矜道。
“既然來了，就不要回去了，謝空城為人野心極大，你若是跟著他，定是要吃苦受罪的。”
衛子矜一番擔憂的看著謝歡，復又開口說道。
“蜀國的皇后之位，不論如何，都屬於你。”
謝歡無奈一笑，看著衛子矜篤定深情的看著自己的神情，開口問道。
“衛子矜，不知你可喜歡我哪一點？”
“我.....”
衛子矜忽然遲疑的說不出話來，謝歡卻是抿嘴一笑，說道。
“是看上我有治國之才？亦或者是上不得檯面的陰謀詭計？還是感激我昔日幫你的所作所為？”
“謝歡！不是這樣的！”衛子矜急了眼，看看謝歡急急的慌亂解釋，可是謝歡卻是冷哼一聲，看著衛子矜薄涼的開口。
“不管如何，我跟你都已經恩斷義絕，你又是何苦抓著此事不放？”
說罷又是嘆息一聲。開口道。
“我現在來找你，不過是想要你幫我一個忙罷了。若是你肯答應，我謝歡欠
下你一個人情，來日若你有什麼需要，我定當義不容辭，若是你不答應，我馬上打道回府便是。”
謝歡現在宛如一個商人一般，清晰的將關係厲害幾句話挑明瞭擺在衛子矜的面前，衛子矜想要裝糊塗避過都不行。
謝歡何嘗不知衛子矜心中有自己，可是若是自己不忍開口傷害衛子矜，恐怕自己來此的目的永遠也說不出口。謝歡選擇快刀斬亂麻。
衛子矜怔住了，下意識的退後兩步，看著謝歡冷漠冰冷的表情，苦笑道。
“謝歡這次前來，衛子矜才明白，我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
謝歡沒有回答，依舊抬頭冰冷高傲的看著衛子矜，開口道。
“我要向你借兵二十萬，攻打陰陽鬼谷，所有的軍需費用，你不必擔心，全部由天曆來給。”
“謝空城當真是財大氣粗，竟然捨得這般的任你揮霍。”看著一身簡單白衣的謝歡，衛子矜的表情說不出是嫉妒還是苦澀，譏諷的說道。
“我欠他的，或許這輩子都還不清。”謝歡低頭，開口嘆道。
“那麼謝歡，你這次又是為了報恩？所以才要陪在謝空城的身邊？呵，謝歡你這輩子，註定要為恩義所累嘛？”
衛子矜緊蹙著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看著謝歡，恨不能一巴掌打醒了謝歡。
“衛子矜，你誤會了。無論多大的恩義，我謝歡，總會有還清的一天，可是這次，我是自己心甘情願願意跟著謝空城的，你不必多想。”
想起那個男人為了自己放棄了自己一統天下的計劃，傾盡全力幫助自己的模樣，謝歡便是忍不住的會心一笑，不管如何，她知道，這個男人，註定是自己生命中逃不開的劫數。
“若是我沒猜錯，謝空城這次，是在向天下借兵，這般大的舉動，謝空城果真是下的了本錢。”衛子矜看著謝歡嘴角的笑容，更是覺得譏諷無比，心中怒火難耐，想要打掉謝歡的這番自信，口不擇言了起來。
“只是若是我趁著謝空城四處借兵攻打之後，反過來狠咬謝空城一口，謝空城那個時候，可否又有自保的能力？”
謝歡一愣，關於這點，她還沒想到。想起謝空城逼著上官巫行許下的三個承諾，謝歡忽然明白了過來。
謝空城恐怕早就明白了這一點，才會逼上官巫行答應永不入侵的承諾。只是只是，若是有天大的利益，上官巫行又會不會毀約不承認？
皺了皺眉，謝歡這才明白謝空城到底為自己承擔了多少風險，卻依舊對自己談笑風生的仿若不過是小事一樁。
衛子矜還在說些什麼，謝歡也沒有仔細聽，也顧不上那麼多，站起身子看著衛子矜，神色淡淡卻又堅韌。
“衛子矜，你若是執意不肯借兵，到時候，我會請命領兵蜀國。”
說罷，便是站起身子，看也不看衛子矜一眼，便是對著護衛吩咐道。
“收拾行李，回國。”
“你當真要領兵攻打蜀國？”
衛子矜不可置信的盯著謝歡瘦弱的背影，不甘心的大喊道。
謝歡神色一愣，腳步卻是不停的離開。
衛子矜站在原地看著謝歡的背影越
走越遠，決絕的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一個謝空城，竟然對她這般的重要，就算是他，也從來沒有見過謝歡如此慌忙的時刻，記憶中的謝歡，總是冷冷靜靜的平淡的處理好一切的事情，讓人完全忽略了她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
可是原來，原來謝歡也會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只是可惜，卻是為另一個男人。
“還請蜀王考慮清楚，有些東西，不屬於自己，就算費盡心機，也拿不到。”
一個護衛走到衛子矜的身旁，神色平淡的重複著，沒有絲毫的波動，衛子矜看著護衛。勾起一抹冷笑。
“謝空城當真是如此的看重謝歡？竟然連自己一直隨身不離的暗衛，也派來保護謝歡了？”
這個暗衛，衛子矜當日尚在蜀國成質子之時，便在謝空城身旁見過，一直跟在謝空城身邊，從未離開過，武藝劍術更是出神入化，沒想到這樣的人，竟被謝空城派給了謝歡，也許謝空城真的對謝歡動了真心了。
思及此處，衛子矜長嘆一聲，記憶中那個野心勃勃的謝空城，竟也會有這般胡鬧的時候，更可笑的是，他們竟然愛上的，是同一個女子，不得不說，確實是一件極為諷刺的事情。
“跟謝空城說，我可以派兵，但是我一定要謝歡，至始至終平平安安，不能少一根頭髮。”
衛子矜冷靜了下來，神色都帶有一絲疲憊，護衛笑了笑，看著眼前這個青年，忍不住的開口勸道。
“放心吧，主子做這麼多的事情，從來都是為了利益，我還從來沒見過，他為了哪一個女人，肯不計一切的代價......”
語氣中有著惋惜之意，似乎他都在為著謝空城不值。
衛子矜卻是勾起嘴角，看著謝歡離去的方向，那裡早已看不見謝歡的任何衣角，可是衛子矜卻依舊呆呆的看著，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開口說道。
“放心吧，謝歡絕對是一個值得他付出任何代價的女人。”
暗衛看著衛子矜嘴角的苦澀笑容，嘆息了一口氣，拍拍衛子矜的肩，以示同情，跟上謝歡的腳步而去。
“出來吧，別躲著了。”
衛子矜側著頭看向一邊寬大的水墨屏風，開口說道。
蘇憐一怔，遲疑的從屏風背後出現，侷促不安的看著衛子矜，生怕衛子矜開口責怪自己。低著頭一副委屈的模樣。
衛子矜見此模樣，輕嘆一聲，語氣溫柔的問道。
“蘇婕妤，怎麼不好好在合歡宮待著？”
蘇憐看著衛子矜，眼淚忽然掉了下來，卻又緊咬著下脣，眼含淚光的看著衛子矜，有些遲疑的問道。
“恩公他，竟是女人？”
“怪我，沒有早些告訴你。”
衛子矜一眼看穿蘇憐的心思，心中嘆息，謝歡這個女人，無論男女，竟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自己剛才都沒有來得及告訴謝歡，他將蘇憐納進了宮中封為婕妤好生的照料，卻絲毫不曾行過**。
可惜謝歡永遠不會知道了。或許，謝歡根本就不想知道這些。
想著這裡，衛子矜自嘲一笑，看著蘇憐道。
“你我都一樣，都是一個可憐人。”
（本章完）